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职教:淘金“就业难”信

2011-12-29 00:00:00刘铮铮
中欧商业评论 2011年10期


  谢金荣是广州工商职业技术学院会计专业的应届毕业生,从2010年开始,就为找工作忙碌了。她做过一阵子实习出纳,后来听说广州市一家名叫花都万穗的小额贷款公司有实习机会,决定去试一试。她想,银行只做大额贷款,这是一个全新的行业,前景应该不错。
  
  风险控制
  
  2008年5月,银监会正式公布《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指导意见》,为草根金融的发展开了一条缝。花都万穗于次年成立,这也是广州市第一家小额贷款公司。2010年10月,谢金荣进入公司实习,接受培训,跟师傅一起学做信贷员。她的任务就是找到客户、审核客户,把款放出去。2011年3月,她成为正式员工,不过还不能单独做业务。到6月,她找到一个客户,独立进行客户调查,整理出所有资料,通过审贷会,这才可以单独做业务了。
  对于控制风险,“审贷会”十分关键。无论多大金额的贷款必须通过审贷会批准。花都万穗以小额分散的微货业务为主,3000元到30万元的贷款需担保,无需抵押,只有超过30万元的贷款才需抵押。包括作陈述的信贷员在内,审贷会成员至少在3人以上。成员的审批级别可能各不相同(有5万、10万、30万三个等级,30万以上的贷款,需要公司高管审批),有一名成员的审批级别超过申请金额即可。审货会实行一票否决制,无论同意贷款申请的审贷会成员有多少,只要有一名成员不同意,申请就不能通过。
  贷款申请在审贷会上被拒,意味着信贷员此前的工作白费了。为了避免无谓付出,信贷员把握不准时可以事先问一下审贷会成员,如果觉得可以就继续做下去,如果不行,及时终止。公司每天的晨会上,信贷员将案例中模棱两可的地方拿出来讨论,审货会成员或高管一起分析,将行或不行的原因告诉大家。一个成熟的信贷员在有了充分的经验后,就知道哪些贷款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
  
  贴地营销
  
  按照监管要求,小额贷款公司目前仅限区县范围内经营。花都万穗在花都区除了总公司以外有3家分公司,谢金荣属于花东分公司。不过,她和同事很少坐在办公室里。有客户的时候要做信用调查、现金流分析,没有客户的时候要出去做营销。
  营销通常有“扫街”和“设点”两种方式。
  “扫街”就是将街道或市场分成不同的区块,每个信贷员负责一块,定期走访,发掘潜在客户。谢金荣发放的最快一笔贷款(花了3天时间)就是通过扫街得来的。申请人做拖车生意,手头有一辆东风日产拖车,希望借10万块钱再买一辆拖车。每拖一辆车,拖到哪里、油费多少、路桥费多少,这位申请人都有记录。对照记录,谢金荣计算了他未来的收益,了解了他的为人,他又找了自己开吊车的堂弟做担保,贷款申请很快在审贷会上通过。花都万穗很强调现金流预测,淡化担保和抵押。因此自公司成立以来,只有1例最后进入诉讼程序。
  “设点”是在一些专业市场,如建材市场、水产市场、集贸市场等人流量较大的地方搭设帐篷进行宣传。见到谢金荣时,她正在花东镇的一个集贸市场“设点”。广州的夏天,36摄氏度的高温,市场里没什么人走动。
  我问:“你自己怎么看小额贷款这件事?”
  她说:“要借8万或10万元,有几个人真能得到银行的帮助?很多人问,你们是不是放地下‘高利贷’的,我就说,有放地下高利贷的在大太阳底下营销吗?”
  在银根收紧的大背景下,中国大多数小额贷款公司只发放10笔到30笔千万级的贷款就坐等收息了,更别提国有大银行。趴在地上做小额货款的方式,反映出公司管理者的眼光。
  
  平等纯粹
  
  花都万穗有50多名跟谢金荣一样的信贷员,女孩子居多,因为她们更能吃苦。公司招聘新员工,会向那些出身农村的应聘者倾斜,不会挑家庭条件太好的人。对待客户,公司注重平等意识,就像董事长张化桥所说:“农贸市场的员工或者烧腊馆的主人一丝一毫不比市长、教授或者工人卑贱。”
  较为纯粹的业务关系也是平等的一个表现。信贷员去客户家做调查,不可以喝客户递过来的瓶装饮料(如王老吉、矿泉水),不可以吃饭,不可以和客户唱KTV,更不可以收受红包。只要信贷员道德上有问题,立刻开除。虽然利率较高,为人民银行公布的同期同档次贷款基准利率的4倍(这是政策规定的上限),但一切明码标价,没有隐形支出。
  为了保持业务的纯粹性,花都万穗更喜欢用应届毕业生做信贷员,而不是那些较有经验的银行职员,因为前者没有沾染一些坏习气。每一笔贷款,签合同时都会有一个“高管谈话”环节,询问申请人,信贷员在业务来往过程中是否有不当行为?公司定期进行道德教育,让员工现身说法。有的客户在贷款发放前给红包,希望通融:有的客户在贷款发放后给红包,表示感谢。信贷员们都会讲出亲身体验,讨论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做,做了之后,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总之,跟客户的关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远了没有生意,亲戚朋友有需求,他也不会介绍。太近了呢,也不行,因为公司有规定。
  
  编者按:当人们开始用“蚁族”来形容那些毕业后无法找到工作、或因工作收入低而聚居在城乡接合部的大学毕业生们时,意味着大学毕业生就业问题不再是边缘话题,它伴随着高房价、剩男剩女等错综复杂的其他问题一起浮出水面,形成了一个裸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一个触碰不得的“痛点”。
  伤口可以自然愈合吗?看起来很难。但凡高校未能成为真正独立办学的实体,但凡政府行政管理的体制依然起到主导作用,市场倒逼的供求关系机制就不能真正建立起来。高校与企业,一个提供人才,一个需要人才,按说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燃”,但尚未松动的高教体制导致了一个巨大断层——供需双方对接不上了!
  断层地带既是痛点之根源,也是巨大商业利润的来源。安博职业教育做的就是这门生意。
  既然是为弥合断层而生,这个生意的核心便要围绕学生、高校、政府这三个利益相关方的核心诉求展开。“商业模式”说来玄乎,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形成一种机制,让整个利益链条都获益,最终便能得以持续。
  安博便是这样做的:它为学生提供了职场所需的专业技能和职业素养,弥补他们就业能力的短板;它为高校带来了高就业率,直接增加了学校招生的胜算;它还因其“解决社会痛点”的立场而得到政府青睐,以园区型实训基地的模式服务于区域经济,得到诸多政策优惠。
  这就是安博职教针对社会痛点做生意的逻辑。当然,它并非没有障碍。最大的不确定性,其实就来自目前体制中最大的痛点——政策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