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 笛 编译
我的儿子劳里上三年级的时候,说话不再奶声奶气,做事也有了自己的主见,但他的“童心”世界真有点让我看不懂了。
星期一中午在饭桌上,他爸爸问他开学第一天的情况。“很好。”他答道。他爸爸又问他在学校学什么了。他很酷地看了他爸一眼,说:“什么也没有学到,但老师罚了一个男生。”他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说道。“是谁?”我问,“他犯什么错了?”劳里想了一会。“是查尔斯,”他说,“查尔斯太调皮了。老师罚他站墙角。他确实是个捣蛋鬼!”“他究竟做什么了?”我又问。但劳里丢下餐具,跑出去了。
第二天吃饭时,劳里说:“哦,今天查尔斯又捣蛋了。他打了老师。”“查尔斯为什么打老师呢?”我问。“老师让他用红颜料,他坚持用蓝色的,就打了老师。老师要全班的人都不跟他讲话。不过,同学们仍然跟他讲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捣蛋鬼的故事连续上演:星期三,查尔斯用一根棍子打了一个女生的头,老师罚他活动课留在教室里。星期四,查尔斯上课时老是跺脚,老师罚他故事课上站墙角。星期五,查尔斯因为乱扔粉笔头受到了老师的怒斥。
我担心劳里受到不好的影响,考虑给他换一个学校。“不要担心,”丈夫说,“哪里都有像查尔斯这样的人,躲是躲不掉的,劳里早晚会碰到他们。”
第二周,劳里回到家又带来了新的消息。“查尔斯,”他还没进家门就喊道,“查尔斯又捣蛋了!”原来,查尔斯跑到别的班打架了,老师罚他放学后留下来打扫卫生。这天晚上有一个家长会,我本想借这个机会去会一会查尔斯的妈妈,可是劳里的妹妹生病了。
星期二,查尔斯在体操课上与老师发生了冲突,老师让他压腿练柔韧性,他怕疼就踢了老师;星期三,查尔斯在课堂上大喊大叫;星期四在故事课上用拳头打了一个同学的肚子;星期五他把一只青蛙放进了一位女生的书包里。查尔斯的名字成为我们家出现频率最多的一个词。劳里的玩具到处乱放,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他爸就会说:“瞧,就像查尔斯来过了一样。”我不小心碰翻了一个花盆,他爸就说:“你像查尔斯了。”可是到了第三周,查尔斯好像发生了很大变化。
劳里说:“查尔斯今天表现很好,老师奖励了他一个苹果。”“你说什么?”我们怀疑自己听错了,劳里说:“他帮助老师发颜料收作业本,老师说他是一个好帮手。”他爸认为,这可能是查尔斯的一个圈套,他可能正在筹划更坏的事情。但是,他爸错了,快一周了,查尔斯没有做任何调皮捣蛋的事情。我决定下一次家长会无论如何都要去参加,我要当面问一问查尔斯的妈妈,查尔斯究竟为什么会前后有这么大的变化的。
然而,到了星期五,查尔斯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劳里声音有些激动地对我们说:“今天他让一个女生说脏话,那个女生说了,老师气得用肥皂洗他的嘴。”“什么脏话?”他爸问。劳里说:“我只能悄悄地告诉你。是非常脏非常脏的话。”他贴着他爸的耳朵说了什么,只见他爸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第四周的星期一,查尔斯又说脏话了。那天晚上,有一个家长会,我决定参加,并想与查尔斯的母亲好好谈一谈。开会时,我留意每一位家长,心想查尔斯的家长要么是一个不学好的人,要么会为查尔斯的行为感到愧疚。可是,我既没有看到张狂无忌的人,也没有看到羞愧难当的人,难道查尔斯的家长没有来?会议自始至终,没有人为查尔斯的行为做出解释。
会后,我找到了老师。“哦,正好我也想找你。”老师说,“我们对劳里有些好奇,他这学期的表现时好时坏。”我说:“我想他是受到查尔斯的影响了。”“查尔斯?”老师问。“是的,你们班上这个查尔斯同学一定让你很难对付吧?”“查尔斯?”老师说,“我们班上没有叫查尔斯的学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