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机理分析及其建议

摘要：本文在北京建设世界旅游城市的背景下，首先界定了旅游产业素质的内涵，然后对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机理（推动因素、动力机制及升级路径）进行系统分析。在这一理论框架下，通过对北京旅游产业素质的状况及存在问题进行分析，提出了促进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旅游 产业素质 机理

“十一五”期间，北京旅游产业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绩，旅游产业经济总量扩张较为明显，累计接待入境旅游者2107.4万人次，旅游外汇收入累计达224.7亿美元，累计接待国内旅游者7.5亿人次，实现国内旅游收入9712.9亿元人民币。旅游业直接与间接从业人员约占全市就业人员总量的15.9%，旅游产业规模位居全国各大城市之首。但是总体看来，北京旅游产业综合素质不高的局面还未从根本上得以改变，诸如体制机制整合不足、产品创新不够，同质化问题严重、价格战不断升级、人才瓶颈等问题没有彻底解决。

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升级是培育首都经济重要支柱产业和新的经济增长点，实现亚洲商务、会展之都，国际一流旅游城市的关键环节。但是目前国内对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升级问题及相关领域的研究很少，而且对于产业素质的研究文献也不多见。国外对产业素质概念很少提及，更多地关注产业结构、产业集群及产业竞争力等相关问题。对区域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机理及相关政策方面的研究几乎是空白，本文希望在这一方面进行探讨。

一、旅游产业素质的内涵

产业素质既反映微观经济的产品、服务、企业、事业单位和产业组织的质，也反映宏观经济的产业结构的质，还反映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刘增恒，1994）而区域产业素质则是指区域产业系统的性质或质量，它是随着社会分工的深化，生产力的发展而逐步演变和发展的（黄燕，2003）。某一产业的素质可以看作是这一产业的生产能力、市场需求、技术水平、制度状况、管理水平以及获利状况等方面的综合体现，能够反映产业系统整体功能的状况。

旅游产业素质则是指旅游产业的生产能力、市场需求、技术水平、制度状况、管理水平、从业人员素质以及获利能力等方面综合体现。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关键是旅游产业通过转型及结构优化，促使旅游产业由粗放型向集约化转变、由量到质的转变，促进旅游产业集群化，增强旅游产业竞争力，实现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旅游产业健康、协调发展。在经济全球化、技术进步以及制度变迁的大背景下，旅游产业无论在组织形式还是运行模式等都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因此提升旅游产业素质是实现旅游产业生存与发展的关键因素。

二、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机理分析

旅游产业素质的高低影响和制约着旅游产业的发展和旅游产业竞争力的提升，进而会影响地区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水平及地区经济的增长和社会功能的实现。因此，在北京建设世界城市的背景下，探讨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机理，并以此制定切实可行的政策显得尤为重要。对旅游产业素质提升的机理进行分析，可以提升研究的理论性、系统性，为未来北京旅游产业素质提升的政策制定奠定基础，为促进北京旅游产业发展提供一定的思路和有用的参考。

（一）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推动因素

旅游需求和供给是推动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直接因素，其它因素最终都将通过旅游需求与供给这两个因素作用于旅游产业素质升级过程。在其他因素的推动下，旅游需求层次不断升级，旅游供给能力不断增强，旅游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在市场机制的作用下，旅游产业素质不断升级。技术进步与制度创新则是推动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核心要素，而诸如利益相关者、文化等人文环境因素是辅助因素。

技术进步会渗透到生活的各个方面，一方面，会改变人们的观念和生活方式，对旅游需求产生影响。另一方面，技术的进步可以改变要素投入比例，开发创新更多的旅游产品，改变旅游产品结构。最终会从需求和供给两方面推动旅游产业素质升级。而制度创新是通过影响旅游产业的发展环境及其组织形式等来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降低交易费用，提供激励，最终推动旅游产业素质不断升级的。

（二）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动力机制

推动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因素很多，这些因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方式就构成了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动力机制。在前人研究基础上，根据产业素质升级的一般原理结合旅游产业的特点，归纳总结出推动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动力机制，系统描述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状况。

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动力与其他产业一样都来源于创新体系发展，其核心是制度与技术两大类型的创新，并且二者具有不同的层次结构。制度创新体系提供系统渐进式变迁的激励结构（尤其是制度安排）以及组织惯例突变的内生机制。技术创新则提供了制度创新和产业系统状态激进式变迁的根本诱因、基础平台和动力生成机制，它是最基础性的推动力。

旅游产业素质升级过程可以概括为：个体企业技术创新→局部制度创新→创新扩散→群体技术创新→产业制度变迁→系统环境适应性改变→产业产生、成长、成熟或衰亡→旅游产业素质升级。（何维达、吴玉萍，2007）

（三）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主要路径

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路径是指旅游产业素质升级过程中所呈现出各种不同的轨迹。政府与市场相结合共同推动旅游产业素质不断提升，因为市场和政府都有局限性，必须将二者有机地结合起来，才能形成一个较为完美的实现机制。由于各个地区旅游产业发展状况，所处的发展阶段，政府政策支持不同，不同的地区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路径也不相同，有的地区是以市场为主导的产业升级路径，有的地区是以政府为主导的产业升级路径。

