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 锐 本刊特约撰稿人
旧金山以南大约20英里的雷德伍德海滨,一幢青绿色高层办公大楼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就是赫赫有名的甲骨文公司总部。在大厦的第11层,身着价值7000美元西服的首席执行官拉里·埃利森像往常一样优雅时髦,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埃里森深邃的目光不只一次地被拉回到了60多年前——
出生于1944年8月的埃里森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母亲生下他的时不仅没有结婚,而且埃里森出世不久还感染上了肺炎,无奈之下,母亲只能将他送到外婆的妹妹和妹夫家里,从此以后,埃里森就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生母。但所幸的是,埃里森叔父母家还算殷实,而且居住在富裕的芝加哥北区。
弗洛伊德认为,幼年时受到的伤害或得到的深刻印象,会在日后明显地影响一个人的性格。这一性格形成理论用在埃里森身上似乎一点都不为过。中学时代的埃里森学习本来可以很好,但他的思维太过背离传统,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结果他留下了一个桀骜不驯的名声。他和他的养母很亲近,但经常反抗养父强加给他的种种规定,养父为了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幼稚,强迫他每天说自己一事无成。在一次学校组织的篮球赛上,埃里森不小心为对方投进了一个球,这事还被登在了当地的报纸上。结果养父把这份剪报保存下来,每当家里来客人时便会拿出来对他取笑一番。对于埃里森来说,这个耻辱的故事已足以显示出他对成功的疯狂渴望正源于他内心深处的怨恨,并由此不难理解为什么他最爱用名贵的Savile Row西装和手工缝制的镂花皮鞋包装自己或者开着世界最顶级的轿车出外兜风。
高中毕业后埃里森进入了伊利诺伊大学学习物理学,而由于养母的去世埃里森在大二时就辍学回家,过了一个夏天,他又进入芝加哥大学,还同时在西北大学求学。不知是可惜还是可喜,尽管历经三所大学,埃里森竟然没有拿到一个大学文凭,而这无疑给养父制造了挖苦和讥讽的更多理由。不过谢天谢地。1966年夏天,埃里森终于离开了芝加哥和令他鄙夷的养父,前往加利福利亚过上了单飞的生活。
来到加州的第二年夏天埃利森就结识了加利福利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女学生艾达·奎因,而且两人在当年底便迅速地结合了。埃里森容易心血来潮、做事没有计划的特点在这次婚姻上表露无遗,此外,当时的他还得应付太多的事情以维持生计,所以婚姻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在埃里森30岁的时候,艾达离开了他,而且此时的埃里森已经欠了一大笔债。离婚时埃里森几乎乞求着艾达说:“我会成为百万富翁的,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但艾达却不相信,不过她最后也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婚姻解体的半年之后,埃里森告别了他漂浮不定的生活方式,在硅谷一家名叫Ampex的音像设备公司找到了一个职位。他的工作是为一个数据存储设备编写代码。在这里,他遇到了事业中的两个重要人物鲍勃·迈纳和爱德华·欧茨,而且两年后遇上了肯塔基富商之女南希·惠勒并结婚。几个月后,一家名为PIC的精密仪器公司请他做系统开发部门的副总裁,这次跳槽让他捡到了一把改变自己命运的金钥匙。
