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托雷斯 44岁健将的清白

2011-12-29 00:00:00王年华
南方人物周刊 2011年9期


  美国泳坛名将达拉•托雷斯身兼美国国家广播公司、福克斯新闻台及娱乐体育电视网记者与嘉宾主持。最近,她正主持一档名为《会所》的高尔夫秀。
  她还是兼职模特。她的官网首页上,醒目地写着“《体育画报》泳装秀中首位运动员”。2010年,托雷斯还在美国时尚秀“真实内心”上走T台,艳惊四座。
  年近44岁的托雷斯一点都不服老。2009年4月,她出版自传《年龄只是一个数字》:“不要考虑年纪,只想自己能做到什么、想做到什么。要知道,当你在水里前进时,水不知道你的年龄。”
  2011年春天,当托雷斯选择第6次复出并剑指伦敦奥运会时,人们关注的只有她的“高龄”。大家反复问她两个问题:你为什么又回来了?你到底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
  和“孩子”比赛
  训练池内,小队友们听着嘻哈音乐热身,托雷斯显得有点孤独。她还是怀念三和弦变奏的摇滚乐。“可是我能说什么?有时她们会追问我身上某样老古董的来历,它的年龄可能比她们都大。我很享受和孩子们一起比赛的感觉,虽然我的年龄已经足够当她们的妈妈了,甚至更老。”
  5届奥运会,将12枚奖牌收入囊中,其中包括4枚金牌,却无一出自个人项目。2008年北京奥运会女子50米自由泳决赛,托雷斯以0.01秒之差,屈居亚军。“我真不该昨晚剪掉手指甲。”
  2009年10月,托雷斯接受左膝修复手术,宣布暂别泳池一年半。“医生当时说,那是他见过的最糟糕的膝盖之一。”在此之前,托雷斯第5次复出,参加全美游泳锦标赛,并获100米自由泳金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因为她喜欢看我比赛。”
  困扰托雷斯的问题每个中年人都可能遇到——膝盖软组织磨损,只是她的情况尤为严重,而且叠加了运动伤害。“最严重的时候,我连把女儿从地上抱起来这个动作都做不了。感觉很难受,尤其是我的左膝,走路或者上下楼梯时,这条腿就像是别人的。”
  北京奥运会之后,托雷斯并没有停止训练,一直到2009年膝伤发作。
  术后恢复是个漫长的过程,但让托雷斯高兴的是,在接受手术后的第5周,她终于又能不费力地把4岁的女儿抱起来了。
  2006年,女儿戴莎出生。那一年8月,托雷斯参加了世界大师杯50米自由泳比赛,“我那时还在给女儿哺乳,没期待得到什么。”比赛一结束,托雷斯就决定回到泳坛并参加奥运选拔赛。“数不清的人跑来跟我说,能有一个我这样年龄的人参加奥运会该有多棒。从那一刻起,我重新开始了。”
  比20年前还快2.47秒
  托雷斯的身体看上去结实又柔美,雕刻般的前臂上几乎跳出来的血管以及缠绕小腿的血管,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那些靠吃激素类药物维持状态的健美者和运动员——他们身上的血管都一样的贲张。
  一个中年人的身体如何能比20年前更强壮更迅捷?“我知道自己会被谈论和研究。”其实早在2000年托雷斯33岁打破了50米自由泳美国纪录时,关于兴奋剂的猜测就已经出现。2007年,她接受了持续整个夏天的尿检,但“仅仅进行尿检,谁会相信我?”
  托雷斯联系了美国反兴奋剂组织,把DNA、头发、血样、尿样所有样本交上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每次谈话,她被问及最多的一个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服用的一种德国制造的帮助肌肉恢复的氨基酸引起了新的猜疑。托雷斯说:“发明这种药的人是我教练的朋友,一个德国人。当你认识做药的人,也确切知道里面的成分时,为什么不选它,而要冒风险去市场上选择其他的药物?它使我恢复得更快,而且不违法,为什么不用呢?”
  “我没有对身体做什么不该做的,只是通过努力让身体更符合奥运标准”。她进行更为动态的力量训练,从2000年开始就做阻力拉伸——一种柔韧性和力量训练——大多数力量训练都用到收缩肌,但是阻力拉伸的一个循环会同时用到拉伸肌和收缩肌,所以整个过程没有放松状态。托雷斯说:“这个训练让我在水里更轻盈,其实在水里最重要的不是力量而是划水更有效率。”
  她越是努力变强,质疑声就越大。“我就像一本打开的书,可以做他们要求的任何测试来证明我的清白。如果只是我说自己清白,没人会相信。我做的已经远超出了我的责任,但是如果他们还是做有罪裁定,那他们就太无赖了。”
  在美国队内100米自由泳选拔赛中,托雷斯的成绩比她自己在1988年奥运会上的纪录快了2.47秒,那一年她21岁。
  在密苏里结束试水后,安东尼•盖利亚医生为托雷斯会诊。2011年3月,盖利亚医生受到美国FBI和加拿大皇家骑警的联合调查,理由是怀疑她在治疗过程中使用了违禁药品——人体生长素。
  调查小组从盖利亚诊所内的电脑里搜出了一份病人名单,其中伍兹、托雷斯和洋基队明星球员亚历克斯•罗德里格斯榜上有名。
  无论托雷斯提供给美国反兴奋剂组织什么证据,有样东西她或许永远得不到——一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书。“现代科技还不能保证一名运动员是100%干净的,”美国反兴奋剂组织成员塔盖特说,“但是,如果他们用了违禁药品,再进行这样的测试无疑是愚蠢和十分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