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建平
科学信仰的力量
——马文瑞二三事
文/曹建平
第六、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马文瑞,是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之一。在他一生漫长的革命生涯中,自青少年时代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始终坚持对马克思主义科学的信仰。他经受了严峻的民主革命的考验,经受了革命低潮和遭受挫折的考验,也经受了因党内的错误使自己受到不公正对待乃至冤屈的考验,但他相信马克思主义、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的信念没有动摇。他与时俱进,始终站在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的前列,为民主革命的胜利、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为改革开放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他去世的时候,党对他的评价是 “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党政治工作杰出的领导人”,这是一个崇高的评价。
下面讲几件不同时期的具体事情,管中窥豹,从中多少可以看出,党对他的评价是实事求是的,他是当之无愧的。
1912年11月12日,马文瑞出生在陕西的米脂县(今子洲县)一个农民家庭。他9岁上小学,一度接受三民主义,1926年初,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当时《共产党宣言》、《共产主义ABC》、《唯物史观》、《向导》等书刊已在陕北城镇流传,马文瑞能找到的,都一本本找来读,颇有茅塞顿开之感,眼前出现了一片新天地。特别是读了《社会进化史》,他从中了解了人类社会的演进过程和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感到有无可辩驳的说服力。他认为马克思主义才是最进步、最深刻、最科学的真理,转而信仰马克思主义。1926年秋冬之时,他加入了共青团,成为学校反帝反封建群众运动的骨干。
1927年,蒋介石、汪精卫先后叛变革命,屠杀共产党人,陕北反动军阀井岳秀跟随蒋、汪,开始对共产党进行镇压,各地党团组织陆续遭到破坏。1928年春,陕西省委发动渭华暴动失败,当年9月,陕北特委准备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又遭敌人破坏,主要领导被捕。就在革命处于低潮、白色恐怖笼罩陕北的时候,马文瑞担任了共青团绥德西区区委书记,积极开展革命活动,走上了职业革命者的道路。
此后,马文瑞在党组织的领导下,长期做地下工作,1928年转为党员,多次遇到生命危险,但始终没有动摇革命信念。“米脂事变”就是其中的一次。
1933年7月,陕北特委在葭县(今佳县)高起家坬村高录孝家召开了特委扩大会议,这是陕北革命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一次会议。陕北团特委书记兼南路特派员马文瑞协助代理特委书记马明方主持特委工作,这个会议也是他协助马明方筹备的。会议决定贯彻上级指示精神,发展游击战争,建立陕北革命根据地。马文瑞在会上再次当选为团特委书记。
会后,马文瑞同特委委员马明方、常学恭到米脂姜家新庄党的秘密交通员姜好兴家整理文件。由于叛徒泄密,驻在米脂县城的敌军把米脂区委负责人王守义、高庆恩抓走,又到镇川党的秘密联络点崔明道家去抓人。以致刚开完特委扩大会议路过这里的特委委员毕维周、王兆卿、交通员高录孝,连同联络员崔明道,一起被敌人抓走。第二天,敌人又赴姜家新庄来抓人。
那天马文瑞等还沉浸在会议成功的喜悦里,在窑洞整理文件过程中,不时就一些问题展开热烈讨论。这时在外面放哨的姜好兴母亲一边跪在地上装扫地,一边爬到门口轻声说:“娃们快不敢呐喊,白军来了!”姜好兴赶紧跑出去看,见敌人从对面山坡下来,冲上河沟小桥,直奔自家所在的小沟岔来。姜好兴急中生智,用手一指,敌人以为是给他们指路,就往另一个小山坡窑洞冲去。常学恭是本地人,地形熟,跳下炕跑了。马明方也跟着跑了。马文瑞急忙把文件塞进土炕投灶口盖起来,也冲出门外。敌人发现这边有人跑,就吼叫着冲过来。马文瑞翻过矮墙,跳下一丈多高的土崖,同马明方顺着沟道猛跑。敌人一边追,一边朝他们开枪,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把敌人甩远了,他们跑上一个拐渠,才发现在疾跑中把鞋跑丢了,各自赤着一双脚。他们在拐渠的一个堰口休息了一会儿。敌人追到拐渠口,向老乡打听,老乡谎称顺沟道跑了,他们才得以脱险。
