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桂林
大奎为了当饲养员,特意请队长吃饭。油灯昏黄的光照在香喷喷的鸡蛋饼上,队长的喉管就咽了两下吐沫。大奎倒上散酒,用手让着:来,吃菜。大奎心里有数,就用筷子夹了几块,把一丁点鸡蛋饼放到了嘴里。队长夹一大块送到嘴里,一边哧溜一口酒一边说:饲养员就是你的了。他一抬头,发现门帘处瞪着四只滴溜溜的小眼睛,就说,嫂子,你和孩子都吃吧。嫂子说,我们不忙,你们吃。
两个孩子手抓着门帘,小声地数数:五块、四块……灯光很近,黄黄的鸡蛋饼棱角分明,是大奎媳妇为了大奎,从鸡屁股里抠出来下酒的。
他们要吃完饭时,队长打了个嗝,夹起最后一口鸡蛋饼放到嘴里,正品着那个香劲儿呢,一个孩子大声嚷开了:都吃了,一塊都没留……呜呜呜……另一个孩子就放声大哭。大奎媳妇忙拽孩子,孩子哭得更有劲了。
队长灰头土脸地走了。再也没提大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