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远
(中国三峡博物馆,重庆400015)
巴渝学人与清代《四库全书》编纂*
高 远
(中国三峡博物馆,重庆400015)
乾隆敕修《四库全书》,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所录存的著作具有空前的广泛性,是各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精神成果。地处西南地区的巴渝大地,虽不及江浙、安徽一带学人众多,但在《四库全书》编纂过程中同样作出了一定的贡献。对渝籍四库馆臣、私家献书人、录存渝人著述进行分析,有利于挖掘巴渝地方历史资源,从而丰富了《四库全书》编纂的地域多元文化色彩。
巴渝学人;《四库全书》;地域文化
清修《四库全书》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件盛事,将存目图书计算在内,“基本囊括了我国十八世纪中叶以前有关区域文化的主要著作。”[1]对于这项巨大的文化工程,全国各地的学者都参与了其中,并录存了大量不同时代的地方学人著述。地处西南的巴渝大地,虽不及江浙一带人文鼎盛,但在《四库全书》编纂过程中也作出了一定的贡献,这是巴渝文化史上很有光彩的一页。笔者不揣浅陋,主要以《四库全书》录存巴渝学人著述为例,告知人们古代的巴渝文化自有其发展特色,尤其宋元以后,巴渝大地同样人文昌盛、学养深厚。
乾隆三十八年(1773)二月,清高宗诏开四库全书馆,编纂《四库全书》。四库全书馆是《四库全书》编纂的专门机构,组织完备,机构庞大,其最高职务是总裁、副总裁,他们大都由皇室郡王、大学士以及六部尚书、侍郎兼任,负责总理馆内一切事务。其下根据工作性质的不同,大致可分为纂修、缮书、监造三大处。纂修处专职校理勘定全部书籍,并兼司缮书处缮写书籍的分校工作,由总阅官、总纂官、总校官、翰林院提调官、武英殿提调官、总目协勘官、校勘《永乐大典》纂修兼分校官、校办各省送到遗书纂修官、黄签考证纂修官、天文算学纂修兼分校官组成;缮书处则专司全书的缮写及校勘事宜,设总校官、分校官、篆隶分校官、绘图分校官、督催官、翰林院收掌官、缮书处收掌官、武英殿收掌官;至于监造处,主要经营武英殿刊刻、印刷、装订、整理书籍事宜,设监造官专司其职。据乾隆四十七年(1782)七月四库全书馆开列的任事诸臣衔名统计,总阅官15人,渝籍学人周煌便是其中之一;缮书处分校官179人,渝籍学人王汝嘉亦是其中之一。
周煌(1714—1785),字景垣,号绪楚,又号海珊(一作海山),重庆涪陵人。据《涪陵周氏家谱》记载,煌乃北宋哲学家周敦颐第十九世孙。《清史稿》、《民国涪陵县续修涪州记》有传。今人胡昌健先生作有《周煌年谱》[2]242-251。据《民国涪陵县续修涪州记》卷十一记载:“(乾隆)四十四年二月,充四库全书馆总阅。”总阅官的职责就是总理、校阅进呈来的各类书籍。尽管这些书籍在呈送之前,各地书局或专办人员已经进行过初步的别择,但仍不免真伪混淆,因此,总阅官的第一步工作,就是对这些书籍进行全面的清理甄别,包括版本鉴别、辨伪、考证等诸项工作。从事这项工作的人,不仅需要有广博的文化知识,而且精通考证之学,足见周煌在当时的影响。以他仅留存下来的著述《琉球国志略》为例,正如周煌自己所言:“伏念臣自奉使之初,亲承圣训,以前此使臣类有纪录,意存润饰,传闻异辞;兹当就耳目所及,加以订正,务求徵信,无事铺张。”[3]并在编纂《凡例》中阐明:“今臣所纂,拟荟萃前使诸录,互相考证,订其讹舛;并参前史、旁及百家记载有关琉球事实者,兼收汇辑;质以亲所见闻,爰成《琉球志略》一书。”[3]此著述宗旨与乾隆时期学界倡导的“实事求是”治学理念相吻合,考据学已成一代风气,群起而趋之,盖有不期然而然者。乾嘉朴学运动的兴起沿袭而来的实证法,既是一种学术研究的方法,也是一种学术致思的倾向,更是以周煌为代表的总阅官们总理书籍时所遵循的准则。
