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超,虞重干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定位、内容及实施
李延超,虞重干
改革开放30年多年来,我国经济社会飞速发展,综合国力显著增强,国际地位不断提升,尤其是人民生活明显改善,从生存文化转向享受文化和发展文化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观看体育赛事已成为当下一个时尚的提升休闲质量的文化消费。《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的指导意见》中指出:“以科学发展观为统领,坚持以人为本,努力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多元化、多层次的体育需求”。多层次体育需求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观赏高水平赛事,奥运会、世界杯、F1赛车、NBA、网球、高尔夫等众多品牌赛事占据了大众的休闲空间,与此关联的赛事研究也成为新时期体育社会科学的热点。诸多研究从体育赛事的内在特质到外部关联,从赛事开发到城市经营,从经济收益到社会整合、生态维护和文化传播等进行了具有前瞻意义的探讨。这些研究对于传播世界赛事文明,开发我国赛事市场,增加人们的休闲选择以及促进区域的经济社会发展等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相比之下,我们的民族民间赛事研究处境则相对落魄,至今在体育社会科学研究中难觅应有的话语权。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龙舟赛、那达慕、赛马会、风筝节、武林大会、龙狮比赛、抢花炮、叼羊等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活动不仅具备体育赛事“在一定的竞赛规则条件下,通过公平的体育竞赛,为大众提供娱乐信息服务的特殊活动”[9]的一般特征,而且还以深厚的民族特色,厚重的历史文化积淀以及带有生活气息、乡土韵味和浪漫色彩的原初意义,成为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对人类体育赛事文明的一个重要补充。适应新时期人们不断增长的赛事消费的多元需求,增加赛事产品多元供应,打造我国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文化品牌、传承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和实现民族民间文化的文化自觉,有必要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进行深入的、科学的本土化探究。
作者单位:上海体育学院人文学院,上海200438
我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具有自己的独特国情。少数民族虽然单个民族的人数不多,但民族数量很多,大多分布于广大的边疆地区。他们聚居的西部地区占国土面积的60%以上,如果再加上东部地带的少数民族聚居区,则这个比例还要大,而这些地区的经济往往欠发达。因此,无论做任何事情,都应考虑到广大的民族地区和民间地带,考虑到国家的长治久安和兴旺发达。研究体育,研究民族民间体育,研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应考虑到广大少数民族地区的文化存在和这些基层民众的心声,这对于维护祖国统一、民族团结、社会和谐的良好发展局面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和实践意义。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不仅归属体育事业,更归属民族事业的大范畴,事关民族的宗教信仰、文化传统和发展权利。因为它是以民族节日、民风民俗、竞技活动、宗教信仰、舞蹈艺术、神话传说等民族文化有机结合为依托,体现了仪式和秩序、图腾和禁忌、符号和象征等文化内涵的统一。它负载着民族的价值取向,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方式,拢聚着自我认同的凝聚力。民众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通过体育赛事加强了交流和沟通,从而对民族文化产生了认同、自豪和归属感,增加了民族团结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可见,研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能够促进民族地区、民间社会的民族团结与社会安定,从而形成民族团结、社会安定与和谐的良好局面。再者,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本身就是社会资本、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独特的社会吸引力、政治号召力、经济竞争力和文化感召力在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价值和功能不可或缺。
相对于数量较多的民族民间体育研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研究还是寥若晨星。在这些为数不多的研究中,可分为取向分明的两类研究:一类是关于民运会的,这方面的研究相对多一些;另一类是在研究民族民间体育的发展变迁时涉及到的。