埃里森进入PIC不久,正碰上这家公司企图用软件来改进他们的数据扫描仪,但是开发软件的费用预算一开始就高达200万美元,如此高昂的数目像PIC这样的小技术公司根本负担不起。埃利森看到这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于是迅速找到了在Ampex时认识的天才程序员鲍勃·迈纳和爱德华·欧茨,而在埃里森死缠乱打之下,三方商定由鲍勃和爱德华各出400美元、埃里森出资1200美元并占60%的股份成立一家名为软件开发实验室的新公司。符合埃里森的预期,三人的新公司以40万美元的价格对PIC竞标,而且PIC最终忐忑不安地接受了。当然,埃里森的“三人团”并没有让PIC失望——如期完成了名为PI180操作代码的编写程序。
当然,最终成就埃里森的自然不是PI180项目,而是一直被业界人士宣称的IBM那个价值上千亿美元的错误—关系数据库。1976年IBM研究人员特德·科德发表了一篇里程碑的论文《R系统:数据库关系理论》,介绍了关系数据库理论和查询语言SQL,而且这是IT界第一次有人用全面一致的方案管理数据信息,埃里森在非常仔细地阅读了这篇文章后为其内容所震惊,并且敏锐意识到在这个研究基础上可以开发商用软件系统。行动与反应几乎同时发生,埃里森迅速从干第一份活儿挣来的钱中抽出一部分作为经费,投入到了商用数据库产品的开发。
很多人批评埃利森盗取了IBM关于数据库的创意,甚至更进一步说,几乎什么也没做的他根本不配享用所获得的巨大成功。但是这种批评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使将科德的论文在全行业内散发,也只有埃里森和他的伙伴们才能在其基础上成功地研制出第一个商用数据库。是的,IBM给了他创意,但是IBM没有给他600万美元。他的成功是通过不断的工作、高明的策略、毫不屈服的乐观主义和冷静的决策才得以实现的。“要是不能做到完全与众不同,你就不可能获胜,”埃里森说,“每当别人说我们疯了的时候,我就说,‘嗨,我们必须脚踏实地地干点事情。’他们鼓噪得越起劲,我就越兴奋。”
在埃里森的眼里,生活是一场永不停息的竞赛。每一天都有一个新的证明自己的机会。他愿意和任何人在任何时间就任何事进行比试。这种竞争心态正是甲骨文走向成功的必不可少的要素。埃里森也本能地知道,IBM的研究能为他和他的伙伴们打开进入数据库市场的大门,于是他们迅速弃掉了软件开发实验室这个名字,决定用他们最成功的产品来给公司命名——Oracle(甲骨文)。
将商业产品在正确的时候投入到完全开放的市场中也许并非难事,但对于甲骨文这样一个几乎没有启动资金的公司来说,则仍然是一个需要努力的上坡路。的确,就在埃里森的第一批软件即将交货之际,很多人仍然坚信,埃里森和他的甲骨文会以失败告终。但他们再错也比不上埃里森的第二任妻子南希。他们于1978年分手,按照离婚协议,埃里森夫人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将手中持有的丈夫公司的股份卖回给公司。结果她不要股票,而要埃里森一次性支付500万美元,拿到现金时她还自以为赚了一笔。今天看来,南希实际上放弃了几十亿美元。
当甲骨文还在为实现财务平衡而努力时,他们的竞争者已经准备好接大单子了。埃里森并不擅长扛住竞争压力,他只是不想被吓倒。在80年代早期,甲骨文最大的对手是一个叫做Ingres的软件公司。Ingres的营业额是甲骨文的50倍,但埃里森对每一个愿意听他讲话的人说,五年之内甲骨文就能赶上Ingres。这曾经招致竞争者们的笑话,但五年零三个月过去后,甲骨文的年营业额超过了Ingres。公布销售数字的时候,埃里森对他的经理层说:“我们在销售上打败了Ingres还不够,Ingres得垮掉。我要他们跪下,乞求我的宽恕,恳求我饶他们不死,忏悔他们的一切罪过。”最后,埃里森在用圣歌的腔调:“杀死,杀死,杀死”的咏唱中幸福地收获:1986年3月,甲骨文上市的时候,埃利森帐面上的个人资产膨胀到了3亿美元。
