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与得

文 _ 南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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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篇小说叫《最高贵的捐赠》，讲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她的小朋友在一次火灾中失去了妈妈，家产也荡然无存。于是，小姑娘的妈妈领着她去探望小朋友。妈妈拿出崭新的被褥和衣服，而她只拿出一只破旧的玩具熊。妈妈告诉她，捐赠不是施舍，应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小姑娘作出了极为艰难的决定，她拉着妈妈的手交给了小朋友，说：“我把妈妈捐给你，你从此就又有妈妈了。”说完就哭着跑开了。

妈妈追上去问她为什么如此难过，小姑娘说：“我最珍贵的是妈妈！”的确，在一个四五岁孩子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比妈妈更珍贵的呢？

妈妈虽然还要花大力气给孩子讲明“捐赠”的真正含义，但她已把善良、友爱的种子播进了孩子的心田。这颗种子必将在女儿的生命中绽放出绚烂的花朵。

假如妈妈知道小朋友的灾难而不去捐赠，小姑娘怎么会有机会得到如此宝贵的心灵之种呢？假如妈妈拿出的不是崭新的被褥和衣服，她怎么会理解“珍贵”的含义呢？假如妈妈看到女儿拿出的破旧玩具熊却漠然视之，小姑娘又怎么会有如此举动？有舍必有得，所得往往多于所舍。

2

还有一篇散文叫《丢失的玩具》，讲一位雕塑家如何培养儿子。父亲总是拒绝儿子买玩具的要求，问他为何不自己动手制作玩具；儿子自己制作玩具时，父亲又无视他的孤立无援，问他为何不自己学习制作工艺；等儿子拿出一件件像模像样的玩具时，父亲却又每隔半年制造出一起盗窃案，让儿子的杰作不翼而飞。最后，儿子怀疑历次的盗窃案均与父亲有关，这才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来，父亲将自己的绝大部分雕塑作品连同儿子制作的玩具砸碎和了泥。儿子问他原因，父亲的回答非常简单：“不砸碎不好的，你怎么会制作出更好的？”之后父亲与儿子的作品屡获世界大奖。

这则故事里，我更关注的是父亲制造的一起起“盗窃案”，颇有点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许多人在取得小小的一点成绩后就自命不凡，沉浸在对过去辉煌的陶醉中，看到的总是优点，尽管缺憾依然存在。只有打破对过去的眷顾，才能突破过去的不足。

父亲砸碎儿子的玩具后，泥巴还在，儿子以前制作玩具的手艺还在，儿子重新制作时，没有原有作品的束缚，只会越来越好。父亲砸碎的是有形的玩具，儿子得到的却是珍贵的创新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