民运会是中国民族体育发展的一个创造,是特定时期民族社会历史发展的产物。饶远从国家层面的宏观视角论述了民运会模式的开创意义:“中国政府根据本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与现代体育之间存在的差异,创造性地举办了4年一届的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这是人类体育文化多样性发展模式的重大创举,这种国家性的民族传统体育赛事可逐渐推广为国际的、非奥运模式的体育赛事,以更好地推进人类体育文化的多形式交流与多样性发展。”[13]李晓华采用历史分析的方法,通过对建国以来历届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的综合分析,论证其特有的历史作用和社会价值:“展示少数民族文化的舞台,连接中国各民族与世界体育交流的桥梁,吸引全社会关注少数民族体育的焦点等。”[10]周威采用赛事运行的微观视角,从与历届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有关的东道主利益、裁判、运动员、赛场秩序等问题入手,提出了全国民运会制度建设的对策,其中,有“取消金牌,总分排名,增加参与奖等相关荣誉奖项;鼓励高校单列参加民运会等。”[22];而何亮则从民运会项目原生特质保存的视角,提出了“民运会应弱化竞技特性,确立休闲价值取向,应追求一种具有文化个性的竞技精神,体现民族传统体育原生态发展的理念。”[6]其实,民运会旨在“通过一个舞台展示民族体育的原生态和民族特色”,其母体还在于浩若烟海的民族民间体育活动,更多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在乡间、在田野。因此,用关于民运会的研究来说明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特质与功能,存在一个用民运会这个个案能否说明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整体的问题,即这种被搬离特定场域的“原生态”是否还是真正的“原生态”,生存的土壤不在这里,这些赛事项目是否还具有在乡土社会中的本源和本真?可见,民运会这个个案的研究难以凸显出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真实价值。其实,在民族地区、乡土社会还有更具地方特色、乡土气息、民族韵味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
可喜的是,这一方面在近些年的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研究中,已经有了一些涉及。李志清等用国家——社会的框架理论,从仪式的角度入手深刻分析了抢花炮这一民族体育在乡土社会的存在和意义。其中,围绕抢花炮的时代变迁谈及了活动趋向规范化的趋势,如“限定了抢炮的范围和人数,设立警戒区和内外裁判,运动员增加腰部标志,改用铁炮,炮圈增加防伪标志,还有在抢花炮活动的程序上增加了开幕式和文艺表演”[11]。虞重干等也谈到:“竞技化使风筝运动向组织化、规范化发展,比如风筝协会组织的建立和完善,比赛规则、裁判制度的建立和完善,竞技比赛活动走向正常化和正规化,年年有赛事等。”[20]倪依克在比较了传统龙舟竞渡与现代龙舟运动的差异时谈到:“现代龙舟运动从其组织的严密性、竞赛的合理性、比赛的观赏性来看,已日趋规范和科学。如有专门的组织委员会、严格的竞赛规程、专业的裁判员队伍、专门的比赛场地和器材设施等。”[19]胡娟进一步谈到了荆州国际龙舟节龙舟竟渡活动具有的赛事文化活动的操作模式“组委会下设的招商引资部对龙舟赛的独家冠名权、参赛龙舟队的冠名权、文娱晚会冠名权、赛场广告位以及指定用品等进行招商招租,并组织和培训志愿者”[7]。
这些研究较为客观、公正地记录了当下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开展情况和研究进展。但是,尚没有站在民族民间赛事本身的主体立场上,只是在谈及民族体育的时代变迁时,附带提及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也未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文化存在和社会意义进行全面、科学的考量,难以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特质、内涵、文化存在和社会意义进行全方位、立体式全面阐释,研究中提及的一些赛事规则和特征也是太“现代”,和那种真正活在乡土、具有原生特质的仪式、规则、习惯有本质的区分。也就是说,对民族体育赛事的研究欠缺“地方性知识”和“本土化意义”。因此,能否体现出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价值存在质疑。鉴于我们不是没有民族体育赛事,只是对自己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缺少发现,也就是说,还没有实现真正的文化自觉,更没有找准自己的立场。可见,探讨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生存方式和社会意义的本真,分析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举办的功能开发和价值发现,还需要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与民族民间体育活动、与现代体育赛事的关系、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属性以及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目标进行科学的定位。
定位是什么?自然科学上是指用仪器等对物体所在的位置进行测量,亦指经测量后确定的位置。在此,在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中就是确定研究对象的属性、与周围事物的关系以及研究的方向。
对于这二者的关系,其实只要讲清楚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内在规定性就可以了。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是指如那达慕、赛马会、龙舟赛等具有赛会特征,并在一定的规则和制度的引导下,规范进行的赛事活动。可能这种规则更多的是民族文化特征的反映,更多的是体现在仪式规则、图腾与禁忌以及各种习惯法中。如果单是偶尔的骑骑马、荡秋千或是舞狮子等,仅仅是可以归于民族民间体育活动的行列的。和民族民间体育活动相比,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组织性、制度化、社会化更强一些,而且其中的项目选择也是以竞技性强一些,对抗性突出一些的内容,比如摔跤、赛龙舟、射箭、赛马、抢花炮以及叼羊等,因为这些项目或活动更符合“自体育运动形成以来,就有竞赛”[2]的特征。只是相对于现代大型体育赛事如奥运会、世界杯、F1赛车、NBA、网球、高尔夫等来讲的,主要是那些更有乡土气息、具有仪式特征、体现民间法要求的那些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活动。
