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主义与神本主义
——两希文学中神与人形象的比较

2011-04-12 03:50
关键词:约伯希伯来亚伯拉罕

唐 诗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人本主义与神本主义
——两希文学中神与人形象的比较

唐 诗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希腊文学与希伯来文学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性。前者是一种乐感文化,它所彰显的是一种原欲型的世俗“人本主义”的特点,这主要与希腊的地理位置、希腊人的个体本位意识以及希腊民族的自然观和宇宙观有紧密联系;而后者则蕴含的是一种理性型的宗教“神本主义”特征,是一种罪感文化,这主要因为希伯来民族是由一个流浪者群体构成的,这些无立锥之地的流浪者们在重重外部压力下确立了一个精神领袖——上帝,并以上帝的绝对权威作为本民族的牢固纽带。

人本主义;神本主义;两希文学

公元前11世纪,在地中海的东部出现了两处璀璨的文明,这就是地处爱琴海和希腊半岛的希腊文明及发端于约旦河流域的希伯来文明。两希文化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却又分别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做出了各自独特的贡献。

一、两希文学中的“神”的形象比较

在古希腊神话中,虽然高居在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们凌驾于人之上,拥有不老的躯体和无穷的法力,但是这些神与人同形同性,他们具备人的思想感情、七情六欲,也有许多人性的弱点。他们滋生是非,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爱慕虚荣。荷马史诗中描写的希腊与特洛伊战争的起因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为了争得写着“献给最美丽的女神”字样的金苹果,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爱神阿佛洛狄忒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最后宙斯将评判权交给了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帕里斯选择了许诺让他得到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的爱神阿佛洛狄忒,于是阿佛洛狄忒帮助帕里斯诱拐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斯巴达王的妻子海伦,为此,希腊众城邦和特洛伊城爆发了持续10年之久的特洛伊战争,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此外,作为“众神之父”的宙斯的形象并不是一味的威严公正,他有时专制而暴躁,甚至残忍。例如,普罗米修斯从赫淮斯托斯和雅典娜作坊里偷了火和高超的技艺传给人类,冒犯了天规,从而遭到宙斯的严厉惩罚。他将普罗米修斯用铁索绑在高加索悬崖上,让饿鹰每日来啄他的肝脏,啄而复生,永无尽止。不但如此,宙斯对情欲极端放纵,他经常化身为动物来诱拐人间少女,使她们不得不委身于他,而天后赫拉也“永不约束她的愤怒和嫉妒”[1],用自己的权利惩罚那些受到宙斯引诱的无辜的少女……在这些古希腊神话中,神灵们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威严的统治者形象,而是希腊初民投射在他们身上的带有其民族特征的人性化的体现。

与希腊文学所崇尚的多神教不同,希伯来文化中只有唯一的神,即上帝耶和华,他的形象主要在《圣经·旧约》中表现出来。在《圣经》中,上帝是永恒的、纯精神的、拥有至高无上的意志。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在权力上,都没有任何东西能凌驾于其上。在希伯来文化里,上帝是希伯来民族所尊崇的万能之主,在选民当中实行绝对的统治,不允许个人意志的发展,他剥夺了人的一切主观能动性,真正做到惟我独尊。因此,希伯来文学的特征之一就是“神本主义”。

上帝的绝对统治可以通过“亚伯拉罕之约”和“摩西之约”看出来。亚伯拉罕起先信奉的神灵并不是耶和华,而是“大河那边的神”,但上帝耶和华在他九十九岁的时候,向他显现,对他说:“我是全能的神,你当在我面前作完全人,我就与你立约,使你的后裔极其繁多。……我要将你现在寄居的地,就是迦南全地,赐给你和你的后裔,永远为业。我也必作他们的神。”[2]17神又对亚伯拉罕说:“你和你的后裔必世世代代遵守我的约。……这就是我与你,并你的后裔所立的约,是你们所当遵守的。”[2]17可见,上帝全知全能,只有遵从、信奉上帝,才能得到幸福。“摩西之约”是对“亚伯拉罕之约”的进一步延伸,以律法的形式确定了神的绝对统治。摩西蒙召登上西奈山,上帝对摩西晓谕了“十诫”。《摩西十诫》前三条分别是:“除我之外不可崇拜其他的神;不可雕刻任何天上、地下、水中万物的形象并跪拜这些偶像;不可妄称耶和华之名。”[2]56摩西是犹太教的创立者,是上帝耶和华的代言人,从《摩西十诫》的前三条就可看出希伯来文化中的神对统治权的垄断。

