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溪笔记(组诗)

2012-04-29 00:44:03黄山老岸
躬耕 2012年5期
关键词:戴震村庄石头

黄山老岸

之一:秋天的徽山路

可以算是比较安静的路

红枫树替换了梧桐

那一年的改造

凌乱的街突然

换了装束而汽车

不是很多但也

不至于太少它们

从不同的方向爬坡

才能穿越马路

分开了两边的房屋

有人从中得到财气

沿街的老板忙里

偷闲坐在那儿

目睹车来人往

杨梅山上树木葱茏

即使在秋天的闹市

马尾松也不至于

憔悴翠绿的感觉

胜过乡下的生活

博物馆搬迁到新址

原来红火的几家工厂

现在是小区晚间的

灯火闪耀不同的颜色

这些变化都是悄然

而又不可避免的

几个小人物揪心

于单位的拆与并

出人意料的分歧

是今天的笑料

而那时我就在

春雨楼里呆着

领受季节更迭

从零五年的秋天

到零九年的春天

日子不分好歹

它都必将延续

空中一片树叶

飘在秋天的徽山路

之二:住在湖边的那些年

起初只是纳闷

这么好听的村庄

居然没有湖水与莲花

居然没有舞榭歌台

赶路者过于匆忙

看得我心慌

静守之地竟然

是一座废弃的油库

在这之前它对

过路的人不是开放的

围墙里面的杂草

发疯般生长

从二楼的走廊一眼

望过去满目是

田畴与山峰村庄

之上的浮云一如

情侣深入幻境

有时候我诗潮暗涌

在夜晚的错觉中

秘不示人地写作

丢下一些诗篇和儿女

孤寂中又与它们玩耍

病痛中的梦魇

持续了多年它们

将随风而逝我也

迁居到城东

开始新的生活

但谁能阻止遗忘

把喜欢的人留在此时

把我虚掷的青春

唤至今天拆迁以后的

村落找不准原来的位置

那过往的世事

都是清晰而又模糊的

之三:从湖边迁往隆阜

省略了很多我们

从湖边迁往隆阜

太多的疲惫都是应该的

偶有一次机会也是

被人放弃他们就像

屋顶上奔跑的贼

悬空在树枝上

迎面撞上的夕光

照见群峰和浮云

我说残阳如血

胜似初升的光芒

他们就像一群

失重的人

很快就将离去

从湖边到隆阜

省略了很多纷争中

翻转的人事横空

出世的手不要

拦截我一件件

不欢的旧事正在

褪去昔日的风光

由辉煌转为暗淡

一株株樱花树

分立在路边

静默或是等候

无风之时

一路过去的人

彼此倾诉人人

都会心有不甘

三十年河东

四十年河西

我语无伦次

又隐约中若有所指

改头换面的世事

从头颅中进进出出

之四:隆阜村

沿河筑起的村庄

江水带来过繁华

这里曾经文运昌盛

我能设想装运

货物的人在这里忙碌

船只如梭 又有多少

走南闯北的客商

远离家小从这条河流

飘到另一个地方

比如从水路先到杭州

再改道去上海和扬州

如今废弃的码头

为什么在那儿闲着

少有人光顾那些

磨损得不像石头的石头

见证着往日和繁忙

船家的老屋蹲守在

江边支撑着风雨

出生于斯的戴震

名扬四海但我

在祖屋的门前

看到过一把大锁将门

把住门拴上的锈迹

和石头铺成的古街

现在只有安静边上

一两幢老房子正欲

坍塌挂下一根房梁

那些研究隆阜和戴震的人

从故纸堆里推演

就能拿出洋洋洒洒的

文字我自叹弗如

还要一路看过去

之五:从邮政大楼里出来

从邮政大楼里出来

我没有地方可去

抬脚踩住半块面包

是谁丢下的这么

空旷的上午车辙

如此凌乱而雪花

飘得正欢对面

专卖手机的超市

没有一个顾客

沿街的玻璃门

还有许多是关闭的

几个缩头缩脑的

中年女人抬头

望天雪花正猛

她们生火取暖几缕

浓烟悄然升起时间

指示着八点二十二分

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横过街道要么重返

大厅翻阅待售的杂志

但她们的目光缺乏友善

汽车不断涌过来只好

等一等斑马线躲在雪下

而我站在雪上心绪颇为

复杂对于路上的人

言辞在内心中打滑

噢别急雪下得

这么大每一个

出行的人安全是第一的

在手机城里转悠一通

但我没有购机的念头

纯粹出于消磨我要

熬过一个上午促销员

热情的话语超出了

限度但显然白费劲

我关心的是雪

这越下越大的雪

什么时候可以停住

路上不是很滑但也

必须小心冰是没有

感情的我弃车徒步

像一个老态龙钟的人

挥霍时光的流浪汉

浑身一阵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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