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教授治校与教授治学

王春燕

(徐州师范大学,江苏徐州 221116)

论教授治校与教授治学

王春燕

(徐州师范大学,江苏徐州 221116)

介绍了现代大学管理制度中,教授治校与教授治学两种主要的内部管理模式。认为两者的内涵基本一致,都是发挥教授的作用,教授主要是治理学术问题。教授治学是教授治校的体现,教授治校更多地放大了教授的作用。

教授治校;教授治学;治理学术

管理制度的建设在大学的发展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特别是在旧的制度不适应大学发展的情况下,更是迫切地需要建立现代大学管理制度。“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1]伯顿·克拉克指出:“只要大学还是一个正式组织,它就是控制高深知识和方法的社会机构。”大学里,教授是控制和掌握知识、学问的主体。

一、教授治校与教授治学的内涵

1.教授治学的内涵

教授治学,作为现代大学的制度,是指教授参与大学学术事务的管理及学术问题的决策,在实践中表现为教授拥有大学学术领域中,诸如课程设置、教学计划、招生政策、学位标准、学术人员的聘任与晋升的学术评价及事关学术发展的激励政策等的决策权。教授治学,犹如工人做工、农民种田,是题中应有之义。

教授治学的内涵包括四点:一是治学科。学科建设是高校发展的龙头和基础,在高校发展中具有战略性地位,所以治学科是教授治学的首要任务。二是治学术。作为学术机构的大学,学术的繁荣是大学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否则大学的发展将失去生命力。为此,教授要治学术。三是治学风。治学风是治学术的重要方面。四是治教学。大学的根本任务是培养合格的高质量人才,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这三大功能都是围绕着“育人”而展开的,而教书是育人的主要途径,因此治教学是教授治学的根本任务[2]。

2.教授治校的内涵

“教授治校”作为一种起源于中世纪巴黎大学的管理体制,在西方有着悠久的历史。在传统的教授治学中,校长都是由教授们选举出来的,同时所推选出的校长也是学术权威或资历深厚的教授。教授们是可以处理学校的全部事务的。他们既是作出决策的主体,又是客体,承担决策的执行与监督任务。但是随着大学规模的逐渐扩大,其社会职能日益复杂,社会关系日益密切,管理的事务日益繁琐;加上教授们精力有限,既要搞行政,又要搞科研,两件事难以同时实现高效率;此外,由于学科的局限,他们考虑问题时的视野与角度难免不受影响。为此,在这种大背景下,纯粹的教授治校在现代大学中已难以实施,出现了“教授治校”整体上式微的趋势,逐渐向“教授治学”转变,其含义发生了改变。

所谓“治校”,也就是管理大学。教授治校,是指教授通过自身学术的发展、权威,执掌大学内部的全部或主要事务,尤其是学术事务的决策权,并对外维护学校的自主与自治。这里需要强调的是:①教授治校中,教授治校的内容通常限定在对重大学术问题进行参与决策的范畴,如学术政策的确定、学术规划的制度、教授的晋升与聘用、学位的授予、课程的设置调整等;②教授治校中“治校”为一个集合概念,即表示教授团体而非个体。因此,所谓教授治校并不意味着任何一个作为个体存在的教授有治校的权利,而是对教授团体必须管理大学的强调,如教授会等[3]。

二、教授治校与教授治学共同的理念

1.二者都为实现高校民主管理

1998年8月29日,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四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其中第十一条规定:“高等学校应当面向社会,依法自主办学,实行民主管理。”而教授治校的本质就是民主管理。高等教育发展史和现实表明,高等教育系统内部客观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系统,而主要的还是行政系统和学术系统。前者严谨有序地运行依靠行政权力来维系,后者自由民主地运行依靠学术权力(以教授为代表)来维系。教授通过自身具备的学术权力参与到治校中去,他们与专职的行政人员相比,与一般教职工的关系更密切,与学生的沟通更多,他们了解的情况在某些方面比专职的行政领导更多更真实,有时思考问题的方式、视角有一定的新意,可以供有些领导作决策之用。这样高校的治理就达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效果,即民主管理的效果。此外,教授参与到治校还有利于破除高校的“官本位”气息,促进院校的发展。

教授治学作为现代大学内部的一种治理模式,与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构成了一个有机整体。其本质也是民主管理。剑桥大学副校长阿什比认为:“社会上森严的等级制度,在大学应该完全颠倒过来;大学工作应取决于校董、校长者少,取决于教授、教师者多;大学经费是由上而下地发放的,本质工作是应由下而上地抓起的。别的机关并不如此,大学却必须如此。”[4]另外,有学者主张建立教授委员会以达到民主管理的效果。实践证明,教授委员会作为教授治学的一种有效形式和重要载体,确实达到了民主管理的效果,起到了集思广益的效果。

2.二者都发挥教授的作用,都是治理学术问题

很明显,教授治学与教授治校都是发挥了教授的作用。清华大学前校长梅贻琦曾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乃大师之谓也。”美国哈佛大学前校长科南特也曾说过:“大学的信誉不在于它的校舍和人数,而在于一代又一代的教授数量。”大学的声誉直接取决于它所拥有的高级知识人才,即大学教授。大学教授是大学形象的缔造者,是大学的灵魂。为此,在现代大学管理中,不管是哪种管理模式,教授都应发挥作用,都应发挥主体作用。

