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娜娜,温志华,李淑芳,李萌萌
(郑州大学 教育系,河南 郑州 450001)
抑郁是影响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因素之一。生活倦怠是指个体在生活中出现的无明确指向、弥散性的倦怠症状,这种症状既是生活中各种倦怠交互作用而形成的一种综合症,也源自个别倦怠在生活中的蔓延,直至使整个生活都染上倦怠色彩。生活倦怠是一种从健康到不健康过渡的亚健康状态。阳泽博士在以往工作倦怠理论研究基础上,把倦怠的研究推向了生活领域,开发了生活倦怠的测量工具,并发现生活倦怠是抑郁的重要诱因和来源[1]。
应对方式是指个体面对有压力的情境和事件及其有关情绪困扰时而采用的方法、手段或策略,不同的应对方式会导致不同的心理应激反应。根据 “应激—健康”理论,应对方式作为应激和健康的中介因素,对身心健康的保护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2]。侯晓晖等人在研究了我国近二十年国人的应对方式中发现,应对方式通常被作为影响个体心理健康的重要中介变量[3]。杜爱玲等人的研究发现应对方式作为 “中介变量”调节述情障碍与抑郁的关系[4]。总之,应对方式在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因素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本文旨在考查大学生的生活倦怠、应对方式与抑郁三者的关系,并检验应对方式在生活倦怠和抑郁之间的中介作用,以期为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提供理论支持。
随机抽取新乡市某高校300名大学生作为调查对象,回收有效问卷为272份,有效率占90.7%。其中男生145名,女生127名,年龄为19-24岁。
2.2.1 生活倦怠问卷。该问卷由阳泽编写,问卷包含46个条目共10个维度,分别是懒散、低落、麻木、迷失、拖延、疲劳、低成就感、封闭、无望感、空虚,记1-5分。各维度得分越高表明该维度存在的问题越严重,各个维度总分相加形成总倦怠感。问卷内部一致性信度检验,总体信度为0.959,重测信度0.812。
2.2.2 简易应对方式问卷 (SCSQ)[5]。该问卷由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两个维度组成,包含20个条目,4级评分 (0-3),积极应对维度由条目1-12组成,重点反映了积极应对的特点,消极应对维度由条目13-20组成,重点反映了消极应对的特点。量表的重测相关系数为0.89,α系数为0.90,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2.2.3 流调中心用抑郁量表中文修订版(Center for Epidemiological Studies Depression Scale,CES-D)[6]。原量表由Radloff于1977年编制,共有20个条目。为4级评定 (0-3),0代表 “少于1天”,1代表 “1-2天”,2代表 “3-4天”,3代表 “5-7天”。”分数越高,表明抑郁症状越严重。章婕等人在考虑到时代和文化背景的不同,对问卷进行了修订,问卷分为4个维度,分别是抑郁情绪、积极情绪、躯体症状与活动停滞、人际,问卷的Cronbachα系数为0.90,重测信度为0.49,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以班级为单位进行团体施测,研究者主持每次测查,统一指导语。对所收集的问卷进行初步整理,剔除无效问卷。收集的数据采用SPSS17.0软件完成统计处理。
表1 大学生生活倦怠、应对方式和抑郁的性别差异
由表1可知,大学生的生活倦怠、应对方式在性别上不存在性别差异,男生的抑郁得分显著高于女生的抑郁得分。
表2 大学生生活倦怠、应对方式和抑郁的相关分析
由表2可知,大学生生活倦怠与积极应对方式显著负相关,生活倦怠与消极应对方式、抑郁显著正相关,积极应对方式与抑郁显著负相关,消极应对方式与抑郁显著正相关。总之,大学生生活倦怠、应对方式和抑郁三者显著相关。
本研究所考察的3个变量间均存在显著相关,满足中介效应检验的前提条件。假设应对方式是大学生生活倦怠和抑郁的中介变量。根据中介效应的检验程序,首先将各变量得分中心化,即各自减去相应的均值,然后按照温忠麟等人[7]建议的方法对应对方式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1)以抑郁为因变量,生活倦怠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检验回归系数c是否具有显著性。结果显示,决定系数R2=0.049,调整R2=0.041,F=10.323,P=0.001;B=-0.225, β=-0.097, t=-3.230, P=0.001。 (2) 以积极应对方式为因变量,生活倦怠为自变量时,检验回归系数a是否具有显著性。结果显示,决定系数 R2=0.024, 调整 R2=0.021, F=4.212, P=0.038;B=-0.152, β=-0.114, t=-2.047, P=0.042。 以消极应对方式为因变量,生活倦怠为自变量时,检验回归系数a是否具有显著性。结果显示,决定系数R2=0.044, 调 整 R2=0.036, F=4.354, P=0.029;B=-0.142, β=-0.121, t=-2.137, P=0.039。 (3) 以抑郁为因变量,生活倦怠和应对方式为自变量,进行多元逐步回归分析,检验生活倦怠的回归系数c’和应对方式的回归分析b是否具有显著性。结果显示,回归系数 c’, B=-0.214, β=-0.085, t=-2.767,P=0.005; 回归系数 b, B=0.175, β=0.123, t=2.584,P=0.010。
