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结宝
(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安徽安庆 246133)
骂辞的行为信息*
——骂詈语言的语用学研究
江结宝
(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安徽安庆 246133)
骂辞是骂詈的言语、言辞。说话是一种行为,传递一种信息。骂辞中包含着10种信息范畴,其中,“辱称”和“指短”是最基本的。骂辞的信息结构模式多种多样,常见的大约十余种。骂辞的行为信息有种种特点,认识这些特点,有助于判断骂詈的合理性,有助于文学创作。
骂詈;骂辞;行为信息
骂詈有两个基本要素,骂意和骂语;骂詈所使用的全部言语则叫骂辞。
骂意,体现骂者消极的意图和情感,包括:抱怨、厌恶、斥责、憎恨、威胁、损毁、侮辱等等。骂意内容广富,程度参差,区别细微。语言实践中,人们所说的骂詈,范围很广,骂意的内容广富正是由此决定的。
骂语,骂詈的备用材料,是语言角度的概念。在语言层面中,凡骂语都负载骂意,如,“他妈的”、“操”、“真坏”、“小狗”、“犬子”等,都表达骂意,含贬斥色彩。在言语层面中,骂语通常也表达骂意,但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以不含骂意,例如,口头禅式骂语,情人间表示亲昵时所用骂语,自谦时言辞中的骂语,如“贾政陪笑道:‘犬子岂敢谬承金奖,赖藩郡余恩,果如所言,亦荫生辈之幸矣。’”(《红楼梦》第十五回)这里的“犬子”并无辱骂自己和儿子的骂意。
骂辞就是骂詈的言语、言辞,是言语层面的概念。骂辞中可以出现骂语,也可以不出现骂语,骂辞还可以仅由一般性言辞、甚至是褒词构成。一般情况下,骂辞负载着骂意;特殊情况下,骂辞并不负载骂意。本文只研究负载骂意的骂辞。
言语行为理论认为,“人类交际的基本单位不是句子或其他表达手段,而是完成一定的行为, 例如,‘陈述’、‘请求’、‘提问’、‘命令’、‘感谢’、‘道歉’、‘祝贺’等。 言语行为的特点是说话人通过说一句话或若干句话来执行一个或若干个上面列举的行为”。[1]这就是说,人们每说一句话都有言外之力,都在表达某种意图,或者说都在传递某种行为信息。据我们考察,骂辞所体现的骂詈的行为信息,大致包括辱称、指短、命令、警告、威胁、诅咒、辱行、揭隐、骂娘、指名以及其他类别,换句话说,我们可以用这10个范畴(不包括“其他”)来描述骂辞的行为信息。当然,骂詈行为信息的分类难免见仁见智,我们的分类也只能是初步的。
行为信息范畴的内涵,我们是这样认识和界定的:
辱称:指称谓式施骂,它同时兼有称谓和骂詈功能,如“混蛋”、“小杂种”、“你这个泼猴”、“小妇养的贱奴才”、“过枪打过车轧的”等;
指短:范围最广,包含行为、品德等各个方面的过失、过错、罪过、丑恶等,有具体的行为之短,如“自己丈夫做的事你都不晓得!”有抽象的性格、品德、品质之短,如“你真糊涂!”“你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有骂詈对象本人之短,还有其亲人尤其是其父母或祖上之短。所指之“短”,是施骂者主观上所认为的施骂的理由和原因。
命令:严厉要求对方去干他并不愿干的事,最有代表性的是驱逐对方,如“滚!快滚!”还有“住嘴! ”“活腻了出门撞汽车去! ”等。
警告:就是严肃地提醒,严厉地正告,如:“仔细你的皮!”“再闹下去,有你的好果子吃!”
威胁:实施威逼和恫吓,使人退缩或屈服。如:“打断你的腿,扒下你的皮!”“逼急了,一把火将这破庙烧光!”