两人不敢久留,连续翻山越岭,在通往镇川的沟道里分手。马明方在镇川小学教过书,与当地党团员熟,便于隐蔽,就先走了。马文瑞等天黑再走。他躺在路边石头上休息,因一天紧张劳累,一旦放松下来,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他醒来时,天已漆黑,且下起了小雨。他饥肠辘辘,看见山坡上有微弱的灯光,便爬上去,在一个孤身老汉的破窑洞里过了一夜,要了几块煮南瓜吃了。第二天天蒙蒙亮,他赶到镇川接头地点崔明道家,见到了崔明道的老婆。她把门关上,哭哭啼啼诉说了崔明道等被白军抓走的经过,要他赶紧想办法搭救。他这才知道几个战友已经遇险,这里仍很危险。他安慰了崔大嫂,匆匆离开崔家。他戴顶破草帽,冒雨从敌兵背枪巡逻的镇川街上走过,奔赴第二个接头地点。
他在离镇川几里地的一个小村里找到了马明方,二人到村外的高粱地里商量下一步行动。两人决定先躲过敌人的追捕,分开走,到葭县汇合,召开特委紧急会议,商量对策,搭救被捕同志。
马文瑞急急赶路,黄昏时来到无定河边的李家圪崂村,本想在一个姓李的党员家过一夜,不料李被白色恐怖吓坏了,见了马文瑞直发抖。马文瑞决定连夜过无定河。此时无定河因下雨涨水,河水汹涌,马文瑞趁天黑脱下衣服,趟过齐腰深的河水,在一个看瓜老汉的瓜棚里过了一夜。第三天他到了闫家畔村党员杨树梁家,杨树梁不在,受到了杨的父亲热情接待,三天来第一次吃了顿饱饭,穿上了鞋。因各路口敌人追查得紧,他只好暂住杨家。过了几天,杨树梁从绥德回来,讲了毕维周、王兆卿等六同志在县政府看守所被敌人严刑逼供的情况。六同志任敌人拷打、烙铁烙、灌辣椒水、跪火铁绳,始终坚贞不屈。马文瑞深为战友的英勇行为感动,也为他们的处境担忧。不久,又传来六人在无定河畔英勇就义的消息。原来敌人怕游击队劫狱,以押往绥德为名,行至无定河畔就开始行刑,将尸体抛进了无定河。马文瑞满怀悲愤,决心要为牺牲的战友报仇,急着要走。尽管敌人戒备很严,在杨家父子劝说下勉强又住了两天,还是急匆匆赶往葭县了。
8月上旬,陕北特委在葭县寨子沟召开了紧急会议,除了牺牲的特委委员毕维周、王兆卿,还有两位不知去向(后才知道去天津找上级汇报去了)外,其余七位全部到齐。马文瑞同与会同志怀着对遇难烈士沉痛哀悼的心情,决心为革命烈士报仇雪恨,为把革命进行到底,为实现特委扩大会议的目标而英勇奋斗。会议决定整顿党团基层组织,严防敌人内部破坏,加快开展游击战争的工作。马文瑞在会上接受了新任务:去神木、府谷发展武装斗争,组建陕北游击队第三支队。马文瑞坚定地踏上了艰险而又充满希望的新征程。敌人的残酷镇压,没有吓倒真正的共产党人,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斗志。从此,陕北的革命武装斗争势如燎原烈火,遍地燃烧起来了。
马文瑞革命一生,没有坐过国民党的牢,却两次坐了共产党的牢,都是因为党内错误造成的。虽然在一段时间内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受到了冤屈。但他并没有因此改变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他认为,造成错误的原因,恰恰是因为违背了马克思主义、脱离了实际的结果,这是不能怪马克思主义的。
第一次是在1935年秋。
当年初春,马文瑞遵照陕甘边特委和刘志丹的指示,到宜川、甘泉一带开辟陕甘边东地区根据地。他带领部分干部和一支30多人的警卫队,从南梁根据地出发,到甘泉的临镇一带开展工作。在红26军骑兵团的配合下,他们发动群众,打击敌人,肃清土匪和地主武装,开展土地革命,建立红色政权。经过半年的努力,他们打开了局面,建立了除县城以外的两个县的革命根据地,拥有10多万人口,并扩大了武装。马文瑞当选为东区革命委员会主席。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扩大根据地的时候,陕北错误的肃反开始了。
一些执行王明“左”倾路线的人以“肃反”为名,滥捕乱抓,西北红军和苏区主要领导干部都先后被捕。上自刘志丹、习仲勋,下至红26军营连级干部,都被囚禁起来,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马文瑞也被以“开会”为名,同东地区的一些区、县主要干部集中在临镇一间小会议室里,肃反者宣布中央代表团和陕甘晋省委关于“党内肃反”的指令,当场被捕收审。马文瑞头上给戴上一顶黑布大帽,只在眼睛处留两个洞,全身麻绳捆绑,押往瓦窑堡。在瓦窑堡一个戒备森严的院子里,他被戴上了脚镣。因脚镣粗糙,脚磨得直流血。这里关着他的陕甘边战友达数十人。院子后面挖了一个20多米见方、深3、4米的大坑,问哨兵,说是防空掩体。事后才知,那是准备活埋他们的土坑。事实上,已有一批被捕的陕甘边领导骨干被杀害。就在苏区和红军骨干被抓的当儿,地主豪绅趁机挑拨离间,反攻倒算,苏区老百姓也出现了往白区“跑反”的情况,西北根据地出现了严重的危机。
在这严峻的形势下,中央红军长征到了陕北。毛泽东在同一些地方游击队和苏区干部张明科、王玉海、龚逢春等谈话中,了解到苏区创始人刘志丹等在肃反中被抓,感到存在问题。他说,我一到陕北,就看到人民群众很懂得革命道理,乡村政权很巩固,游击队战斗力很强,我相信创造这块根据地的同志是党的好干部,并下令:停止逮捕,停止杀人,一切听候中央来解决。不久,刘志丹、习仲勋、马文瑞等都被释放。周恩来副主席亲自找马文瑞谈话,说:“马文瑞同志,他们把你们整错了。”一句话,说得马文瑞暖遍全身。周恩来肯定了他们的工作,并就他的工作安排问题征求意见。马文瑞当即表示服从组织安排,后被任命为陕北省委秘书长。过了不久,周恩来第二次找马文瑞,让他去东地区“安民”,马文瑞没有因为自己的 “委屈”而迟疑,他爽快地领受了任务。原来东地区不少群众亲眼看到他们的领导马文瑞等被抓走以后,出现了严重的“跑反”情况。肃反结束后,调整后的新领导宣布马文瑞等已放出,群众没见到人,仍然不相信。马文瑞到临镇、宜川一带去看望群众,群众见“马主席”平平安安,高兴极了。马文瑞借机向群众宣传党中央来到陕北、陕甘,中国革命大有希望。群众的革命热情又高涨起来。
