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d
原文:《(New York Times》,2011年5月18日,
原作者:《纽约时报》执行编辑Bill Keller
上周,妻子和我共同向我们13岁的女儿宣布,她可以申请加入Facebook了。女儿开心地开通了自己的Facebook账户,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她的好友数就达到了171个,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安,感觉自己好像亲手把我的孩子推向了“网络毒品”的边缘。
这么说并不代表我想做个扫兴的人,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德勒分子(Luddite,特指那些强烈反对机械化或自动化的人)。我在一家报社做编辑,这家报社是一个具有创新性的新媒体,充满了激情与活力。由于网络的原因,这家报社在全球范围内吸引了一个巨大的观众群,它鼓励人们参与其中,并且从某种程度来说网络能够促进新闻的采集和编辑。然而在我们还没有被这种数字化的偶像崇拜压垮之前,我们应当考虑到这种创新通常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我在想,这个代价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否就是我们自己呢?
乔舒亚·福尔《Joshua Foer)的畅销书《与爱因斯坦漫步地球》cMoonwalking with E Jnsteln)让我回想起我们为了取得发展进步而付出代价的一个例子。一直到15世纪,人们都还被教育要背诵和记忆大量的信息。然而在今天看来,如果你拥有超凡的记忆力,可以记住很多信息,人们则会认为你是个怪人,也再没有听说过谁能够背下整本书了。
之后,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时代到来,他成为了新时代的古腾堡(Johannes Gutenberg)。由于我们已经习惯于依赖打印的信息和那些可以通过网路迅速查找到的信息,通过记忆训练获取信息的能力就会被我们所渐渐荒废。然而就如福尔通过训练而使自己成为全国记忆力冠军所证实的那样,我们具有记忆的能力,然而知识对于我们大部分人来说,这部分能力并没有被发掘。
有时,适当的妥协是值得的。当然我并不会放弃背诵《米德镇的春天》(Mlddlemarch)给我带来的乐趣。然而,福尔的书告诉我们,我们这样一个物种的认知进步并不是必然的。
我的父亲曾经在麻省理工学院学习过工程学,他经常感叹便携式计算器的方便快捷使我们这一代的数学分析和计算技能渐渐地削弱了。很多人也发现,用GPS导航减少了我们对城市街道的熟悉程度,我们太过于依赖GPS提供的路线,甚至这有可能使我们失去方向感。打字几乎取代了书写。TwItter和YouTube蚕食着我们的注意力广度。我们仅剩的那点没有贡献给古腾堡的记忆也让与了谷歌。几秒钟就能搜到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去记忆呢?
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研究记忆与学习的罗伯特·比约克(Robert Bjork)注意到即使对于那些非常聪明并且精通Excel表格的学生,如果不让程序来做大量的工作,他们就无法从数据中找出那些显而易见的规律以及固定的模式。
除非确实解决了问题并且做出了决策,否则就几乎没有发生学习的过程。“比约克在e -ail中告诉我。“我们不是记录的机器。”
福尔了解到苹果雇佣了一位抬头显示器(飞行员使用的一种透明的仪表盘)方面的知名专家。他想,这是否意味着苹果将要开发一款新的iPhone,将不需要用手指触碰键盘。福尔还想象最终,指令将直接从你的大脑皮层发出。(苹果拒绝做出评论。)
“这将是下半个世纪的故事”福尔告诉我,“到那时,我们将变成非常有效率的半机器人。”
从根本上来说,我们把自己的大脑外包给了云端(cloud,一种新型的互联网模型)。有利的一面是为我们追求像开心农场以及《真正的家庭主妇》这样“重要的”事情解放了脑力。然而另一个自我却在担忧,这些新技术是否侵蚀了我们作为人类的基本特征一我们对事物的反应能力、对真理的追求真正的感同身受,以及比政治亲和力更为深刻的团体存在感。
社会媒体最明显的弊端在于他们具有攻击的干扰。不同于虚拟的壁炉以及在纽约时报网站上直播的筑巢的红尾鹰,Twitter不仅仅是提供了一个环境,他需要强烈地吸引人们的注意并且要求给出回应。它是沉思的敌人。每当TweetDeck(Tw{tter客户端程序)在我桌面上跳出一条新的推文时,都会打断我正在做的事情,让我分神…… 等等,我刚刚说到哪了?
