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小安
他们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容貌,是8寸尚界的宠儿,T台上的金童玉女。他是她至爱的存在,而她却只是他从拉斯维加斯捡回来的。当他再遇初恋,而她的身上又背负着怎样的阴谋……
chapter1:打破
2010巴黎春夏时装周上,当身着白色小礼服裙的模特儿戴了一顶同色的头巾走上台的时候,手中的紫色鸢尾花让人们眼前一亮,像是在秋日的微凉中感觉到了夏日的青草香气。
同chanel设计师拉格菲尔走完台之后,夏桃试图穿过应不暇接的闪光灯朝后台走去。
惊叫声迭起,夏桃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后台的出口处同样挤满了媒体人员,被围在中间的人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肤色苍白,睫毛纤长,好看的眉眼描了厚重的眼影,他穿黑色礼服、尖头靴,带繁复的银饰,如墨玉的长发被缎带束了起来。
夏桃微蹙了眉头,忘记他走的是谁家的秀了,竟然是哥特风格,吸血鬼王子啊。她呆呆地看着对面,就见那个扮神像神装鬼是鬼的时尚界宠儿原本冷冽的目光多了一丝促狭,他迅速地眨了眨眼,细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再装不下去冷酷阴暗,笑容明媚地走了出去。
夏桃回神,迅速地擦了一把嘴角,然后朝众人尴尬地微笑。
巴黎大皇宫前的街道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五官深邃俊朗的男子优雅地晃着手中的高脚杯,面前的微型电视里正播放着时装周的实况。
拍照拍到脸都笑僵了,夏桃回到公寓的时候已近凌晨,她一边换鞋一边摸索着开关,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拉进怀里,然后是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啪的一声,夏桃拍开手边的开关,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下,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那张勾魂摄魄的面容上满是轻佻的意味。
看温顺的小白兔就要皱眉,夏时迁扯起嘴角,撒娇似的趴在夏桃的肩头蹭来蹭去:“饿,要糖醋排骨。”
夏桃歪着脑袋想了想:“小米粥吧,养胃又安神。”
半个小时候后,夏时迁依旧因为没有糖醋排骨而坐在沙发里生闷气。夏桃用勺子搅了搅热腾腾的小米粥,饥饿战胜了意志的夏时迁丧气地接过碗。
时装周的最后一天,夏时迁走完最后一场秀,就偷偷地溜到了地下停车场。一个小时候后,夏桃才被工作人员簇拥着走出安全通道。
夏时迁走过去和夏桃拥抱并祝贺她。
经纪人杰森指着手中的报纸:“时迁,无论是街拍还是秀台,摄影师的镜头全部是夏桃!”
夏时迁一挑眉,那意思是“还用说”。
“你就不怕被夏桃抢了风头?”
夏时迁想了一会儿,转而认真地说道:“她是女的我是男的!”
众人齐望天,原谅他们家的王子就是这么幼稚!
夏时迁拉起夏桃朝黄色的甲壳虫跑车走去,却听杰森略带犹豫地喊住了他们:“休假取消了,你和夏桃要回去一起接拍一支广告。”
夏时迁接过杰森递来的资料,好看的眉目不悦地皱起。
“我知道这支广告你不愿接,但现在是夏桃借着时装周的东风进军国内市场的最好时机。”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夏时迁并未回答。鼻子却倏然酸涩起来,逃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要和她面对面吗?
长长的睫毛微颤,夏桃忍不住想,那支广告也许是姚氏的,她一点儿都不想让姚希雅再次出现在夏时迁的世界里,有时候曾经会比未来更重要。
十个小时的航行就像从赤道飞向了北极,原本幸福而平淡的生活终因某些人的出现而再度被破坏。
chapter2:遭遇
姚氏财团下的洗化公司会在元旦时推出新一季的彩妆,这次却打破常规弃固定代言人,而选择有着“时尚之王”称号的夏时迁和刚刚在巴黎时装周上崭露头角的新人模特儿夏桃。
公司高管放下手中的资料,审视夏桃的目光颇有不屑。
夏时迁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右手却轻轻地握住了夏桃紧抓衣角的手。见夏桃抬头,他眨眨眼睛,小声道:“你可是拉格菲尔钦点的压轴模特儿!”
