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档期定制影片

2011-06-03 04:54整理杨天东
电影 2011年11期

整理/杨天东

摄影/燕然

录音/吴晓翠 李九如

配图/《嘿店》剧照

编者按:

在成熟的电影工业机制中,一部影片往往从第一个创意元素的产生,就已经渗透了档期的概念。某种程度上说,特定故事总会有特定人群喜欢,特定人群又总是集中在特定时间观影。如此一来,故事情节的设置、演员的搭配、后期的营销都为一部影片的上映做着各种准备。

本期的风云对话,我们请来了两位业内一线的电影投资人和发行人,选取了他们即将投入万圣节档期的新电影——《嘿店》,详细讲述一部影片在档期运作的经验:包括如何为影片选择一个好档期、片方与院线如何分账、如何对一部影片的票房做预估、影院满足不了影片排布该怎么办……

时间:2011年10月10日

地点:北京金长安大厦

嘉宾:

石唯玉:中美宏凯星国际传媒(北京)有限公司CEO,影视投资人。出品的影视剧有《爱上邓丽君》、《男人的战争》、《划拳》、《嘿店》等。

兰放:资深电影发行人。1993年起从事电影发行业务,加盟香港永盛集团及香港中国星集团。曾经以每年10部合拍影片发行与中影10部引进片抗衡。发行包括 :《太极张三丰》、《唐伯虎点秋香》、《赤子威龙》、《老板故事》、《冒险王》、《大内密探》等。

如何打造营销概念?

兰放:我们去年也曾经尝试过一部叫《密室之不可告人》,也是为万圣节量身打造。投资回报不错,被评为黑马,所以,我觉得观众对这个档期或者说对这个题材是有需求的。这一次我们的《嘿店》基本上复制了《密室》的思路,同时题材上也有一些变化。《密室》当时打造的概念是第一部推理悬疑片,我们这次主打“第一部惊悚喜剧”的牌子。票30块钱,400万人次就有1.2亿的票房潜力,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让这400万人到影院去看电影。惊悚片本身就是一个小类型的片种,惊悚喜剧就更小了。我们开玩笑说有400万的潜在观众,但能把这400万的1/10请进影院就很开心了。

石唯玉:我们公司参与到《嘿店》的投资主要是因为兰总在《密室》这个项目上的成功。所以当时,兰总找我投资,我两礼拜就做决定了。惊悚片这个类型在内地越来越好,像今年杨幂主演的《孤岛惊魂》,票房也达到了8000多万。但是细分下来,惊悚喜剧倒还是没有。就像美国,有了《惊声尖叫》之后,才应运而生了《惊声尖笑》系列,后者实际上是一种惊悚喜剧的概念。所以,我们当时发布会的时候,就提出“打造中国版的《惊声尖笑》”。因为在中国电影行业里,惊悚喜剧这个类型到目前算是一个空白。在《嘿店》中,影片前几分钟出现一个僵尸的惊悚环节,之后又是抢劫案跟戏中戏结合起来的一个喜剧。另外我们选择朱茵来演,也在于剧本里有一个桥段用了周星弛跟朱茵那段最最经典的台词,所以我们联想到,让朱茵来演会不会更贴近风格一点。

石唯玉: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研究特定时间段内的观众的电影消费喜好,比如,万圣节期间上映的悬疑惊悚片较多,那么喜欢观看此类型影片的观众必定成为此特定档期的固定人群。为了这部分特定人群,包括在主要演员的选择上,都是需要有意向性地在给为这个档期量身定制,比如,刚才说的朱茵。其实我觉得一部片子不在乎说非得有多大的腕儿,咱们以前都看到过了,很多片子都是全明星阵容又能怎样?不见得有好的票房,观众看的是片子本身的内容。而且观众大部分是80后的人,生活挺紧张的,连房子都买不起,他们到影院花几十块钱干什么去了,无非是带着男朋友或女朋友一起去感受一下,出来我挺释放了就行了。

兰放:在宣传投放的时候,我们做了三个多月的调查,比如我们找过专门的咨询机构,他们通过查询百度,发现搜寻过《惊声尖叫》和《惊声尖笑》的大概有400万人,所以我们会锁定这个人群。若每张