当然,这种规则或是制度化也有一个刚性和弹性的问题,体育赛事有刚性和弹性的分野,有些体育赛事有严格的规则和制度化的流程,要求有标准的场地、设施和器材;而有些体育赛事规则比较简单甚至模糊,也不需要固定的场地,器材和设施也比较粗放。前面的一种多数属于现代大型体育赛事,而后面这种则多为具有原初意义、原生特质的赛事,即为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当然,有些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也可能会发展成为现代体育赛事的,比如武术世界锦标赛、亚运会龙舟赛等,其现代赛事的色彩就浓了一些。甚至民运会上的一些项目比如抢花炮已经开始具有刚性特征,和在民间进行的抢花炮已经有了比较大的差异,其实就是在民间,各地也有各地的特点,李志清研究的5个点(村寨)的抢花炮就有很大的差异性,当然和民运会的、制定了规则的抢花炮差异更大。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有两个维度,就民族体育属性这个维度来说,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是针对现代体育赛事或外来体育赛事而言,而从民间体育属性来看,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是针对官方或主流体育赛事来讲的,由此可以看出,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是针对现代体育赛事尤其是大型体育赛事,比如奥运会、世界杯、F1赛车、NBA、网球、高尔夫等,不属于那种“涉及到门票促销、运动员包装、媒体推广、赞助和广告策划、标志品开发等众多社会活动”的大型赛事[15]。当然也区别于民族体育中、经过现代化包装起来的一些现代赛事的,比如武术锦标赛、WMA等。整体来说,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就是区分于现代主流体育赛事的、土生土长、体现自在自为生存理念的体育赛事,这两个维度建构了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属性。
我国是一个具有优秀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文化传统的国家。远古时代,中华大地就衍传着格斗竞技方式产生新部落首领的传统习俗。《述异记·卷上》载“轩辕之初立也,有蚩尤兄弟七十二人,铜头铁额,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人,人不能向”,这记录了中华民族始祖黄帝和蚩尤间的部落争斗;藏族传说中的天神之子格萨尔也是通过玉树赛马会一举夺冠,成为藏族人民的盖世英雄的。古代这种部落首领的选拔通过的武斗、角力等已经具有赛事的某些痕迹。上古之事,唯祀与戎,蒙古族在奴隶制社会祭敖包时候举行的赛会,就是当时团结各部落的最盛大的检阅,主要比赛项目有摔跤、赛马和射箭三项,这就是那达慕的早期雏形。除了为战事准备的武力角力外,宗教祭祀也是我国赛事起源的萌芽中不可忽视的一个因素。藏族的赛马会就是藏区牧人显示英雄气概、追忆先人的节日。最早的聚会并不是集体的游戏和娱乐,而是举行祭祀活动,与神灵沟通。那达慕中祭祀敖包的目的是祭祀天地所有的神灵,禳灾求福[13]。无独有偶,春秋战国时期开始的龙舟竞渡、蹴鞠比赛,汉唐盛行的马球和舞龙比赛,以及今天在广大少数民族地区和民间地带流行的抢花炮、摔跤、龙舟赛、风筝节、武林大会、龙狮比赛、叼羊等节庆型、赛会制等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多数都是从最初浓厚的祭祀和军事色彩蜕变而出,最终发展成为具有集体的游戏和娱乐性质的民族民间赛事的。
值得一提的是,民族民间体育赛事还是一种活态的体育赛事形式,“恰是一条流淌的河”,伴随着乡土社会的社会文化变迁而生生不息,因为今天的原生态不代表几千、几百年前的原生态,今天的原生态也不代表未来的不发展,其中更多的体现了弹性赛事的特征。从这个意义上讲,把握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属性,不可用僵化的眼光、统一的模式以及固定的方法,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中的多数在当前还是非主流、非现代、非城市甚至非规范的体育赛事,它只是一种根植于中国传统社会的文化土壤,与图腾崇拜、祭祀仪式、民族迁徙、节庆活动、风俗习惯等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文化自我表达形式。
目标是行动的指南,也是研究的方向和动力,尤其是在明确研究对象属性、厘清与周围要素之间关系之后。