姚希雅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正巧看到夏时迁和夏桃无比亲密的样子,她微一蹙眉,接过助理手中的资料夹。
夏时迁转过视线,就见接手家族企业的姚希雅越来越像个女王,不,应该说是冷酷而又任性的大小姐。
将资料夹合起来,姚希雅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每一季的彩妆是我们公司的重头戏,只是不知道女主角为什么选了一个新人?!”
“姚总莫非从来不看电视和杂志?夏桃可不是一般的新人!”不等经纪人回答,夏时迁就已不慌不忙地辩驳回去,他抬头看向姚希雅的目光中满是挑衅。
姚希雅轻笑,不屑而又高傲:“那好,我就拭目以待。”
公司高管簇拥着姚希雅绝尘而去,夏时迁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忽然沉寂的世界里,夏桃只觉得三十秒的时间她就已沉到了谷底。
遇见一个对的人,守一份珍贵的爱。夏时迁想,明明是对的人,为什么经历过的爱情就像遭遇了一场劫难?从十七岁开始,他和姚希雅在一起整整五年,后来,已经忘记了是多少个日夜,姚家大小姐着手接过家族企业,而他,也终于从被唾弃的孤儿成为了被众人仰慕的天之骄子。
只是,有些事情有些人并不是说忘就能忘,并非该恨就不会再想念。
夏时迁将手中的外套放在椅背上,他久久地凝视对面的姚希雅:“姚总,若是和广告有关的,应该去找我的经纪人。”
姚希雅将一个资料夹推到夏时迁的面前,在私人会所暗淡的光影里,他只看到白色的纸张上,那几个黑色宋体字格外耀眼。
“协议书?我算是被富豪包养的男妓吗?你认为你有足够的资本支配我今后的人生吗?”夏时迁俯身看着像高贵的天鹅的姚希雅,每一句话都充满嘲讽。
面对着夏时迁的咄咄逼人,姚希雅只觉得无比刺耳,她端起咖啡杯,皱眉:“你非要把自己比做男妓吗?”
“我不觉得被一个富商用金钱收买感情会有多高贵。”
夏时迁的漫不经心激怒了姚希雅,她将杯子放回桌面上,拿起手边的外套:“你既然甘当戏子,那就请你好好地看一遍协议,到时不要后悔。”
出了会所,微凉的夜风迎面吹来,姚希雅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出口,迟迟不见夏时迁,摸摸手上的指环,这是大一时,夏时迁送的。现在终于脱离了父亲的支配,也许她不该拿出什么协议,可是她始终学不会低头,她想若是夏时迁依旧爱她,一定会原谅她的任性。
大厦外的电子屏幕开始播放巴黎时装周的影像,手持鸢尾花的模特儿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那双眼睛无辜而又忧伤,轻而易举地就令观者生出心疼。
姚希雅打开车门,她已然放弃过一次,而这次,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让夏时迁安分地待在她的身边。
夏时迁掏出钥匙,想了片刻,转身打开隔壁的门。他走过去,揉揉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夏桃的头发。
欢喜立刻出现在那双眼睛里,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她从不懂得隐藏。夏时迁抱住她,有些贪恋地蹭着她的颈项:“以后我不在身边,谁来照顾你呢?”
刚想取笑他到底是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他却已浅浅睡去。夏桃犹豫地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夏时迁。
从三年前在拉斯维加斯的街头被他捡回来,她今后的人生就已经完全属于这个人。他是哥哥也是她至爱的
存在。
chapter3:工作
杰森走进化妆间,将协议书扔到夏时迁的面前:“不要乱丢好不好?先不说会带来名誉影响,让夏桃看见怎么办?”
夏时迁点头:“是不能让夏桃看见,否则就该担心?”