如果说宙斯是人性化的神,那么上帝就是理性化的神。在希伯来文化中,上帝耶和华是一种抽象精神的体现,是正义、智慧和希望的化身。上帝创造并主宰一切,全知全能,无可怀疑,不容挑战,不可撼动;他没有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从不犯错;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对人类实行着绝对的统治。

二、两希文学中“人”的形象比较

18世纪的德国美学家文克尔曼说过:“希腊艺术的杰作的一般特征在于: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3]这一特征在文学上体现为希腊文学表现古希腊先民们的和谐状态及歌颂最完整、最完美的人性[4]。不论是希腊神话还是荷马史诗,“人本主义”都是最重要的文学命题之一。它首先体现在对人的自我生命价值与意义的思考与探究,人的观念很早就深入到希腊人的思维中。古希腊哲学家普罗泰戈拉说过“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事物的尺度,也是不存在事物的尺度”,把人当作衡量万物的标准,表露出希腊人强烈的自我意识。众所周知的“斯芬克斯之谜”的谜底是人,黑格尔认为:“这个象征性的谜语的解释在于显示一种自在自为的意义,在于向精神呼吁:认识你自己!”[5]说明人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与动物的差异,反映了人对神与自然的胜利进军。

在古希腊文学作品中,人聪明强壮,骁勇善战,有完整独立的人格。希腊史诗中的英雄阿喀琉斯宁愿在战场上为建立功勋而壮烈牺牲,也不愿在享受安乐中安度晚年。他作战英勇,战无不胜,但是视自己的荣誉为生命,为此,当阿伽门农夺走他心爱的女俘侵犯了他的尊严时,他一怒之下退出战场,弃民族的危亡于不顾。另一部史诗中的主角奥德修斯在海上漂泊了10年,足迹踏遍希腊至意大利的西西里海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故乡与家人团聚;希腊史诗中的英雄狄俄墨得斯射伤战神阿瑞斯的小腹,疼得神祗尖叫着逃跑,败下阵去;伊阿宋为了寻找金羊毛,率领阿耳戈英雄扬帆远航,经过千难万险最终如愿以偿;古希腊神话中最伟大的英雄赫剌克勒斯的功勋更是无人匹敌,他斩妖杀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显示出大无畏的精神和强烈的征服欲望。这些英雄形象集中体现了古希腊文化推崇个人英雄主义的特点。

然而,在希伯来文化中,人以一种渺小、有罪、无知而顺从的形象出现,“罪”与“罪感”是希伯来文化对人之本性的根本认识。《圣经》中就有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因偷吃禁果而犯了原罪,被逐出伊甸园的故事。“人类堕落的故事极其悲哀地宣告:人迈出历史步伐的第一天便注定要失去无忧无虑的欢乐与幸福,便注定要陷在历史的苦难与罪孽之中痛苦挣扎。”[6]在这种神学思想模式下,希伯来人认为人所受的所有灾难都是违约的后果,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一旦遭受苦难,他们总是从自身来找原因,力求发现自己的失误和过错。因此,在希伯来的文学作品中,人没有具体的独立的人格,只是一味依附于上帝,完全按照神的意志办事,如《圣经·旧约》中的人物亚伯拉罕和约伯。

《创世纪二十二·杀子献祭》中写到,亚伯拉罕晚年得子,对其十分宠爱。神为了试探亚伯拉罕对他的忠心,让他将心爱的独子以撒作为供奉神的燔祭。亚伯拉罕既不追问原因,也不与神争辩,而是严格按照神的指示将儿子以撒带到神指定他献燔祭的山上。亚伯拉罕一切收拾停当,举刀要杀以撒的千钧一发之际,神的使者制止了他,并用一只公羊代替了以撒。对于神的信奉居然使人性泯灭,使人可以无视亲情,满足神的一切无理要求,甚至不问为什么,这是一种人性的悲哀。面对全知全能的神,人所做的只有绝对的服从。在《圣经·约伯记》中,约伯以受难者的形象出现。《约伯记》第一章第一句就指出“那人(约伯)纯全,又正直又敬畏上帝,又远离坏事”[2]476。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善良正直的好人,却接连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先是失去了所有财产,接着又失去了儿女至亲。尽管遭受这么多苦难,约伯仍旧敬神爱神:“我赤身出母腹,也必赤身归回;永恒主赏赐,永恒主取去;愿永恒主的名受祝颂。”[2]476最后约伯从脚掌到头顶都长满了毒疮,“坐在炉灰中,拿瓦片刮身体”[2]477,被疾病折磨得面目全非,痛苦不堪。然而他始终没有说过一句对上帝不敬的话来。他的不幸遭遇,是神准许撒旦加在他身上的,是为了考验他对神的虔敬。这一方面显示了耶和华表面仁慈、实则残忍的本质,另一方面可以看出约伯逆来顺受的本性。尽管约伯在极度痛苦中诅咒自己的生日,质问上帝为何让无辜的好人受苦,然而在上帝从旋风中对他的一连串诘问中,无言以对的约伯还是向上帝屈服了:“我如此卑贱,我用什么回答你呢?只好用手掩口。”[2]509从约伯的形象中可以得出结论:人在神的面前是卑微渺小的,只能听凭于命运(神)的摆布而无可奈何。

