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梅 整理
多民族社会的民主制度
——第八届中俄经济社会发展比较论坛国际学术研讨会纪要
徐向梅 整理
2011年5月17—18日,由中共中央编译局俄罗斯研究中心、俄罗斯雅罗斯拉夫尔“全球政策论坛”组委会和中央编译出版社共同主办的第八届中俄经济社会发展比较论坛在北京举行。论坛包括三部分内容:《民主与现代化——有关21世纪挑战的争论》新书发布会、“多民族社会的民主制度”国际学术研讨会,以及弗拉季斯拉夫·伊诺泽姆采夫与瓦列里·法捷耶夫学术报告会。参加论坛的专家学者分别来自中共中央编译局、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俄罗斯后工业社会研究中心、俄罗斯联邦社会院、俄罗斯国家战略研究所、俄罗斯有效政策基金会、俄罗斯国立高等经济大学等,还有中央编译出版社、俄罗斯欧洲出版社以及中、俄新闻媒体的近100名代表。
“多民族社会的民主制度”国际学术研讨会围绕民主、民族与文化多样性等问题进行了热烈而坦诚的对话。现将各位学者的发言和讨论内容择要摘编如下。
中共中央编译局副局长俞可平教授在发言中对民主的同一性和多样性问题进行了深入的阐释。民主问题是现今世界上讨论或争论最大的问题之一。我国最近两年争论最大的有两个问题:一是普世价值。英文universal value,中文有四种译法:普世价值;普适价值;普遍价值;共同价值。二是中国模式。争论中有两个极端:一个极端认为,民主只有一种模式,没有中国特色的民主、中国模式的民主。另一个极端认为,民主只有个性、特殊性,没有共性、普遍性。这两个极端都是不对的。至少在民主问题上,民主是个性与共性、同一性与多样性的统一。民主至少有以下几个共性:民主具有共同的政治发展逻辑,人类不管哪个民族总是要越来越走向民主;民主具有共同的要素,包括选举、法治、公民参与;民主还要有政治透明和权力的制约;民主也要有一些共同的形式,通过政党政治和代表制度表现出来。而民主之所以存在共性,是因为人性有共同特点,社会发展有共同规律,政治文明具有共性。除这些共同性以外,由于每个国家的经济社会基础不同、历史文化传统不同以及社会发展阶段和发展程度不同,民主在表现形式、实现途径等方面呈现多样性特征。通过今天的研讨,我们能够学习其他国家在实践民主过程当中一些值得借鉴的因素,从而更好地实现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民主政治。
俄罗斯联邦社会院委员、俄罗斯研究所所长、欧洲出版社社长格列布·帕夫洛夫斯基谈了民族国家模式尝试与俄罗斯民主制度问题。俄罗斯独立20年来,对于要创建什么样的国家,国家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和挑战,我们最终的社会模式是什么样的等问题一直在俄罗斯存在激烈争论。俄罗斯是个多民族、多宗教和多元文化的国家,在民主制度的选择中我们希望体现出稳定的民族利益,但这是个非常艰难的过程。苏联解体同信息革命和互联网的爆炸性发展处在同一时期,国家对此准备不足,由此而产生的冲击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发展。另一个重要问题是意识形态问题。俄罗斯的民主制还处于起步阶段,由于意识形态方面基础薄弱,经常受到美国的批评。不过俄罗斯的民主模式与美国是不一样的。在这方面借鉴中国的宝贵经验非常有意义。
中央党校政法部赵虎吉教授分析了民主的关键要素与民主制度的多样性问题。民主的关键要素在东方与西方不一定一样。第一,普世价值问题。自由、平等、主权在民当然是普世价值,但并不是唯一的。中国传统的仁义礼智信中也包含着普世价值,二者并不冲突,只是带有东方特色而已。第二,民主要反映多数人的意愿,并成为一种纠错机制。基于此,民主的制度模式完全可以是多样化的。发展不是模仿的结果,而是继承的结果。中国正在探索自己的民主的制度化模式,新加坡、韩国和台湾地区的经验教训值得借鉴。
中国社会科学院副秘书长郝时远教授重点介绍了中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民主机制问题。对全世界民族冲突的调查证明,承认少数民族的自治是有助于而不是威胁政治稳定的。历史和现实的经验对中国的启示就是,在多样中求统一,在差异中求和谐,这是整合民族宗教多样性国家的必由之路。中国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基于中国历史国情作出的选择,也是中国共产党根据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理论对统一的多民族社会主义国家实现民族平等作出的一种制度安排。它是一种双重的权力(利)结构,既要贯彻国家的统一意志,又要保障少数民族的基本权利,特别是平等的参政权。在民族国家建构中,各个民族事实上都在中华民族化,都需要中华民族化。中华民族并不是单指汉族,而是指各民族共同建构的一个国家层面的国家民族。随着中国新的城镇化进程的推进,正在形成一个民族之间新的融散过程,族际之间可能会产生新的就业竞争、语言条件等新的摩擦和问题。中国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也须不断地吸取国际社会的经验来完善自己。解决民族问题的途径不仅是多样的,也是需要不断探索的。
