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斌,李高君
(湖南城市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部,湖南益阳413000)
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几点思考*
莫晓斌,李高君
(湖南城市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部,湖南益阳413000)
为什么在21世纪之初提出建设中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传统工业化、现代化凸显弊端,人类中心主义祸患无穷,资本霸权加剧人—社会—自然之间的矛盾。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文明建设思想显示旺盛的生命力,深层生态学主张和中国传统生态文化思想都有助于我们摆脱生态危机。创新生态哲学、政治文明和生产方式,发挥人的主体性作用,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成功之道。
生态危机;生态文明;人—社会—自然;主体
生态文明是人类经历了片面追求工业化得到的深刻教训后作出的负责任的历史新选择,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十七大报告中首次阐述了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基本主张,这是对当今世界发展潮流的最好回应,对我国转变发展方式和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
什么原因导致世界生态危机日益加剧?
一是工业革命导致人类中心主义的膨胀发展。自近代以来,科学技术张扬了人类对自然的占有欲,人类逐步打碎了敬畏自然的传统,展开了一个“自然的祛魅”过程,即人类中心主义膨胀发展过程。在这种社会氛围中,近代人类中心主义的旗帜终于在自然的天宇中和社会的舞台上放肆地飘舞。这样的人类中心主义对自然环境的恶化是难脱干系的。
二是工业化过程中形成的资本霸权所致。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工业化生产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价值。资本的超级霸权话语,对于利润的无比浓厚的兴趣和追求,必然导致其在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的全过程中疯狂地掠夺资源,排放废弃物,虐待工人,造成人—社会—自然之间的尖锐对立。只有告别资本主义制度,才能获得自然的解放与人的解放的统一。
三是我国工业化、现代化之失。2003年中国自然资源消耗占GNI比例,大约是日本、法国和韩国的100倍之多,是德国、意大利和瑞典的30倍之多;2002年中国工业废弃物密度大约是德国的20倍,是意大利、韩国、英国和日本的10倍多;2002年中国城市的空气污染程度,大约是法国、加拿大和瑞典的7倍多,是美国、英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4倍多。2001年,国家环保总局组织的西部生态状况调查表明,仅西部九省、自治区因生态破坏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就高达1494亿元,相当于当地同期国内生产总值的13%。倘若按照工业文明的发展模式,假设单位GDP的环境压力不变,在这种相对比较理想的情景下,中国的实际环境压力,2020年将是2000年的3.4倍,2030年将是2000年的4.6倍,2050年将是2000年的8.1倍,2100年将是2000年的18倍。
四是发达国家以邻为壑,转移环境污染。20世纪80年代以后,发达工业国为了实现本国环境、生态的良性发展,一方面向海外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另一方面又将一部分资源消耗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的产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据英国政府发表的《能源白皮书》声称,到2050年,为实现温室气体排放水平减排60%的目标,计划把钢铁业全部转移到海外生产。近几十年来发达国家加紧向发展中国家转移污染已是触目惊心。中国就是受害国之一。
在我国,走科学发展、和谐发展的正确道路,就必然要求我们努力做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和谐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
1.人的自然性与社会性辩证统一观。马克思主义认为,从本体论上讲,自然存在的历史远比人类的历史长,人类是自然界长期分化发展的产物;同时人存在于自然界,对自然界有着天然的无法摆脱的依赖性。同时,人的自然存在与社会存在是密不可分的,因为“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与人关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1]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的自然存在和社会存在统一的基本观点,阐明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联系构成了人的现实生活,构成了人的生存发展的基本平台。帮助人类厘清自己在自然中的角色与地位,摆脱目前主客二分的人类中心主义的困境。
2.人的主体性作用发挥出来就是通过人的实践活动,实现人—社会—自然之间的从矛盾对抗到和谐共生。人不仅是自然存在物,还是自觉的、能动的自然存在物,“激情、热情是人强烈追求自己的对象的本质力量。”[2]人的最崇高的本质,就是通过人的实践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人通过个人和联合体真正成为了主体。人真正成为了主体的时代,那就是共产主义的实现,就是人—社会—自然之间由矛盾对抗到和谐共生。人作为理性的动物,其能动作用的发挥,不是无限膨胀自我,着意征服自然,而是学会自我控制,节制欲望,学会与自然界和谐相处,共生共荣,这既是自然的权利,也是人类可持续生存发展之道。
3.确立整体性思维,掌握自然规律,关怀“自然界内在价值”的辩证思维。按照生态学理论,自然界既具有外在价值,又具有内在价值。关于生态价值的完整性对人类的意义,关于自然规律的特性以及附带惩罚功能的认识,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指出,在挫折和教训面前,“我们一天天地学会更正确地理解自然规律,学会认识我们对自然界的习常过程所做的干预所引起的较近或较远的后果。”[3]依据恩格斯的论述,人类在由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的过程中,既要掌握和利用物,使自然客体尽可能地满足人的需要,坚持主体尺度和价值原则。又要服从物的规定性,受制于自然客体的运动规律,坚持客体尺度和真理原则。
马克思恩格斯的生态思想是对资本主义资本逻辑的超越,包含着对工业文明的批判和反思,从而使生态文明建设成为马克思主义的内在要求和社会主义的根本属性。