文化个性体现了民族的文化性格,是指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特性。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性格,对内它表征着一个民族的特性,影响制约着这个民族的思维方式、行为习惯、为人处事的风格等,对外体现一个民族的风貌,影响其他民族对它的印象,影响彼此之间的相互关系。世界上有众多的民族,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是世界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民族文化是有其特性的,这是人类各民族文化的共同点。文化有其特性,才有生命力,才有其独立存在,否则何以立足于世界?一个民族的发展进步,不是丢掉自己民族特有的东西,而是通过提高自己民族的创造能力,发挥自己的优势,发展和张扬自己的个性来实现的。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属于一种文化,以其浓郁的生产气息、鲜明的生活风格和生动的身体语言,充分地反映出一定民族的审美观、价值观和文化观。“那达慕”(蒙古语耐亦日)就是一种“基于传统游牧文化和原始信仰体系,以搏克、赛马、射箭等传统3项竞技为核心内容,融传统体育、宗教、服饰、建筑、饮食、歌舞、诗词、经济等文化为一体,通过竞技、仪式、展示、表演、交流等符号活动模式达到一种综合效应的民俗喜庆集会。”[1]湘西苗族的“上刀梯”比赛在《湘西文化大辞典》的注释为:“苗巫师传法的盛大仪式”,即苗老司在傩事司事的过程中,凡是学艺者在应届满师时,必须要进行隆重的“迁阶”活动;而木杆上保持由36把钢刀组成的刀梯代表36道关口,象征苗族历史迁徙过程中经过的重重难关。贵州清水江苗族每年农历5月24~27日龙舟节时举行独木龙舟赛,是一种融节日庆典、祭祀仪式、图腾信仰、文化娱乐、乡村交际等为一体的节日性体育赛事活动。
“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份子,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它深深扎根于中国的土壤,有着顽强的草根力量,人们对它有着浓浓的民族情怀和天然的文化认同感。可以说,乡土社会是富于地方性的社会,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存在和发展直接源自于乡民们的生产和生活,也是作为乡民们的共同知识和生活逻辑而深植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生存和发展需要促使了那达慕的产生,广袤无垠的草原是蒙古族赖以繁衍生息的空间,草原生态的承载能力决定了游牧经济主体的移动性,而早期的游牧还伴随着原始的狩猎经济,作为牧业经济的一种补充,且牧且猎是古代蒙古族最基本的生产生活方式。在生产工具不发达的原始初民社会,无论是驯服野兽,调教家畜,还是捕获猎物,人必须具备强健的体魄、灵敏的格斗技巧和无所畏惧的挑战精神。这正是那达慕存在的灵魂所在。蒙古族游牧生产、生活方式是那达慕产生的根本基础,同时,也是那达慕从生产基本技能向游艺转化的基本条件。这种基本技能的展示、培养和应用从实际生产、军事目的转向游艺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文化的传递。换言之,在这个转换过程中蒙古族对“那达慕”的态度其实已经超越了生产、生活、军事或者游艺表演本身,而是对一种基本生活方式的态度和认识。而在那达慕所展现的对抗、耐力、技巧和熟练,则蕴含着游牧生活所面临的基本生活环境和生产的要求。当下,乡土社会赖以存在的生产方式,以及建立在生产方式基础上的宗教意识、社会信仰和文化传统仍然源远流长,这是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存在和发展的社会文化基础。
作为一种文化,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具有凝聚人心、集合力量甚至解决矛盾纠纷的独特社会价值。比如,村与村之间、寨与寨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他们不会蛮横,他们会用体育赛事的方式来解决两村之间的历史矛盾,重归旧好。这无形之中形成了社会安定、人与人之间友爱相处的和谐欢乐局面,这与我国构建和谐社会的题中之意是相符合的。与此同时,布迪厄提出了“文化是资本”的理论和命题,把文化提升到资本或生产力的高度加以认识,无疑是对文化的资本性质和经济价值的充分肯定。没有文化生产,就没有文化消费;没有文化消费,也就没有文化生产。从这个角度来说,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是一种文化资本,文化资本就要有一个再生产的过程。文化资本化或产业化,实际上就是把文化作为一种资源手段运用于经济的发展,是对文化资源的商品化开发。“产业文化化”和“文化产业化”以及由此产生的文化经济一体化已成为当今社会重要的发展趋势之一。顺乎时代潮流,作为我国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并有着明显资源优势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产业化发展是可行的,也是必要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资本化运营不仅可以为经济发展提供动力,也为自身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存在与发展建立了制度机制。从某种意义上讲,资本化运营是对过去那种“无意识传承”方式的革命,是对传统文化的不断重组、创新和发明,是一种有意识的文化再创造。正是在这种再创造过程中,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具有了存在的价值与现实,从而实现了自身的保护、继承与可持续发展。
中国改革开放的实践告诉我们,惟有开放才会有活力,开放的心态是求得发展的心理基础。我国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是有传统、有发展、有突破的文化存在。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不是一成不变的,是一个动态的概念。其生存、发展、壮大,总是处在一定的环境之中,这就要求与时俱进,根据社会发展的变化,自觉地审视社会现有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与社会发展趋势之间的协调程度,适时地采用新的价值标准去充实和改造自己的文化内容,找出与时代需求和社会特点相适宜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发展之路。