神制造考验也好,苦难也好,都是神对人的所有权的一种体现。亚伯拉罕和约伯的故事告诉人们,无论神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有其合理的理由,人不能质疑神的正确性与可靠性。《约伯记》写苦难的目的不在苦难自身,而是通过“善有善报”的模式来平复人们现实生活中由于种种不幸与苦难而造成的身心伤害,以证明《圣经》中真理的永恒:神的至高无上与人的渺小卑微。亚伯拉罕和约伯的故事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告诫人们:人所经受的种种肉体或心灵上的痛苦都是神的考验,人只需对神忠诚,神就会赐福于人,所以亚伯拉罕和约伯最终确实得到了善报。

三、人本、神本差异的原因

希腊文明是乐观的、生机勃勃的文明。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古希腊海湾、海岛众多,航海业发达。爱琴海培养出了古希腊人大海一样的胸怀和崇尚自由的精神,他们心胸宽广,想象力丰富,具有自由奔放、独立不羁、享受人生的个体本位意识。并且,“希腊人没有权威的圣书,没有教义、信条,没有十诫的规定,没有固定的教义。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正统教义,也没有神学士们拟定的关于永恒和无限的定义。他们从来不去解释它,规定它的含义,只是直接地或间接地提到它而已。”[7]正因为如此,希腊人民笔下的神具有希腊先民身上的一些特性,他们像孩子一样天真纯朴,敢爱敢恨,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愿望,总是无拘无束地追求快乐,狂放不羁地表达情感。

另外,古希腊文学“人本主义”的特征,与希腊民族的自然观、宇宙观有密切联系。瑞典古希腊研究专家安·邦纳认为:“全部希腊文明的出发点和对象是人。它从人的需要出发,它注意的是人的利益和进步。为了求得人的利益和进步,它同时既探索世界也探索人,通过一方探索另一方。在希腊文明的观念中,人和世界都是对另一方面的反映,都是摆在彼此对立面的、相互照应的镜子。”[8]古希腊人同自然分离后,就产生了强烈的个体意识,作为主体的人就处在高于自然与社会的位置上,主张人对自然与社会的征服和改造,重视个体的人的价值的实现,强调人在自然面前的主观能动性,崇尚人智。在这种文化土壤中产生的古希腊文学,就呈现出张扬个性、放纵原欲、肯定人的世俗生活和个体生命价值的特征。在古希腊文学中,神的意志就是人的意志,神就是人自己;神和英雄们恣肆放纵的行为,隐喻了古希腊人对自身原始欲望充分实现的潜在冲动,体现了个体本位的文化价值观念。荷马史诗中英雄们对荣誉的崇尚,表现了古希腊人对个体生命价值的执著追求和对现世人生意义的充分肯定。

希伯来人则不同,从起源来看,希伯来人是一个由古代西亚、北非的流浪者聚合而成的民族群体。相传,亚伯拉罕是希伯来人的祖先,其妻“撒拉死在迦南地的基列亚巴,亚伯拉罕向她哀恸哭号。后来,亚伯拉罕从死者面前起来,对赫人说:‘我在你们中间是外人,是寄居的,求你们在这里给我一块地,我好埋葬我的死人,使她不在我跟前’”[2]76。可见,远祖亚伯拉罕就无立锥之地,妻子死了连葬身之处都没有。这暗示着希伯来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流浪者的群体,他们的所谓“故土”也是在迁移过程中从外族得到的。作为中介性客民,希伯来人历史上的每一步发展之路都充满了艰辛和坎坷。长期寄人篱下的处境,使他们时时处处都受到来自外部的巨大压力。面对巨大的外部压力,希伯来民族发现惟有从思想做一突破,勇敢地进行一次精神涅磐,其整个族群才能获得活力,生存下去。这种思想的突破就是为本民族确立一个信仰或精神领袖。于是,希伯来人在他们当时的精神领袖摩西的引导之下确立了一神教的信仰。在出埃及时,借上帝的名义,摩西在西奈山向希伯来人颁布了“十诫”和律法,希伯来人与上帝立约,信仰唯一的神,他们的民族宗教犹太教也初步形成。这标志着希伯来人终于在思想上找到了强有力的生存武器和维系民族整体存在的牢固纽带。也可以说,正是他们所面临的严峻挑战使得希伯来人民具有“神本主义”的宗教思想。