为解决西方国家的生态危机,20世纪60年代由挪威哲学家A·奈斯提出了深层生态学理论,并导致深层生态运动生机勃勃地发展起来。深层生态运动理论主张大致有:①用整体论的视角来看待人与环境的关系。②提倡生态平等主义。包括人与人之间生存与发展的权利平等,人与其他圣灵的平等。③提倡多样性、共生和相互宽容的原则。④反对等级制度。自我是生态自我,人和所有自然存在物在生态系统中只有功能性的差别,而无等级差别。⑤与污染和资源耗竭作坚决斗争。⑥对生态系统有着复杂有序而不杂乱的认识。⑦保持生命的丰富和生物多样性要减少人口。⑧“绿色”社会对生活质量的要求高于对生活数量的要求。
深层生态伦理学理论摆脱了纯粹的自然科学的范畴,逐渐走向了以人类为主体,以生态系统为重心,并致力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相互渗透交叉融合,以探讨当代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为己任。深层生态伦理学理论以道德的方式介入环境保护,促进环境法律的建立和完善。
我国传统思想流派儒道释诸家中都蕴含着深邃的热爱自然、保护环境的思想。尤其是儒家孔子思想体系中包含着丰富的“天人合一”、万物和谐共生的生态文明建设内容。一是敬畏天地,即尊重自然规律。孔子敬畏天命的思想不仅是讲人们要遵循自然规律办事,而且还将“畏天命”与“君子”人格结合起来,体现了一种天人合一的生态伦理意识,有利于维持人与自然的和谐和世界的安宁、和平。二是培育乐山乐水的伦理情怀。“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第六》)。在孔子看来,“知者”和“仁者”都是有道德修养的人,他鼓励学生和广大民众都来做这种既快乐又长寿的“知者”和“仁者”,这正是人生追求的目标和最高境界。三是倡导生态资源节用。“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论语·述而第七》)。这种生态资源节用观是一种保护自然资源的生态伦理思想和可持续的社会发展战略思想。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是生态原则与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相结合,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抉择。这不仅是社会主义发展新方向,而且是人类未来发展的新方向[4]。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必须做到:
(一) 树立新的生态哲学思想。第一,世界是“人—社会—自然”的复合生态系统,是一个鲜活的有机整体。世界是事物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系统,具有自组织、自调控、自我发展的性质,因而它朝着有序和价值进化的方向发展。第二,我们的有机世界,事物的整体与部分的关系,整体比部分重要,事物发展的动力来自整体而不是部分。第三,有机世界虽然由部分组成,具有一定的结构和功能,但它以整体性为主要特征,事物的关系和动态性比结构更重要,因而应该放弃首要和次要之分,拒绝以什么为中心,追求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的自我身心的和谐发展。
(二) 通过政治文明建设促进生态文明。科学社会主义主要包括:科学原则,要求揭示并遵循关于人类社会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发展客观规律;人本原则,要求向最终建立“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5]奋进;实践原则,要求各国工人阶级及其政党,从客观实际出发,通过实践走出一条实现社会主义的道路;创造原则,要求按照社会主义制度是克服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而产生的新社会制度的原理,构建社会主义制度和体制,创造社会主义模式。生态社会主义的政治特征是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以以人为本为核心,以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为基本要求,以统筹兼顾为根本方法,以公平和正义为主要原则,体现了真正的自然生态和社会人文生态的和谐。
(三) 建立符合生态文明要求的新生产方式,努力发展低碳经济。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循环经济形成较大规模,可再生能源比重显著上升。主要污染物排放得到有效控制,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生态文明观念在全社会牢固树立。而发展低碳经济,一方面是积极承担环境保护责任,完成国家节能降耗指标的要求;另一方面是调整经济结构,提高能源利用效益,发展新兴工业,建设生态文明。这是摒弃以往先污染后治理、先低端后高端、先粗放后集约的发展模式的现实途径,是实现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保护双赢的必然选择。
(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关键在于人的主体性作用的发挥。生态文明建设成功与否关键在于人,需要通过人的认识方式、实践方式和道德方式的根本转变才能把人与自然的协调发展从可能变成现实。正如发展问题专家英格尔斯评价现代化进程时所强调的:“再完美的现代制度和管理方式,再先进的技术工艺,也会在一群传统人的手中变成废纸一堆。”[6]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性要求是全体主体性、群体主体性和个体主体性要求的统一。中国共产党和各级人民政府、群众团体、企事业单位,以及各阶层人民、个人协同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就体现了宏观的全体主体性、中观的群体主体性和微观的个体主体性的辩证统一,这种统一就是科学发展、和谐发展的宏观架构和微观日常生活与保护生态环境的实践性统一。总之,人的主体性作用的充分发挥,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本成功之道。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1979.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1995.
[4]余谋昌.生态文明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抉择[J].南京林业大学学报,2007,(4).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1972.
[6][美]英格尔斯.人的现代化[M].殷陆君,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
(责任编校:谭纬纬)
D616
A
1008-4681(2011)01-0048-02
2010-09-05
湖南省情决策与咨询课题,编号:0910ZZ19。
莫晓斌(1967-),男,湖南桃江人,湖南城市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部副教授。研究方向:法学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李高君(1964-),男,湖南南县人,湖南城市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部副教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