目前,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文化持有者对文化的自我调适,在吸收自身精华和借鉴现代体育优秀成果基础上进行新一轮整合创新,促使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实现与时代相适应的现代转型,使之不失传统特色,又能跟上时代步伐。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理解应该是重在良好发展,使其成为既具有自我循环、自我造血能力,又不断吸引外来先进元素的开放系统,只有那种既具个性特征,同时又具先进性的文化因子,才是应当突出和张扬的。
由于历史的变迁、时代的发展,包括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在内的许多文化事项要么历经劫难,要么早已荡然无存,要么成为历史博物馆的古董,偶有遗传的也只能到历史的记忆里去寻找。因此,最为迫切的就是要加强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资源进行挖掘、收集、整理和保护,并将现存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加以弘扬和推广。提到体育赛事,充斥着欧洲足球、NBA、F1赛车、网球等,实际上,这些赛事的不断引进,一定程度上冲击了我国民族体育赛事的发展,造成民族体育的萎缩。如何加强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资源的保护和利用呢?对此,吴彦达有几点建议:“第一,国家在政策上要对民族体育赛事给予支持;第二,在资金、人力、物力上提供支持;第三,要用科学的发展观来发展民族体育,消除人们对体育产业的种种误解,对民族体育产业的发展放开;第四,各方通力配合,比如政府部门政策扶持,传媒业对体育赛事的支持,现代体育赛事的发展离不开媒体,尤其是电视对民族体育赛事的提携和推广至关重要,所以,更需要运用各种手段,把民族体育品牌赛事介绍到全世界。”[4]
文化是民族的灵魂,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是民族文化的重要遗产,是对中华文明最真实、最生动的记录。它凝聚着人们的创造力,传承着民族的文化基因,是人类的共同财富。我们在被民族民间体育赛事魅力打动的同时,更应清醒地认识到面临的种种现实问题。比如环境的变迁、生活方式的改变、旅游业的冲击、对传统文化的漠视和无知,都会造成了原生态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文化的衰微。我们要加大研究力度,提高保护意识,采用有效措施加强对它们的挖掘、保护、传承和发展,不要让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成为永远逝去的“中国记忆”。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内容很多,就其整个研究架构而言,不外乎主题、视角、范式和方法等几方面(图1)。
图1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框架示意图
从研究内容上看,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可以分为三个研究主题。主题1为研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渊源、特征、功能、价值、流变、分类、形式、挖掘与整理、保护、发展,以及存在与发展的社会文化基础,这些一般被认为是属于基础理论研究;主题2是研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开发、经营、管理、传播等,虽然往往引进其他学科的理论进行研究,但一般认为,这些研究是应用研究;主题3为研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与环境的关系,尤其是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与生态、社会、历史、文化、政治、经济、区域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旅游等的关系,以及与其他体育、赛事等的比较等。主题1和主题2似乎是民族民间赛事研究的本体内容,但需要说明的是,该主题更需要嵌入在主题3中进行论述,因为研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更多的要考虑其所处的生态、社会、文化等背景及其与各种环境的关系,后者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
研究主题是和研究视角、研究范式、研究方法结伴而生、结伴而行的。对主题的研究是离不开研究视角的,不同的视角会有不同的论述,对于同一个问题看法也会有所不同,因此才会形成有不同的认识。也就是说,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作为一种民族体育文化现象,既可以从民族学、文化学的角度进行,也可以从经济学的角度进行;既可以从历史学的范畴,也可以从生态学和社会学的范畴开展研究。
不同范式都可以对主题进行研究,就范式本身来说,没有对错之分,关键是能够真正能对主题阐述清楚,每个范式都有自己的特点。就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来说,强调“一滴水见太阳”、“解剖麻雀”的个案分析范式更为切实可行。
方法作为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来说,更多的是要进行实地的田野考察和深度访谈,这方面在当前的研究中十分欠缺。
一般来讲,路径实施是要在一定的目标指引和思路引导下进行的,在目标指引和基本思路的统领下,就具体可行的调查对象和研究内容,才能选择和找到实现目标、完成思路的方案集合,以及根据形势发展而制定切实有效的行动方针和实施办法。可见,路径实施是以完成目标的基本思路为前提的,“跳出赛事看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和“跳回赛事看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就是研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基本思路。