市场主导的旅游产业素质升级是旅游产业主体在既定的制度、政策环境下，按照市场供求信息和价格信号，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促使资源由生产效率较低的部门向生产效率较高的部门流动，从而实现区域旅游产业素质不断升级的过程。这种升级的路径着重发挥市场资源配置的基础功能。但由于市场行为的局限和速度缓慢的缺陷，政府进行相应的引导和规范帮助实现一些外部条件如自由进入退出产业、产权关系明确等，旅游产业素质升级才能实现的自发演进，并减少由于市场行为缺陷所带来的问题。

政府主导的旅游产业素质升级可以通过产业政策调整来重新分配制度和物质资源及改变旅游产业所面临的外部环境，实现旅游产业素质跨越式变动的过程，即从制度变革到旅游产业素质升级。这种路径的特点是政府对升级过程中的干预性强，升级过程中的每个结果都是由政府设计、计划的。政府发挥经济结构调整、市场竞争保护和公平分配等功能。但政府行为也有偏差，所以要把市场调节作为基础。因此只有通过政府与市场的有机结合，取长补短，才能有效地实现旅游产业素质迅速升级。

三、北京旅游产业素质的状况及存在问题

（一）北京旅游产业的生产能力与市场需求状况

旅游产业的生产能力是指旅游产业所能提供的全部旅游产品和服务的数量与质量。一般而言，旅游产业的供给如能够有效地满足市场需求，实现供需平衡，则旅游产业具有较强的生产能力。而旅游市场的需求状况和结构也能从另一方面反映旅游产业的生产能力，二者共同反映出旅游产业的整体素质。

近年来，北京旅游产业规模不断壮大，生产能力不断提高，所提供的旅游产品和接待服务体系趋于完善。旅游产品已由观光为主向观光、商务会展、休闲度假、修学奖励、高科技体验等多元方向转变。截止2011年底，北京市共有A级旅游景区（点）211个，星级饭店598家，旅行社1107家，乡村旅游接待1.5万户。接待能力明显提高，服务体系日趋完善。

从旅游市场需求方面来看，2011年，北京市共接待入境旅游者520.4万人，同比增长6.2%。接待国内其他省市来京旅游者12818万人次，同比增长8.8%，北京市居民在京旅游人数8066万人次，同比增长31.8%。旅游市场规模不断扩大，需求层次不断升级，需求结构日益合理。但是旅游商品不够丰富，特色旅游项目较少等又反映了生产能力的不足，这是目前北京市旅游产业存在的一些问题。

（二）北京旅游产业的技术水平和制度因素分析

技术水平的高低对旅游产业素质的高低具有决定性的影响，进而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产生重要影响。旅游产业的技术水平不仅指旅游产业对现代科学和管理技术的吸收与应用，还包括旅游产业本身对技术开发和技术创新的水平。从总体上看，北京旅游业技术水平不高，与其他世界城市相比尚有较大差距。在旅游装备方面落后，具有科技含量高的旅游产品较少，文化创意水平低，管理水平不高。北京市已经开始重视这一问题，逐渐注重运用最新科技成果提升旅游服务和行业监管水平。

体制机制等制度因素对旅游产业素质的升级具有较大的影响，一种适合旅游产业发展的制度能够更好地推动旅游产业的发展，而一种不适合旅游产业发展的制度则会阻碍旅游产业的发展，成为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瓶颈”。北京市一直探索体制机制创新，如成立首都旅游产业联席会制度，加强首都旅游产业协调与区域合作，把社会资源转化为旅游资源，在实现旅游资源多样化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逐渐突破体制机制的瓶颈。但各个部门之间的协调问题和协调成本还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有待于进一步解决。

（三）北京旅游产业的管理水平和从业人员素质分析

北京市旅游行业管理水平不断提高，旅游管理体制逐步“由事业向产业、从配角向主角、从单一向统筹”转变。加大对旅游业发展的统筹协调力度，不断创新旅游产业发展促进机制，进一步制定和完善旅游法规和规章，深化旅游法制体系。加强旅游执法队伍建设，加强旅游执法的规范化，加强部门联动执法。各区县、各部门、各单位积极推动重大旅游产业项目落地，积极推动区域特色旅游功能提升，促使旅游产业呈现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

为全面提升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建立了方便游客的咨询服务体系，推进旅游集散体系建设，旅游公共服务体系进一步完善。加大打击整治非法“一日游”的工作力度，初步建立起“政府统一领导，部门依法监管，属地全面负责，整体协调联动”的“一日游”综合治理工作新机制，北京旅游市场秩序明显好转。北京旅游产业的管理水平不断提高，但尚未建立完善的市场交易准则和企业行为规范，存在政府失灵和越位的现象。

从业人员素质高低对旅游产业素质升级具有很大的影响，从业人员素质越高，生产潜力就越大，相反，若从业人员素质低下，生产潜力就越小。因此，从业人员素质的高低决定了旅游产业素质的高低。2011年，北京市住宿业、旅行社、旅游景点和乡村旅游接待等四大行业直接从业人员35.6万人，同比增长1.2%。北京市有导游证的人员3.9万人。但目前从业人员的结构不合理，学历层次较低，高级管理人才较缺乏。