杰森翻白眼,什么担心应该是伤心才对!随后,夏时迁看着一脸八卦的杰森凑到他面前,眼神询问:“决定怎么办?待遇很丰厚啊。”
“我不想报复社会,不想给党和人民带来困扰,卖身这档子事……你感兴趣?”夏时迁很认真。众人忍不住笑,杰森耸耸肩去了会场。
姚希雅在休息室透过屏幕看着会场的现况。
夏时迁看着从后台走出来的夏桃,她穿衬衫西裤,手里拿了一顶礼帽,无比的帅气。他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可塑性对于一个模特儿尤为重要,夏桃的潜力还真是无限大,也许他应该试着改行了!
早就听闻这次的广告案,夏时迁要扮妖精,还是阻挠王子救公主的黑心大妖精!夏桃就见夏时迁的妆容较重,尤其是身上的和服,让他看起来更加妖魅,是一种超乎性别的好看。
第一次做这种装扮的夏桃显然有些紧张,夏时迁和工作人员一再地活跃现场,却还是频频出现状况。幸好,今天只是试妆,试妆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排练。
杰森翻着日程表,走到夏时迁面前:“近期国内有一场较为瞩目的秀,邀请了你和夏桃,广告最好尽快拍完。”
“拍完咱们休假好不好?”夏时迁转头,却不见了夏桃的踪影。
助理打开门,对夏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走进去,就见姚希雅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夏桃。禁不住姚希雅审视的目光,夏桃有些紧张不安:“姚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和夏时迁是什么关系?”
有一瞬间的怔愣,夏桃皱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就在此时,门被打开,夏时迁悠闲地走过来,他揽住夏桃的肩膀:“姚总管得太多了吧。”说完,就要朝外走。
姚希雅不紧不慢地开口:“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碗青春饭你还可以吃几年?”
夏时迁叹了口气,大小姐还是一点都不饶人。
走到走廊里,夏桃一把甩开夏时迁的手,夏时迁拉住夏桃,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有一瞬间的心疼和惊讶,他从未见过夏桃哭的模样。
擦掉眼泪,夏桃凝视着夏时迁:“我不想被你当做是挑衅姚希雅的工具!”
浅浅的笑意从心底溢出来,夏时迁敲敲夏桃的额头:“你的确是工具啊,是我赚钱的工具,以后我还指望你养我呢。回去你做糖醋排骨给我吃好不好?”
“排你的头啊!”夏桃掐了一把夏时迁,气呼呼地冲到休息室,杰森就看到夏时迁笑容满面地从后面晃进来。
杰森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要不要将他们两人之间的玻璃纸给捅破呢?被超级模特儿欠人情可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而且是两位!
chapter4:突变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比如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惦记,若是轻易地得到了反而想要甩手扔掉,就像姚希雅之于夏时迁。夏时迁靠在落地窗边,手指挑起厚重的雕花窗帘。隐藏在黑暗中的是一辆很眼熟的车,黑色的劳斯莱斯。
好久没有用过甲壳虫了,明天带夏桃去兜风。夏时迁转身,就见洗完澡的夏桃跑到客厅去接水。
恶作剧地蒙住她的眼睛,夏桃反常地颤抖了一下,杯子差点儿掉落在地。从很早就发现,夏桃比较怕黑。夏时迁让夏桃面对着他,摘掉隐形眼镜的夏桃,眼睛是蓝色的。
心头涌起的不安偏离了夏时迁一贯的轨道,他凝视着夏桃,神情温柔。从未见过夏时迁如此的沉默而认真,夏桃有些着急。
夏时迁忽而微笑,双手捧住夏桃的脸颊,轻如羽翼的吻落在她的嘴角。夏桃有些惊呆,虽然夏时迁总是爱抱着她亲吻她,但是他们从未接吻过。
接吻,那应该是恋人之间才有的事!