兰放:其实,档期就像是商家聚留人气一样。但现在逢节日就是一个档期了。比如,清明、端午、中秋都是档期。任何时候都是档期就都不是档期了。比如贺岁档,现在贺岁档都没有概念了,原来从圣诞节开始,后来在提到12月初,现在大有从11月中旬就拼贺岁档的迹象了,有可能再提前到“十一”也算到贺岁档。就跟商场一样,每天去商场,超市里边挂着不同的,今天是妈妈节,明天爸爸节,后天店庆了,什么白色情人节,看到很多。相当于商场有八个柜台,每一个柜台卖一个货的时候,可能大家卖得都不错,每个柜台卖十个货的时候,就一定要杀掉几个人,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觉得,中小投资的影片在档期的确定上,应该是有放映时间、有放映空间的叫好档期。特定的档期,除非像《嘿店》这样定制的影片。

石唯玉:我个人认为长假对电影票房不是一件好事。一过节,像十一,大家都去外地玩,谁跑电影院看电影,是拉动中国旅游的发展,但对院线没有什么,还不如平常呢,平常晚上没地去,没有应酬,不可能下了班早早回家。三五个人,一两个人约个会,去影院看电影了。

如何提高上座率?

兰放:跟院线的合作,一般程序是拿到通过令以后,片方选好一个档期,再跟相关的院线做一个协商。至于放多久不由我们决定,由市场说了算。基本上都是有一个月的放映期限,比如我们11月21日上片,一直到12月20日,都是我的放映时间,但他是否能存活一个月,要看片子本身。2005年我做过《帝企鹅日记》的发行,在当年做到了是进口纪录片的第一。《帝企鹅日记》是华夏公司来发行,档期由他们确定,我们只是他的协作推广方。那时候还没有微博,甚至互联网还不是很普及,当时没有人看好一部没有对白的纯纪录片,而且主演还是

动物。那个片子最吸引我的是亲情,所以我们给出的营销方案是:给帝企鹅打造了一档亲情之旅,于是,做了一系列的公益活动,主打亲情牌。这就是口碑营销。

但是这种特例影片往往每天只排一场的时候,上座率还不错,但是排了三场就有两个空场,这是特类型影片的生命价值。所以,我们对《帝企鹅日记》定了一个长线上映的路子。当时在电影院放了五周,连续五周上榜,每周我们派一个人去换一个广告牌,新广告牌上打出来一些观众的寄语,把全国的排名也放到影院去,告诉他们我们这个片子是很有口碑的,因为当时也没有微博传播,我们付出了很大的辛苦,但票房在当年做到1000万左右,当年全国的票房在20亿,所以,按照现在的价值估算应该在五六千万的票房。

石唯玉:电影院是以上座率来决定影片的排片的。比如说我开了场,空场了,观众不买单,排片量就要减,观众再少就得下档。有观众买单,无论好与坏,总有卖的,对影院来说有收入,对片方来讲就有回报。影院排片也有一定的规律:除商业大片外,影院绝大部分影片还是爱情题材、惊悚题材、喜剧题材等中小投资的影片,能否放映好这部分影片将决定影城票房能否高于同等规模影城,是支撑电影市场的重要力量。影院经常会针对不同观众群体对这部分影片进行穿插排映。以动画片为例,观众印象中,动画片都儿童影片的观念在经受好莱坞洗礼之后,已经大为改观。《加菲猫》在吸引儿童观众之余,也让不少年轻的都市男女走进影厅。《冰川时代3》更是借助3D的力量创造出了过亿的票房。国产动画的指向性相对较强,创出不俗票房成绩的《喜羊羊与灰太郎》和《麦兜响当当》主要的观众群均倚重儿童。针对动画题材影片,影院也会把所面向的观众进行合理排映。如,观众年龄段较低可考虑在19点前排映。同样的,很多惊悚题材会安排在21:00点后稍晚的时间段。所以,发行方在做影片活动的时候,要考虑到相关问题,及时配合,做好宣传工作。

