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与翻译职业化

方梦之

(上海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072)

翻译，作为一项活动，产生在文字之前。人类自从有了语言，就有翻译。

翻译，作为一项职业，也相当的古老。早在公元前11世纪，我国就有“三象胥重译”的记载[1]。“象胥”是周王朝对翻译官的专门称谓，“重译”，即多次翻译。《礼记·王制》对翻译有记载：“五方之民，言语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后来，“象胥”、“舌人”等成为朝廷官员的称呼。

不过，由翻译到翻译的职业化有一段漫长的过程。就像(手)工业，在农耕时代已有，但直到19世纪蒸汽机发明后，有了机器作动力，才开始工业化。翻译职业化是由市场化和信息化促成的，其过程也是漫长的。

ESP(English for Special Purposes)是英语中除文学语和普通语之外的三大语域之一。其次语域包括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各专业的学术英语和各行各业使用的业内英语，范围极其广泛。其翻译量占翻译总量的绝大部分。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推动下，在信息技术的带动下，近一二十年来ESP翻译已形成规模化、集约化、产业化。所以，以下讨论的翻译职业化是针对ESP而言的。

一、翻译职业化的内涵

虽然国内外对翻译职业化的研讨不断，但至今尚没有对翻译职业化权威的定义。笔者理解的翻译职业化是：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由权威的机构(国外通常是翻译协会)导向并监管、以职业翻译为主体、有信息技术支撑的翻译行为过程。现对此阐述如下。

(一) 由权威的机构导向并监管

翻译协会和相应的权威机构是国外翻译职业化的重要标志，因为职业化是由一个拥有专门知识、技能和规范的同质化群体支配的行为过程，由相应的行业协会或权威机构组织实施并监管。译者在进入职业化行列前，要具备翻译专业知识和技能，达到专业翻译的道德要求，经过翻译专业资格水平考试，并取得相关的证书，这是同质化群体的保证。

(二) 以职业翻译为主体

具备一定翻译业务修养和职业精神的译者是翻译职业化的主体，业余译者虽然遍布各行各业，但对翻译职业化所起的作用不大。职业化群体有其道德规范，要受到翻译伦理的约束。译者要以翻译委托人和读者的利益为重，遵循翻译服务标准开展工作，以自己的译品取得应有的报酬。他们通过向市场提供特定的产品来参与社会资源和利益分配，译者有一定的市场应对能力。

职业译者是应客户(或译文提供者)的要求而提供有偿服务，因此客户的利益高于一切，译者在做决定时不会考虑原文的读者，却需要考虑译文的用户(读者)，并根据用户的需求而调整译文。这就是职业化译员职业精神的体现，即把顾客利益放在第一位[2]。

(三) 有信息技术的支持

信息化是翻译职业化的技术保证。翻译职业化是信息时代的产物。信息时代的特征是：一方面信息极大地膨胀，要求信息快速传递(包括翻译)；另一方面，信息技术又促成翻译职业化，使大规模的、快速的、集约化的翻译成为可能。信息技术改变了翻译的方式。长期以来，“翻译馆人各一室，日事撰述”[3]的那种个体活动对大规模翻译活动来说已成过去。现在，翻译一份上万字，甚至几十万字的招标书或立项报告，客户要求朝发夕收是常有的事。这不是一人单打独斗能完成的，而必须利用信息技术在多人配合下才能按质按量完成。

所以，职业化是一种职业品质，要求翻译群体中的个人具有相应的职业水准、职业责任、职业道德和职业精神，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表现出合适的行为。

二、翻译职业化是市场需要

上世纪 80年代之前，我国翻译工作实施行政化。除了绝少数翻译人员为自由职业外，翻译人员分散在各政府部门、科研设计院所、大中型厂矿企业以及有关涉外单位，翻译工作成为各个企事业单位工作的一部分。再大的企业，也把翻译工作揽在自己部门之下，例如，上海宝钢建设初期调集了专职翻译800余人，第一期的工程翻译资料可装满载重3吨的卡车100辆。当时，翻译市场没有形成，翻译任务只能靠单位内部来完成。国内只有少数规模较大的图书馆、情报研究所设有“代译”机构，开展有限的代译服务。

