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的梦想
树,生长着。一动不动。一直生长着。我们,是树底下卑微的蚂蚁。
树,一动不动,生长着。缓慢的生长,很有耐心的样子。巨大的手臂,遥指苍穹。
乳白色的云朵,挂在树上。风,轻轻一吹,就有了一些蠢蠢欲动。
卑微的蚂蚁,有自己远大的理想。蚂蚁虽小,一滴小小的泪,也能容纳一个天空的重量。
树,可以一动不动地生长着。云,可以轻盈挂在树上。像蚂蚁的我们,当然也可以在卑微中书写梦想的辉煌。
蚂蚁的梦想,是大树一样生艮的爱情。
白露
一滴小小的霜,挡不住满目蒹葭,念想苍苍,拂不动秋凉中的温暖。
秋风吹,秋眼望穿。
我几乎忽略了白露前的这个夜晚。我几乎忽略了明月清风中一声轻轻的咳。而我不能忽略,苍茫之际,一片芦花飞扬。
那是幸福的忧伤。那是暗夜的呼唤。
“当秋的里程碑一块块迷失来路,幸福,就是秋天里的紫水晶。”
谁在呓语?谁让旧衣换上了新装?
白露,白露。
相思的凉,是光阴上开不败的花朵,是一个人手捧苹果的无眠和梦想。
天空
一闭上眼睛,天空就坍塌下来。原本不知道天空的模样,总以为天空就是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空。
此刻,一只低徊的鸟,正扇动翅膀,把许多光芒细细碎碎洒出来。它们轻盈,像风。而风也是看不见的。我看见了白银一样的光芒。我感觉到了风一样的凉爽。
如果我是卑微的。那天空必定是辽阔的。现在,即使睁开眼睛,即使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天空下面,我还是看见了有一些云朵。它们变幻着,像百花盛开,像群马奔腾。
这些云,对天空究竟意味什么?
我只知道,当我闭上眼睛。天空就坍塌下来。那些空,突然不空,有鸟,有光芒,还有许多急迫的脚步和重量。
我想起了我的卑微,也想起了我的辽阔。卑微的是孤独的身影,辽阔的是容纳万物的心灵。
现在。是秋水。辽阔的秋水要把一个人望穿,它要把一整个世界望穿。
我发现自己用词的不当了,天空不是坍塌下来,而是覆盖。什么都没有的天空,什么都有。轻轻地,它覆盖着我,我的思恋,我的遥望,还有我涌潮般的心境。
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有。
火柴,火柴
我对火柴一往情深。那样一枚小小的火柴,那样一段缓缓燃烧的岁月,总会在突然之间,打开我尘封的记忆。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我喜欢一个人陷入黑暗的无边,让突然的闪亮,引爆思想的自由,让浮躁的心情沿着火柴杆燃烧,渐渐趋之平缓。
这光芒闪烁的短暂,涵盖了作为火柴一生的荣耀与悲壮。我只能在如此时刻,和火柴惺惺相惜,互诉衷肠,让自己一生的燃烧,沉淀,再沉淀。
火柴照亮了世界的渺小。它的意义不在结局,只在燃烧和它的释放。火柴燃烧着,哪怕一秒钟,哪怕一分钟。其无以复加的燃烧过程,不是痛,是生命价值的真实呈现。
而卑微的我们,往往就忽略了人生要义。匆匆地行走,沉湎于俗世的纷争。
火柴卑微,却从容。多少从容,叙写着美好的宿命。如果一生能像火柴一样度过。毫无疑问,那我也终将是一个有福之人。
旋。真实的梦
苹果,急速转动起来,渐渐,散发耀眼的光。
那一双手捧苹果的手,白玉一样,澄澈,透明。
这一切,多么突然。
我专注它们的神奇,甚至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时间之上,还默立一个美丽的你,像天使,宁静祥和,笑意轻漾。身边,菊花飞扬,一朵一朵,盛满缤纷的情愫和祈望。
梦吗?仿佛不是。
它们就在我的眼前,它们就在一片真实的风中。它们不说话,它们什么也不说。
而我又分明听见了无数小鸟啼鸣,听见了春天原野上无穷无尽的呢喃。
有时候,它们是独立的画面。
有时候它们物我合一,天地相融。
白玉之上的那一只苹果呀,依然转动着,不停地转动着。最后,就变成一盏盏红红的灯笼,像眼睛。传达心灵的愿。
一棵树,结满寓意的果。
生命
在最卑微的一片风中,隐隐约约,我感到了生命最焦灼的痛。
现在。我已没有任何理由,诅咒曾经的挥霍。当虚弱的躯体飘起淡淡的死亡的气息,我只能庆幸,这一刻,我依然像水一样流动。
我可以在最苦痛的时刻。去体验一棵小草的自由和快乐。
我也可以在昼夜不停的歌唱中,怀抱一分痴情与热爱,让时光渐渐老去。
一扇恰到好处的窗
窗,恰到好处,把世界隔开。所有的喧嚣,在窗外。
风在窗外。雨在窗外。阳光也在窗外。一声声手握金钱的浪笑,在窗外。
而我在窗内。如果需要,月亮也在窗内。
一颗心,成为碧绿的一杯。
窗帘上,停靠着一只蓝蜻蜒,欲动不动。谁,设置了一个深蓝色的隐喻?
还有什么能够左右我呢?音乐不能,沧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