兰放:《帝企鹅日记》的上座一直不错,后来变成学校组织学生集体观看。因为电影里面有大企鹅、小企鹅,母爱父爱的东西,妈妈带孩子去,学校带孩子去。当时的《中国电影报》有一个周排行榜的国产影片、进口影片,《帝企鹅日记》在榜首排了好几周。期是8月12日至9月4日,但考虑到《海洋》良好的口碑、排片和上座率,中影数字电影院线就决定将影片的档期延至十月份,并推出国产巨幕DMAX版本的《海洋》。《海洋》和其他好莱坞大片同期放映,对观众来说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天送来了清凉。我听说,《海洋》同时也带来了很好的社会效应。我们看到报道说,有餐饮集团的CEO表示,看了《海洋》中获取鲨鱼鳍骨的残忍画面,会从10月起在菜单里取消鱼翅。就是好口碑带动的持续消费。今年《建党伟业》其实质量不错,为什么票房不好,因为他放在八月份,碰到《变形金刚》了,这就像田忌赛马一样,你再强的影片拿跟美国影片比肯定不行。拿一个相对强的影片再一个比较弱的档期去投放,比如说《观音山》质量还好,但是有七八千万,因为那个档期他最大,所以他的票房量高。如果《观音山》跟《变形金刚》放在一起,也许1000万都做不到。还有,比如说《肩上蝶》,在大片混战当中只有1000多万。影院是实行末位淘汰。所有的卖场也都是这种规则,营业额差的几个影片一定是会被淘汰的。尽管你的影片口碑不错,但是你的上座率低于其他的影片,还是要被新片冲掉,这是市场规则,而不是潜规则,这很正常。

石唯玉:口碑确实很重要,今年的法国纪录片《海洋》也是,引进方中影方面原本安排的《海洋》档

兰放:回到《嘿店》这个片子,作为发行方,我们只找到了中影数字一家。因为虽然现在国内有37条院线,但是所有院线的数字放映厅都归于中影数字院线来供应节目,这是中国的特色。中影数字院线为全国所有的银幕提供放映的介质,原来叫拷贝,现在叫数字拷贝。因为我没有胶片版本,我们就跟数字院线一家来签合同就可以了。他帮我去传播这个介质拷贝,我们跟各院线洽谈互惠的营销活动,每个区域都做不同。比如说这个影片有珠江金逸战线,还有四川太平洋院线,他们都是我们的联合发行方。这两家院线,除了有院线应得的放映利益以外,还可以获取发行的收益。还有一个万达院线,影院边上都一个“大玩家”电玩城,我们撮合影院跟“大玩家”做一个互动,两个不相关的产业在电影跟游戏之间有一个互动,我们做一个穿插的中间人,既能拉动票房,又能够带动宣传。

如何降低风险、共享资源?

兰放:《嘿店》的投资是400万,投资结构跟《密室》完全一样。我们绑定五六个投资方,大家通力合作,毕竟一家公司的资金和平台资源有限。这样就可以把我们投资的风险降低一些,下一次十家来投也没关系。

石唯玉:把投资风险降低,把资源扩大。因为每一家投资方的平台、资源、人脉是不一样的,大家把这些东西聚集在一起,为一个项目服务,这是很好的方式。其实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原来主要也是在做影视,传媒涉及的行业比较多,包括媒体这一块。我们这么多年做演出,做电视剧,电影我们做的比较少,但是有演员的资源。这次的男主演就是我们公司的,叫廖健,之前有一部叫《大人物》的电影用过他,他是一个川籍的草根演员,类似于郭德刚,他在四川家喻户晓,很有喜剧天分,我觉得有可能会超过黄勃。

兰放:廖健参演过《大人物》。在那个片子里,在四川,卖的就是廖健;在广东,卖的是吴孟达;在江浙一带是林志聪做了一个巡演。这一次的《嘿店》也是一样,廖健还是会主做四川,谭维维可能会帮我们跑跑北京,因为到北京就没人认识廖健了。张达明因为脱口秀很出名,特别是在香港那边,他会在广东做一些脱口秀。还是根据演员的特色,一个大拼盘来回走比较浪费,张达明在广州,正好粤语也好沟通。

这一次捆绑的还有一些资源,比如说其中一个投资方,除了投资以外,在成都等城市机场的电视屏,他们拿出2000多块,免费播放预告片;还有一家广告公司是拿着户外大LED来免费帮我们,他自己的资源拿过来帮我们放预告。还有谭维维她的一个主打歌曲叫《HOLD不住》,免费给我们做主題曲,而且谭维维会帮我们做宣传,是因为他的经纪公司也参与了,包括她的MV都是用了我们这里的片断;在宣传阶段,还有一个联合摄制方,是酷6网,拿了几千万的资源给我们,我们十一期间做了一款“嘿”字的符号,仅在酷6的点击率一天已经达到了370万。

