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2011-12-29 00:00:00
南方人物周刊 2011年3期


  北京的城市规划
  “基辛格曾坐在这个座位上,”导游说,美国前财政部长“保尔森曾坐在那里。”——北京市规划展览馆已成为中国一些最尊贵宾客北京之行的保留节目。
  像我这样每年来这里大约一个月的人来说,这里有一点过度宣传的感觉。该展览不禁令人回想起,中国官方几十年前出版的那些印刷精美的高级杂志上表现社会主义富足的景象。
  该展览馆略过了北京的一些缺陷,比如经常发生的严重得熏人眼睛的污染、大面积交通堵塞,或者令步行游客望而却步的宏大而开阔的城市布局。
  不过,就像城市规划展览馆所展示的:中国当局决心利用新赚取的一部分财富,将首都从几年前破旧不堪、杂草丛生的村庄变成一个国际化的规划模范城市。
  该规划有许多方面不符合西方国家有关“人性化设计城市空间”的流行观念。大量纵横交错的环城公路、旧街区的毁灭以及狂热新建的巨型商场大楼,都反映出该城市总体规划不合比例地追求宏大的偏颇之处。
  在北京,你无法悠闲漫步于街区之间,这些街区的发展缺乏条理,没有将居住、工作、购物和娱乐空间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不过,动感影院展示的一个公共交通规划,相比之下令纽约似乎着实显得古旧滞后。北京已有一条很棒的快速交通线路,将时尚辉煌的新国际机场与市中心相连接,而纽约一直无法做到这点。
  还有全国高铁网络——这在美国也没有。在北京,火车与22条快速高效的地铁线路相连接,其中9条地铁线路已建成运营。
  这个规划展览馆,展示着将北京这个古老的城市继续改造成一个全新城市的发展足迹,这个展示令人印象非常深刻。
  (来源:《纽约时报》)
  
  中国的实用主义
  许多德国人会为如何处理不想要的礼物而发愁,但中国人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在中国城市中,礼品回收店的生意兴隆,体现了中国社会的实用主义。
  看上去,只有极少数的礼品是出自真心的馈赠,大多数礼品的背后是清醒的利益考虑,因为中国的经济和行政的运转需要大小礼物组成的河水不停推动。而“红包”在许多场合都被视为笨拙明显的行贿,送礼人就以烟酒为形式奉上自己的心意,他们知道,收礼人大多转手就会把礼品换成现金。
  与之相应,大多数回收店都位于政府部门或官员住宅区附近。保密是其原则之一,营业时间长也是其特色,这样方便客户在夜色掩护下前来交易。回收与腐败密切相连,已不是什么秘密。一个礼品回收店的店主李先生说:“春节前后是生意的高峰,开重大政治会议时,营业额也会快速上升,官员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升迁和项目,需要表达一下意思。”
  这一行业的最大风险是回收了假货。商家抱怨说,“流通领域有许多假烟假酒。”许多假货可以乱真,商家无法一下认破。不过,二手礼品的价值有时也会高于原价。中国媒体不久前的报道说,一名妇女花200元在礼品回收店买了一瓶酒,回家后在包装盒里发现了一个装有5000元人民币的信封。
  (来源:《柏林日报》)
  
  拯救中文?
  自从看了“中国禁止媒体中使用英语单词”的报道后,我一直想说点什么。之所以说不出什么新鲜的,是因为这种事不是今天才有的。一些人——尤其是世界各地的文化精英——一直都在担心自己的语言被英语玷污。
  一个崛起的大国会这样做并不奇怪。英国诗人威廉•巴恩斯在日不落帝国的巅峰期就建议清理英文,剔除源自拉丁文和希腊文的外来词。奥威尔也对这些舶来词嗤之以鼻。同样,随着美国在一战后崛起,虽然提议将“美国英语”列为美国官方语言的法案没有全国通过,但在伊利诺伊州却得以实施(1960年代才废除该规定)。
  换言之,这种“语言清洗”大家都在干,无论是大语种还是小语种,无论该国是在崛起还是在衰落。语言民族主义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但是,语言的融合也是一种符合自然规律的遗传,我不认为中国能成功地阻止其人民使用英语词汇。他们也许可以让印刷媒体中不出现大量英文词汇,但这很可能让英语词汇多了特别的用处,情绪冲动时的咒骂或者每个年满14岁的人都知道的粗口。或者,换一种方式说,我也教中国当局一句十几岁的英裔美国人中的流行语:祝你好运。
   (来源:《经济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