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randa Catherine
中国3D地画第一人
3D地画,这门新兴的艺术形式,以地面为媒介,使用平面透视的技法,制造出视觉的虚拟效果,其以假乱真的立体效果,让观看者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在国外的街头和广场上,很多3D地画艺术家凭借着精湛的画工和技艺,在方寸之地创造出令人咋舌的“异度空间”。相比于传统的平面作画,3D地画不仅给人眼前为之一亮的新鲜感,还让人们对其神秘的创作技法充满好奇。对于大部分中国人而言,它很复杂,而对于一个中国人而言,它却很简单,简单得甚至用一道数学公式就可以破解,而这个人就是中国3D地画第一人—齐兴华。
走进齐兴华的工作室,宽敞明亮的空间里堆满了丙烯颜料,色彩斑驳的地面上到处散落着颜料桶,其间还摆放着只有在建筑工地才能用到的沙石筛子。如果不是墙上那一幅幅画,很难猜出这间屋子的主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些个“画”就是齐兴华与其3D地画作品的合影,他或在云端闭目打坐,或在飞流直下的瀑布口闲庭信步,又或是在地宫入口勇斗巨龙……如此種种,原本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情景,似乎逐一成为现实。观者虽心知肚明它们并非实景,但还是不得不为其逼真的画面所迷惑。仅仅是一幅照片,就让人为之连连赞叹,若是直面3D地画,那又该是怎样的震撼!
罗马不是一天盖成的,想成为艺术家就得经历常人所不能忍的创作和学习过程。有着“中国3D地画首位艺术家”之称的齐兴华,曾就读于中央美院的壁画专业。一次偶然的机会从网上看到了3D地画,便被其充满想像力和活泼色彩的视觉震撼效果所吸引,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投身3D地画。在没有老师指导、没有相关资料辅助的条件下,齐兴华用了一年时间研究并掌握了3D地画的绘画原理和材料技法。2005年,他的第一幅作品—《漩涡》面世,正是这幅作品让他成为首位将外国街头艺术引进中国的科班艺术家。中度过了三四年。中央美院本科毕业后随即留校工作,生活过得安稳又安逸,只是他日子久了却发觉当年梦寐以求的社会地位不过是浮云。有次齐兴华在学校人事部看到有人在整理从建校开始至今所有老师的基本记录名册,“某某,性别,哪年出生,哪年在中央美院教课,哪年退休,退休时的职称:教授。就一行字。一张画儿没有,这个人现在何处不知道。一页纸20个人,那么一厚本。我想,我难道就这样度过后半生?我就为退休的时候写教授两个字?”然而,因为“虚伪的面子问题”,齐兴华举棋不定,“当时觉得提起单位就很有面子,怕失去。还有生活保障问题,一但这边做不成,那就得打包从北京滚蛋了。生活很残酷、很现实”。
后来,去上海出差遇上气流时飞机颠簸得厉害,齐兴华突然想,如果飞机坠毁,肯定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顶多说我是中央美院的老师,那又怎样呢?没有作品。” 这些念头,齐兴华都洋洋洒洒地写进了辞职报告里,看过的人都颇为震撼,他干脆放到了网上。毕业3年后,齐兴华离开学校的去意已定。差不多同一时期,他的第二张3D地画作品《陨石坑》在北京欢乐谷亮相。
齐兴华的转身虽然突然,却不是无准备之战。央美几届壁画专业的毕业生没人做壁画,学以致用尴尬地成为空谈。而3D地画给了齐兴华施展的空间,不同于中国传统壁画“装饰画风格”非写实作品的性质,3D地画与参观者之间有着奇妙有趣的互动关系。这也正是齐兴华对3D地画充满信心的原因所在。
“灵魂”把控在自己手中
从在论坛上传作品引起关注,到商业机构的合作邀约,齐兴华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带着少则十几人,多则四十几人的团队,齐兴华一年差不多能创作完成十三、四幅作品。团队协作无疑加快了画作诞生的速度,但无论如何,作品的灵魂—内容始终把控在齐兴华手中。“艺术创作比的不是技巧和熟练度,比的是创意。我会从始至终参与和把控完成的情况,不需要非得我一个人去完成。”齐兴华提到了他喜欢的村上隆,正如齐兴华的理念,村上隆最重要的贡献并不是亲自去制图、制作、上色,而是他的创作手稿,即他的创意。2008年5月,齐兴华收到奥运会设计组织方的邀请,《古龙今韵》在奥运场馆外的展出大获成功,至今回忆起为奥运会作画的那段经历,齐兴华都激动不已。2010年,齐兴华收到上海市杨浦区政府的邀请,为世博会作画,这一次他将老上海画到了墙上。这就是齐兴华的梦想,他的梦想是立体的。
3D地画大多面积很大,作品展出之后有的被收藏,大多数在展览期间被踩踏、风吹日晒雨淋,差不多也就坏了,就扔掉了。“会不会觉得可惜?”“不可惜啊!3D地画不是要放在家里收藏才有意义,作品完成,展出,被观赏,跟观者产生互动,就是作品最辉煌的时刻。即使最后作品不复存在,它依然会被看过的人记住,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