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院长李俊清教授谈了自己关于当代中国民族问题与民族政策的几点思考。中国在处理民族问题上取得了重要成绩,特别是在政治上保证了各少数民族平等的参政权。全国人大代表中少数民族代表占12%,全国人大常委会中少数民族代表占15.53%,都远远高于少数民族人口占全国人口的8.49%的比例。但同时也还存在一些问题。一是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大。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与全国平均水平有相当大的差距。2009年,广东省的GDP是3.7万亿人民币,八个少数民族省区加起来是3.4万亿,没有广东一个省多。二是近几年民族分裂势力暗流涌动。三是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少数民族向东部地区人口流动加快,民族矛盾和冲突在非民族地区增多。有几个问题至今没有理想的答案。一是民族身份通过户籍制度得到固化,目前又与利益分配机制挂钩,是不是不利于各个族群之间通过交往慢慢地取长补短,相互融合。另一个是民族自治和区域自治的关系问题。如果我们承认公民权利平等,那么在公民身份上再附着一个东西,比如族群的权利,是不是加深了族群自身的归属感,而有碍于族群对国家的归属感。
俄罗斯有效政策基金会总裁基里尔·塔纳耶夫同与会学者分享了后苏联地区各国民族政策实施的经验。后苏联地区各国呈现出复杂的民族关系,而这些国家的政府对民族关系的认识不足,基本上沿用苏联时期惯用的政治手段来处理民族问题。这些国家所建立的新的政治体系和政治制度,也是对历史的一种沿袭,并没有明确地认识到自己的任务。它们常常受经济决定论的影响,而忽视体制和制度的构建。比如说中亚国家,尽管多半在名义上存在一些民族问题管理机构,但主要从事的是文化组织和协调工作,或者干脆是有名无实。在民族代表制等政治层面上则更少有反映。俄罗斯不仅具有严重的民族问题,由于劳动力缺乏而产生或将产生的新的移民潮,还可能会引发一些新的民族关系问题。
俄罗斯联邦社会院委员、《专家》杂志主编瓦列里·法捷耶夫主张用文化手段解决多民族社会的平等与公正问题。民主与现代化是并列发展的,但二者发展的路径不同。在强国的框架下,这个发展更具有有利于政权的倾向。苏联末期和叶利钦时期的民主化使得国家实力大为衰退。俄罗斯今天要继续实行民主化,应该找到新的更加稳妥的途径。苏联框架内多民族文化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各加盟共和国之间贫富差距只有1.5倍,而现在达到20倍。这里谈的是比较发达的前加盟共和国,连这些国家都没有多少发展,以前那些落后的加盟共和国则完全可以说是崩溃了。在解决民族问题方面,西方社会的一些强硬甚至粗暴的政策是不可取的,只有文化手段才能真正解决多民族社会的问题,才能消除民族之间的紧张感,从而消除民族之间的冲撞。
俄罗斯国立高等经济大学地方自治教研室主任西蒙·科尔东斯基教授发表了对 “当代俄罗斯等级社会和民主”问题的看法。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民主是一种机制,目的是为了使不同阶级、不同阶层的利益协调化或者和谐化。俄罗斯几百年来都是等级体制,从俄帝国一直延续至今。除了等级划分,我们还按照民族和宗教信仰划分。现在俄罗斯有120个正式得到确认的民族,每个民族里面可能还有若干个甚至数十个族群。我们也面临着怎样在民族和族群之间协调它们的关系和利益的问题。今天北非发生的一些事件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如果社会培养的受过教育的人数超过社会需要的话也会产生问题。俄国在20世纪之前有很多民族是没有文字的,苏联作了很多努力,创建了很多民族的文字和文化,这些文字和文化一旦诞生,就按照自己的现实规律发展。一般来说,民主机制在西方是有效的,但一旦涉及到民族问题的时候,这个民主机制就很难有效了,要通过一定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华东师范大学国际关系和地区发展研究院院长冯绍雷教授发言的主题是“文化多元主义与现代国家的发展”。文明的多样性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民主的原则就意味着对多样性的尊重和保护。改革开放30多年,中国跟外部的关系主要是融入世界经济的大循环,中国目前处于一个全新的阶段,除了发展,还要对世界的发展和稳定作出更大的贡献,承担更多的责任。在此需要注意两方面的问题:第一,中国的传统不是只讲利益,不讲价值标准,不追寻精神世界;第二,不要固化亚洲或者说东方的经验,中国的成就是在全人类的积累以及文明发展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我们对自己的传统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要放在全世界多样文明发展的背景之下,认识到我们是其中的一分子,中国在进步,世界也在进步。