时至今日人们还在探讨为什么蓝色巨人当初没有利用自己的研究成果而放弃了那个价值上百亿的产品?原因有很多:IBM的研究人员大多是学术出身,他们最感兴趣的是理论,而不是推向市场的产品,从学术上看,研究成果应该公开,发表论文和演讲能使他们成名,为什么不呢?还有一个很主要的原因就是IBM当时有一个销售得还不错的层次数据库产品IMS,推出一个竞争性的产品会影响IMS的销售和人员工作,直到1985年IBM才发布了关系数据库DB2,而此时埃里森已经变成了金身。当然,凯旋后的埃里森也不忘对IBM嘲笑一番。他将IBM选择微软的MS-DOS作为IBM—PC机的操作系统比为“世界企业经营历史上最严重的错误”,而IBM发表R系统论文却没有很快推出关系数据库产品的错误可能仅仅次之。
纵观埃里森腾达的轨迹,好斗无疑是渗入他骨肉与灵魂中最具张力的元素。仅以2011年为例,甲骨文不仅与惠普打了一场如火如荼的官司,还与谷歌在法庭上争得面红耳赤,乃至在该年度美国科技行业七大诉讼案中甲骨文就占了两件。当然,这种小打小闹对于埃里森来说算不上什么,在与若干个对手比拼过招的历史中,令这位血性男人最感刺激和最为过瘾的事情应当是与比尔·盖茨的较量和战斗。
很难找到埃里森与盖茨结下梁子与过节的真实原因,但同行是冤家可能是最恰当的解释。就在埃利森创办甲骨文公司的同一时期,有另外两家伟大的公司也刚好诞生不久,它们就是比尔·盖茨的微软和史蒂夫·乔布斯的苹果。除去埃里森向乔布斯提出建议要与其一起经营苹果而被乔布斯断然拒绝闹得不欢而散之外,埃里森转身与比自己年轻12岁的比尔·盖茨较上劲却没完没了。“击败微软,成为世界最大的软件企业。”“罗马帝国都会垮掉,凭什么微软不会?”埃里森毫不遮掩的放言足以显示他对盖茨的“仇恨”。甚至他还表示最大的愿望就是驾驶米格战斗机向比尔·盖茨的屋顶俯冲而下,也不介意在微软的总部扔下一枚导弹。当然,人们在嗅到埃里森释放出的浓浓火药味的同时清晰地看到另一种景象:在世界软件行业,甲骨文总是被冠以“世界第二”的头衔,因为微软总是挡在它的前面,于是“我要做世界第一”的欲望也总在埃里森的心中刺激与膨胀着。
很多人认为埃里森并没有与比尔·盖茨掰腕较劲的底气和优势,但埃里森本人认为却恰恰相反。在埃里森看来,比尔·盖茨出身优越,父母都属于美国的中上层阶级,而且盖茨创办微软的时候全赖外公赞助的一百万美元和母亲的四处张罗;而自己则是出自草根,没有任何亲人的资助和支持。正是如此,埃利森对盖茨的出生门第颇为不屑。他认为,只有自己如同洛克菲勒式的贫民奋斗史才是最值得骄傲和为人颂扬的,而且自己所具备的商人天赋与个人魅力也丝毫不比盖茨逊色。
生活中的埃里森的确总在试图彰显出与比尔·盖茨的完全不同。盖茨非常不讲究穿着而且钟爱运动衫,而埃里森最爱名贵的意大利西装和衬衫并且从不介意打领带,他甚至还有一个私人裁缝;盖茨用了7年时间建成了自己的别墅,而埃里森则在加州的高级住宅区拥有一所日本风格的豪宅,而且除了这座可以俯瞰旧金山金门大桥落日景象的住所外,还有一座完全模仿日本16世纪皇宫的建筑,其造价为4000万美元;私人生活方面,比尔·盖茨相当检点并与结发妻子梅琳达相守至今,而埃里森则生性风流,他是硅谷最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兼花花公子,其富翁的身份、野性的趋向、上层阶级的气息和唐璜式的放纵使得无数女人对他朝思暮想。
当然,埃里森并不满足于在生活细节上与盖茨比拼高低,他最陶醉的是能够在事业与市场上与对手一起搅起阵阵狼烟——17年前,埃里森推出了网络计算机Network Computer的概念,该概念声称未来电脑不需要不断更新的硬件设备和越来越复杂且庞大的操作系统,没有软盘和硬盘,只要打开电源用浏览器连上网络,就可以获得信息和存储文件,而且售价将不高于500美元。明眼人发现,埃里森的进攻目标直指微软的桌面操作系统。15年前,微软因涉嫌垄断而被美国司法部提起诉讼,法官向微软出示许多关键的细节证据令比尔·盖兹非常惊讶——即使作为CEO他没有知道得如此详细;后来微软经过周密调查发现是本公司的一名清洁女工被甲骨文收买——这名女工每天从微软公司的垃圾中寻找对微软不利的证据,然后交给埃里森。10多年前,埃里森看好克林顿,甲骨文公司站到民主党人的阵营中,同时比尔·盖茨在共和党候选人老布什身上下了重注,结果总统选举中克林顿胜出……
