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兆路,郭琦
(复旦大学 中文系,上海 200433)
方铭战国文学史写作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吴兆路,郭琦
(复旦大学 中文系,上海 200433)
方铭先生是国内著名的先秦两汉文学与文献研究者,他的《战国文学史》、《战国文学史论》在学术界有广泛影响。他致力于建立符合中国古代文学学科特点的古代文学研究体系,并在经学、诸子、史传、楚辞、汉赋研究等方面都做出了贡献。
方铭;古代文学;战国文学史;战国文学史论
方铭先生先后毕业于兰州大学、武汉大学、北京大学,曾在中国政法大学任教,现任北京语言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古代文学学科带头人,学校学术委员会、教学委员会委员,中华文化研究所所长,人文学院中国文学研究所所长,中国屈原学会代理会长。主要从事先秦两汉文学及文献的教学与研究工作,出版有专著、编著、译注20余种,发表论文100余篇,是国内著名的先秦两汉文学与文献研究学者。
1996年,方铭先生出版了《战国文学史》一书,该书为第一部有关战国文学的断代专门史研究著作,对于战国文学研究来说是标志性的研究成果,同时,对于作者来说,也是他的一部具有代表性和广泛影响的学术著作。北京大学褚斌杰教授亲自为该书作序,北京师范大学郭预衡教授为该书题写了书名。
褚斌杰教授在《序》中说,“《战国文学史》一书,涉及面广,论述细致”,并把该书的特点概括有三:“第一,就选题而言,作者把战国文学当作一个独立的整体进行研究,高屋建瓴,提出一个框架,全面而系统地论述了战国时代的文学。这是战国文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是先秦文学研究的新成果,而该书也是研究战国时代断代文学史的第一本专门著作”。“第二,就研究态度而言,作者具有科学而实事求是的品格,作者把文学看作是一个历史的、民族的概念,用历史主义的观点规范文学,确定战国文学的研究范围。同时,又熟谙六经、诸子、史传、辞赋,熟悉战国文学研究的最新成果。在占有丰富资料的基础上,审慎检讨,细致梳理,折中辨析。宏观和微观结合,理论阐述与考证辨驳结合,使自己的观点建立在丰富的材料的基础上。这种研究方法是应该提倡的”。“第三,就内容而言,作者对战国时代社会思潮、作家作品的存佚情况、思想内容、艺术特点作了详细、具体而不乏深度的论述,如书中论述了战国时代新气象,把道家区分为黄老道家与杨朱、庄子道家,提出了《黄帝四经》文学思想的研究,关于战国文学与孔子及六经关系,对屈原悲剧性的认识,以及总结战国文学的主流与战国文学的特征等,论述既持之有故,言之亦自然成理,均可供研究者参考”[1]4―5。
《战国文学史》因是第一部有关战国文学的断代史,该书出版后,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人民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文化研究》、《中国文学研究》等杂志都发表有评论予以推介。
陈桐生教授在《评〈战国文学史〉》中指出,“陈寅恪先生曾将治学途径归纳为三条:一是从文献中获取资料,二是借助世界西方外来理论作为参照,三是取地下出土文物以资参考”,而“《战国文学史》贯彻了这些治学方法”,具有“不依傍旧说、独立思考、勇于创新的精神”。他举例说,《战国文学史》关于道家学派划分为黄老之学和庄子之学的观点,关于《黄帝四经》的论述,关于屈原悲剧性的论述,关于战国文学对中国文学及中国文化影响的观点,都具有创新价值。[2]
赵仙泉博士《实证与创新——评〈战国文学史〉》[3]、南志刚教授《〈战国文学史〉——九十年代文学意识的成果》[4]、林明华教授《评方铭的〈战国文学史〉》[5]等文章,在高度肯定《战国文学史》作为第一部战国断代文学研究史的开创价值的同时,特别指出了《战国文学史》在研究方法和理论思维方面达到的高度,认为这部著作代表了20世纪90年代的文学意识和文学研究方法发展的方向。