俄罗斯国家战略研究所所长米哈伊尔·列米佐夫探讨了文化多元主义的风险问题。多元性文化政策和文化多元主义本身不能等同,所有社会都有文化多元主义,文化多元性作为一个国家的政策,并不是指社会的状态。这个政策基于族群利益高于个人利益的思想。俄罗斯有那么多的民族,为什么会长期居住在一起形成一个国家呢?是来自内心的一种兄弟般的情谊吗?不是。主要是因为长时间以来,这些民族在不同程度上接受了俄罗斯文化,受到俄罗斯文化的影响,也受到俄罗斯境内一些传统体制的影响。要保证一个国家统一,首先要保证这样的主流文化的主导地位。我们中俄两国都有占主导地位的文化,虽然我们对其他民族的文化也都是很包容的,其他族群也需要融入到主流文化当中。如果不这样,他们就不可能有效地参加国家建设,国家的文化统一和民众基础也会遭到破坏。
中共中央编译局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所副所长杨雪冬研究员发表了对“文化多样性与民主制度的质量”问题的看法。一般来讲,文化多样性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族群以地域为基础形成的文化多样性,一类是从不同的发展阶段来划分的文化多样性。在国家范围内,在文化多样性之上的,就是一个国家的文化或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我们在谈文化多样性和民主制度的关系时,实际是在谈国家的意识形态和多种文化之间的关系,如果二者的关系处理得好,我们说文化多样性推动了民主制度的形成和稳固;如果处理得不好,可能导致国家整个制度的垮台和分裂。中国目前面临文化和政治之间的紧张关系:在不同发展阶段形成的多种文化;个别族群对自我利益的诉求越来越突出;中国国家意识形态或者说官方意识形态正在或者说始终在发生变革,没有办法给公众提供一个有说服力、大家能共同遵守的东西。这些年中国在这方面作出了很多努力,把文化建设提升到国家建设的层面,提出加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希望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导国人。
国家行政学院公共管理教研部时和兴教授从宪政秩序的角度谈了多元文化背景下的国家建设问题。宪政秩序对我们思考多样文化具有指导意义。文化作为一种规则而存在,这是较低层次的。在高层次上,文化是一种信仰,一种价值,这里面有对人类规则更深层次的思考。实际上,当代世界政治秩序无非也还是体现在这两个方面:我们究竟是从抽象的价值去思考秩序,还是从具体的规则来思考。从规则思考,我们更能找到战略的思路,能更深地体会到秩序对国家架构的意义。宪政秩序的适应性和包容性、多元文化的适应性和包容性以及国家的文化政策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非洲一些国家的经验表明,宪政的缺失是导致国家脆弱的重要原因。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关贵海教授从民主制与国际关系的角度考察了二者间的边界问题。民主制是一种历史潮流,世界各个国家最终都将走向民主,但是走向民主的路线,解决这些问题所使用的方法并不一定是相同的。因此我们有必要明确地强调,各个国家推行民主的时机和速度,选择民主的方式和制度都是有条件的,不能过于主观化、理想化。用一种强制的、外加的方法来推行民主,对国家之间的关系而言,显然破坏作用大于建设性的作用。任何一个国家,如果想把国际社会也建成民主模式的话,就要把国内民主的体制拿到国际社会来。西方国家在全世界推行民主不力的原因,是它们在民主的标准和民主的适用范围方面“两条线”,这种做法从根本上阻碍了民主价值的推行及其吸引力。绝对的民主和绝对的主权,这两者都是违反国际关系公理的。因此在当今的情况下,应该以协商的方式限制部分的主权,推进公认的国际关系的民主原则。
俄罗斯第一频道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马克西姆·谢甫琴科从国际战略的视角谈了自己对俄罗斯和亚洲的新选择的看法。俄罗斯文化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既有自己的特色,又属于全人类。俄罗斯的政治精英们一直在忽视本民族的本性,想把西方的原则套用到俄罗斯,按照西方模式进行现代化,19世纪进行的所有改革都具有这种特点。今天的俄罗斯应该作出自己的选择,挑战那些西方中心论思想。今天的中国已经向我们展现出新的局面,告诉我们,在现代化中,除了西方以外,还可能有其他的中心。亚洲的选择对俄罗斯的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王英津教授详细剖析了我国台湾地区民主制的实践经验及问题。研究欧美的民主化经验固然重要,但亚太国家比如韩国、新加坡、日本、菲律宾,特别是与中国大陆同根同源的台湾地区,这些国家和地区大致上可以称之为儒家文化的辐射圈,受儒家文化的影响深远,它们的民主化实践对我们非常有借鉴意义。
