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人说自己是桌子腿

本报驻西班牙特约记者　王　方

西班牙有很多民谚，自古流传至今，其中一些还被加入了现代元素，比如“人腿也是桌腿”。西班牙人为什么把人腿和桌腿扯到一起？要解开这个谚语之谜，得去酒吧泡上几天。

西班牙的酒吧是社会的缩影，也是一个“媒体平台”，世界上发生的大事小情，有的电视和报纸上还没有报道，酒吧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西班牙人喜欢泡酒吧打听消息，很多人不喜欢坐着，三个一堆五个一群，有的手持咖啡杯，有的手拿啤酒瓶，站着聊就能聊上一两个小时。“人腿也是桌腿”的谚语由此而生。记者发现，有的酒吧面积不大，但酒友多，人气足，老板干脆把桌子撤掉，大家都站着，聊得手舞足蹈更来劲。

西班牙的酒吧文化已有上千年历史，时至今日，酒吧文化的热度并没有因为经济危机而有所减退，酒吧一般早上六七点开门营业，晚上12时关门，生意红火。初到西班牙的人都会惊讶于这里多如牛毛的酒吧，有的地方一家连一家。西班牙大街上没有公共厕所，有需要的人只要进入酒吧方便即可。“酒吧就是公厕”也是西班牙的谚语之一。

西班牙酒吧也有分类，一般的大众化酒吧多是喝喝聊聊，还有些是艺术类酒吧。不少诗人和作家将自己没有正式发表的作品在酒吧里读给酒友听。有的准“诗人”、准“作家”，自我感觉极好，作品却屡投屡退。他们只能将酒吧作为发表作品的阵地，因此，有的酒吧就命名为“诗人酒吧”，为已经成为诗人或还没有成为诗人的人提供发表作品的机会。“诗人酒吧”的顾客多是诗歌爱好者，他们探讨诗歌往往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因而被称为“诗腿”。

还有不少酒吧名为“巴萨迷酒吧”、“皇马迷酒吧”，凡是进酒吧聊天的都是巴萨迷或皇马迷，而且都是年轻人，他们有年轻人的朝气，不怕累，都喜欢站着聊天，一进酒吧看到里面都是腿，有桌腿有人腿。遇到巴萨和皇马有比赛，酒吧更像战场，看球者的热情比踢球的还高，有精彩进球时，球迷们的高喊声几乎可以穿越几条街道。

如今，西班牙面临严峻的债务危机，酒吧里的话题大多也和经济危机有关，人们谈论失业，几十年的老酒友中有人已经失业，有人还在幸运地工作，酒吧成了诉说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地方。当然，西班牙人也清楚，酒喝多了要误事，但西班牙的酒文化无法改变人们对酒精的热爱和追求，酒吧是西班牙人的第二个家，人们几乎天天光顾，即便经济遇到危机，失业率高涨，酒吧里仍是人丁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