啃黄瓜是一种生活

文 _ 李耿源

电影《卡拉是条狗》里，葛优扮演的老二穿着白背心，左脚架在凳子上，右手一根黄瓜，嘴不停地啃着。有人把这段视频截成QQ表情，常在好友或QQ群里转发。我每次看了都觉得特亲切。这便是我们的草根生活吧！

母亲在乡下老家种了些瓜菜，清晨打来电话，说让班车捎了一袋早晨刚采的菜。我把菜接回来，打开袋子，埋在绿叶菜底下的是几根黄瓜，带毛刺，绿油油嫩嘟嘟的，头上还顶着一朵鹅黄的小花，让人爱不释手。

儿子中午放学回来，从冰箱里取出一根黄瓜，拗一节，掏去瓜瓤，往里撒白糖。啃起来冰爽脆甜，那是他喜欢的味道。

我小时候的吃法恰好相反。黄瓜剖开，刮下瓜瓤。瓜肉留着煮菜做汤，瓜瓤撒上白糖舀来吃，清爽生津，异常解渴。

妻子则喜凉拌吃。做法很简单，新鲜的黄瓜置砧板上拍。裂碎的黄瓜装进玻璃碗，再下拍碎的蒜瓣以及盐、白糖、麻油、酱油、醋，搅拌腌渍一会儿，食用时再撒些香菜末。

榨汁也是生吃的一种方式，加糖或蜂蜜，冰镇后，当淡绿色的汁水经过喉咙时，那种发乎自然的青涩味道让人迷醉，可以说是夏日的绝佳饮品。

不过，我还是觉得黄瓜直接啃着吃有味。拿细盐搓洗一下表皮，然后像葛优那样咔嚓咔嚓地啃着，这是凡夫俗子宁静清淡的生活滋味。

“好吃好吃，质朴、新鲜，散发着生命力的清香，比什么猕猴桃地道得多。”村上春树在小说《挪威的森林》中借渡边之口说的话是我看过的对生吃黄瓜最为经典的评价。于是我想，喜啃黄瓜的人，定是黄瓜的本色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本质。他也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