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领导

2011-12-29 00:00:00付军
小品文选刊 2011年24期


  算命的头天告诉杜松说,他近期有灭顶之灾,小舅子第二天就卖给他几瓶法国洗发水,他一用,果然就灭了顶,满头黑发开始脱落。
  他急了。请了两天假在家里抢救头发,他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能留住自己的头发,当最后一根黑发终于脱落后,他绝望地去照镜子,自己已经成了光头。
  光头也得上班呀,杜松第二天心情沉重地来到了单位。一进办公楼,好几个同事都盯着他的头看,他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热,剃个光头凉快!”同事听了一脸的惊奇:“大冬天地剃光头凉快?”
  杜松红了脸,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同科室的大陈点点头:“兄弟们,要不都说杜松脑子好使呢!真是紧跟领导呀,局长在前面一走,咱们杜松马上跟上呀!”
  大伙听了,哄笑而散,杜松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心里纳闷,他上了电梯,正琢磨刚才大陈那话是啥意思时,电梯门一开,局长走了进来。几天不见,局长居然也剃了个大光头!他盯着局长的头看,局长也盯着他的头看,表情都尴尬极了,好几分钟后杜松才反应过来,忙跟局长打招呼,然后问他:“您也剃了个光头呀?”局长听了,皱皱眉没好气地回答:“我傻呀大冬天地剃光头?!我是得病了!”
  杜松红了脸一声不吭了。到了办公室一打听,才知道局长得了怪病,头发在三天里脱了个精光。他越想越别扭,大冬天地人家局长光着个头,自己也光着个头,人家局长光头在先,自己现在光头,明显地不合适,同事调侃自己不说,在局长那儿看来,说不定怀疑自己有意出他丑呢!不行,这头不能再光下去。
  下了班他就买了个鸭舌帽戴上了。第二天一到单位,大陈又开始打趣他:“行呀!跟得是越来越紧了!”杜松正要问他又是什么意思,局长戴着个鸭舌帽从外面进来了,杜松一看,局长那鸭舌帽颜色、款式、布料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局长看看他的帽子,又皱皱眉,杜松心里那个难受呀!怎么又和局长一样了呢!快下班时,他左思右想,不行,得先问问局长秘书,明天看局长戴不戴帽子,他要戴了,自己就光着头,他要光着头呢,自己就戴帽子。他跑到办公室找到局长秘书,赔着笑脸问局长明天是戴帽子还是光头?秘书听了气乐了:“怪不得大家都说你紧跟领导,这种事有聊吗?”
  杜松闹了个大红脸。他回到办公室,正在烦恼,局长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他一接,局长就在电话里很不高兴地问他:“杜松,你不好好上班,天天关心我光头戴帽干什么?!”杜松听了忙解释:“局长您别多心,我这不是怕同事们讽刺我紧跟您吗?”局长听了,更不高兴了:“哦,难道紧跟我就会挨讽刺呀?!”说完局长重重地把电话挂了。
  没来由地得罪了局长!杜松越想越气,都怪那个卖假货的小舅子!他怒气冲冲地给小舅子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被他害惨了!小舅子赶紧给他赔礼道歉,说补救产品‘快速生发灵’已经到货了,请他明天务必亲自来一趟,用生发灵一喷,头发怎么掉的就会怎么长出来!
  杜松消了气,第二天到小舅子店里,小舅子一看他来了,连声道歉:“姐夫,你千万别怪我,俗话说便宜无好货,到我这儿来买东西的,不都是想占个便宜吗!你用了这生发灵,保证明天头发如雨后春笋般地长出来!”
  杜松信了,高高兴兴地喷了药。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照镜子,一看心就惊呆了:用了生发灵后,头发没长出一根,整个脑袋却变绿了!
  头变绿了也得上班呀,第二天他买了个头套,顺着墙根溜到了单位。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见大陈他们几个在议论:“局长的头可是变绿了,过会儿杜松来了,大家检查检查!理了光头可以是巧合,头绿了,总不会再是巧合了吧!”
  杜松听了,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