现在看来,历史上埃里森与盖茨的屡次交手应该说各有胜负,但埃里森显然不会就此放弃与盖茨的战斗。“这是一场最后的决战。”埃利森现在最喜欢引用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的名言来表达要与盖茨争拼到底的决心,而且目标是要超过盖茨成为“世界首富”。实际上,早在2001年4月底因甲骨文股价的暴涨令埃里森的身价一度膨胀至530亿美元并且在当天将比尔·盖茨从“世界首富”的位置上拉了下来,不幸地是网络股泡沫破灭的无情结果却只让埃里森做了几天的世界首富,而且自此之后埃里森再也没有跑到盖茨的前面。据2011年《福布斯》全球富豪排行榜显示,比尔·盖茨以560亿美元排名第二,而埃里森则以395亿美元排名第五。埃里森显然还有一段长路需要追赶。
深邃得几乎可以见底的双眼,极具魅力和侵略性的酷脸,咄咄逼人的雄辩口才……,许多人从埃里森的骨相上看到了他在甲骨文公司不可一世的王者气势。的确,埃里森控制甲骨文已达36年之久,甚至还会继续,而且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某种程度而言,甲骨文就等于埃里森,而埃里森就是甲骨文。
脾气暴躁、待人苛刻,令人费解,且有点让人讨厌是埃里森留给同事们的印象。在甲骨文,如果员工上班乘电梯时看到了埃里森,一种习惯的动作就是选择不与自己的老板乘坐一部电梯,因为非常害怕埃里森突然心血来潮将自己踢出电梯,并大声嚎叫:“你滚蛋吧!”。据此,甲骨文的前销售总裁对埃里森作出了这样的评价:“为埃里森工作就像骑着老虎,不管路程如何危险艰难,你必须紧贴老虎背,如果你掉下来,老虎会把你吃掉。其他人对他而言,只有两种人:朋友和敌人。”而埃里森曾经多次发表自己的言论:“我一个人成功不算成功,我要让所有人都失败”。显然,作为管理者,埃里森控制与驾驭他人的欲望昭然若揭。
埃利森的强势管理风格反应在了他的用人策略之上。“如果一周之内不愿意与某个员工吃两次午饭,那就不要雇用他”,这是广为流传的埃里森的用人标准。在一篇对埃里森的访谈文章中,《商业周刊》的记者作出了这样的描述:“埃利森对每一个人都逼得很紧,他像换靴子一样不断地更换妻子和高层主管。他因为在甲骨文公司的主管人员即将要获得股票期权或领取红利时与他们翻脸而闻名。”“他就像一台榨汁机,把人们榨干,然后再一脚踢开。”的确,在甲骨文,被埃里森轰走的管理人员不胜枚举,即便是和埃利森一同创造了黄金十年的雷·莱恩,就算他登上了总裁的宝座,也一样被埃里森一脚踢开。因此,有人评价说,对于埃里森这个爱恨分明的领袖来说,最大的悲剧在于:在一个最需要人才的行业,甲骨文留不住人才。
然而,如果就此将埃里森界定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那就大错特错,在表面乖张的背后显示出细致入微的精明是很多行内人士对埃里森的评价。埃里森的好朋友、英特尔公司前首席执行官安迪·葛鲁夫告诉大家:“尽管他表面上是一副坏男孩的形象,但工作起来却非常卖力。”作为最高层管理者,在日常工作中埃里森会亲自改写合同,不断制定新的价格标准,甚至像个小生意人那样与对手讨价还价。
当然。令甲骨文公司员工和同行敬畏的不只是埃里森的细致入微的管理风格,还有在关键时候扭转乾坤的魄力与魅力。从1977年创立到1990年,甲骨文的销售额保持了每年高于100%的增长,高增长的同时也潜伏着巨大的隐患,公司的财务和销售管理十分混乱,而且只重销售,不重管理的风气甚嚣尘上,甲骨文一度出现了现金流为负值的情况。此时埃里森则以一位激进的公司管理者面目出现,他发动了一场向浪费宣战的运动,一扫公司过去那种各自为政、支出缺乏周密计划的做法,把原先的高成本销售方式转向利用互联网销售,原先的数百个电子计算机系统也被组合成几个相互关联的整体系统。结果是,仅仅9个月就为公司节支5亿美元。8年之后,当甲骨文的销售业绩因为与微软的竞争而出现下滑态势时,埃里森再次扬起了鞭子,“驱赶”着本已有着5亿多美元年销售额的公司软件业务硬是实现了100%的增长,而且自此之后的10年中甲骨文的整体营收和经营利润率分别踏上了15%和40%的稳定增长轨道。