1942年4月,担任陇东地委书记的马文瑞到中央党校参加了整风学习,认识到陕北错误“肃反”是由于某些人执行“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结果。他在1942年底至1943年初的西北局高干会议上作了长篇发言,对错误路线在陕北革命斗争中的表现和严重危害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指出“左”倾机会主义者的思想根源是主观主义和教条主义,脱离陕北实际。
第二次是“文化大革命”。
1966年毛泽东发动 “文化大革命”时,马文瑞作为国家劳动部长,正带工作队在大连起重机厂和阀门厂搞“四清”。当年7月,他接到通知,回到部里,才发现批判他的大字报铺天盖地,“罪状”也惊人,如说他“里通外国”、“老牌右倾机会主义者”、“执行资产阶级工资路线”等等。所谓里通外国,是他在第二次(1959年)访问苏联时,赫鲁晓夫接见了他并讲了一通话,是一般的外事活动。所谓老牌右倾机会主义者,是他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没有跟风批判彭德怀。解放战争时期,他曾和彭德怀在西北局一起工作,对彭的思想作风颇为了解,作为八届中央候补委员,他参加了八届八中全会,对彭调查后对“大跃进”提出批评,不认为彭就是“反党、反人民、反社会主义”的“右倾机会主义者”。所谓执行资产阶级工资路线,劳动部虽是具体制定工资政策的单位,但始终都是在党中央、国务院的直接领导下进行的,劳动部没有背着党中央、国务院自行制定工资政策的权力。他刚回部时,还想多看看大字报,采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但他看到的大字报,基本上都是捕风捉影,甚至捏造事实,无限上纲,要把人一棍子打死。他感到愤怒,也写了一张大字报,说那些大字报“一夸大,二歪曲,三捏造”,于是被“造反派”夺了权。过了一段,又被罢了官,遭多次挂牌批斗。1968年1月,他被送到交通干校“监护”,实际是被关押,完全失去了自由和与外界的联系。直到1973年6月,才在周恩来总理的关心下“解放”。
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前的中央工作会议上,马文瑞是最早提出给彭德怀平反的人之一。在彻底否定“文革”、拨乱反正时,如何看待毛泽东在“文革”中的错误,如何评价毛泽东,成为一个重大问题。马文瑞没有从个人的恩怨出发,而是始终站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采取实事求是的分析态度。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有同志认为,毛主席发动‘文化大革命’,是出于个人目的,是为了整人,是品质问题。我觉得不是,而是思想路线出了问题,理论上出了问题,是认识问题。不能因为有个‘文化大革命’,就全盘否定毛主席对中国革命的丰功伟绩。”他衷心拥护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认为毛主席 “仍不失为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
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由于两任总书记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上出了问题,特别是1988年至1989年之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愈加蔓延,有人公然把我们党的历史说成是“左”的历史,否定我国革命,在社会上造成很大思想混乱。马文瑞同不少老同志一样,对此深怀忧虑。他们感到青年学生乃至许多年轻干部,不了解党领导中国人民进行长期革命斗争的历史,不了解党的优良传统,再不加强思想政治教育,不批驳资产阶级自由化谬论,不仅党的优良传统得不到继承发扬,老一代付出极大牺牲所取得的革命成果,也有付之东流的危险。在一些老同志的推举和支持下,1989年3月,由马文瑞牵头,开始筹备成立中国延安精神研究会,目的是要研究和宣传党的优良传统,弘扬延安精神,协助党做些教育青少年工作。除了“89风波”时稍有停顿,经过了近一年的辛勤筹备,1990年5月18日,中国延安精神研究会正式成立了。