北京大学常森先生《二十世纪先秦散文研究反思》一书第二章第三节以“对朴学之实证精神的继承和呼唤:杨伯峻、胡念贻、方铭等学者的先秦散文研究”为题指出,《战国文学史》“是学界第一本专门研究战国文学的断代史。该书史论结合,比一般文学史著作有理论深度,又比一般专论性文字有具体内涵。但它最值得重视的,还是求实精神”。又说:“建国以后,尤其是八十年代以来,强烈呼唤朴学‘实事求是’之科学方法和精神的学者绝不多见。在《战国文学史》撰成前后,古典文学界在相当范围内,盛行着一股强劲的非科学风气。从某种意义上说,《战国文学史》对实证科学精神以及科学方法的呼唤,正是对这种不良学风的反拨。”[6]129
2008年,方铭先生出版了《战国文学史论》[7],2010年,《战国文学史论》获得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按照作者在《战国文学史论·新版后记》所言,《战国文学史》出版以后,受到学术界的关注,使他有了修订该书的计划。《战国文学史论》是《战国文学史》的增订本。《战国文学史》约30余万字,而《战国文学史论》达到了60多万字。《战国文学史》原名《战国文学研究》,后应出版社的建议,改名《战国文学史》,作者认为他这本书是一个“史论”的体系,增订本便更名为《战国文学史论》。
陈桐生教授曾对《战国文学史》提出过中肯的意见,《战国文学史论》出版后,他又在《光明日报》发表了《战国文学研究的理论前提——读〈战国文学史论〉》的评论,指出:“方铭教授于1996年推出《战国文学史》(武汉出版社出版)。这本书是他攻读北京大学博士的学位论文(论文题名为《战国文学研究》),也是我国第一部战国文学断代史。资料翔实,论述详尽,视野开阔。出版之后,深受同行好评。但方铭教授对此并不满足,事隔十二年之后,经过数载披阅和修改,他又推出修订版《战国文学史论》(商务印书馆2008年12月出版)。粗将修订版《战国文学史论》与初版《战国文学史》进行比较,发现修订版书名多了一个‘论’字,比初版书名更切合内容。修订版的规模较初版扩展了一倍,不仅初版各章内容都得到较大的充实,而且增添了不少新的章节,学术分量确实较初版加重了许多,取得了许多令人钦佩的学术成果。”“这本书一个重要的理论贡献,就在于给出了开展战国时代文学研究的理论前提……方铭教授深知理论的重要性以及理论必须切合文学史实际,他在论著中广泛征引了韦勒克、沃伦、沃尔夫冈·凯塞尔、特里·伊格尔顿等西方理论家对文学的论述,又征引了《论语》、《墨子》、《荀子》、《韩非子》、《吕氏春秋》、《汉书》、《文心雕龙》、《容斋随笔》、《文心雕龙字义疏证》等文献关于文学的资料,根据战国文学活动的实际情形,将战国文学的学科内涵界定为经学、诸子、辞赋几个门类,这就为全书的论述确定了一个比较严谨且符合战国文学实际的理论前提。《战国文学史论》的理论成就还体现在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方面,作者将其方法概括为八条:充分地占有并鉴别原始材料;全面检讨此前的研究成果,力求折衷务实;重点探讨战国文学作品的思想艺术;关注战国文学的人文环境、时代精神和个性;注意挖掘战国文学的历史根源及影响;以研究战国主流文学及其主流特征为目的;在注重传世文献的同时重视出土文献;重视文学断代史的整体研究。这些研究方法既继承了中国古代朴学的实事求是优良传统,又吸收了近代以来形成的二重证据法等精华,还体现了归纳法等现代科学方法。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研究方法的科学性,为《战国文学史论》的成功著述提供了有力的理论保证。”[8]
方铭先生的《战国文学史论》,体现了作者精益求精的学术追求。周秉高教授的《高屋建瓴,识见卓异——评方铭〈战国文学史论〉》认为《战国文学史论》一书“从理论上彻底推翻用现代文学观念去解释历史文学现象的那种形而上学做法”[9]。毛庆教授的《研墨一纪,精益求精——评方铭〈战国文学史论〉》仔细对比《战国文学史》和《战国文学史论》的区别,认为《战国文学史论》比《战国文学史》增加了多处重要内容,使《战国文学史论》比《战国文学史》“向前大大进了一步”,而“书名与标题——尤其是标题——的大幅度改动,明显地更加切合该著的内容,也将该著的内在脉络标注得更为清晰合理”[10]。邵炳军教授的《战国文学史研究的扛鼎之作——读方铭先生〈战国文学史论〉》,认为《战国文学史论》既立足于实证,充分利用并深挖传世文献,又有历史眼光,同时,对战国主要文学思想的探析和对战国时期文学著作进行的文体研究和分类,“也是此书的两大闪光点,也是方铭先生对战国文学研究领域新的开拓与贡献”[11]。