以上五个回归系数均显著,因此,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在大学生生活倦怠和抑郁之间的部分中介效应显著[6],积极应对方式中介效应与总效应之比为[BaBb/(Bc’+BaBb)]=0.3293,消极应对方式中介效应与总效应之比为[BaBb/(Bc’+BaBb)]=0.1257,直接效应与总效应之比为1-0.3293-0.1257=0.5450。即应对方式对抑郁的效应中,有54.50%是直接效应,另外,32.93%是通过中介变量积极应对方式的间接效应,12.57%是通过中介变量消极应对方式的间接效应 (中介效应)。
抑郁是大学生常见的心理卫生问题。本研究发现,男女生在抑郁得分上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此结果与以往大学男生比女生抑郁得分高的结果一致[8]。究其原因可能是社会对不同性别的要求所致,男生常常被认为要有担当,在遇到挫折或情绪困扰时,应该自己扛过去,不要轻易地找人倾诉或者寻求帮助,继而容易导致男生承受较大的心理压力,易发抑郁情绪。女生被认为是温柔、被人呵护的,所以女生总是在遇到问题时,喜欢向父母朋友诉说,寻求社会支持,减轻了她们的负性情绪。
相关分析显示,大学生生活倦怠与积极应对方式显著负相关,生活倦怠与消极应对方式、抑郁显著正相关;积极应对方式与抑郁显著负相关,消极应对方式与抑郁显著正相关,此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9]。总之,大学生生活倦怠、应对方式和抑郁三者显著相关。即大学生的生活倦怠感越高,越容易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和产生抑郁情绪;在生活中,喜欢采用消极应对方式的大学生,越容易诱发抑郁情绪。
本研究中大学生生活倦怠、应对方式和抑郁三者互相相关,符合中介效应检验的前提条件。研究结果五个回归系数都显著,说明应对方式在生活倦怠和抑郁之间起部分中介效应。生活倦怠对抑郁的效应中,有54.50%是直接效应,另外,32.93%是通过中介变量积极应对方式的间接效应,12.57%是通过中介变量消极应对方式的间接效应 (中介效应),但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并不完全一致,可以看出,积极应对方式对生活倦怠和抑郁关联的中介效应大于消极应对方式,这也提示,提高大学生的积极应对方式将对心理问题的产生起到预防作用。总的来说,抑郁情绪受到生活倦怠的影响非常大,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起到部分中介效应。总之,学校应倡导采取积极的方式去应对所面临的压力和困难,并提供适当的支持与帮助,促进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提高。
[1]阳 泽.大学生生活倦怠对抑郁的影响[J].中国特殊教育,2010,116(2):85-91.
[2]张 卫,岳颂华,甄霜菊.青少年压力应对方式的维度与结构[J].心理科学,2009,32(5):1207-1210.
[3]侯晓晖,岑 国.我国近二十年应对研究之剖析[J].心理科学,2009,32(1):151-153.
[4]杜爱玲,姚桂英等.大学生述情障碍和应对方式与抑郁的关系[J].中国学校卫生,2011,3(3):297-300.
[5]解亚宁.简易应对方式量表信度和效度的初步研究[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1998,6(2):114-115.
[6]章 婕,吴振云,方 格等.流调中心抑郁量表全国城市常模的建立[J].中国心理卫生志,2010,24(2):139-145.
[7]温忠麟,张 雷,侯杰泰等.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及其应用[J].心理学报,2004,36(5):614-620.
[8]张泽武,吴赤蓬,刘国宁等.广州医科大学抑郁情况及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学校卫生,2006,27(1):51-52.
[9]孟秀红,黄朝辉,孙 莹等.应对方式对生活满意度和抑郁、焦虑症状关联的中介效应[J].吉林大学学报(医学版),2010,36(5):989-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