“跳出赛事看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意思是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不仅仅是单纯的赛事问题,而且还是个社会问题、文化问题和生态问题。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不是仅仅以赛事为基础而是以社会、经济和文化为基础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必须依据于客观的现实,来源于生活和实际的需要,单纯照搬国外的赛事理论不可能建构我国的民族民间赛事研究理论。所以,要从更宽广的视角,跳出国外赛事研究的窠臼来看待我国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文化存在和发展意义。“跳回赛事看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是因为赛事的研究又是一个较为规范的系统研究,在强调跳出赛事看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同时,又要依据赛事的一些基本理论和特定要求,也就是说,这种是自发地选择外来理论,但这种自发而不是随意的,仍有一定的自觉色彩,具体表现在它往往以特定区域、人们对赛事研究的一些共同认同的认识为基础,以对赛事研究共同的归属为前提,共享赛事文化研究共同价值取向为条件来对我国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进行“本土化”的探究。
选择跳出和跳回的缘起在于当今世界的发展形势,当今世界已是经济全球化、政治多元化、文化多样性的时代,文化的趋同和多元是两个并存的趋势。在此背景下提出突出张扬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个性特征,并学习外来体育赛事研究的先进经验,这与文化的趋同和多元的发展潮流也是不谋而合的。
田野调查是民族、民间文化研究的前提和基础,徐亦如在提到田野调查对于民族、民间文化研究的重要时说到:“我们研究一个问题或一种制度,必须深入,深入到最底层,发现最隐晦的背景,这样才算真正的明了,真正抓住问题之核心”,怎样才能做到这一步呢?他说:“要做到这一步走马观花是不行的,驻足以观也是不行的,光看表面的动作时看不透的,必须把自己变成局内人,置身于事物之中而亲身去体验和领悟,真正钻到里面去,才能发现你所要的东西。”[8]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也是如此,必须借鉴民族学家、民俗学学者提出的“立足现实,关注民众,贴近民生”[3]的口号,通过深入的田野工作,从实地经验里去观察和体会,强调“文化作为一种存在”,直面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存在和发展中面对的诸多矛盾和现实问题,探求和揭示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存在和发展的深层社会动因和文化基础。而且,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中许多属于应用研究的范畴,如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直接可以推动区域旅游业和其他文化娱乐事业的发展,这就更凸显了一线调查和实践操作的重要性了,必须真正直面现实,关注民众的生活,只有这样,才能以科学的决策和协调的运作去指导当地的赛事开发和经营管理,才能在获得经济效益、生活效益、社会效益的同时保障不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这就需要我们以时代的责任感,以扎实可行的田野工作做保障,引导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产业沿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深描”是人类学文化研究的两大利器之一,通过人类学者独到的眼光(“理解他人的理解”),从文化持有者的行为方式和文化事象的历史发展入手,采用一种语境式的研究方法以小析大,既形而上地透析,又形而下地认知,最终探寻事物的本质,触及问题的内核。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作为一种文化事象,置身于深厚的历史文化传统。这种传统往往是夹杂在复杂的仪式中体现出来的,仪式又是通过一定的秩序和符号表现出来,这种表现不少是反映族群的图腾和禁忌内容的,而图腾和禁忌又是直接涉及到民族信仰的核心层面,那就是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
赛马会是藏区最具代表性的仪式性体育赛事活动,反映着藏族的历史、风俗、文化、宗教、审美取向,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和民族意蕴。以玉树赛马会为例,“赛马以煨桑揭开仪式帷幕,这种燃柏煨桑的敬神祭祀形式是藏族古老习俗的延续,起源于本教祭奠仪式。古代征战时期,每当应敌出征,都要以煨桑形式祭祀神山及战神等神灵,祈求保佑。煨桑时背负杈子松、腰挎长刀的骑手们按照传统仪式围着煨台顺时针方向转三圈,极富庄严气氛和神秘色彩。煨桑之后,便是跑马射箭、乘马射击、跑马拾哈达、跑马倒立、跑马悬体等马术表演,还有远距离跑马赛、走马赛、牦牛赛以及多姿多彩的民族传统歌舞、民族服饰表演和寺院跳神等表演项目。当然,现在的赛马会期间还开展物资交流、商贸洽谈等经贸活动。”[17]可见,赛马会是一个通过赛马、歌舞等赛事的仪式活动,表现其以自然崇拜(山神)、祖先崇拜(战神)和图腾崇拜(马)为文化内核的复杂社会文化体系。文化体系是历史与现实的统一,历史积淀于现实中,现实又包容着历史。如此复杂、深邃的文化系统,有必要借用人类学“深描”的研究方法,对每一种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文化的各种指导性符号进行解释以达到能被理解的目的。