黄震云教授认为,《战国文学史论》增订了30多万字,“主要表现在体例的史学拓展上,由单纯的文学史平面舒展为作家生活的时代环境、思想变迁和社会著述风气的考察,这样文学史就有了更可靠清晰的史学理据,对阐释战国文学的共同性和差异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战国文学史论》“既保持了过去文学史的史学,又增加了历史学的史学和考古学的内涵,而论实名又体现了作者在系统之外注意表达自己的理论思维的期待。同时,“《战国文学史论》充满了独创之见”,“书中对战国文学作家作品存佚情况的文献整理较为完备,考证公允”,对于古典文学研究者来说,“具有相当的学术参考价值”[12]。黄震云教授还认为,“《战国文学史论》是方铭教授治古典文学的一部力作,该书将战国文学当作一个独立的整体进行研究,高屋建瓴,全面系统地论述了战国时代的文学,涉及面之广,论述之细,考证之精,无不透射出作者渊博的学术涵养和笃厚的文献功底,书中求实的治学之道和精深的理论思想,势必对古典文学研究的发展起到一定的推波助澜作用,而后进学人从中亦可获得些许有意义的学术启发,实为受益匪浅”[13]。
刘刚教授《评方铭著〈战国文学史论〉》认为“《战国文学史论》确实达到了一个新的学术高度”,并分别就“利用考古资料,占据学术最前沿”、“论战国文学思想,举一隅反之其三”、“中西比较,独具慧眼”三个方面,进行了仔细说明[14]。冯莉博士在《战国文学史研究的力作》一文中认为,“方铭教授所撰《战国文学史论》一书,正是立足于战国时代这一非常之时代,并着眼于对这一非常之时代所萌生的非常之文学的发展历史而进行的系统研究”,该书“涵盖的内容广阔而丰富,论述全面而深入”。同时,“作者本着实事求是的严谨治学态度,力推中国文化所创造的‘臻于完善的学术研究传统’,即‘朴学’,认为朴学是求真之学,是实证之学,是一切学术研究所遵循的方法。基于这一科学的研究方法,作者在全面占有原始资料、出土文献和既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审慎检讨,细致梳理,折中辨析,宏观与微观结合,理论阐述与考证辩驳相辅,作者不欲标新立异,唯求折中务实,使观点建立在丰富材料的基础上,力求确凿可靠”。“作为学界第一本研究战国时代断代文学史的专门著作,该书的一大亮点是史论结合,不仅相比一般文学史著作具有更强的理论深度,而且相比一般专论性作品又具有更广阔的文学内涵,从而将先秦文学研究推上了一个新的制高点”[15]。
在评析《战国文学史》和《战国文学史论》的时候,很多学者都提到了方铭先生对战国文学研究对象选择方面所体现的卓越见解。建立符合中国古代文学学科发展规律的中国古代文学学科研究体系,一向是方铭先生努力的目标。
《战国文学史·引言》的标题为《战国文学史研究的对象及方法》,该文通过对中国古代“文学”内涵的分析,以及对西方文学观念演化过程的考察,认为文学是一个历史的、民族的概念,不同时代、不同地域对文学概念的概括存在差异性,因此,研究中国文学,必须依据中国具体时代的文学内涵。方铭先生认为,“把战国文学史的研究对象确定在战国时经学、诸子、辞赋所体现的思想与艺术领域,是合理的”,“我们所研究的文学,必须形诸文字,并体现出写作艺术,至于纯粹解经之著作,不含创造性,或目的在于讨论某种技艺,不含‘法式’的学术著作,不在研究范围”[1]20。这就解决了20世纪以来受殖民主义文化影响,把“文学”局限在想象性、虚构性、抒情性的原则下,以小说、诗歌、戏剧为文体主线的文学观的缺陷,使中国古代以“文学”面貌存在的诸多作品,避免了被当作有“文学性”的非文学作品的尴尬。
《战国文学史》出版之后,方铭先生仍然对建立中国固有文学研究体系高度关注,先后发表了《文学史写作原则及其评价体系——论还原文学历史对于文学史的重要性》[16]、《论学术规范的开放性与古代文学研究的多元化和规范化》[17]、《先秦文学的学科内涵》[18]、《现代性立场:从中西文学观念的发展看中国古代文学的现代价值》[19]、《古代文学的存在的价值与研究意义》[20]等一系列文章,内容都涉及对中国古代文学学科内涵和古代文学价值的讨论。概括而言,方铭先生认为,中国文学是中国本土的概念,在西方近代文学观念传入中国之前,中国古代文学健康、有序地发展,不能因为中国古代文学观念与19世纪欧洲文学观念的差异性,就否定中国古代文学的客观存在,也不能套用19世纪欧洲的文学观念重新检索中国古代文学的存在。方铭先生认为,中国古代文学的价值就在于古代文学家及其作品体现出了巨大的人文意义,某些立足于殖民地文化立场的人倡导“纯文学”概念,实际上不但要让中国现代文学娱乐化,而且要把中国古代文学在娱乐化的旗帜下消解和解构。