夏桃羞红了脸,就听夏时迁叹气:“拍完广告,我们去没有人的荒岛隐居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夏桃扮王子,夏时迁是分不清性别的穿着和服的妖精。这支彩妆广告怎么看怎么诡异,然而就是这支看起来不伦不类不合常理的彩妆广告一经播出,就引起了强烈反响。
杰森忍不住赞叹广告文案策划者,那人才是真正的妖怪,用这么怪诞的口味征服了挑剔的观众。
杰森拿着一堆通告走过来的时候,夏桃和夏时迁双双举手抗议。于是罢工成功的两位时尚界超模加广告新星开开心心地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安静的空间有一股不安分的因子,夏桃皱紧了眉头,夏时迁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不等询问,就见夏桃睁大了眼睛。
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黑色劳斯莱斯横停在两人的面前,从车子里走出一个俊朗的男人,那人穿着剪裁得体的烟灰色西服,他看着夏桃,然后微笑。
夏时迁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夏桃的手,却抓了个空。夏桃一开始反常地盯着那个人,然后像只木偶一样向前走去。
“夏桃。”夏时迁皱眉,夏桃充耳不闻。
“你对她做了什么?”夏时迁冷眼盯着那个人,暴怒的眼睛里像是要滴出血来。
那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询问身边的夏桃:“告诉我,你认识他吗?”
夏桃转过头,看着夏时迁,眼神陌生,然后摇摇头。随即,就眼前一黑,晕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放开她!”夏时迁又急又气,从车里走出来的保镖对着夏时迁的脚下连连开枪,眼看那人抱起夏桃进了车里,夏时迁再也不顾子弹的威力就要走过去,后颈却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然后陷入浓重的黑暗。
姚希雅下了车子,对着劳斯莱斯不满地开口:“黑手党都是不讲道理的吗?”
车子里传出一声轻笑:“我不是黑手党,是心理学家,不过,夏时迁再靠近她的话,下次来的就会是真正的黑手党。”
chapter5:过去
梦,永远醒不来的梦。梦里有灰色石灰岩的城堡,有冷冰冰的沉重的金属,那是枪的形状。夏桃猛地睁开眼睛,入眼是粉色的纱幔。
“你醒了。”儒雅而悦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夏桃从床上坐起来,戒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俊朗男人。
“我是烨华。”
“我要回去。”
“你回去的话,夏时迁就会很危险。”那个叫烨华的男人依旧微笑着,说出的话却极为冷酷。
“你们到底是谁?”夏桃蹙眉。
“我可以让你想起过去,但是你一定会后悔。”
眼前的人俊朗又儒雅,夏桃却觉得他像一条毒蛇。
三年前,夏时迁在走完秀回酒店的路上,看到蜷缩在路边的夏桃。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看起来像个混血儿,但她的父母中一定有中国人。问她什么,她只会摇头。夏时迁就这样从拉斯维加斯的街头捡了一个妹妹,并取名叫夏桃。
也许是因为长久的记忆空白,夏桃内向而怯懦。一年后,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
夏时迁面对着落地窗坐在地板上,姚希雅走到床边坐下来:“你早就察觉到夏桃的身份不简单不是吗?”
“知道和接受是两回事。”夏时迁一贯慵懒而悠闲。
“她是黑手党教父的女儿,你还想怎么样?”
“想和她在一起啊。”
啪的一声,夏时迁的脸颊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他轻笑:“我就是喜欢她,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被
打成筛子。”
姚希雅跪坐在地上,捧起夏时迁的脸:“你醒醒好不好?黑手党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夏桃是安全的,她会过得很好。”
夏时迁并不理会,他向后躺在地板上。姚希雅将眼泪逼回眼眶:“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出这个房间,如果你是在报复我曾经为了接手财团而离开你,那么你已经做到了。”
房门关闭,夏时迁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报复?他已经不想报复任何人,过去遭受的委屈遭受的白眼已经困扰了他三年,和夏桃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的温暖而幸福,只是此时,亲爱的夏桃,你还好吗?
夏桃蜷缩在角落里,她看着烨华放下一套衣服:“明天回拉斯维加斯,教父已经等您好久了。烨华转身高去,夏桃将脸颊埋在胳臂里,泪水似海浪淹没了眼眶。长达三年的深度催眠让她忘记了过去的二十年,可是这三年里,有夏时迁的三年里才是她最想留住的。那二十年里是什么?是黑暗,是杀戮,是鲜血,是亲眼目睹为了教父位置的爸爸冷眼看着妈妈被乱枪打死。
她因为夏时迁而有勇气活下去,但是不代表她也有勇气接受面对曾经的一切。
机场里,夏桃看着这个名叫烨华的男人,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效力于黑手党的心理学家,无论哪一种身份,他在她的眼里都是陌生人。
chapter6:失而复得
烨华看着那个消失在机场里的身影,嘴角挂了淡淡的微笑。有手下走上来,询问:“放她走怎么和教父交代?”