到了上世纪 90年代，开始出现注册的翻译公司，但规模都很小。新世纪以后，我国翻译行业进入快速发展期。到2003年全国的翻译公司有3 800余家。而到2009年12月止，全国工商行政注册的在营语言服务企业为15 039家，翻译和本地化服务外包业务年产值达120亿元以上[4]。近几年来，我国翻译公司雨后春笋般地“破土而出”，但实际上没有在工商行政部门注册登记的在营翻译单位和机构可能远远超过这一数字，例如，就上海来说，各群众团体，如老年科技工作者协会、工程师协会、翻译学会以及其他专业学会，甚至大专院校的学生会等实际上都在从事翻译服务。我国翻译市场的蓬勃发展需要大量训练有素的译员，特别是ESP高层翻译人士。

根据国际权威机构对世界翻译市场的调查显示，全世界翻译市场的规模在1999年只是104亿美元，2003年上升为172亿美元，而2005年则达到了227亿美元。美国语言行业调查机构卡门森斯顾问公司(Common Sense Advisory)2010年5月发布全球语言服务市场报告预测：2010年全球外包语言服务市场产值为263.27亿美元(约1 764亿元人民币)，年增长幅度为13.15%，到2013将达到381.4亿美元[5]。国际上翻译额的增长超过任何国家的GDP的增长速度。

顺应国际潮流趋势，我国语言服务业的发展后劲很足。国际会议在我国频繁召开，包括奥运会、世博会、世界游泳运动会、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等世界性活动接连不断。全球500强企业中，有480多家在华设立企业或投资机构，中国经济发展和文化“走出去”的步伐也越来越快，这些都离不开语言服务行业的支持[5]。

三、我国翻译职业化的进程

在我国，翻译协会的建立、翻译系科的设置、翻译等级考试的设立以及翻译规范与标准的制订和颁布都为我国的翻译职业化作了前期准备。

(一) 建立组织

如上所述，翻译的职业化需要一定的组织保障，只有权威的机构才能制定规范、确立标准。国际上，1953年国际译联(FIT)、国际会议口译协会(AIIC)成立，并相继建立了翻译的职业道德条例和职业标准。1963年国际译联通过了《翻译工作者章程》，肯定翻译的职业地位。

1982年，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成立，下设的8个翻译学术委员会，如文学翻译学术委员会、科技翻译学术委员会、军事翻译学术委员会等，其主要任务是开展学术交流，谈不上翻译的职业问题。此后，各省市相继建立群众性的翻译学术团体。

2003年，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根据市场需要设立第9个专门委员会——翻译服务委员会，开始参与翻译市场调研和协调，并联合有关单位，制订翻译规范和服务标准，开始在翻译职业化道路上迈出小小的一步。

2004年，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更名为中国翻译协会，并在章程中改变其性质为学术性、行业性的社会团体，其业务职能范围在原来的学术性基础上向行业领域扩展和延伸。

2007年，中国翻译协会设立第 10个专门委员会——本地化服务委员会。本地化因信息技术迅速发展应运而生，在全球语言服务产业链中已占有举足轻重的份额。

但是至今中国翻译协会及各地的翻译学(协)会仍然是开放性、门槛很低的组织，对行业监管缺乏权威性。

(二) 资格考试

翻译资质认证是职业化的基本要求。得到权威机构的翻译资质认定，是跨入职业化翻译的门槛。目前，国际上最具权威的翻译认证机构有国际会议口译员协会AIIC、欧盟口译认证JICS、加拿大口译和笔译工作者委员会 CTIC、澳大利亚国家口译和笔译工作者权威认证有限公司NAATI等。AIIC是会议口译这一专门职业唯一的全球性专业协会，负责审查、认定会议口译员的专业资格和语言组合，制定其职业规则、工作条件、道德规范和专业培训标准，并与联合国、欧盟等国际组织开展集体谈判以确定会议口译员的待遇等。其会员身份被广泛认为是会议口译员的最高专业认证。加入 AIIC不需要考试，它实行的是更为严格的同行对申请者的考核和审查制度。美国翻译协会(ATA)颁发多达27种语言组合的执照，但仍然只有1/4的个人拥有执照。

2003年起，由原国家人事部委托中国外文局负责实施管理的全国翻译资格(水平)考试正式推出，列入国家职业资格证书制度。此前上海等地已推出地方适用的相关考试，并成立了上海市翻译系列高级职务任职资格评审委员会。以上举措从制度上为译员设定了门槛，保证了译者的专业素质，无疑对规范翻译市场，加强行业管理发挥了一定作用。