王汝嘉不仅是四库全书馆缮书处的分校官,还是一位渝籍献书人。在全国范围内搜访、征集图书,是《四库全书》编纂初期一项规模浩大的重要活动。这些从全国各地征集而来的图书,被称之为“各省采进本”和“私人进献本”,它们占据了《四库全书》全部著录、存目书籍的绝大部分,是《四库全书》的主要来源。我们翻检《四库全书总目》时,无论正式著录之书还是附存之书,发现每书书名、卷数之下,均用小字注明各家藏本,如“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两淮马裕家藏本”等。“细考之,《总目》著录的这类献书人姓名恰好九十。”[3]397渝籍有两家献书人:“编修王汝嘉家藏本”、“大理寺少卿刘天成家藏本”。
王汝嘉,字士会,号榕轩,王恕之子,重庆铜梁县人。光绪《铜梁县志》卷八《人物志上》有传,但极其简略。傅平骧等人编著的《四川历代文化名人辞典》中也未见录[4]。乾隆三十年(1765)乡试第一名举人,三十七年中会试三甲六十三名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授编修。四十年四月授为检讨。四十七年七月四库全书馆开列的任事诸臣衔名中有其名,为缮书处分校官,具体负责校勘一般书籍。王汝嘉一生著述甚富,惜多散佚,后修《合州县志》未竟而卒。《总目》著录王汝嘉家藏本仅经部存目一种,为明代董说撰的《易发》八卷,该书“论易,专主数学,兼取焦京、陈绍之法,参互为一。而推阐以己意,其根柢则黄氏三易洞玑也,其研索具有苦心,而究不免失之杂”[5]68。
另一位渝籍献书人则是刘天成。刘天成,字乙斋,重庆大足县三驱镇人。《民国重修大足县志》卷五《人物志》有其传,据载:“少慧,于书无不读。稍长,博通经史,善属文,万言立就。”乾隆十八年(1753)拔贡,中是科乡试,次岁联捷为进士,授翰林院检讨,与纪昀同馆。乾隆三十年考选福建、江南道监察御史,转吏科掌印给事中。一时名人如李调元、裴文达、周文恭等乐与之游。后升顺天府府丞、通政司参议、大理寺少卿。著有《绵潭山馆诗集》二卷行世。《总目》著录刘天成家藏本有集部存目2种,均为清朝任观瀛撰的《梦鼎堂文集》四卷和《若溪集》一卷。
综合以上两方面考察,无论是四库馆臣还是私家献书者,均有渝籍学人活动的身影。他们虽不及当时江浙、安徽一带学人对纂修《四库全书》的贡献,但以清代客观的社会环境分析,渝籍学人参与编纂《四库全书》的成就同样值得予以表彰。正是如众多渝籍学人的聚沙成塔之功,才使得《四库全书》保存了大量的区域文化典籍,成为文献之渊薮、学术之巨制。
朝代 著者 籍贯 书名 卷数 载录形式 所属类别宋 税与权 巴县 易学启蒙小传附古经传1/1著录 经部易类宋 崔子方 涪陵 春秋经解12著录 经部春秋类宋 崔子方 涪陵 春秋本例20著录 经部春秋类宋 崔子方 涪陵 春秋例要1著录 经部春秋类宋 李明复 合阳 春秋集义/纲领50/3著录 经部春秋类宋 度正 合州 周子年谱1存目 史部传记类宋 度正 合州 性善堂稿15著录 集部别集类宋 税安礼 巴县 历代地理指掌图1存目 史部地理类宋 冯时行 壁山 缙云文集4著录 集部别集类宋 阳枋 巴川 字溪集/附录11/1著录 集部别集类明 李实 合州 出使录1存目 史部杂史类明 王英明 开州 历体略3著录 子部天文算法类明 邹智 合州 立斋遗文5著录 集部别集类明 张佳胤 铜梁 居来山房集65存目 集部别集类明 来知德 梁山 周易集注16著录 经部易类明 来知德 梁山 瞿塘日录12存目 子部杂家类明 马麟 巴县 淮关志8存目 史部政书类清 龙为霖 巴县 本韵一得20存目 经部小学类
巴渝地区早在200万年前,便有“巫山人”活动的踪迹。《蜀王本纪》、《山海经》、《三巴记》、《华阳国志》等文献记载的古史传说,说明了巴人在巴国进入重庆和川东地区以前所创造的先巴文化十分丰富。巴国在殷代已经见称于世,殷卜辞称为“巴方”。西周初年,巴为周之南土,立国于汉水、大巴山之间。其后,王国兴衰,朝代更迭,历史演进,乃有今日之巴渝大地。由于地域、人群、历史发展不均衡性等诸多原因,形成了巴渝独特个性的文化氛围,蕴于浩茫的历史烟云中。以整个巴渝地区的文化发展而论,秦前巴文化自有体系,“所谓巴文化,是指古代巴国各族所创造的丰富多彩的具有浓郁地方特色、民族特色和时代特征的古代地域文化,是巴人在其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6]50魏晋隋唐时期,由于巴渝大地的自然原因,本土文人较少,更谈不上渝人著述丰富。宋及宋以后,巴渝地区的历史、现状、文化个性显得清晰起来,并以其多姿多彩丰富了祖国古代的历史和文化。
