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德国特派记者 管克江 黄发红
去年“德国之声”中文部将坚持新闻原则的4名华人记者开除而广受谴责。作为当事人,王凤波和祝红两人以违反劳动法为由将“德国之声”告上法庭。《环球时报》记者近日获悉,继去年3月在波恩地方法院败诉后,今年2月13日,他们在科隆地区法院的上诉也被驳回。王凤波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对败诉的结果有思想准备,但没想到的是法官在庭审过程中一味为“德国之声”辩护,称“只要德国之声怀疑它的员工是共产分子,那么无需证据就可将他们开除”。
王凤波说,科隆地区法院法官奥勒施女士在审案过程中宣称,“德国之声”属于公共服务机构,如果员工被证明是“共产分子”,将其开除是正确的;“即使只是产生了怀疑,也构成开除的理由”。原告律师追问女法官“难道这样的怀疑不需要有证据吗?”女法官斩钉截铁地强调:“无所谓!只要在想象中某个人是共产分子或者同情共产分子,不需要证明,就可以将其开除!”女法官在庭议中至少三次表达了这样的观点。
从法庭出来后,一位前来旁听的德国记者直摇头说:“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位旁听者说,当他听到法官在那里煞有介事大谈该如何开除“共产分子”时,不由想起了美国“麦卡锡主义”猖獗的时代。他说,作为法制国家的司法者,法官应该知道“无罪推断”原则的意义,即使对“意识形态嫌犯”,最起码也要有事实和根据才能判罪。
王凤波说,他们4名华人记者被开除同2008年“张丹红事件”有密切联系。一些所谓民权分子宣称“德国之声”中文部内存在亲华的共产分子,由此“德国之声”对华人记者进行了意识形态化的整肃。但是法官在审理的30分钟时间里,不听取任何背景陈述,当原告用大量事实将“德国之声”驳得哑口无言时,法官反而站在被告立场为其辩护。
祝红表示,她被“德国之声”开除源于一场业务研讨。她曾经采访了德国的中国问题顾问史蒂曼,访谈稿最终被封杀,“德国之声”中文部有关负责人称,史蒂曼是“愤青”,有些观点同中国政府发言人相似。祝红表示了不同意见。
“德国之声”宣称解除4名华人记者的理由是“预算不足”,王凤波等人去年发表公开信陈述来龙去脉。对人权问题充满兴趣的德国主流媒体突然集体失声。但德国RBB广播电台曾援引“德国之声”雇员委员会成员克里斯蒂安·胡珀的话说,王凤波等4人描述的情形“基本是正确的”。王凤波说,他尽管因为打官司几乎倾家荡产,但将争取向联邦劳动法院上诉。
《环球时报》记者26日向奥勒施法官发送传真,查证她是否以“共产分子怀疑论”做为断案依据。27日发稿前询问她的秘书,对方称“找不到传真件了”。在记者多次致电要求采访后,“德国之声”28日对《环球时报》记者称,解雇和4名华人记者的劳动合同“是调整预算的需要,从未说过他们和共产党人有任何关联”。该负责人称,根据德国法律规定,“德国之声”不是盈利性机构,有自己固定的价值观和宗教观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