方铭先生把中国古代文学学科纳入了国学建设的范畴。1997年12月,北京语言文化大学中华文化研究所与《中国文化研究》杂志在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召开“国学与中国当代学术”研讨会,著名学者李学勤、曹道衡、褚斌杰、聂石樵、余敦康、孔繁、牟钟鉴等与会。这次会议,被认为是20世纪50年代以后,中国大陆第一次以“国学”为题召开的专门学术会议,与会学者对国学的内涵、国学的研究方法、国学研究的态度、国学研究的意义等问题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讨论[21]。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根据方铭先生的提议设计的。2007年,方铭先生发表了《国学传统与现代学术》[22]一文,强调国学传统对现代学术的意义。2010年,方铭先生又发表了《关于国学及国学一级学科设立的一些问题》[23],该文提出了建立国学学科门的主张。作者认为,“国学”虽然指的是中国固有的学术,但是“国学”概念在20世纪初期的提出,并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学校单独设为学科门,是针对“西学”概念提出的,所以,“‘国学’虽然指产生于中国的学术,但是,并不等于中国历史上所有存在过的学术都是‘国学’。‘国学’概念产生在中国建立现代学科体系之后,其学科的成立,不在于要取代西学,而在于在中国现代学科体系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学科领地。因此,‘国学’概念自提出那天起,并不包括一切产生于中国的学术,而是特指中国固有学术中与西洋学术表现出差异的那一部分”。方铭先生指出,“中国古代的学科分野,实际是自成体系的,如《史记》八书,以及《汉书》十志,都体现了学科分野,其中偏向于‘用’的知识体系,已经可以在现在的‘西化’学科体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应该看到,这些接纳了中国固有学术的学科,既体现了西学的智慧,也包含了中国固有学术对人类文明的贡献。当然,我们也可以建立一个包含有这部分中国固有学术内容的广义新‘国学’概念,但是,毫无疑问,如果把这部分已经可以归入现在的学科体系的中国固有学术的内容也称为‘国学’,显然不是当初相对于‘西学’而提出‘国学’概念的先哲的本意。而我们今天所说的‘国学’,应该专指在所有中国固有学术中最具独特性成分的部分,是目前的‘西化’学科体系所不能包容的那些内容。这也正是许多大学在教学实践中发现设立国学学科重要性和必要性的原因”。方铭先生认为,“自先秦以来,以经学、历史、诸子之学为核心的体现中国之‘体’的、包含有固有价值观和文化精神的学术内容,常常游离在现有‘西化’学科体系之外,迫切需要给这些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核心价值观的内容一个学科的栖息地,而这些内容,正是中国固有学术的最核心的内容,也是自春秋到近代,中国的广大知识阶层最为关注,用心最多的部分。这也是中国固有学术中历史最为悠久的部分。今天我们建立‘国学’学科,应该指这个狭义的内容”。“‘文学’一科,却是中国固有的学科分野,而且,也是今天我们所谓‘国学’最直接的学科源头”。有鉴于此,方铭先生提议,对于“国学”一级学科学科门的归属问题,最便利的方法是增设“国学门”,以体现“国学”学科超越西学学科体系的文学门、史学门、哲学门的特征。如果不愿意单独设立“国学门”,则应把“国学”一级学科,设立在“文学门”下。
毫无疑问,方铭先生关于设立国学学科的观点,是与他倡导建立中国固有文学学科体系的观点一脉相承的,也非常有见识。