清修《四库全书》时,四库馆臣不可能逾越巴渝地区的文化,他们面对从全国各地征集而来的渝人先贤著作,或编订校勘,或著录,或存目,在《四库全书》编纂过程中均有所彰显。此一文化事业,对保存巴渝学人著述功不可没,同时还应看到清修《四库全书》对研究巴渝地方史的重大意义。为了具体说明古代渝籍作家著述的基本面貌,现将《四库全书》中录存的渝人著作列表如下:
上表共收录了14位渝人的著述,共21部,其学人大都生活在宋、明、清三朝,唐前诸朝竟无一人。其中著作宋朝13部,明朝7部,清朝1部。此表需有两点说明:其一,关于《历代地理指掌图》的作者问题。《总目》卷七二《史部·地理类存目一》言:“旧本题宋苏轼撰。”而南宋著名目录学家陈振孙则最早指出《历代地理指掌图》真正作者为税安礼,所著《直斋书录解题》卷八言:“蜀人税安礼撰。元符中欲上之朝,未及而卒。书肆所刊,皆不著名氏,亦颇阙不备。此蜀本有涪右任慥序,言之颇详。”[7]240今人郭声波先生专门对此问题进行了研究,认为作者为巴县税安礼无疑[8]。其二,关于龙为霖与税与权的籍贯问题。《总目》卷四四《本韵一得》条注释“龙为霖”为“成都人”,误。《四川通志》、《巴县志》有其传,应为“巴县人”。关于税与权的籍贯,《总目》卷三《易学启蒙小传》条考证言:“据《书录解题》载其《周礼折衷》一条,知为临邛人尔。”《续文献通考》卷一四二《经籍考》:“与权,号巽甫,临邛人。”皆误。民国《巴县志》卷十《人物·税与权》:“与权,于嘉熙时生重庆府附郭之巴县,又属巴郡军,得自署巴郡,其为巴县人无可移也。”
《四库全书》录存的渝人著述,显然不是巴渝学人著作的全部。比如唐代的李远,字求古,夔州云阳(今重庆市云阳县)人,著有《李远诗集》一卷,是《全唐诗》中唯一有作品传世的巴渝籍诗人。其诗按内容可分为写景记游、寄友赠别、念旧怀古和咏物。其写景记游大多写春夏之景,景中洋溢着闲情逸兴。惜《四库全书》并未录存。当然,巴渝地区还有一些学者的著作到清修《四库全书》时已经散佚,故而不可能录存于《四库全书》之中。如宋代著名理学家谯定(涪州人)著有《易传》,早佚;南宋学人渊(涪州人)撰有《孟子注》,早佚。《四库全书》虽然仅录存了渝籍学人的22部著作,但从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出巴渝文化发展的一些特色。
很明显,唐前的巴渝地区,本土文人甚少,其留存著作自然不多。以民国《巴县志》所载本土文士为例,汉至隋唐千余年的历史中仅有20人,其中两汉17人,魏晋隋唐仅3人,可见当时巴渝地区的文化发展状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创造一方文化,文化是自然和人文共同作用的结果。唐前时段的巴渝地区,自然环境的恶劣,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自然不能养育出众多的“知识分子”。因此,此时段在此做官及过路者所创作的有关巴渝的著述,就成为今人研究巴渝史之珍贵史料。
到了南宋,巴渝文化大放异彩。北宋时期四川地区的学术重心在川西平原及其周围一带,但是在南宋后期发生了变化,巴渝地区很快成为四川地区的学术重心所在。究其原因,胡昭曦先生在《宋代蜀学的转移与衰落》一文中予以了分析:“自淳祐三年到咸淳十年(1274年),蒙军开始大举进攻川东地区的30年间,较之川西地区,川东地区战争较少,南宋军政尚能控制局面,社会相对安定一些,重庆成为四川的政治、军事中心。”[9]268此时重庆地区文化兴盛的一个重要表现即是理学的繁荣,这可以从《四库全书》录存的渝籍宋人著述中看出,共著录了7部经典著作,占录存渝籍宋人著述的54%。具体而言,形成了二程理学中以谯定传人为主的“涪陵学派”。其学上承程颐,下传胡宪、刘勉之、张浚、张行成、冯时行;再传渊、度正。渊的弟子阳枋则是南宋后期巴渝地区最著名的学者,也是当时尚在四川境内的最著名学者。“涪陵学派”对洛学儒理易在巴渝的兴起乃至广泛流传,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关键性作用。因此,《四库全书》所录存的渝籍宋人著述几乎全部是“涪陵学派”的创作。