(三) 翻译规范或翻译标准

一些发达国家制定了各自的翻译产品和服务的国家标准，来规范翻译服务市场，从而为区分职业化与非职业化翻译服务提供了法律的依据。荷兰的ATA Taalmerk证书、意大利的UNI10574、德国的DIN2345、英国的BS5750和BS4755、奥地利的NORM D 1200等对翻译公司、翻译质量、翻译合同、译员资质等都做出了具体的规定。

2003年至2006年，中国翻译协会翻译服务委员会已组织有关单位制定并由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颁布了3个国家标准：《翻译服务规范 第一部分 笔译》(GB/T19363.1－2003)、《翻译服务译文质量要求》(GB/T19692.1－2005)和《翻译服务规范 第二部分 口译》(GB/T19363.2－2006)。

虽然只是一种推荐标准，但为保护顾客与翻译服务单位的权益，明确双方的义务和权利提供了技术依据，也有一定的法律效应。

(四) 翻译教育

翻译教育因专业翻译的资格要求而生。20世纪50年代法国巴黎高等翻译学校建立，六七十年代加拿大、西班牙、美国等欧美国家先后成立翻译院系。1972年香港中文大学设立翻译系。我国大陆最早于1979年以“翻译理论与实践”为名开始招收翻译方向硕士研究生。

1994年北京外国语大学的联合国译员训练部改称为高级翻译学院，此后，各地翻译学院、翻译系雨后春笋般地兴起。2006年，复旦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河北师范大学三校经教育部批准试办翻译本科专业，至2010年已有42所高校获准试招翻译本科专业。2007年，我国开始试办翻译硕士专业教学，至2011年已扩展到185所高校。我国本硕博翻译专业教育教学已成体系。

总体来说，不论是国际或是国内，翻译职业化的快速发展还是近二三十年的事。这得益于信息技术，特别是计算机、互联网的飞速发展，这些极大地提高了人际沟通及信息传播的效率。由此，翻译成为一个热门的职业。新兴的现代语言服务业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包括翻译培训与教育、资格认证、翻译的产业化与本地化、翻译技术软件化、翻译研究学科化等。这就是翻译的职业化的时代特征。

四、翻译职业化过程中的问题

我国翻译市场恶性竞争现象突出，抄袭剽窃、抢译代译、误译乱译多年来禁而不止，上级部门监管不力，翻译者职业道德缺失，职业素养有待提高。因此，翻译中笑柄不断，如把“蒋介石”(Chiang Kai-shek)回译成“常凯申”，把Menfucius(孟子)回译成“孟修斯”等。综合来看，我国翻译职业化的主要问题如下。

(一) 监管薄弱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的职能由行政管理转变为宏观调控。监管的责任主要由行业协会来担当。但我国的行业协会是开放性的群众组织，入会门槛低，不需要认证。协会与会员的关系相对松散。会员对于协会没有强制性的义务，会员也没有多大切身权利。与此相反，国外多数翻译协会是半封闭式的，会员注册有严格的要求，协会对会员的工作、薪酬有直接影响。

反观我国翻译行业，翻译协会管不了，政府也没哪个部门出面管。若出了问题，有的只能由法院来管，如文学名著译本的抄袭、剽窃不是个别现象，此类官司报端时有披露。最近见过一则报道：“错一个字赔偿6.8万元。”新疆有个梅先生准备到巴基斯坦投资开矿，拿回一份英文资料，请翻译公司翻译。翻译资料显示，矿中含2%的金，梅先生兴奋不已，因为难得这么高品位的金矿，遂请国内专家论证，并约请几个朋友投资这个大项目。于是，他们搭机到巴基斯坦实地考察。结果，大失所望，原来2%含的是银，不是金。翻译错把Ag(银)，当成Au(金)了。梅先生因专家咨询费、赴巴差旅费等损失10余万元，因而起诉到法院，要求赔偿12万元。