这些沟通方式转瞬即逝的特点让我对社交媒体更加的不信任。他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真实体现。我母亲就是这样说那些听不进别人说话的人的。
我甚至都不确定这些新的沟通工具是不是真的具有所谓的”社会化”。Facebook上的友谊断然存在虚假,Twitter的连通性也必定有虚幻之处。这些虚拟环境中的话语经过多次传递,当我们看到的时候多半是不完全的,或是重复的。看看推文后面的那些回复,就像是在听小朋友吵架:你做的!不是!就是!不是!
有一天,我没事找事的做了一个实验。我发了一条”推文”“Twitter让我们变愚蠢了。说说看吧(它是如何让我们变愚蠢的)。”回复中有些人灵机一闪!“感谢这所网络公开学校!”),有些很诚实(“这要看你回的是谁的贴了”),还有一些看似有道理的猜测说我的账号被黑了。我还收到了我妻子的回复(“我不知道TwItter有没有把你变笨了,但是它确实让你错过了晚饭时间。赶快回家!”),还有一些只言片语的灌水贴(“呃,不对吧。”“嗯,嗯!”)。对于我的这个小小的挑衅,那些有着深刻见解想要发表的人都选择了不在Twitter上面发表意见。在一个真正的讨论中,信息量是慢慢积累起来的,复杂和混乱也是很正常的,有时候还会有人想要劝导、说服对方。而在Twitter上的讨论,无论是我们自己的观点,还是对他人观点的包容,实际上都处于一种畸形的状态。不管Twitter是否使我们变得愚蠢,都不能否认它确实使一些聪明人看起来很愚蠢。
我意识到我这样的行为招致了很多人对我的猛烈攻击,包括那些激情澎湃的Twitter控们,包括那些靠着恭维新事物而增加自己威望的老学者,也包括我的同事,他们正在积极的调整社交媒体战略,以扩大我们报纸的影响力。所以,还是让我来澄清一下吧:Twitter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它是推销的好帮手,是捕捉信息的利器,对于爱狗人士乃至运动发动者来说都是一个得力的组织工具。通过Twitter,我们总是能够在巨大的信息流中发现意外的收获。虽然我不是个“推特”控,也很少关注我的Facebook,但是我却很乐意看到有人转发和分享我的写的东西,即使他们的评论可能并不那么友善。
如果我相信Facebook上的友谊和Twitter上的交谈不会取代真正的融洽和真正的交流,就像古腾堡的装置并不能取代我们的记忆一样,那么这些社交媒体的缺点也就不足以让我如此心烦意乱了。在玩Twitter的过程中,那些可能被我们遗忘的东
西——复杂性,敏锐度,忍耐力、聪明才智以及人们之闻的亲密关系才是关键所在。
越来越多值得信赖的数字化的预言家探索了新媒体给我们的大脑带了什么样的影响。相比大脑来说,我倒更加担心我们的心灵。对于这一点,小说家比神经科学家更能了解我的担忧。畅销书作家麦格(Meg Wolitzer)曾在一本书中如此描述我女儿他们这一代的未来“这是了解信息却没有相关背景知识的~代。他们手拿黄油,却没有面包,如饥似渴,却胸无大志,缺乏长久的追求。”
难道这就是社交网络和“推特”对我们的改变吗?