在这里,我们还要提及一下《四库全书》著录的《易学启蒙小传》一书,它的作者是南宋税与权,他是“鹤山学派”代表魏了翁的弟子,通经学,尤精于《易》。早年从其师魏了翁讲究邵雍诸书,从中求得象数之旨。又读朱熹易学著作,认为《易学启蒙》虽发挥邵雍“先天图义”,然其对邵氏“后天易”则未发掘,于是撰《易学启蒙小传》。该书是税与权学术思想的主要体现,《总目》谓是书“盖阐邵子之说,以补《启蒙》之未备,所谓持之有故,而执之成理者也”。税与权学说影响了明代易学学者耿橘、来知德等。《总目》卷八谓耿橘《周易铁笛子》“盖据税与权之本”;《总目》卷五谓来知德《周易集注》“本税与权之旧说”。
由此可见,宋代巴渝易学正是在全国儒学与传统区域学术复兴的大势中,在易学面貌发生重大变革的关键时期,实现了繁荣兴盛,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通过对宋代巴渝易学的全面考察,我们发现她内涵丰富、个性不俗,可以从不同层次、不同角度作多方面的阐释和挖掘。
诚然,《四库全书》仅仅录存了14位渝人的21部著述,实与当时四库馆搜求书籍的政策有关,据黄爱平研究,“广西、贵州始终无书可采,四川、甘肃未搜访书籍”[10]37。至于明清两代缘何渝人著述录存较少,任松如在《四库全书答问》特地列出第255问:“据《四库总目》所述历代作者里居,以何方为最多?”并答曰:“历代作者,赵宋以前,北部人为多。至宋以后,则以南部人为最多。而明代以至清初,江浙人士,几十之九矣。”[11]201—202《四库全书》录存的21部渝人著述,乃是巴渝地区之文化财富和珍贵历史遗产,为我们今天研究巴渝地方史提供了丰富的史料资源。时至今日,各个地方的区域文化史研究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对巴渝学人与《四库全书》关系的挖掘,势必会推进巴渝文化的研究。
由巴渝学人与清修《四库全书》的关系,我们还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从四库馆人员省籍分布、四库图书采进来源和录存于《四库全书》中著者籍贯分布来看,《四库全书》的纂修者、录存书作者是全国各省的文人学士,《四库全书》的纂修、成书、保存是全国各省学人通力合作、共同努力的大结晶。当然,不可否认浙江、江苏、安徽等数省人士贡献最为卓异,但是不能因此说《四库全书》为单独某一省之功。《四库全书》是清朝时期大一统政治局面的直接体现,彰显了中华民族共同创造《四库全书》的文化内涵。
巴渝地区历史上被称为穷山恶水,但却名人辈出。从巴蔓子到甘宁,从卢作孚到何芳川等,更不说巴渝地区造就了唐宋中国许多大诗人。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人文与自然地区,本身值得我们去研究和关怀。希望通过这一论题,对巴渝地方人士的学术情况作一粗略的探索,进而于今天开发西部、建设民族文化的大市起到一些借鉴作用。诚如孟世凯在《巴渝文化琐议》中说的那样:“巴渝文化是祖国西南地区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四川古代历史文化的一半。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文化就是由全国各地的历史文化共同组成。重庆虽不存在以此来提高知名度的问题,但可充分利用它来吸引旅游、观光者,为促进重庆的文化建设和社会经济发展作出应有贡献。”[12]141
[1]査昌国.四库全书与区域文化[N].光明日报,2004-02-24.
[2]胡昌健.恭州集[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8.
[3](清)周煌.琉球国志略[M].《续修四库全书》第745册.