石唯玉:其实总投资不止400万, 400万只是一个制作费,就是整个片子拍完以后。其实我们留了很大一部分费用给了宣发,我们始终认为一个影片的宣发尤为重要。

兰放:这部片子首先从宣传格局上就比较大。因为一般常规的发行是通过平媒、电视、网络、新媒体来传播,包括硬广。但是在网络这一边,一般的影片投放费用大概是在五六十万。再大投资的影片也就是这个数。在阵地上的投放大概是在100万到200万不等,这次的《白蛇传说》可能投了有200多万,其他是在平面媒体、活动,包括硬广上的投放,我们投资不大,宣传费也不会特别充足。但是我在网络上,我们投了100万,我觉得是达到了超过《武侠》等影片网络投放的价格,在阵地上我们也投了100万,也相当于中等影片的投放规模,反而在常规媒体,比如说平面我们投放很少,大概四五万,因为影片本身演员不具备太大的号召力,至少在同档期里跟其他影片相比而言,所以我们就淡化它。刚才讲过有一个400万的观众基础群,我们是针对这400万人做了这样一个定点的投放。

我们的票房目标是2000万以上。这是按照近两年所有惊悚类型影片的综合数据来做的,惊悚影片大概会在1000万到3000万之间,杨幂的《孤岛惊魂》比较特殊,所以除外。我们这部影片现在保本的底线是在1300万。

石唯玉:我们的票房目标是2000万以上。这是按照近两年所有惊悚类型影片的综合数据来做的,惊悚影片大概会在1000万到3000万之间,杨幂的《孤岛惊魂》比较特殊,所以除外。我们这部影片现在保本的底线是在1300万。也就是说最差我们会赔300万票房。最好的可能会盈利到100%的投入份额,做到3000万。因为我们有五六个投资方,每一个投资方都有各自不同的人脉或者说渠道,或者资源优势,我觉得不至于拼不回保本的另外300万。

兰放:在行业内,我们通过数据计算档期,其实是有一定规律的。假设今天是周一,全国总票房1300万,那么在这一周没有特别大片的情况下,明天的票房周二大概在1800万左右,周三再1400万,周五大概在1800—2000万,周六可能是在3500万,周日在3000万,在正常影片下就是这样一个惯性,你去计算你的空间是多少,你能拿到多少厅,再加上有多少空间,又有多少票房。这个票房应该是一个相对保守的票房,这是可以算出来的。所以我们也做了票房的核心软件,虽然不是很准,但是有一个指导意见在里头。

比如,我们的片子定在了11月21日上映,每天可以拿到2500场,现在全国每天总场在28000场左右,拿到了1/10左右的场次2500场。简单的说,假设每场1000块钱的票房,一个周末下来是750万。基本票房的规律是:首周末票房乘以二,这样我就有1500万,1000块钱的票房相当于只有20%多的上座率,所以我们抓一个特定人群的上座率的宣传,所以觉得没有问题。如果喝红酒的时候是说,如果没有强片,或者哪部片跑了,我可能拿到1/8的场次,我就能拿3000场或者3500场一天,这个片可能就是2500万的票房。这是在发行上,我们做悲观估计通过数据的支持来做的。我们在壮胆的时候,是做乐观估计的。最次的时候也打个平手。

石唯玉:电影票价不由任何政府机构来定价,各地发行放映协会有一个行业规范价,此外,就由每个影院独立定价。通常影院制定票价会考虑4个因素,影片质量、造价高低、周边影院执行票价情况、周边观众的经济承受能力。在电影票房中,有两项雷打不动的支出,分别是5%的国家电影发展专项资金管理委员会专项基金,以及3.3%的营业税。扣除这两项后,制片方可获得剩下票房的40%-43%,具体比例要根据影片投资大小等因素决定。如果影片中有大卡斯、大导演,拿到43%就比较容易,中小制作影片基本上是41%、40%左右。这其中还包括发行方的6%。其余57%则由下游放映渠道进行分成。影院在其中可以拿到50%以上,剩下的点归院线所有。如果以100元的票价为例,100元中的5元需上缴电影发展基金,纳税再扣除3.3元。之后,制片方可获得的票房分成为31.1-33.9元、发行方获得5.5元、影院可获得45.85元,剩下的6.4元归院线公司所有。通过这个公式不难看出,在只考虑票房的情况下,制片方若想盈利,影片票房至少要达到投资的3倍以上。不要只看到哪部电影票房轻松过亿,甚至过几亿,其实,进入亿元俱乐部的电影未必是赚钱的。

如何布局院线?

