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红的诗

2012-04-29 00:44李智红
大理文化 2012年10期
关键词:翩翩大理州芳香

李智红,彝族,世界华文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大理州作家协会副主席、《大理文化》杂志诗歌编辑、《读者》杂志、《格言》杂志、《印象》杂志、《散文选刊·原创版》签约作家。已出版诗集《永远的温柔》散文集《布衣滇西》随笔集《静夜煨茶》散文诗集《云南高原的嗓门和手势》杂文集《杂感微言》随笔集《舍与得的人生课》散文集《西双版纳的美》等,现供职于大理州文联。

蝴蝶的尖叫

一只蝴蝶的尖叫

被风的柔指

一瓣瓣地掰开

所有在春天到来的前夜

含泪开放的花朵

瞬间 便叠印出一串

让灵魂琴弦般颤栗的

蓝色的声响

曾经被世纪末的爱情

反复遴选为祭坛之上的

祭品 或者神祉的

最后一个比钻石还要纯粹的诗人

从自己手掌般摊开的肺腑中

抽拽出一根充满韧性的线条

用生命打了一个牢固的死结

然后 便开始在大地和天空之间

耐心地寻找被上个世纪的阳光

过滤 或者洗涤过的

那双水晶般透明的

处女的翅膀

以梦想为驭手 自由地飞翔在

时间的网页之上

路途中依旧是蝴蝶的尖叫

从风尘密布的词汇中

这只完美的蝴蝶 正试图

以一种轻盈的姿势 勇敢地

返回到幸福的原核

蜕变成花朵之中

最柔软的部分 芳香

然后死亡

在长久的黑暗中摸索

除了我们的内心

这只为了生命的奇迹 惊讶得

尖叫不已的蝴蝶

既是我们在春天来临的

第一个晴朗或者晦暗的早晨

最真实的疼痛

也是我们 在心灵的热血

即将冷却的那个夜晚

最醒目的忧郁或创伤

女诗人翩翩

把花朵般的生命

蝴蝶一样打开

让阳光

恣意阅读

或读出生命的芳香

或读出青草的气息

或读出一口井的幽深

一条河的悠远

一只箫的轻灵

雪在雪中融化

水在水中菩提

当所有的守望者

都被尘俗放逐

帝国的花园中

唯有一只蝴蝶的翅膀

在闪烁着生命的光芒

那是你的泪水 或血

在燃烧

在以另外一种版式

为诗歌的众生

指引一条回家的路

我将是最后的歌者

怀揣 被尘俗剥离得一丝不挂的

信念 以及灵魂

在生命的最后一个出口

安静地

等待一首诗的判决

把花朵般的生命

蝴蝶一样打开

翩翩 再翩翩

让春天 再一次

被固化在王者的大理

固化在 那双

大地一样摊开的手掌上

或成为一棵大树

或成为一枚果实

或像一缕风的退隐

无声无息

残 荷

在最后的日子里

泪水 或者露珠

都已经

无关紧要

一只翠鸟的驻足

比一吨黄金的光泽

要更加温暖 更加珍贵

雨声终将在黄昏降临

临轩沽酒的诗人

却早已在一盏灯的余烬中

忧郁地出走

筝弦上坐满了生锈的音符

像岁月的心口上 一道

醒目的创伤

像一群无家可归的鸟儿

被喑哑在——

一片空白的纸页上

霉变

然后沉寂

着红袖 熏兰香

执轻罗小扇 追逐流萤

以月色烫酒 白露煨茶

把水做的柔情 毫不犹豫地

托付给 那个墨香袍袖

以琴棋为趣

以书卷为魂的诗人

然后 于雨夜剪烛西窗

于晴天走马海棠花径的

那些清远如梅的女子

都已被磁化 如今

只有在KTV包房最通俗的

混响中 你才能够

抚摸到她们的梦境 以及

纸币一样稀薄的心灵

荷呵 斯时斯夜

谁还会被你的残红

拥握在手中 温暖

或者痛惜

那只 曾经将你处女般

纤尘不染的情怀

酿制成酒的芳香

浅斟慢酌的蜻蜓呢

那支曾经在寂寂的清秋

把你柔嫩的红颜

演绎成一场断肠的风月

如泣如诉的洞箫呢

荷呵 斯年斯月

除了我依旧在清贫的诗歌深处

默默地 把你凝视

便只剩下了 你自备的

一茎枯枝 三五黄叶

在孤独地承受着

岁月的风寒

其实 只要把根留住

纵三千尺的污浊淹埋

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你不朽的生命 必将在

季节的轮回中

再一次 箭镞一般

破污浊而出 贯穿

我们的内心 以及灵魂

责任编辑 彭琼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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