1984年,方铭在武汉大学师从吴林伯先生研究先秦两汉文学,吴林伯先生以《文心雕龙》研究驰名于世,但是,他一生的主要精力却在遍注群经及诸子。方铭先生从武汉大学毕业后,在中国政法大学任教,并从事法律古籍的整理工作,特别是在中国古代监察制度、检察思想等方面,倾注了大量精力,参与整理了《中国监察大典》[24],该书包括思想卷、法律卷、人物卷,方铭先生任全书编委,并担任思想卷副主编,嗣后,还参加了《中华监察执纪执法大典》[25]的整理工作,任副主编。2003年,韩国新星出版社为纪念中韩建交10周年,还出版了方铭和许欣合著的《秦汉吏治监察举劾知见录》[26]。
1991年,方铭先生追随北京大学褚斌杰教授攻读先秦两汉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期间参与了北京大学褚斌杰教授主持的“儒家经典与中国文化”的研究工作,撰成《周易与中国文化》一章,凡8节,该章收入《儒家经典与中国文化》[27]一书。1996年开始,方铭先生与汤一介教授、张耀南教授承担了国家八五、九五重点图书项目《中国儒学文化大观》[28]的主编工作。方铭先生还主编有《春秋三传与经学文化》[29]、《儒学与21世纪文化建设》[30]等著作,并撰有大量有关先秦两汉经学、史学、诸子之学的论文。
在经学研究方面,方铭先生充分肯定孔子对中国古代学术的贡献,其论文《孔子与战国文学的繁荣》[31]、《出土文献与孔子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学术地位的重新确认》[32]、见于《中国儒学文化大观》的《儒学与中国文学》一文,以及专著《战国文学史》、《战国文学史论》、《经典与传统:先秦两汉诗赋考论》[33],都充分肯定了孔子的历史贡献。方铭先生以出土文献为根据,指出汉儒提出的孔子整理六经的可靠性,并认为孔子整理六经,不是源于保存文献的目的,而是为了教授弟子的需要,因此,孔子删诗、删书,实际上是编辑一本为方便教学的教科书而已。孔子开办私学,培养了大批的文学家,开启了自觉著述的新士风,其文学观是战国文学思想建立的基础,其整理的六经为战国文学提供了借鉴,战国文学正是六经的新发展。
方铭先生在《唐虞之道与孔子的大同理想》[34]、《从原始儒家的终极理想看中西价值观的一致性》[35]、《郭店楚简唐虞之道中原始儒家的终极理想》[36]、《自由精神与中国传统人文思想》[37]、《中国传统人文思想中的自由观》[38]、《公羊三世学说与孔子的政治智慧》[39]等论文中,依据出土文献,提出孔子认为中国上古社会的蜕变经过了大同、小康、乱世三个阶段,所对应的制度是道、德、仁三政,领导人则分别称为帝、王、霸,孔子提出的改变社会的策略,也是渐进式的,即通过推行仁政,恢复周礼,实现小康,再由小康走向大同,并认为孔子提出的“仁”是实现大同的必然途径。方铭先生在《出土文献与孔子尽善尽美的审美思想》[40]、《孔子尽善尽美的审美理想新论》[41]等论文中提出,与孔子的大同理想追求相联系,孔子所谓“尽善尽美”之“尽善”即“至善”,就是要求文学体现出“大同”的人文追求。
《诗经》研究,也是方铭先生经学研究的组成部分,《诗序与诗经现实主义文学传统的建立》[42]、《诗志与诗经及古代文学的价值》[43]等论文,论述了《诗序》对《诗经》研究的重要性,认为《诗经》的影响和价值是与《诗序》的阐释联系在一起的。方铭先生是最早发表有关出土文献《孔子诗论》问题研究的学者之一。《孔子诗论》出版后,方铭先生于2001年底在北京语言大学组织召开了由北京语言大学和《文艺研究》杂志联合主办的“《孔子诗论》与先秦诗学”的学术研讨会。《〈孔子诗论〉与孔子的文学目的论的再认识》[44]、《〈孔子诗论〉第一简“隐”字及与〈诗序〉的联系》[45]、《〈孔子诗论〉第一简“隐”字解》[46]、《〈孔子诗论〉第一简与诗序》[47]等论文,对《孔子诗论》的重要性以及《孔子诗论》简文的诠释提出了有参考价值的意见。
方铭先生在《战国文学史》和《战国文学史论》两书中,对战国诸子的形成、战国诸子著作的流传情况、战国诸子流派的划分、战国诸子各家思想等,都有深入而细致的考索。其《黄帝四经老子庄子差别论》[48],对战国时期黄老道家和庄子道家的区分,对于我们认识战国时期道家思想的基本面貌有参考价值;《战国诸子的主要流派及其思想》[49]一文,对战国诸子流派和思想的精练概括,对我们把握诸子思想的差异性,有提纲挈领的意义;《儒家迂远而阔于事情辨》[50]、《儒学复兴与西汉官僚的政治操守》[51],通过对秦汉儒生历史的考察,认为儒家是强调政治坚守的人群,他们不会为了获取现世的成功而损害自己理想的完整性,他们是有做人底线的人。