Twitter的游戏
严飞
原文:《New York Times》,2011年6月1 2日,
原作者:纽约时报编辑Virgli31a Heffernan
美国民主党国会众议员安东尼·温纳(Anthony Welner)大概马上会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因为网络出轨而下台的政客。
温纳不小心在Twltter(推特)上群发了一张不雅自拍照——原本是要单独发给一个维持着网络暖昧关系的女人。他发现自己失误后,立马撤了照片,然后声称自己的电脑被黑了。西洋镜马上被拆穿,媒体顺藤摸瓜牵出了他和其余六个女人在网上通过Facebook\Twitter保持暖昧关系的美国政界特大桃色新闻。这些女人里面有学生,有单身妈妈,还有拉斯维加斯的女招待,还有个拍色情电影的女演员。
Twitter用起来方便,出事起来更方便。温纳一不小心就按错了一个键,一生就毁了。
作为Google问世前34年出生的一代,温纳对网络文化的兴趣不亚于现在的年轻人。20个月前,温纳注册了推特“账号,成为这个拥有2亿用户的虚拟社交俱乐部的一名成员。现在他已经找到了7万7千名志同道合者,和他们一起谈论曲棍球,嬉笑怒骂经济局势或就巴以边界问题争论不休。
涉足“推特”可能会毁了温纳的政治生涯,或者让他只能做个倒霉的单身汉,但作为一个聪明的高级“推特”玩家,温纳绝不仅仅沉迷于此。像很多40岁以下的美国人一样,温纳的政治和爱情生活都与数字文化紧密相关。在CNN评论员发表演说大肆炫耀自己从未使用过”推特且对网络文化嗤之以鼻的时候,我们却需要一些更为深刻透彻的数字化思想——尽管这些思想可能在渗入大众生活时变得肮脏庸俗。
资深推特”迷,比如温纳(虽然他自今年6月以来已经不再发推),正在玩一局复杂的战略游戏。和魔兽世界一样,“推特”也是一个多人参与的角色扮演游戏,只是根植于现实世界。它基于诸如囚徒困境及其一系列变种的博弈理论——你必须为得到而放弃,或为放弃而得到。在这场推特”游戏中,投八的精力和获得的关注比值最高者,才是最大的赢家。
温纳发现,“推特”玩家很可能会置名誉、事业或家庭关系于不顾,将大量时间花费在“推特”上,但这些投入也可能使他们的生活大为改观。“推特”会使人声名显赫(比如温纳发布的新闻短评,分享的链接让他称为网络名人),也会使人事业有成(比如温纳曾被称赞为“政治新星”),“推特”上的盟友也可能变成一生的伴侣(比如温纳在“推特”上发现了同样支持同性恋婚姻的梅根·麦凯恩Meghan McCain)。
温纳善用新媒体,迅速从一名初级参议员蜕变为全国知名的政治家。和流行歌手为歌迷签名一个道理,温纳也关注了一些自己的铁杆支持者。温纳在“推特”上呼朋引伴,高谈阔论。“推特”的抗风险能力应对这些复杂局面不在话下。此外,它还为社会科学——尤其是经济学、博弈论、心理学和社会学提供了丰富的研究材料。
2009年8月,温纳用一个正当无比的理由注册了“推特”;放松心情,自由发表看法”。温纳和成千上万的其他用户都发现,和传统社交生活相比,社交网络上人们更为自由,受到更少的监管。这些监管使得温纳不得不在书面和口头语言、政治生活和个人生活、保守和越轨之问举步维艰地保持平衡。而在“推特”上,各种言论有了直接面向更多受众的平台你可以在公众身份和个人身份之间自由切换。
在“推特”上温纳更像一个即兴表演的业余钢琴家。有时他每天发布十几条推,用于熟悉“推特”的传播方式——如同演奏主旋律和变奏曲,他更喜欢使用#标签功能或@功能,以发展更多的关注者。同时温纳也保持着低调谦逊的风格。他的头像是自己年轻时的照片,不慎犯了错误时也会立即道歉。
今年三月,温纳的“推特”记录仅为15,000条时,《时代》杂志就已经将他评选为全国最有影响力的发推者。在《时代》杂志一类的传统媒体营销商看来,投身“推特”是这个参议员争取选民,在纽约州造势的最好方法——纽约州居民“推特”的使用率比全国水平高出30%,而纽约市的“推特“使用率可称世界之冠。
但温纳的“推特”游戏远非完美。温纳错发“推特”爆发性丑闻之后《时代杂志》立刻对赞赏他的文章进行了修整,表示之前我们对他的发推意图可能引申过度了”。