在教授治学和教授治校的概念中,我们不难发现,在现代大学中二者都是治理学术。教授治学治什么?治学术,是题中应有之义。而教授治校治什么?治的是大学内部的全部或主要事务,尤其是学术事务。现代大学的本质要求必须坚持学术自由,其实质是在现代大学内部注重学术权力[5]。由于现代大学存在的组织基础是课程和学科(专业),而课程和学科是由掌握高深学问的教授组成的,所以,参与学校学术决策是教授学术权力的重要体现。总之,治理学术、参与学术问题决策是教授们的任务。无论是教授治校,还是教授治学,本质上看,治的都是学术,都是教授们参与到学术管理中。

三、教授治校与教授治学的实然分析

1.教授治校的实然分析

现代大学在极大地膨胀之后,大学的行政力量有了前所未有的加强,成为大学权力的越来越重要的形式。也就是说,行政权力成为了学术权力发展的制约因素。从大学历史与内在逻辑看,在大学的发展过程中,教授必然是治校的合理而重要的权利主体[6],而学术权力的主要实现形式也就是教授治校。所以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教授治校难以得到真正地实现。总之,教授治校不能很好地落实是客观环境所造成的。

从教授自身讲,一些教授受“官本位”观念的影响,企图迅速通过自身的学术发展,从而实现治校。往往会出现浮躁、急功近利和缺乏责任心、追求数量、忽视质量;注重眼前利益,轻长远发展;重经济效益,轻社会贡献;粗制滥造,低水平重复等现象。更有甚者,会出现学术不端行为,主要表现为抄袭剽窃,弄虚作假,出于个人私利而滥用学术权力。

有研究者对美国几百所大学的资料进行研究的结果表明,教授参与行政越多,学校的业绩表现越差[7]。教授过多地介入学校管理,尤其是行政管理,不仅分散精力而且难免角色混乱之弊。

因此,在中国目前这个特殊的阶段,与其让教授治校,不如让教授单纯地去治学。而行政工作由专职人员去完成,大家各司其职,分工合作。

2.教授治学的实然分析

教授委员会是教授治学的有效途径和重要载体。其建立的理念就是发挥教授群体的作用,赋予教授参与学术决策的权力,承认教授是学术事务决策的权威。在中国有些大学教授委员会的建立之初就无章可循,并没有经历长时间的准备和调研,只是上级一纸文件“催生”出来的。这是其一。其二,由于教授委员会在我国运行的时间不长,所以它的制度也还不完善。无论是机构的设立不规范,还是自身的规章制度不健全,追根究底,都是缺乏相应的制度背景。

四、教授治学的保障机制

(1)建立健全教授委员会制度,建立院系一级的教授委员会,实行决策重心下移,为学院探索教授治学的模式留下了充足的制度空间,以保证教授参与学术事务决策的权力落到实处。有学者建议,通过对它实行适当的改造,使之成为大学学术事务的最高决策机构。如,东北师范大学在国内高校率先建立了院(系)教授委员会,制定了《教授委员会章程》。明确规定:“学院教授委员会是学院改革、建设、发展中重大事项的决策机构,是学校建立党委领导、行政管理、教授治学新型高效管理领导模式的重要基础。”

另外,在国内,很多大学的教授委员会往往流于形式,有名无实,形同虚设。本来教授委员会的建立是为了保障教授的学术决策权力的,但现实生活中,教授针对某一方案提出建议、意见时,最终通过与否仍然取决于行政人员。

(2)营造和谐的治学环境。现代大学制度的核心是确立学术本位的价值,促进学术自由。学术自由是大学生命的真谛、源泉,是教授治学的灵魂。教授治学就是追求学术自由、追求真理。追求真理就要有一个和谐、自由的环境。在一个处处受压抑的环境中教授是无法追求真理的。伯顿·克拉克认为:“教授团体是大学的关键资源,他们的学术活动保证着大学的威望,没有他们的积极工作,院校的行政人员就没什么值得管理的了。”显然,在大学内部,行政人员、行政组织应本着为治学服务的理念,并把治学作为他们思想的逻辑起点和最终归宿。总之,其行政管理活动应服务于教授治学,而非凌驾于教授治学之上。

[1]高平叔.蔡元培教授论集[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57-60.

[2]张斌.教授治学的意义及实现途径[J].教育评论,2009(1):43.

[3]眭依凡.教授“治校”:大学校长民主管理学校的理念与意义[J].比较教育研究,2002(2):2.

[4]滕大春.外国教育史和外国教育[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1998:404-405.

[5]顾人峰.现代大学制度的核心:教授治学与校长治校[J].理工高等教育,2004(3):15-16.

[6]陈运超.论教授治校权力与实现[J].高教探索,2007(5):38.

[7]袁耀梅.参与式管理:“教授治校”与“教授治学”的一个“调节器”[J].长春工业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2008(4):24.

On Professors’Administration and Professors’Academic Management

WANG Chunyan
(Institute of Educational Science,Xuzhou Normal University,Xuzhou 221116,China)

Two main types of internal management in modern university management systems are introduced,which are professors’administration and professors’academic management.It is considered that,the implications of the two are basically the same;both are to play the role of professors who mainly manage academic matters.Professors’academic management is the embodiment of faculty governance,which more magnifies the role of professors.

professors’administration;professors’academic management;academic governance

G 647

A

1008-9225(2011)01-0060-03

【责任编辑 张耀华】

2010-09-03

2010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0Y JA880004);2010年徐州师范大学研究生科研课题立项项目(2010YWB023)。

王春燕(1986-),女,江苏江堰人,徐州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