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童年
LETTER FROM EDITOR
编辑手记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一个问题。我一次次在城市与故乡间穿梭,并且乐此不疲,究竟是为了什么?很难说出所以然,就好像人生一样,本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无所谓答案了。只是肯定这日渐衰老的地方,有一种正在衰退的美,而且这种美已经在心里植下了因果,这一生的蹒跚学步就是从这里开始,而今天,我的孩子又把她蹒跚的脚步踩在这乡间的小路上。
清晨还在春困中挣扎,我的孩子在身后清脆地喊着“妈妈”,我顶着一窝乱发转过去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她两只小手搂住我,饱满地:“妈妈,我爱你!”我想站在床头的我的妈妈肯定很羡慕、嫉妒、恨吧,长这么大,我都从来不曾对她说过这句话。小东西绘声绘色地说:“妈妈,小鸟叫我呢,蔓蔓,起来玩!”拉开窗帘,真的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麻雀们已经在果树间穿梭,忽而落下觅食,忽而跃上枝梢。电线杆上两只燕子大清早就开始蜚短流长了,抬头,就能看见另一只燕子忙着衔泥筑巢呢。“燕来巢我檐,我屋非高大。所贵儿童善,保尔无殃祸。”可不是,蔓蔓正仰着头含情地看着它呢。有时布谷鸟从天空掠过,那特别的声音回响不绝,惹得啄木鸟也开始忙了起来。此刻,故乡醒了过来,满是慵懒、迟钝,却透着一种天真。
乡间的天空有着自己的颜色,湛蓝,清澈。微风拂面,院外杏花早已零落成泥辗作尘了,而此时院内的梨花正怒放着一撮撮雪一样的花瓣,苹果花也蓄势待放。蔓蔓就像一头小鹿一样在院子里蹦着跳着,嘴里嘟囔着“小兔小兔轻轻跳,小狗小狗慢慢跑”。一会大声喊:“妈妈,荷包花开了!”,一会拿着棍子使劲把蛋糕渣往蚂蚁洞里塞,还很小心地问着;“小蚂蚁,吃饭饭没有?”不一阵,又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学跳跳蛙了,满身的尘土,却笑靥如花。孩子和泥土,总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好像就是在泥土的气息中,才会玩得疯狂,长得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