这样看来,温纳似乎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过于在意自己的关注者那些关注者在他看来就像对他顶礼膜拜的教徒。事实上,教徒可能爱教主甚于爱教义,但“推特”关注者绝不会这么狂热。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而你很可能只是他们关注的成千上万人中的一个。
最后温纳也使用发推的方式直接与某人联系——这也是个常见却很愚蠢的错误,堪比在网球比赛中失掉发球局或国际象棋中丢了卒。推友们也将这个错误称为“Dulling a Weiner”,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温纳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由此看来,温纳的“推特”游戏是一个奇怪的混合活力四射、灵活世故但破绽百出。和温纳一样四十多岁的Marc Tracy写道:“这个年龄段的人最容易在社交网络中出丑:他们太年轻,所以不能置身事外,又太年老,所以不能理解其中的冲突和危害。”“推特”首席执行官Dlck Costolo也承认他不明白推特“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这个问题悬而未决,我们也就无从得知谁能从中受益。“推特”之所以被看作一种游戏而非一项服务,也是处于这个原因。和其他所有电子游戏——包括网球、梦幻足球和国际象棋一样,当你置身其中会觉得欲罢不能下线之后却只会为浪费了时问而后悔不已。
温纳令人尴尬的微博信息对整个国会的微博使用有着难以想象的影响丑闻爆出后几天根据Tweet Congress的统计数据,来自共和党的发推量下降了27%,对于民主党这一数字则为29%。这真是个糟糕的结果。毫无疑问,国会议员们对他们的微博信息益加谨慎,现在他们知道了一个错误的微博信息将会引起多么大的尴尬。温纳在道歉演说中表示,不要因他的丑闻而责怪社交媒体。我们自然不会这么做。“推特”本身并没有与道德观念为敌,不应像对待毒品那样彻底抵制。但“推特”玩家必须训练自己的发推技巧我们也需要那些真正理解这一大型网络游戏本质的人——而不是温纳之流——给我们提示和建议。
众星说微博
鞠健夫
杨澜:微博是微小和博大的搅拌机。
刘烨:微博是个让喜欢的人夸你、让不喜欢的人骂你的个人开放的公共空间。
冯远征:微博是毒品,能让你产生幻觉!能让你说真话和假话!和认识不认识的人共同体会它的快乐!微博就是毒品一旦上瘾很难戒掉!
范冰冰:微博就是一个宣传工具,一个牢骚满腹的痰桶,它不是一个真实表达情感的地方。
潘小芬:微博——疲惫时的休憩地自由发泄快乐的游乐场,郁闷时的知心姐姐。围在脖子上,让人精神博发!
韩雪:最真的话一定不说,半真不假的话人人说,假话经过无数次转发就变成真理正说的地方。
文清:微博是希望自我主张能得到大众认同的最便捷媒体这媒体以微小博大众,昵称:微博。
芙蓉姐姐:微博是明星草根的贴面舞,是闷骚宅剩的前卫展,是信息爆发的小宇宙,是网罗天下的私媒体。
张朝阳:不微博就会死。
李光洁:微博是…集体孤独!
李玉刚:微博是全民参与的文化运动会,每个人都在竞赛,都在拼命争取自己的位置。
张元:微博就是把一群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瞬间变成你隔壁家的王大妈、张大叔,也可能多了几个学生或者老师,多了些朋友,甚至是你床上的那个小蜜。
吴征:微博就是将一己卑微之见呈递于广博大众面前并以微见求博解也。
周立波:微博当它还不明白它自己算什么东西的时候其实,它已经是个东西了!当我们终于明白它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可能,我们已经是个什么东西了!微博的可爱在于“微”微博的可怕在于博”。
郭晓峰:微博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