大量的翻译问题要靠行业内部来解决，诉诸法律毕竟是不得已而为之。

(二) 有令不行

前面提到从2003年起我国已颁布了3部国家标准。可问题是，译者对此熟视无睹，以致翻译事故和纠纷不断。可以推测，大多数人，包括翻译专业的学生和老师，没有研读过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3部国家标准，只知道书上或课堂上讨论的“信达雅”、“动态对等”之类的翻译学术标准。然而，如果译者都能执行这些国家标准，翻译出版物的质量会大有改善，至少可以抑制抄袭剽窃、胡言乱语作品的产生。以上国家标准是推荐性标准，推荐性标准又称非强制性标准或自愿性标准，对行为者不具有强制性。这恐怕也是3部国家服务标准执行力度不够的原因之一。

在我国社会转型期，传统的社会价值观缺乏对个人的约束力，新的规章和制度虽然得以逐步建立，但又不能有效地贯彻。当前，人的自我意识增强、自由放任、缺乏诚信，诱发了大量的道德风险。

(三) 译者的职业素质

职业化对译者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要求，即翻译职业技能、翻译职业意识、翻译职业道德。翻译职业技能指驾驭翻译的能力，包括语言能力和言外知识，译员须经权威的翻译专业教育机构培训并获得认可。翻译职业意识是对翻译职业的信念、价值观和行为准则的理解，在职业化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翻译职业道德指译者的事业心、责任心和品德，或是译者的职业自律和职场操守。以下就这三个方面举例说明。

今年暑假，上海市新闻出版局组织了一次对上海市出版的600余种杂志的编辑质量大检查。600多家杂志中用英文出版的有数十家。笔者应邀参加15种英文期刊的检查。从编辑出版角度来看，由笔者负责检查的15种英文期刊中不合格者、合格者和好的(或比较好的)各占 1/3。真正优秀的能跟外国杂志媲美的只有一两种。看得出来，大多数英文期刊论文主要是自译或他译的，这里面就存在专业译者的不专业现象。

1.职业技能

翻译市场的专业译者，要求具备职业化技能，包括对源语文本能充分理解，具有一定的语言外百科(文化)知识或专业知识，有较强的目标语写作能力，熟练掌握翻译原则和步骤等。但从英文期刊的译文来看，实际情况还不能令人满意。例如：

(1) Analysis of the chemical components of the moxa smoke shows that it contains components that can benefit the body but also that may harm the body.

本句中，三个that-从句架床叠屋，重复累赘，可去掉两个，保留一个。这里“身体”不涉及具体脏器和部位，宜用 health代之，并在文中出现一次即可。整句可修改为：

An analysis of the chem ical components of the moxa smoke shows that some of it are beneficial to and some maybe harm ful to health.

(2) As for the first Shanghai Mayor Quality Awards,Baoshan Iron and Steel Co.,Ltd.was conferred the Award of Organization and Fan Bingxin,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Shanghai M itsubish Elevator Co.Ltd.(SMEC),the Individual Award.

众所周知，英语动词的用法有一定要求。上例中，confer当“授予”解时，其用法是confer an award (a medal) on sb.，其被动语态应为：an award(a medal) is conferred on sb.。

如果“授予”仍使用这一动词来表达，则该句可修改为：

As for the first Shanghai Mayor Quality Awards,the Award of Organization was conferred on Baoshan Iron and Steel Co.,Ltd.and the Individual Award on Fan Bingxin,Chairman of the Board of Shanghai M itsubish Elevator Co.,Ltd.(SMEC).

2.职业意识

职业化译员不仅仅是经过系统培训的双语、双文化的语言专家，更要承担起文化协调人的角色，认识到不同文化、不同世界观的相对性，从而尊重与对方的差异。职业化译员为特定人群的利益服务，必然受到相关社会力量的制约，也就不可能是中性的、透明的[2]。除了翻译的语言问题，还需要关注翻译产品如何才能满足客户的需要，促进人类的交流。

译者往往习惯于按自己的思维方式来处理译文，而不考虑读者是否能较好地接受。例如，某些EST(English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动词可以在用主动表达的情况下改用被动态。在英语交际中，主动语态有它的优点，如语句自然、平易、透明、简单，容易沟通等。传统观点认为，在EST的文献中，人称主语句的使用会有损作者的客观态度和谦虚品质，但现在一般认为，主动语态的使用比被动语态更直接、更简练，内容也更清晰。1995年，英国Nature杂志发起了一场支持使用主动语态的讨论。讨论倾向性地认为：“主动语态的使用能使文章更加清晰，并可以激发科技人员的激情，而被动语态造成读者理解困难，而且是假谦虚的表达方式，有的认为被动语态其实比主动语态冗长、效率低。”[6]例如：

(1) 两根平行的橡皮筋所提供的力为一根橡皮筋的两倍。

译文 1 The force provided by two parallel rubber bands is tw ice the force provided by one rubber band.

