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刘东灵 图/本刊记者 刘汪洋
福村:幸福实验田
Blessed Village: Happy Experimental Fields
□文/ 刘东灵 图/本刊记者 刘汪洋
在重庆市长寿区渡舟镇,距菩提山5公里,距长寿湖18公里,距区政府5公里的地方有两个村子—黄连村和甘蔗村。村名的来历充满禅机,老人口中流传,黄连村水苦,苦若黄连汁;甘蔗村水甜,甜似甘蔗液。一个极苦一个极甜,如太极之黑白二色,若能调和,便能如“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一般,衍化出一个和平极乐世界。但是如何调和,契机何存,传说中却未有明言。直到2008年的夏天,一位出生在渡舟,并在此有过美好童年时光的女企业家的到来,才揭开了这个玄机。
这位叫钟敏的女企业家在日记中写道:“那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想到周边乡村看看,寻找一块有山有水的田园,我可以在那里按我的理想建造一个有着中国传统诗画意境、江南水乡风情的精神家园……是的,我要: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关心粮食和蔬菜。”
那时的钟敏没有想到,这一次探访竟成为她另一番崭新事业的开端。一幅山水画卷徐徐展开,通过租用集体土地、置换、专业合作社运营等多种形式,来自黄连村和甘蔗村的近2000亩山地构建成了一个新的项目—“福村”。
这个名字看着有点俗的“福村”,其实包含着我们最美好的情怀和祝愿。福在中国传统的“福禄寿禧”中高居榜首,而“五福”的含义中第一个是“长寿”,其次是“富贵、康宁、德行、善终”,又巧妙地把它和长寿区政府全力打造的“寿”文化相连。
漫步在福村的土地上,我们感受到了农事、农耕、农态的文化特性的升华,对新时代城乡统筹的新定义的诠释。基于本土文化,借用优势文化资源,创造“福村”之和谐文化。
在这里,处处都具有碰撞的智慧:山与水的交融,城与乡的互动,动与静的结合,古与今的对话,中与西的合璧,情与景的升华。着意山河,舞绘春秋。
福村把项目定位于融中国传统农耕文化体验、现代高新农业和产业化结构调整探索和商务、休闲、养生为一体的新农村建设示范样板。
由重庆长相忆农业投资有限公司投资15亿元,秉承多元互动的开发理念,寻求传统农耕民俗文化与现代时尚消费文化的共鸣,担负农村与市场之间运营商的职能,将利用6年时间建成的“福村”,整个项目包含一福心,三色区,五彩带。一福心是指酒店会所休闲度假区;三色区为水墨田园农耕文化区、香耕文化生活体验区、七星湖休闲养生区;五彩带为山林游憩带、观光采摘带、文化体验带、新农村建设带、滨水诗画长廊。可实现的核心功能包括:都市型休闲农业示范基地、新农村建设示范基地、会议住宿、乡村文化体验、田园休闲观光、乡村度假、婚庆、培训教育、民俗文化传承与展示、手工艺品生产、农产品交易、高新农业试验、非物质文化泛博物馆等。
经过两年的辛勤耕耘,目前福村的第一期工程“水墨田园农耕文化区”即将竣工,它既融田园、村庄、乡风等乡村田园元素为一体,运用大地景观艺术手法打造乡村风情韵味的田园风光;又以水为魂,运用泼墨艺术手法和唐诗宋词意境打造诗画般的梦里水乡韵味休闲水湾。
福村山青水秀
儿童乡村乐园体验
在炎炎夏日走进福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然后看到大片菜地里长着形态可掬、五花八门的奇异蔬果。再望远处,山林里分布着各种树木,时有鲜红的油桃掩映在绿叶之中,逗人垂涎。还有茶亭、池塘、山泉、野炊灶台以及拓展训练用的专用营地。“我们有手工艺作坊、戏台与乡村剧院,有农趣乐园、渔樵耕读情景园、诗画长廊和非物质泛博物馆,我们会定期不定期推出主题诗歌大赛、摄影沙龙、民歌对唱、农场体验活动PK赛、荷花艺术节……”“村长”杨建勇指着一条刚修好的青石板走廊和廊边的草屋向我们介绍道,这里将会在逢二十四节气的日子搞农产品交易集市,还会有创意夜市。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 梁漱溟提倡乡村建设,他把主旨定为八个字:“团体组织,科学技术”,即是要把散漫的、只顾自家自身的农民组织起来搞生产,在生产中学习和运用科学技术。
福村的实验可以说是乡村建设在新时代的回应,它注意结合城乡统筹发展与新农村建设,统筹考虑项目区的整体开发,促进当地居民转型,改善当地居民生活环境,增加农民收入,拓展延伸乡村农业产业链条,培养塑造具有“新素质、新文明、新乡风、新风貌”的现代“四新”新型农民,以此推动整个长寿区域农业产业、旅游产业及其文化产业的全面发展。
体验农业,尤其是从下一代做起,是都市农业的重要一环。结合时代特点,福村倡导,针对孩子开展“田园体验教育”和“第二课堂”。