[4]郑伟章.书林丛考(增补本)[M].长沙:岳麓书社,2008.
[5]傅平骧,等.四川历代文化名人辞典[Z].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2.
[6](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
[7]周勇.重庆通史(第一卷)[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2.
[8](宋)陈振孙著.徐小蛮、顾美华点校.直斋书录解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9]郭声波.《历代地理指掌图》作者之争及我见[J].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3).
[10]胡昭曦.宋代蜀学论集[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4.
[11]黄爱平.四库全书纂修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
[12]任松如.四库全书答问[M].上海:上海启智书局,1933.
[13]重庆市博物馆.巴渝文化(第三辑)[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责任编校:朱德东,段文娟)
Bayu Scholars and the Compilation of SiKuQuanShu in Qing Dynasty
GAO Yuan
(China Three GorgesM useum,Chongqing400015,China)
Qianlong,an Emperor ofQing Dynasty,decreed the compilation of SiKuQuanShu,which was considered the great contribution in cultural history of China and which collected and recorded nationwide books.These recorded books were the intellectual achievements of all eras.Bayu is located in the southwest and still made certain contribution to the compilation process of SiKuQuanShu though the numberof scholarsofBayu are fewer than Jiangsu,Zhejiang andAnhui.The analysisofBayu officials,Bayu people offering books and the recorded bookswritten byBayu authors in SiKuQuanShu is helpful to developing the local historic resources in Bayu to enrich the regionalmulticulture about the compilation of SiKuQuanShu.
scholars ofBayu;SiKuQuanShu;regional culture
Z126.274.9
A
1672-0598(2011)01-0124-05
12.3969/j.issn.1672-0598.2011.01.020
2010-12-27
高远(1981—),男,河南漯河人;博士,副研究员,在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工作,主要从事历史文献、巴渝地方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