在讨论中,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研究中心副主任陆南泉教授谈到,要分清共性和特殊性,哪个是基础性的东西,哪个是第二性的东西。民主首先是有共性的东西,人类社会的发展都在追求民主,人本身要求自由、民主和人权。中国目前政治体制改革之所以比较困难,遇到一些阻力,可能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个是中国存在一个权贵集团,或者说阶层,他们由于既得利益不愿意促进民主的改革;还有一个是对民主的特殊性和共性的理解有偏差,中国可能过于强调特殊性,强调中国特色,因此推进这个民主共性很困难。
瓦列里·法捷耶夫教授指出,当民族文化的平衡发生动摇的时候,就会对发展产生负面影响,甚至威胁。它有可能使民主的容忍性降低,从而使民主制度产生裂痕,甚至导致政权的交替。对俄罗斯来说,由于人口负增长,大规模的移民问题可能产生新的民族文化冲突,这是与中国不同的。
关贵海教授认为,民族识别在特定的历史时期,特别是国家建构的过程中很重要,但是在和平发展时期是不是还有那么大的意义,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民族识别问题如何适应社会发展的新形势,是一个新问题。李俊清教授对此回应说,民族身份识别最关键的是剥离附着在民族身份上的种种利益,以公民身份分配社会利益,比如高考加分或者困难补贴,只要低于地域平均教育水平或经济发展水平,大家都加分或者都补贴,不管是什么民族。
马克西姆·谢甫琴科认为,俄罗斯各民族的民族属性实际上是人为造成的,比如,在1917年前并没有听说过乌兹别克族,实际上只是不同的部落,而乌兹别克族和阿塞拜疆族都是斯大林创造出来的,这些政治民族的划分实际是苏联政治扩张的手段,这种划分是不正确的。今天谈到民主问题时,必须注意到,苏联解体实际上是国家被苏共的官僚瓜分了。民主的发展不应该是私利和私欲的体现,它们之间相互勾结会造成严重后果,而造成苏联发展出现严重问题的原因之一就是当时苏联官僚同华盛顿的勾结。
在闭幕式上,俄罗斯《自由思想》杂志主编、后工业社会研究中心主任、《民主与现代化——有关21世纪挑战的争论》一书主编弗拉季斯拉夫·伊诺泽姆采夫教授先作了总结。我们两个国家和欧洲国家、美国不同,我们都是多民族多文化的国家。我们两国在21世纪有许多共同的话题,我们应该承认,中国的同行对民主不是那么悲观,而且还更加有信心,这是同俄罗斯学者相比得出的结论。这就反映了最近的一些历史特点,俄罗斯和中国之间的特点。中国学者认为在民主道路上俄罗斯走得更远,还不敢说是如此,我们应该积极讨论的一个问题是循序渐进的办法好还是跳跃式的发展好。俄罗斯就是以比较快的方式往前跳了一步。最近几年,我们很自然地产生了相反的趋势,也就是国家重新回到自己的舞台,对民主产生新的看法。在社会福利方面我们也加强了政策的干预。中国一直采取循序渐进的办法,其实中国已经走到我们的前面,但是并没有像我们这样跨越阶段。所以中国学者无论是对市场经济,或者对民主制度都还是持比较积极的态度。想必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教训或者是经验。应该一步一步地、谨慎地向前走,这样我们可能会少一些失望,多一些信心。在这方面我们应该相互学习,今天也是一个很好的尝试。
中共中央编译局秘书长、俄罗斯研究中心主任杨金海研究员最后作了总结性讲话。论坛围绕多民族社会的民主制度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取得了有意义的共识:第一,大家认为民主是同一性和多样性的统一。不管中国还是俄罗斯,都应该走自己的道路。第二,中俄有很多相似之处,从历史和体制上,特别是从多民族国家的角度。中俄今天要稳定发展,必须借鉴历史的教训,特别是苏联解体中民族问题处理不好的教训。第三,中俄两国应该在民主政治建设方面加强相互了解、相互学习和借鉴。第四,要处理好多元文化与现代国家的关系。中国目前面临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把价值的一元性和多元性辩证地统一起来。第五,要深入研究国内具体的民族问题,比如说民族身份识别问题、民族矛盾的现代形式、公平问题、社会等级问题、政治传统和现代政治体系建设,等等。中国现代民主政治是中国传统和现代政治的一个很好的结合形式,有很多特殊性和创新点,这是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取得重大成就的政治基础。本届论坛充分体现了参与的国际性、学术的民主性以及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性,对我们两国的政治建设都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中央编译局俄罗斯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