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时光似水流年(组诗)

2011-12-31 00:00:00柏坚
诗歌月刊 2011年12期

世界的四月
  ——献给我的父亲孩子脚下只有寒夜 草丛中萤火虫的亮光头顶上只有高悬的星辰树林遮住的天空树顶有一层柔和的光树叶从高处飘落每个落叶都有不同的结局你骑着蟋蟀来,驾着南瓜用碧绿的荷叶当翅膀飞月光下轻轻的摇篮的近旁就是直逼死亡的墓床想你时就往海边扔粒石子于是有了沙滩对夜空许个心愿于是有了无数的星星沉默中的父亲也会显得雍容大度像一面湖泊在蔚蓝的沉静中我感受天空的宽广与深度在漫漫长夜里我等待黎明和光荣我们一定要温柔地对心爱的人谈起爱我们一定要坚强地向勇敢者说到勇敢。逝去的青春深秋的草木家园没有开花的果实,依然美丽是时代的错误粮食没有收成,花朵没有开偶尔有雨水落下来放弃仰望天空一切都微不足道上等人和下等人依旧一分为二而富人多么卑鄙穷人的奋斗显得多么徒劳穷人的美学正在堕落当你感受到绝望当你感受到没有机会在黑暗里生活的人上帝保佑你们在苍茫的黄昏,如果足够辽阔我还活着面对无穷无尽的苦难我倚在窗口眺望落日。回忆时光似水流年宁静的午后我漫步在史丹福图书馆走廊间看老教授反复不停考证那些很难辨认的古汉字中国的甲骨文好辨认南北朝文字最让人难懂可短暂的生命对于我如窗外的阳光,正缓缓下沉回忆我们的时光似水流年我感到秋天已远夕照的阴影里,在我心灵深处海棠花正凄然的从眼前逝去。患病的人对远方的思念如一盏灯静静照亮每一个黑夜我看见石头上两只鸟相互依靠然后各自飞走,消失我看见蜘蛛爬到书桌上旁边的白人学生视而不见唯我惊恐地望着它筑起清晰的网我几乎绝望喉咙干渴似乎想喝水大学讲台上,黑人教授说的什么我一无所知看蜘蛛在织着厚厚的网网在慢慢扩大,蔓延我的眼睛里全是灰褐色蜘蛛网灰色的网。忧郁的诗人天空在不断扩展纽约的街道如此虚假远处林荫道上世界慢慢的落入黄昏孩子们在微笑前方是入暮的时代广场三流艺术家们在街头画画乌鸦纷飞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没有话语,也不知所终在异国他乡我要努力而快乐地写诗快乐而努力地生活。木马我记得你去年的身影偶尔泄露对你的好感也朦朦胧胧那是我心里很满很满后,溢出的一点点余香眺望中国的风景里你骑着木马,在寒风中守候在加州的秋天树上的叶子随风飘零像我,最终不知飘落何方。加州的雨夜
  ——邂逅乔茜儿·克林顿加利福尼亚的雨夜夜空笼罩一层雾气斯坦福大学图书馆里我给远在中国的亲人写信把信写得像阳光一样长迎面走来金发碧眼的女孩我知道她是我的校友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女儿我只是异国平民子弟我们微笑,相互致意谈话,她短暂停留我转移视线,木窗外的丁香树已经伸展所有的叶子在玻璃上投下快乐的影子我最后看了一眼乔茜儿然后,她消失在另一个方向每当夜深人静公寓里我翻开旧衣服我想起母亲和黄河岸边的麦地,寄居海外的我就仿如隔世。遗嘱我的父亲他在弥留之际满脸严肃地拉着我的手动情地说儿啊!清明拜祭我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电视剧《潜伏》的结局父亲已经过世多少年过去了事情都已淡漠,我站在窗前窗外的夜是那么静。生命半夜醒来,我多么沮丧月亮在午夜显现出来夜空清晰、隐退,还有微风想起这人世间的凄凉我们不怕消失我们在闪烁,不断地闪烁黑暗不是绝对的总是不断地被星光擦亮。纪念海湾战争
  ——911十周年祭长枪卧于断墙旁,子弹搁在抽屉里美国大兵吹着口哨,翻阅《时代周刊》成群的鸽子。竖直鼻梁注视着海湾昏暗的冬天,大雪降临天空中纷纷扬扬飘下白十字雪花飘落在阿拉伯沙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