借用吉尔兹“地方性知识”的概念:“地方在此处不仅是指空间、时间、阶级和各种问题,而且也指特色,即把对所发生的事件的本土认识与可能发生的事件的本地想象联系在一起。”[12]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就是这样一种植根于乡土上的地方性知识,是这个地域的人们通过无数次的摩擦、调试所发展起来的彼此都熟知的一种本土化知识。在这个特定的土壤上,一方水土,一方风情,其内容紧紧围绕着日常事务、婚丧嫁娶、节日喜庆、人情往来进行,而且他们的许多活动是非文字化的,言传身受是一种传统。他们的比赛规则是以双方同意为前提,以某些公认的权威参加为象征,以调解、说理、妥协为态度和方法,这种非制度化状态使得规则极为灵活和含糊。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主要是一种地方性知识系统,它生长在民间,出于习惯乃由乡民长期生产生活、宗教仪式、社会交往和利益冲突中显现,因而具有自发性和丰富的地方色彩。属于“活生生流动着的,在亿万中国人的生活中实际影响他们行为的一些观念以及在行业中体现出来的制度和模式”[14]。费孝通先生在20世纪40年代写的《乡土中国》中,以其对传统中中国农村社会的经典概括而闻名于世,他把中国广大农村基层社会概括为“乡土社会”,认为乡土社会的特点是“富于地方性”,即“他们活动范围有地域上的限制,在区域间接触少,生活隔离,各自保持着孤立的社会圈子,在乡土社会中,人们彼此之间都是熟人”[5]。
质的研究和量的研究是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的基本划分,“质的研究和量的研究是对社会现象质的方面和量的方面的探讨,不同的研究方式和技术在某种程度上承担着这两个方面的研究功能”[21]。事物是质和量的统一体,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也是如此。它既是“一项复杂的社会文化活动,规模和形式受规则、习俗和传统影响,具有一定的社会基础和文化背景,迎合不同参与体分享经历的需要,对环境、社会和文化等产生影响”,[18]又是“一种具有项目管理性的特殊事件,涉及到体育比赛的筹备、规划、实施、控制及收尾等各项活动”[15]。因此,对于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研究来说,可以在保证质的研究方法的前提下,又吸取量的研究过程中重数据、强调准确性研究范式的营养成分。因为,就二者来说,质的研究可以获得深入理解社会生活的丰富而细致的资料,但难以推及整体的社会运行状况,而量的研究在结果上具有概括性和准确性特征,但对社会生活的理解缺乏深度。因此,结合二者的有点和长处,量质并举,相互补充和相互借鉴,则是不错的选择。
众多体育社会科学的研究经历提示我们,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研究也要坚持基础理论和个案研究协调并重的研究原则。基础理论研究部分主要研究中国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历史源流、特征、功能和价值,存在与发展的社会文化基础;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生态维护、体育旅游、体育休闲以及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文化传播、经营与管理等。我国地域广阔、人口众多、民族民间体育项目众多。根据20世纪80年代原国家体委体育文史工作委员会组织的全国调查,我国的民族民间体育项目共计977项。这些丰富的民族民间体育项目为我们的实证开展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储备,可进行对综合性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如民运会)的个案研究,也可进行对区域性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个案研究(如赛马会、那达慕、龙舟赛、抢花炮等)。这些实证研究既要有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描述性的论述,更要注意对赛事文化内涵的深层次阐释,可根据“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的原则,切实选择适应地域发展要求的、准确把握其发展走向的、自己能力所及的研究主题进行研究。
当今世界,开放和对话是时代的主题之一。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也要采用“走出去,请进来”的研究路线,学习国外体育赛事研究以及文化产业研究的成功经验,随着跨文化的交流互通,更多的外来理论进入到我们的研究视域当中。把适量的外来赛事理论运用来研究我们的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在传统研究方法之外探讨一种崭新的阅读和理解方式,这有助于研究者在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方面开拓更大的学术空间,尽力挖掘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潜在的各种意义,最大可能地触摸到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文化的本真。