总之，旅游产业的获利能力是生产能力、市场需求、技术水平、制度状况、管理水平、从业人员素质等方面的最终体现。2011年，北京市旅游总收入首次突破3210亿元，同比增长超过16%；北京旅游购物与餐饮消费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达到25%左右。旅游产业占北京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超过7%。与其他省市相比处于前列，但与旅游发达国家的重点旅游城市相比较，还有一定差距。

四、促进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对策建议

在北京建设世界城市的背景下，不断完善促进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政策措施，为旅游产业发展提供宽松的制度环境，发挥技术创新对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推动作用，加强教育培训，提升从业人员的整体素质，消除人才的瓶颈，按照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路径，实现北京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结构调整，从粗放型向集约化发展方式转变，扩大旅游产业的生产能力，满足旅游者日益多样化的需求。

（一）为旅游产业素质升级创造良好的政策、制度环境

随着旅游产业素质升级和结构不断调整优化，会与其他经济部门的联系进一步加强，产业融合不断深化。现有的政策措施如果不及时调整，就会出现政策、制度之间的矛盾等问题。因此，要不断进行改革，加强部门间的协调与配合，在制定政策措施的时候，充分考虑不同部门之间的配合，建立较为完善的旅游政策、法规、制度和标准体系，努力培育有利于旅游产业发展的政策制度环境，为旅游产业发展提供广阔的空间，推动旅游产业素质不断升级。

（二）鼓励技术创新，发挥对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推动作用

技术创新可以提高旅游产业的科技水平，增加旅游产业的科技含量，为旅游产业的发展增添新的内容和注入新的活力，加速旅游产业素质升级和结构优化的步伐，是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直接推动力。因此，政府应加大对旅游产业的技术创新鼓励和支持。在把北京建设成为智慧旅游城市的目标下，通过充分利用信息化、物联网等技术手段，推动现代信息技术在旅游产业的应用，为旅游产业融合发展、旅游产业素质升级搭建公共技术平台。鼓励与旅游相关的技术研发、推广，对进行技术更新的旅游企业给予相应政策支持和资金的倾斜。

（三）引导旅游消费需求，实现对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拉动

旅游产业供给是以旅游者的需求变化为导向的，旅游消费需求的层次和水平的提升，会引导旅游产品供给的不断升级。粗放开发的旅游产品会随着旅游消费需求的升级而被逐渐淘汰，这样会要求旅游产业不断升级、产业素质不断提高。因此可以通过改变人们的旅游消费需求来实现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拉动作用。在政策引导、宣传等方面实现对旅游消费需求的正确导向。同时通过假日改革、落实带薪度假等相关政策增加人们的闲暇时间，改变旅游者的消费习惯和内容，推动旅游消费需求升级，进而拉动旅游产业供给，实现产业素质升级。

（四）发展旅游教育培训，消除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人才瓶颈

在知识经济的时代，旅游从业人员的素质是制约着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主要瓶颈之一。随着旅游产业素质不断升级，对跨行业、复合型人才的需求大幅增加，高端、复合型旅游人才是实现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关键。因此，在未来的旅游教育培训中，培养具有跨行业驾驭能力、多业务水平的人才，消除旅游产业素质升级的人才瓶颈，同时要根据旅游产业动态进行旅游教育培训体系的调整，既要培养提供行业基础服务的技能型人才，还要培养创造性人才。鼓励和促进旅游从业人员进行培训，不断提高素质，增强服务旅游业发展的能力。

（五）加强旅游企业的主体地位，制定激励旅游企业的政策措施

在充分认识企业是旅游产业发展主体的基础上，从多方面、多角度促进企业进行升级优化。通过制定相关的产业政策、财政税收政策、金融等政策措施来激发企业的内在驱动力，鼓励企业进行兼并重组，跨界经营等行为，从而实现资源的合理流动。培育有竞争力的大型旅游企业，充分发挥大型旅游企业在产业素质升级过程中的主体作用。旅游产业的投资者、开发者、经营者应遵循旅游产业发展规律，建立分工合理的市场利益共享关系，使上下游企业之间、相关企业之间、同类企业之间，实现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集团化、网络化、协作化。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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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何维达，吴玉萍，刘春波. 我国区域产业素质水平的综合评价[J].统计与决策，20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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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黄燕，商春荣.区域产业素质升级：基本涵义与测度指标[J].经济师，20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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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王志发.着力提升产业素质，全面建设旅游强国[J]. 中国经济周刊，2007（31）

⑨北京旅游发展委员会网站.http：//www.bjta.gov.cn/

﹝本文系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重大项目“北京建设世界一流旅游城市研究”（项目编号：11ZDA09）、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十一五”规划项目“北京旅游业与会展业互动机制研究”（项目编号：09BaJG244）和校级项目“文化产业企业上市的政策支持体系研究”（项目编号：校090060）阶段性成果﹞

（高凌江，1974年生，河北承德人，博士，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旅游产业经济、财税理论与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