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
位于中国西南的贵州地区自古以来就为人类的生息、繁衍提供了天然的优良条件,故在很早以前就有人类的生存,也创造了古老的石器时代文化。建国以来,贵州的旧石器时代考古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已经处于全国的前列,而新石器时代考古工作也逐渐取得良好的开局。本文试以考古发现的贵州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为材料,试对其特点进行分析。
贵州的新石器时代文化,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自然环境、历史政治经济等诸多因素,在文化总体面貌、石器、陶器、居址等方面也有着特殊性。
贵州因为其特殊的地理、气候、历史政治以及多方面的主客观原因,使得其新石器时代文化面貌与其他的地区有着很大的差异,地方特点也比较浓烈。贵州特有的喀斯特地貌形成的岩溶地貌为古人类的生活提供了十分便利的自然条件,这种情况阻碍了人类摆脱自然约束的渴望和动力,增强了人们对自然的依赖,故其新石器时代生产力发展的水平落后于中原以及邻近地区则是很正常的了。
贵州新石器时代遗存发现的磨光石器种类比较多,其用途也依种类的不同而不同,主要的种类有锛、斧、石锄、石刀、石凿、石刮刀、石箭(矛)头、石铲以及砺石等,这些石器很多都极具特色,体现出了贵州新石器时代石器的特殊性。
(1)贵州的新石器时代早期石器极少发现,发现的多为新石器时代晚期石器,这些石器普遍为磨制,如平坝飞虎山遗址出土的磨制精致的石器等。
(2)贵州在新石器形制的分布上,如黔中飞虎山以石锛为主,又属小型的,所以这里小石器很有特点。黔东锦屏发现的扁平石斧,接近长江类型,而为贵州其他地区所罕见,因而它可能反映黔东晚期新石器特点的一部分。至于黔北习水县的一些横剖面椭圆形的梯形石斧确有个性,一是器形多一致,二是少见黔西的梯形石锛,说明了黔北石器是有一定地域性的。黔西毕节等处的横剖面长方形或扁梯形的梯形石锛最多,常在10厘米以上,属于中型石器,与飞虎山的小型石器不大一样。黔西除了中型以外,也见大型和小型的,所以黔西是以中型为主,兼见大型和小型的石器为其特点。黔南的有肩石锛,肩部十分显著,似比威宁、水城的同类器进步。从贵州整体上看,黔北似以石斧为多,黔中、黔西似以石锛为多。
(3)黔西、黔西南普遍发现有肩、有段石器。如毕节水城,盘县发现有肩石斧,威宁东山的有肩、有段石器,毕节青场的有段石磷,这和广西左、右江流域的有肩石器形式相同,体现了相同的文化性质;威宁吴家大坪新石器时代遗址的出土物与云南昭通闸心场、鲁甸马厂的新器时代遗物较为接近,从地理位置看,两地仅距30公里,可视为同一文化类型。从东南部榕江发现的石器看,其石质软,多系粉砂质,而且体形薄,这和广西融水崖口发现的两件石器相同。黔中、黔西多遍体磨光石器,生产力水平很高,在生产上应是以农业经济为主的类型。如以农业经济类型为主的飞虎山遗址出土的磨制石器,磨制精良,种类较多,极具特色。
(4)贵州地区出土的石器,其原料基本上以砾石和燧石为主,但是在安龙观音洞石器时代遗址以灰岩为原料的石制品也占相当比例,其类型以砍砸器为主,加工精细各异,且一些明显带有人工痕迹,是为一个较为显著的特点,它将改变以往人们对灰岩石制品不甚重视的认识。
历年来的调查采集和试掘情况证明,贵州新石器的某些器形具有华南和东南沿海地区的几何印纹陶文化的典型特征,而在飞虎山遗址中,有烧制坚硬的陶器,陶纹中变化多样的锥蓖纹、附加堆纹和刻划纹,则与云南宾川白羊村遗址出土的陶纹略为接近。另外,其中有三片彩陶,是贵州地区首次发现的一片彩陶,从纹饰方面看,这些彩陶是本地制作的,而不是外地传入的。在黔北与黔东地区的乌江流域,出土的陶片早期主要以夹砂褐陶、红陶和夹砂黑陶为主,纹饰有绳纹、交错绳纹、方格纹等;稍晚的则有夹砂灰陶、褐陶、泥质灰陶以及泥质黑皮陶等。
贵州在新石器时代时期,人们仍然住在山洞中,靠猎杀野兽为生,比起旧石器时代来说,人们在居住形式、生产生活方式上都没有多大变化,但是这并不排除在新石器时代遗存中发现有农业生产的痕迹。通过对黔中、黔西地区石器的分析,基本上可以断定其遗存在生产上应是以农业经济为主的类型。同时,在威宁县中水新石器时代至战国时期遗存出土大量炭化稻谷粒,经测定,其年代为距今3000年左右为贵州新石器时代晚期遗存。而在贵州旧石器时代晚期至新石器时代早期出土有大量的骨铲、骨锥、骨刀、角铲等,有学者就认为应为挖掘植物根茎的农具,使用这种工具与农业有密切关系,反映旧石器时代贵州可能已出现原始的农耕。
贵州的新石器时代洞穴遗址也是该地区的一大特点,这种洞穴式的遗存一般来说都有很大的相似性,特别是在南方地区。贵州发现的洞穴遗存数量在整体上占有一定的比例,其遗址分布的特点也是比较明显的:(1)洞口多开向有充足光线的方向;(2)洞体大小适中,具有一定的活动空间,洞所处的位置有一定的高度,能够保证其通风干燥和拥有比较广阔的视野;(3)洞穴的附近一般都有充足的水源;(4)洞穴一般选择在土壤肥沃、环境开阔、具有充足的食物资源的地方;(5)所发现的遗物多位于洞口及其附近,且数量种类众多,并多伴有用火痕迹,文化层较厚,延续使用的时间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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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衍垣.贵州高原的古代文明[J].广东人民出版社,1990.
[3]康健文.贵州高原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J].贵州文史丛刊,19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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