最新的市场数据无疑为埃里森的管理能力增添了更多的色彩。从Gartner发布的2011年度关系数据库市场的调查报告显示,在RDBMS市场,甲骨文的市场份额已经占到48.6%,位居第一位,其市场份额超过了之后的五个竞争对手的总和。而据摩根士丹利的推算,甲骨文应用软件产品2011财年第四财季同比增长14%,整个财年同比增幅将超过20%。同时甲骨文2011财年总体营收可维持两位数的增长,利润率可接近50%。当然,更值得埃里森炫耀的资本是,甲骨文2011年的市值已膨胀至1466.43亿美元,在全球IT业市值的排行榜中仅次于苹果、微软和IBM而跃居第四。
拥有着一支浩浩荡荡的宝马车队,以意大利产喷气式战斗机作为自己的座机,还有长137米的“旭日”号游艇,无论在陆上、空中还是水上,埃里森都喜欢极速的感觉,其狂野不羁的个性因此也展现得淋漓尽致。
1998年的帆船比赛在埃里森看来是人生中最富刺激性的一次体验。在从悉尼到霍巴特的风帆船比赛中,埃里森驾驶着自己的“旭日”号游艇连续行驶三天三夜,途中不幸遭遇了罕见的狂风巨浪,就在救援人员还在海上搜索幸存者时,“旭日”号游艇率先冲过了终点并赢得了冠军。而在这场赛事中,115艘参赛游艇中只有46艘驶到终点,死伤人数很多。当然,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人对埃里森的勇敢提出过质疑,而为了纪念这次挑战,埃里森也不再刮去作为冠军时的标志——胡子。
要飞得更高恐怕是埃里森选择以喷气式战斗机作为自己座机的最主要动因。一次,埃里森带着年仅十几岁的儿子一起做飞行特技表演的举动,令观众惊出一身冷汗,更让他的前妻在天空下提心吊胆。但埃里森却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无比自豪,“学校里的学生吸毒行为会对他们产生严重的危害,这比让他学习特技飞行还要危险,因此,我宁愿让他去学习特技飞行。”埃里森说。
逆主流和挑战传统的刚毅个性铸就了埃里森不惧权威的硬汉特质。埃里森曾想买下俄罗斯米格战斗机,可是美国海关不允许他这样做。于是他明目张胆地将他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晚11点之后进行宵禁的地区,以此向圣何塞的地区官员们挑衅。当然后来埃里森被重重的罚了一笔,但埃里森却不以为然并洋洋自得地说:“当你在银行有500亿美元的存款时,花上一两万美元买张罚单根本没什么。”
事实上,如果配上埃里森古怪言论的话,其不受约束的行事方式就更加的精彩。一次有人问埃里森为什么对冒险毫不惧怕时,埃里森的回答语惊四座:“不断地用生命去冒险,只为了确定自己仍旧活着”。不仅如此,埃里森在耶鲁大学毕业典礼上的一次演讲也堪称历史上最雷人的演讲。在慷慨激昂的演讲中,埃里森不仅现身说法称自己这个行星上第二富有的退学生,而且兴味十足地列举出比尔·盖茨、史蒂夫·乔布斯以及戴尔公司的迈克尔·戴尔等都是退学生,然后向台下的毕业生大声呐喊:“因为你没辍学,所以你永远不会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同时鼓动在校生开始退学行动。不过,没有等埃里森讲完想说的话,保安就将他带离了讲台。
当然,如同比尔·盖茨隐退之后醉心于慈善事业一样,以盖茨为敌的埃里森同样不愿落于其后,所不同地是埃里森热衷于生物技术。按照埃里森的解释,现在随着利用基因改变细胞形成有用的蛋白质这些知识的进步,生物技术繁荣起来了,这些新的知识使我们能够开发出各种奇妙的干涉疗法、药品和疫苗等等。目前,埃里森捐款成立了埃里森医疗基金会,帮助在老年人疾病方面的研究,同时还投资以色列夸克生物技术公司以研究癌症的治疗,而且还憧憬能在退休之后成立一个专业性的生物技术研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