《〈左传〉具有现代叙事文学的文体特征》[52]一文对《左传》的叙事进行了现代阐释,认为《左传》与史书的“实录”要求并不相符。《〈左传〉的叙事方式与文体特征的再认识》[53]、《〈春秋事语〉与〈左传〉类经学文体特征的再认识》[54]二文,结合出土文献,对经学类叙事文体的特征进行了仔细辨析,认为《左传》类经学文体以表达思想为最基本的目的,而“实录”是其次的,所以,《左传》类经学文体普遍存在着细节虚构的特点,并不能把它们简单地归入史学之中。
自2000年以后,方铭先生先后担任中国屈原学会秘书长、副会长、常务副会长、代理会长等职务,创办《中国楚辞学》,目前已出版十五辑,极大地推动了中国屈原学会及海内外屈原及楚辞研究者的研究活动。同时,方铭先生在《战国文学史》、《经典与传统:先秦两汉诗赋考论》、《战国文学史论》等著作中,有大量篇幅涉及屈原及宋玉研究,同时,还发表有大量有关屈原及宋玉的论文。
方铭先生关于屈原研究及与屈原研究相关的论文,有《怎样理解浪漫主义》[55]、《从庄子与屈原的审美理想看楚文化》[56]、《屈原的行为模式及其现实意义》[57]、《屈原作品叙述方式刍议》[58]、《关于屈原爱国主义的正义性问题》[59]、《20世纪新楚辞学建立的过程考察》[60]、《游国恩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61]、《先秦文人君子人格的丰富性探讨——以屈原为中心的考察》[62]、《屈原的放流问题》[63]、《滑稽家及东方朔与屈原》[64]、《〈楚辞·九歌〉组成及主旨问题申论》[65]、《游国恩先生的楚辞学研究》[66]、《游国恩先生的楚辞研究及其学术史意义》[67]、《褚斌杰先生的中国古代文学研究》[68]、《褚斌杰先生对中国古代文学的贡献》[69]、《楚辞·九歌主旨发微》[70]等。另外,方铭先生还撰有大量有关屈原及楚辞研究的年度论文综述以及书评、书序。方铭对屈原的行为方式的分析深入而细致,对屈原爱国主义问题、屈原的君子人格问题、屈原是否存在法律意义的流放问题、屈原作品的错简问题、屈原的生年问题、屈原作品和艺术特点以及20世纪楚辞研究史等,都提出了有参考价值的观点。如《战国文学史论》中,方铭认为,《离骚》“惟庚寅吾以降”之庚寅应当指屈原的生年,即周显王38年,楚威王9年,公元前331年,而“摄提贞于孟陬”应从朱熹《楚辞集注》之说,当指斗柄正指寅位之月而已,并不是指年。方铭认为以爱国主义评价屈原,并不能代表屈原思想的丰富性和深刻性。这些观点,都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关于宋玉研究的论文,如《论宋玉赋及其历史地位》[71]、《宋玉唐勒景差等“好辞而以赋见称”辨》[72]、《九辩招魂大招的作者与主题考论》[73]等论文,对宋玉有客观而公正的评价。方铭先生在《战国文学史》、《战国文学史论》中设专章讨论宋玉及战国赋文学,体现了作者立足于文学发展演变史的学术眼光。
方铭先生关于赋及汉赋研究的论文,有《赋的内涵和外延》[74]、《关于汉赋研究的几个问题》[75]、《赋者古诗之流:诗经传统与汉赋的讽谏问题》[76]等论文。方铭认为,如何界定赋文体,关键看篇名是否归入“赋”类,不宜把影响赋文学的文体和受赋影响的文体都归入“赋”文学中。方铭还认为,汉赋是明确继承了《诗经》讽谏传统的文学形式,在评价汉赋之时,应该把汉赋的讽谏传统与汉赋的讽谏效果分开来谈论,讽谏效果不是或者主要不是由作家决定的。
方铭先生对汉赋重要的作家扬雄有较深入的研究,先后发表《扬雄赋论》[77]、《〈剧秦美新〉及扬雄与王莽的关系》[78]、《扬雄与刘勰》[79]等论文,在《期待与坠落:秦汉文人心态史》[80]与《经典与传统:先秦两汉诗赋考论》中,对扬雄的生平事迹、思想、创作等都有深入探讨。方铭对《剧秦美新》与王莽关系的讨论,站在人类普世价值的高度,对扬雄给予了充分肯定,这是很有新意的。