希伯来民族“以神为本”的宗教自然观、宇宙观也影响着希伯来民族对于“人”的观念。希伯来人“是一个宗教的民族,他们首先是由于传统的自我概念,而且也由于较有限的历史因素而形成的社会宗教统一体。”[9]他们强调上帝的权威性,提倡人对上帝的绝对服从,由于他们对上帝的绝对崇拜桎梏了他们对自然科学、对人类自身的探索。相对希腊文学来说,希伯来文学中的人的地位就明显下降了。另外,希伯来宗教是一种重灵魂、重群体、重来世的宗教,希伯来宗教教义中有主张人的理智抑制肉体的欲望,轻视人的现世生命的价值与意义,重视来世天国的幸福等等。这些对人的压制和贬损更加突出了希伯来文化重“神”轻“人”的本质特征。

结 语

古希腊文化是一种乐感文化,古希腊文学中的神和人都极富个性,生机勃勃、独立不羁,而在困难面前又表现出艰苦卓绝、百折不挠的精神。威力无穷的自然(神)在带给古希腊人困惑与恐惧的同时,也培养了他们的自我意识和个体精神。古希腊文学正是在描写人对现世价值的追寻、人与命运的矛盾和抗争中展示了人性的活泼与美丽,表现了人类童年时期的自由、乐观与浪漫。而希伯来文化则是一种罪感文化,希伯来文学中的人背负着沉重的原罪,受苦赎罪的思想是他们精神的最后归宿。面对崇高伟大无所不能的上帝,他们只能忍耐和服从。

从以上对两希文化神与人形象的比较,可以窥视出两个民族的巨大差异。应当说,没有这些差异也就没有今天西方文学史上异彩纷呈的文学现象及其流派。用西方学者路易斯·芬克尔斯坦的话来说就是:“古希腊和古希伯来文明遗产是组成西方文明的骨干。它们堪称是精神和力量的支柱。它们以不同的方式,有时是交替的,有时是联袂的,各自依靠其精神实体中固有的特殊内质,一起构架了西方世界。”[10]

[1]斯威布.希腊的神话和传说:上册[M].楚国南,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27.

[2]圣经[Z].南京:中国基督教协会,1995.

[3]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上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302.

[4]谷玛利.双希文学的美学特征及对西方文学的影响[J].江苏社会科学,1998(6):152-152.

[5]黑格尔.美学:第二卷[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77.

[6]马小朝.古希腊神话与《圣经》对西方文学影响异同论[J].文艺研究,1994(6):97-97.

[7]美伊迪丝·汉密尔顿.希腊方式——通向西方文明的源流[M].徐齐平,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247.

[8]安·邦纳.希腊文明:第一卷[M]//苏鲍·季·格里戈里扬.关于人的本质的哲学.汤侠声,译.北京:三联书店,1984:42.

[9]R.M.SELTZER.Jewish People and Jewish Thought[M].New York:Touchstone,1980:332.

[10]路易斯·芬克尔斯坦.犹太人与世界文化[M].林 太,张毛毛,译.上海:三联书店,1993:1444.

Humanism and the Deity—Compare the Image of God and Man of the Greek Literature and the Hebrew Literature

Tang Shi
(School of Humanity,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Jiangsu 215123,China)

The Greek literature and the Hebrew literary have huge differences.The former is a kind of cheerful culture with the characteristic of“humanism”.It’s mainly related to Greek geographical location,the Greeks individual consciousness,their national nature and universe nature.While the latter shows a rational type of religion“Deity”feature,a kind of miserable culture,which mainly because of the Hebrew nation constituted by a homeless rangers group,under the external pressure to establish a spiritual leader and national linker-the God,and God’s absolute authority is seen as the nation’s strong ties.

humanism;deity-centered concept;the Greek literature and the Hebrew literature

I0-03

A

1672-7991(2011)03-0058-04

2011-04-08;

2011-05-12

唐 诗(1986-),女,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外比较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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