兰放:我觉得为了扶持国产电影肯定需要保护,但保护下去就惯坏了,跟养孩子是一样的,惯得太多就坏了。说句可能得罪人的话,一百个导演都在说我在追求艺术,我的片子一定有商业价值,可他一年去看过几次电影?电影首先是艺术没错,但它又是创意产业,首先它是一个商品,得让观众买单。所以我觉得,由于常年受保护,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每天乱花投资人的钱,不负责任。再说到院线布局方面。我觉得北京的路为什么永远堵,北京有全国最宽的路,但还是堵车。因为车越来越多了,不能限制车,因为汽车工业也是国家的税收,我只能是分流他,有效的控制交通的流量,疏导交通的合理性,只能是这样。就像上海的路比北京窄,但交通要好很多,这叫分流市场。电影院是一样,8个厅上12个片子,排不开了,那就增加到12个厅,可是片子又增加到15个了,还是排不开,因为片量越来越大,只有分流。中国电影院现在的情况是,假设现在全国有9000块银幕,那一个影片9000块银幕都有可能会上,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片子,因为数字影片传播率很广。但当我一部片子只想拿2000万票房,你只要给我1000块银幕就够了,但是现在这种体制下没有办法,将来合理的布局应该是,什么类型和规格的片子就应该放到什么样的院线中去,比如我是一话剧粉丝,我想看话剧我去戏剧院线去看。

新老影院的票价引起的结果就是分流,一部分会倒闭,老影院、陈旧的影院一定会自谋出路,自谋出路并不是说再降票价,再降就没空间了,就只能寻找自己的特色片源,在终端营销上去做竞争,这是市场,保护没有用。

石唯玉:咱们国家内地没有做到这样,像美国和香港就是这种分流制。临街两个电影院,大片一样,小片有各自不同的客户产品。你说我看惊悚片,专门有一个区域常年放。我觉得要实现这种分流需要有一个过程。电影业是创意产业,一定会有人想到,中国太大了,你得允许他有一个转变的过程。

兰放:很快就会出现。听说,东北地区某些地方的电影票团购价已经达到9块钱。这样的价格已经到了恶性竞争了。新老影院的票价引起的结果就是分流,一部分会倒闭,老影院、陈旧的影院一定会自谋出路,自谋出路并不是说再降票价,再降就没空间了,就只能寻找自己的特色片源,在终端营销上去做竞争,这是市场,保护没有用。首先这个竞争激发影院服务意识,我一定要找好的影片,我要帮影片做宣传,这样我才能在同城之间有领导地位,同时激发导演拍好片。比如A院线买的影片全都是烂的,没有观众的,他的影院自然分到别的院线去了,因为我跟着你吃不饱,没有肉吃。B院线可能是一个小院线,但每次都能拿到好的片源,或者说营销做得很好,吸引观众,它加盟的能力也很多,这就能达到。

石唯玉:这是一个市场转型阶段应该付出的努力。原来是计划经济,电影院说了算,每天必须得等着,现在电影局的角色也在渐渐淡出,毕竟要按照市场规律进行。而完全市场化需要一个收发过程。我们电影投资人要长得快一些,可以跟美国人去抗衡。看影院一天也要交好几十万的租金,他必须得卖钱。所以美国片的上座率高,我只能卖美国片,没有办法。

兰放:现在做影院的也很累,比如某个院线,开了六七十家电影院,但只有十家盈利,其他五十家全都都亏损。那会用十家赢的去补吗?不可能去补。一个影院投资成本到2000万,那50家大概就亏掉了10个亿,这10家的票房,最高的票房可能是8000万,即使全部都是8000万,也补不了那么多。这只是投资成本,还有运营成本、物业、房租、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