体育文化发展史表明,具有悠久历史和丰富文化内涵的中国体育文化原本就是一个开放的系统,既是各民族智慧的结晶,也是广泛吸纳域外民族体育文化成果的结果。系统论认为,系统要与外界不断进行物质、能量、信息的交流,才能以维持其生命的活力,反之,活力必然逐渐减少。因此,我国民族民间体育赛事要取得发展并走向世界,就必须以开放的心态并以灵活多样的形式积极参与和扩大与世界体育文化的交流与对话,在对话中展示自我,促进文化认同,吸纳先进文化成果,提高自身水平,发展壮大自己,实现与世界体育赛事文化的互动、互融与共生。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在实践中是体育社会科学研究的一个新课题,在现代性和体育全球化语境下如何完成民族文化话语权的发现和实现,已经成为当下社会科学研究、民族文化自我实现甚至是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等现实问题的一个重要内容。随着现代化的不断深入和世界文化碰撞的加剧,文化个性化魅力的社会功能、经济价值越来越凸显出来,如何避免世界体育文化给“本土性”民族民间体育文化造成的巨大冲击,实现变被动为主动,这是时代变革和民族文化发展的必需。感受到需要才会有动力,有动力才会准确定位,定位准确才能科学选择研究主题、研究内容并执行实施路径。加强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理论和实践的研究,必将对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文化多样性的保护,以及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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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 on the Location,Content and Implementation of National Folk Sports Event Research
LI Yan-chao,YU Chong-gan
时代发展、民族团结和相关研究不足决定了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是一个亟需开拓的研究领域。厘清民族民间体育赛事与民族民间体育活动的关系,明确民间体育赛事的两个维度和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文化传承的目标,是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科学定位。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研究内容可分为3个主题,可从不同的视角、范式和方法对主题进行研究。而直面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文化存在,探究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文化内涵,突出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的本土性,强调理论和实证的协调以及借鉴和吸收国外体育赛事研究的成功经验等则是研究的实施路径。
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研究;定位;内容;实施
It is necessary and urgent to study national and folk sports events for the needs of times development,national unity and lack of research.To clarif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lk sports events and folk sports activities,properties of sports events from two dimensions and aims of heritable cultural are scientific orientation of studying national and folk sports events.The study contents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themes,carrying out the tasks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paradigms and methods.And facing the cultural existence of sporting events,describing deeply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sports events,highlighting the indigenous of local sports events,emphasizing the coordination of research methods,such as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methods,and learning and absorbing successful foreign experiences of researching sports events is the implementation path of research implementation.
national and f olk sports events;research;orientation;content;implementation
G80-05
A
1000-677X(2011)03-0022-08
2010-12-12;
2011-02-20
国家体育总局体育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412SS09101);上海市重点学科建设项目(s30801)。
李延超(1971-),男,山东临沂人,讲师,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体育文化与民族民间体育赛事,E-mail:liyanchao2000@sina.com;虞重干(1946-),男 ,浙江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运动与社会发展,E-mail:yzg@sus.edu.cn。
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 200438,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