开园不到一年,福村就搞了多次活动。在今年“五一”劳动节期间,长寿区百多名小学生到福村参加蔬菜采摘、石磨豆花推制、了解农耕器具的用处和使用方法。在学习中生活,让孩子们亲身感受劳动的快乐,并在劳动中知道珍惜现在的生活。
在端午节,福村又联手共青团长寿区委举办了“幸福的守望—城乡儿童福村端午牵手体验行”活动,全区18个街镇的20多名留守儿童代表,与来自重庆巴蜀中学、重庆渝北花园小学、南湖郡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在这里共同度过了一个别样的端午节。在福村的多功能厅,“福姐姐”带领孩子们观看《屈原故事》,为孩子们讲解粽子的来历,洒雄黄酒的意义,艾草菖蒲的用途。在“福婆婆”带领下,孩子们像模像样地学起了包粽子,在笑声中体验着劳动的快乐,同时,也了解了历史文化和传统习俗。
孩子们还自己动手在“爱心林”里种下了“爱心向日葵”;在荷塘边的空坝上开起了联谊会,自我介绍、唱歌、跳舞;来自主城的孩子们给在场每一个留守儿童送上了新书包、彩笔、课外读物等,留守儿童也回赠了自己编制的花环,欢快活跃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每一名儿童。共青团长寿区委书记张冬芬评论说:“开展这样的活动是为了让更多的留守儿童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让爱心在孩子们心中延续下去,让孩子们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而福村的企业责任意识也因此尽在不言中了。
福村民居
农业园里的奇异瓜果
在一份《福村•田园体验教育之四季》的策划书上,我们看到了福村更为细致的计划,有“春•学生们的第二课堂”、“夏•孩子们的童话世界”、“秋•福妈妈的亲子农场”、“冬•小天使的爱心接力”等。
福村睡佛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目前的福村可说是正处在第二种境界的艰难建设中。于村主钟敏来说,早期的“艰难”体现在从没有过的从业经验和相关人手,身边的所有亲人朋友包括母公司(重庆长辉化工有限公司)中高层员工都不理解甚至强烈反对。“我无法向他们清楚阐释我的盈利模式、投资规模和融资渠道,在这个全球金融危机的严冬,多少大公司都在裁员甚至倒闭,我却在这样盲目地扩张,他们看到前面巨大的风险而善意阻止,我很感激。而我却在一次一次地和相关专业人士的沟通中,在一遍一遍地对相关项目的考察中,在一回又一回深入项目地的各个角落中,更加坚定了做这个项目的决心。”
尽管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泪湿沾巾,钟敏清醒地认识到,2009后中国的经济已经进入了一个转型期,农村的城镇化将是一个趋势,“作为企业家我们只有顺应潮流并且走在前列,才可能不会从云端中掉下去。”
怀着同样的信念,一批国内资深的三农问题专家、景观设计师、艺术家等各行业高人陆续团结在福村的旗帜下。钟敏笑言,之于长寿有个“吉祥三宝”(喻菩提山的“佛”山,福村的“福”体验园,长寿湖的寿“湖”),之于福村则有另一个“吉祥三宝”,有她和村长、三农问题专家杨建勇、著名景观设计师陈洸。而大家更喜欢称钟敏为“荷仙姑”,因为她不但偏爱荷花,更是在福村遍种荷花,不仅要让来客们体验到“曲沼芙蓉映竹嘉,绿红相倚拥云霞”的美的享受,还把它上升到“身心灵俱修”的境界,她在散文中写道:“再也没有哪种物品像荷花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诗人、书法家、摄影家都不惜余力展现它的风姿绰约……站在福村的中央台地—规划中的祈福台上,远眺是菩提山,近处是福村的‘卧佛’神山,脚下是荷塘……它们似乎在向我诉说着幸福:感恩是福,纯净是福,宽容是福,放下是福,让我们一起在荷莲的世界里慢慢感悟幸福的真谛。”
然而,正如歌手黄小琥在《没那么简单》中唱到的“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福村的发展也面临着一些问题,尽管福村的意愿是与原住村民和谐共生,不仅帮村民把房屋修葺一新,还给他们提供了很多工作、培训的机会。但现实情况是,目前“福村”的劳动力基本构成为“38、61、99”的妇女、儿童、老人,基本无青壮劳动力,且文化水平低下,社会观念比较保守。农民观念基本是不求共同致富,就把公司当成“唐僧肉”。如何正确引导其观念,这是一门学问,也是当地政府的责任;如何真正落实五方诉求,需要群体的智慧;如何让“福村”这个凤凰蛋尽快孵化,还需要社会各界更多的呵护。
福村是一个五彩缤纷的梦,这个梦的核心,就是深植于中国人基因里对耕读生活的怀念与钟情。福村生活既是对旧农耕文明的追溯,也是对新农耕文明的创造。福村,会成为现代都市人趋之若鹜的新桃花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