方铭所著《期待与坠落:秦汉文人心态史》一书,对秦代反儒学和汉代儒学复兴对社会及文人的影响,特别是对辞赋作家的影响,有深入的论述。任慧《艰难的追寻——评方铭〈秦汉文人心态史〉》认为该书凭史料说话、资料翔实,从头至尾,脉络清晰,线索分明,使人一目了然[81]。方铭先生的专著《经典与传统:先秦两汉诗赋考论》一书出版后,彭庆生教授、赵敏俐教授先后发表了书评。彭庆生教授认为《经典与传统:先秦两汉诗赋考论》一书充分利用出土文献和现代考古学、文献学的最新成果,对古书的写作年代、古书的真伪、古书的作者等都有认真的考辨,博采众长,又多有创新,深入发掘炎黄传统文化之现代价值,对推进今日中国之政治民主与精神文明建设有重要意义[82]。赵敏俐教授认为《经典与传统:先秦两汉诗赋考论》一书是近年研究先秦两汉诗赋的重要新成果[83]。
方铭先生的兴趣广泛,所著内容丰富,涉及文学、历史、哲学、思想史等,对现当代历史、文化及外国文学都有评述。方铭先生还发表有研究《史记》、《文心雕龙》等的系列论文。方铭注释翻译的佛教典籍《人天眼目释译》[84],收入佛光山佛教文库。合著《先秦两汉文学论集》[85]受到学术界重视,合著《中国古代歌诗研究》[86]获得北京哲学社会科学成果奖和教育部社科优秀成果奖,合作主编的《诗骚分类选讲》[87]是“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
值得指出的是,方铭先生的学术研究,注重重要问题的研究,注重人文学者的社会责任。方铭先生《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谈学术的尊严与当前学者的责任》[88]一文,强调学术研究者承载的人文责任。方铭先生的学术研究,始终贯彻着“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的学术精神,这是值得肯定的。
[1] 方铭.战国文学史[M].武汉:武汉出版社,1996.
[2] 陈桐生.评《战国文学史》[J].中国文化研究,19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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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 Ming’s Writing of the Literature History in Warring States Period(BC475-BC221) and Chinese Ancient Literature Study
WU Zhao-lu, GUO Qi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As a well-known researcher of literature in Qin and Han Dynasties, FANG Ming’s Literature History in Warring States Period and Essays on Literature History in Warring States Period have a wider impact in the academic. He is committed to establishing the academic research system of ancient literature with characteristics of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and contributes to the studies of history, philosophy and literature of Confucian classics.
FANG Ming; ancient literature; Literature History in Warring States Period; Essays on Literature History in Warring States Period
I206
A
1006-5261(2011)04-0005-08
2011-06-15
吴兆路(1958―),男,山东梁山人,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 张彦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