马文瑞在成立大会上当选为会长,并作了重要讲话。他在讲话中说:“在当前国际国内形势下,十分需要把延安精神推广到全体共产党员、广大人民、广大青少年中间去,不断地扩大能够继承革命传统、具有高尚革命风格的政治、思想和文化生力军的队伍。坚持这样做下去,对于我们发扬奋发图强,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加速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对于我们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永远高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旗帜,必将产生深远的影响。”他把宣传和弘扬延安精神,与坚持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中国延安精神研究会在马文瑞的领导下,工作开展得十分活跃。在研究会成立最初的一年多时间里,就举办了两次 “延安精神理论与实践”大型研讨会;举办了一期 “中国共产党与当代中国研讨班”,一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高级研修班”,培训干部;组织了一批记者到延安参观访问,支持学生到延安考察;拍摄了电视片《走自己的路》,写了大量稿件,在电视、电台和报纸上宣传延安精神。此外,还编辑出版了 《延安颂歌》、《弘扬延安精神》等一批书籍。与此同时,还与上海、天津、云南等五省市及一些地级市新成立的延安精神研究会建立了联系。
马文瑞从研究会成立开始,就要求大家把工作的重点放到青少年身上。他鼓励老同志深入学校,到大、中、小学去作报告、开座谈会、讲故事,宣传延安精神。仅1990年下半年,老同志到北京大学、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等高校作报告、开座谈会5次,一批老同志还担任了北京市部分中、小学的校外辅导员,协助学校开展革命传统教育。马文瑞自己也亲自做孩子们的工作。1990年9月,他收到河北张家口市第六中学 “黄河东西行”夏令营全体营员的来信,信中汇报了他们暑期赴延安及陕北地区追寻革命足迹、接受延安精神教育的收获和体会,表达了他们对延安精神的向往之情。马文瑞看了很高兴,认为这是对青少年开展延安精神教育的好形式。他很快为营员们题写了“求索延安精神,争做一代新人”的勉词,并嘱延安精神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李鉴代他复信,对他们的行动予以肯定和鼓励。此后,张家口市有关方面对青少年的革命传统教育开展得越来越红火,中国延安精神研究会与他们密切联系,许多活动,都得到了马文瑞的有力支持。
中国延安精神研究会通过开展多种活动,把对延安精神的宣传搞得生机勃勃,也富有成效。参加 “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高级研修班”的学员在他们所写的“学员学习总结报告”里说:通过研修,“我们找到了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方法,这就是让老一辈革命家把延安精神的接力棒传给跨世纪的一代。”同老同志一起座谈延安精神的一位北大学生说:“在今天座谈延安精神,就是要树立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和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从而把大学生的社会责任感真正落到实处。”许多受过延安精神教育的少先队员,对延安精神有了较深的认识,特别是马文瑞亲笔题写过学会名、中队名的如河北省万全县“红领巾延安精神学会”、万全县小屯堡小学“南泥湾中队”、张家口市桥东区建国路小学“朱瑞中队”等等的少先队员们更是表示,要“学延安精神,做延安精神的传人”。
从1989年到1991年,党和国家面临的形势尤为严峻。“89风波”之后,美国带头对中国实行“经济制裁”;在国内,一些年轻人思想疙瘩没有解开,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失落感”。与此同时,国际上又出现了“苏东剧变”,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陷入低谷,有些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人,也一时苦闷彷徨,不知所措,更有的人理想动摇,信念消解。马文瑞像战争年代革命遭遇低潮一样,毫不动摇。他团结一批老同志,不顾耄耋高年,高举延安精神的旗帜,宣传党的优良传统,宣传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不辞辛劳地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中国延安精神研究会也在宣传延安精神的过程中,扩大了自己的影响。不少地方和高校,也纷纷成立延安精神研究会。到2000年5月马文瑞任满第二届会长的时候,全国已有14个省、区、市,12个地、市,43所大专院校成立了延安精神研究会,初步形成了研究宣传延安精神的全国性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