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爱钱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医疗、教育、养老,买房、买车,无一不需要大量的金钱。
不独今人如此,古人亦然。
明人薛论道曾在散曲《北双调沉醉东风·题钱》中云:
人为你生烦惹恼,人为你梦扰魂劳。人为你易大节,人为你伤名教。
薛论道说得真好。他中年后虽然从军做官30载,但他幼年丧亲,曾因家境贫寒而辍学,自是对钱有着深深的烦恼。
明代皇族中人朱载堉也有对钱的这般烦恼,在《中吕宫山坡羊·钱是好汉》中说:
世间人睁眼观见,论英雄钱是好汉。有了他诸般趁意,没了他寸步也难。拐子有钱,走歪步合款。哑巴有钱,打手势好看。如今人敬的是钱,蒯文通无钱也说不过潼关。实言,人为铜钱,游遍世间;实言,求人一文,跟后擦前。
按说,作为皇室子弟,朱载堉应该不差钱。但由于家遭不幸,其父郑王朱厚烷身陷冤狱长达19载,家道败落,朱载堉尝够了无钱寸步难行的滋味。
晋人鲁褒曾在《钱神论》中21c48b817110f3fa624f7c90fc5ee2e2说钱是“无德而尊,无势而热”的怪物,说是“钱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钱之所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可谓“神通广大”。
曾官浙江兰溪训导的清人沈逢吉在《南商调黄莺儿·咏钱》中说:
莫再说铜钱,说起钱,实可怜,十年几度沧桑变。赚不尽的钱,过得完的年,着财奴钻进铜钱眼。乱山前,纸灰飞蝶,可再要铜钱?
作者的朋友、同是诗人的缪艮读罢这支小令后,将最后一句改为:“死也要铜钱”。
是啊,现如今,墓地昂贵,没有铜钱,想死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