烨华想,他终于做了一件想做的事。曾经为了夏桃的安全,教父将她逐出家族并催眠了她的记忆。他想,若是教父真的爱他的女儿,一定会放手。
夏时迁和夏桃双双失踪,整个公司乱成一团。杰森用手机敲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抬头朝走廊走去。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夏桃被吓一跳,抬头看到是杰森,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夏……他……”
“他不在,和你一同消失的。”杰森拿出一张报纸,“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姚希雅将一沓报纸放在夏时迁的面前:“她要结婚了,和著名的心理学家。”
夏时迁躺在床上,只是看着天花板。姚希雅俯身,让他面对着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时迁终于将目光转移到了姚希雅的脸庞上,良久,他笑起来,笑容里是滔天的讽刺:“你不觉得很矛盾吗?曾经那么想要我离开,现在又何必将我绑在你身边?
他总是能激怒她,姚希雅站起来,却被夏时迁一把拉了回来。两人瞬间掉换了位置,夏时迁俯视着姚希雅,然后倾身吻上。
姚希雅渐渐没了力气挣扎,不多久便沉沉睡去,夏时迁帮她盖好被子:“希雅,过去并没有左右未来的力量。”杰森给的迷药还真好使,但是方法有点差强人意。他拿起外套,打开房门。
当夏时迁看见出现在这里的杰森和脸色苍白的夏桃时,空气里充斥着诡异的沉默。
夏时迁一把拉过夏桃,发动车子一路飞驰回了家。
他打开房门,在玄关处就紧紧地抱住夏桃。夏桃依旧没有从他和姚希雅的那一幕中醒转过来,她挣脱夏时迁,神情却是少有的冷漠。
“你又和她在一起了是吗?”
夏时迁蹙眉,这是夏桃第一次这么冷酷地和他说话,他轻笑:“你是不是想起了我是谁了?”
夏桃忽然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夏时迁。夏时迁看着泪水从夏桃的眼睛里一滴又一滴地流出来,她的嘴唇快要被自己咬出血来。
可是没来由的倔犟让她选择了漠视一切,夏桃径直往客厅里走。
门吧嗒一声被关闭,夏时迁愣了片刻,抓起钥匙,急急忙忙地追出了门。
夜幕像张网,车流像荆棘。
夏桃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丝毫不顾忌川流而过的车辆。夏时迁只能看见满目的车流,似利剑一般疾驰而去,根本就不见夏桃的身影。
整个世界就好像坍塌了一样,她如果真的回了拉斯维加斯,是不是有生之年将再无见面之日?
痛苦像影子般不离不弃,夏时迁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他隐约听到有细微的抽泣声,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蜷缩在一起的人。
失而复得的欣喜让夏时迁忍不住笑起来,夏桃看着微笑着的夏时迁,忽然更大声地哭起来。
他紧紧地抱住她,像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你在这里,就是我的,我喜欢你。如果你不想回去,那么我死也不会放手。”
“我……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想做夏桃。”
夏时迁抬起夏桃的脸,擦掉她的眼泪,随后耍赖一般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要吃糖醋排骨!还有……”轻轻地咬一口夏桃的耳朵,惹得她一个激灵,“我和姚希雅真的什么都没做。”
轰的一声,夏桃的脸颊烫到可以煎蛋,她瞪大了眼睛。原本坏笑着的夏时迁倒吸一口凉气,他哭丧着脸,夏桃掐他快成条件反射了,以后可怎么办?