译文2 Two parallel rubber bands provide tw ice as large a force as one rubber band.

(2) 三个月的治疗为一个疗程。

译文1 The medication of 3 months is taken as one therapeutic course.

译文2 Three months constitute one course of treatment.

以上译文1用的是被动态，译文2用的是主动态。英语为本族语的读者会更习惯于后者。像constitute，provide之类的无灵动词一般译者了然于心，但是缺乏服务意识的译者往往不分优劣地采用译文1。

3.职业道德

国际译联于1963年通过、1994年修订的《翻译工作者章程》，第二章第十五款规定，“译者对其译著拥有版权，并享有与原著作者相同的各种特权。”第三章第二十三款规定，“翻译工作与其他职业一样，应该通过集体协议、标准合同等方式享有与该国其他职业同等的保护。”这里明确了译者的权利和义务，奠定了翻译工作者道德规范的基础。翻译成为一种专门的职业，改变了人们惯常的会外语就能翻译的看法。翻译的职业化不仅仅是译者职业身份的体现，更要承担起社会责任。良好的职业道德是职业化译员生存的根本。下面的例子说明译者责任心的缺失而造成错漏。

(1) The number of days w ith temperature at or below 5 ℃ was 3,and extreme low temperature in the year was 6.1 ℃,happening on January 24 and 25.

修改：The number of days w ith temperature at or below -5 ℃ was 3,and extremely low temperature in the year was -6.1 ℃,happening on January 24 and 25.

据原译的上下文，5 ℃之前应有“-”号，极端低温应为零下6.1 ℃，不是零上6.1 ℃，这就是说，要在6.1 ℃之前加上“-”号。此外，在“extreme low temperature”中，extreme系extremely之误，因为修饰形容词low的应该用副词。又如：

(2) The annual amount sunshine was 1792.9 hours,about 275.7 hours less than 2068.6 hours in normal years.

例中275.7小时是常年日照量(2068.6 hours)和当年日照量(1792.9 hours)的确切数量差，在 275.7之前不该加about。

以上两个句子，一个在数字前面漏符号，错把副词写成形容词，另一个在数字前面无端地加about。这都不是译者的能力问题，而是缺乏责任心的表现。搞错数字，是科技翻译的大忌。对此，只要译者细心一点，责任心强一点，是不难解决的。

五、结 论

职业化翻译在我国刚刚起步。我国各地虽然都有翻译学(协)会，但缺乏行业性和权威性；翻译市场尚不规范，翻译服务标准未能严格执行，翻译考试不够成熟；翻译专业和MTI教育教学还在摸索之中。凡此种种说明我国的翻译职业化还有一段较长的路要走。

吉尔认为：“职业化翻译革新了人们的翻译观念，在非文学翻译领域也需要文化转向。对职业翻译来说，翻译活动更多地依赖于意图、利益和权力关系，远远超出单纯的语言问题。”[7]可见，翻译职业化不仅涉及翻译本身，而且涉及到与翻译有关的社会、政治、文化等因素。我们有理由期待，随着社会的进步、观念的转变和市场的完善，我国的翻译职业化将走得更远、更扎实。

[1]陈福康.中国译学理论史稿[M].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2.

[2]黄德先,杜小军.翻译的职业化及其对翻译研究的影响[J].上海翻译,2010,(1): 73-77.

[3]马祖毅.中国翻译简史——“五四”以前部分 [M].增订版.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7.

[4]黄友义.在第四届应用翻译研讨会上的讲话[J].上海翻译,2011,(3): 1.

[5]郭晓勇.中国语言服务行业发展状况、问题及对策[J].中国翻译,2010,31(6): 34-37.

[6]范瑜,李国国.科技英语文体的演变[J].中国翻译,2004,25(5): 86-87.

[7]达尼尔·吉尔.笔译训练指南[M].刘和平,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