看着被她掐出红痕的胳臂,夏时迁心里默默在流泪。
chapter7:归来
夏桃和夏时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而那支彩妆广告,因为反响较好,给姚氏带去了巨额的利益。公司又提了他们的酬劳,邀请他们继续拍摄广告续集。而这中间的空当,两人将飞赴北京参加由国内十名当红设计师发起的时装秀。
穿在模特儿身上的华服总是夺目而耀眼,而走上秀台的模特儿也都是光鲜亮丽。但是后台却是别有一番模样,忙碌而繁杂。
夏桃换完装出来,准备去找夏时迁。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让他们成双出席。
夏时迁走出休息室,就见一个巨大的衣架朝夏桃砸去。惊呼声响起的刹那,夏桃只来得及疑惑,就失去了知觉。
夏桃住院后的第二天,夏时迁见到了那个有着黑手党教父身份的父亲,或者说那个是一名父亲的黑手党教父。
他穿灰色的风衣,手里拿了一柄拐杖,应该说是权杖。若是萍水相逢,一定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
“谢谢你照顾了她三年。”他的中文很好。
“不,应该说是一辈子。”夏时迁在削苹果,夏桃昏迷的这些天里,他总是不停地削苹果,他希望夏桃一醒来就能吃到新鲜的苹果。
“应该是那三年的催眠给她的意志造成了伤害才会导致到昏迷不醒。”
一张支票放在夏时迁的面前,他忍不住笑,协议也好支票也好,这些有钱人玩不腻的把戏是那么的可笑。他摇头:“夏桃是人,禁不住你们一再抛弃一再问候,离她远点儿。”
夏时迁没有顾忌来人的身份,说的话一点儿都不客气。如果他们真的带走夏桃,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
夏时迁凑到夏桃的耳边:“他走了。”
夏桃睁开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光线,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陌生而又冷漠的父亲。她抬了抬脚,腿上打了厚重的石膏,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没事的,就是轻微骨折。”夏时迁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用竹签插了一块苹果放在她的嘴边。
夏桃怔怔地看着门口:“他还会回来吗?”
夏时迁想了片刻:“也许吧,也许给他发结婚请柬,他就会来。但是不带红包的话,管他是不是黑手党,反正不让进!”
夏桃禁不住笑出声,一眼瞥见角落里的巨大抱抱熊。
“哦,那是你家老爷子带来的。”夏时迁一脸的嫌恶,大概黑手党的思维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夏桃戳了戳夏时迁的胳臂,夏时迁无奈,看着夏桃幸福地抱住一米多高的熊。夏时迁咬一口苹果:“回去要消毒。”
chapter8:尘埃落定
2011年的春夏时装周上,有两个身影频繁地出现在各大品牌的秀台上。
夏桃和夏时迁一回到酒店,就疲累地躺倒在床上。
夏时迁抱住夏桃:“我们退休吧。”
“好。”夏桃揪着夏时迁衬衫上的纽扣,“回去的时候去趟拉斯维加斯好不好?”
“为什么?”
“找黑手党老头子要养老费。”
“你就不怕那是黑心钱?”
“黑心钱就更该白花了。”
夏桃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夏时迁摸摸她的头发:“回去要准备姚氏的彩妆广告。”
“钱不翻倍,就不接!”
夏时迁抽了抽嘴角,按灭灯,房间一片黑暗,他抱住夏桃,幸福而安心地睡去。嗯,从催眠中醒来的夏桃原来心这么黑。
婚礼那天,姚希雅送来的贺礼是一份天价广告费的合约。夏桃心满意足地签了字,夏时迁看着同样乐翻天的杰森:“你们不觉得这是敲诈吗?”
“那也得有诈可敲!”杰森拿着合约扬长而去。
夏时迁回头,就见夏桃蹲在原地画圈圈。
“那个,我,我不是心疼,我和她没关系!”夏时迁赶紧解释。
“果然,你真的心疼,你还是没有忘记她?!”夏桃提着裙摆就朝外跑,并一边气呼呼地喊着,“外面一排黑手党,你是希望每人一枪还是自个儿解决,我还得让老头子给我一把……唔……”
夏时迁果断地用吻堵住夏桃的义愤填膺,放开软绵绵的夏桃时,夏时迁坏笑着舔舔嘴角,胳臂被掐!
万千白鸽振翅远去的时候,夏桃和夏时迁十指相扣。他们看着天空,鸽子围成圈然后越飞越远。
日光无比明媚,天空湛蓝如水。
夏时迁拥住夏桃,温柔而深情地吻住她。
幸福转了一个圈,终究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