诅咒:咒人及其亲属将死将病将残,或者遇上天灾人祸、大凶大难等,如“过枪打,过车轧。”“断子绝孙! ”“千人骑,万人跨。 ”
辱行:是以侮辱、丑化手段来批评和否定对方的行为,如 “放屁”、“胡说”、“挺尸”、“喝了马尿”、“跑那么急报丧啊”等。
揭隐:指骂他人的隐私、隐痛以及生理缺陷,如,“你是几两银子买来的贱奴才”、“抹下假发当姑子都不用剃度”。
骂娘,骂的不只是“娘”,“娘”是个借代的说法,包括性侮辱、尊大(如自尊为对方的长辈)等骂詈行为,最典型的是“国骂”或者自称“老子、老娘”。
指名:即指名道姓,对长者尊者指名道姓,违犯中国人的忌讳,是骂詈行为;以呵斥的语调指名道姓也是骂詈行为。
其他:偶尔出现,又不属于上述各类,大致有“挖苦、否定、摆大、诉苦”等。
骂辞的一句话和几句话一般体现一种信息,有时却也体现两种或多种信息,即两种或多种信息采用同一个语言形式,如“放你娘的狗屁”,便是“辱行”兼“骂娘”;行为信息并不同骂辞的句子形式严格对应,应该充分认识到“对于语言功能的判断,不能单纯以语言形式为依据”。[2]
行为信息结构可以形成结构模式,但是,骂辞的行为信息结构模式很难一一列举,这里就其常见的情形举例如下:
1.辱称+指短 如:
(克定看见年轻的仆人高忠)便破口大骂:“你这个混帐东西!①叫你出去打听,你就耽搁了这么久。你说你跑到哪儿去耍去了!”②(巴金《家》十八)
①是辱称;②是指短。
2.辱称+辱行 如:
(应)伯爵接过来道:“哥哥说的是。敢是永福寺和尚倒和谢家嫂子相好,故要荐与他去的。”(谢)希大笑骂道:“老花子①,一件正事,说说就放出屁来了”!②(《金瓶梅》第一回)
①是辱称;②是辱行。
3.辱行兼骂娘+指短 如:
那婆子啐道:“呸!放你娘的屁①!宝玉如今在园里住着,跟他的人都在园里,你又跑了这里来带信儿了!”②(《红楼梦》第二十八回)
①是辱行兼骂娘;②是指短。4.命令+威胁 如:
“滚开!①——老子要杀人!”②他说。(路翎《两个流浪汉》)
①是命令;②是威胁。
5.指名+辱称+辱行+诅咒 如:
姑娘道:“张四,①你这个老花根、老奴才、老粉嘴,②你恁骗口张舌的,好淡扯,③到明日死了时,不使了绳子杠子。”④(《金瓶梅》第七回)
①是指名;②是辱称;③是辱行;④是诅咒。
6.辱称+指短+揭隐+警告 如:
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杖,在当地骂袭人:“忘了本的小娼妇儿!①我抬举你起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厮样儿的躺在炕上,见了我也不理一理儿。②……你不过是几两银子买了来的小丫头子罢咧,这屋里你就作起耗来了!③好不好的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人不哄!”④(《红楼梦》第二十回)
①是辱称;②是指短;③是揭隐;④是警告。7.指短+威胁+辱称+诅咒 如:
你丧尽天良,衣冠禽兽,欺负我寡妇失业的!你的心如蛇蝎,煎炒烹炸,五毒俱全,杀人不眨眼,杀人不见血!①你来,你过来!我叫你动手!我叫你占个相应!我叫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叫你使出你祖宗八辈的狗杂碎!你不动手就是婊子养的!②你个死养汉的老婆,你个骑木驴游四街的娼妇,你个没人味儿的臭货!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寡廉鲜耻没安好心的下三滥、臭流氓、匪类!③我叫你乱箭钻身,大卸八块,出门汽车轧死,天打五雷轰、脖子上长疔,肚脐眼里流脓、吸干你的脑髓,叫你死无葬身之地!④(王蒙《活动变人形》)
①是指短;②是威胁;③是辱称;④是诅咒。
8.指短1+警告+命令1+指短2+威胁+命令2+指短3兼骂娘 如:
刘四狂笑起来:“哈哈,你小子要造反吗?①说你那,说谁!②你给我马上滚!③看着你不错,赏你脸,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④我是干什么的,你也不打听打听!⑤滚!永远别再教我瞧见你,⑥上他妈的这儿找便宜啦,啊⑦? ”(老舍《骆驼祥子》)
①是指短1;②是警告;③是命令1;④是指短2;
⑤是威胁;⑥是命令2;⑦是指短3兼骂娘。
9.单纯指短 如:
“捉鬼?你倒见鬼!”觉慧把这句话向着陈姨太的脸上吐过去。“我说,你们不是要捉鬼,你们是要爷爷早一点死,你们怕他不会病死,你们要把他活活地气死,吓死!”
他不顾一切地骂起来。(巴金《家》三十四)
这是单纯指短,而且只有一层意思,即“要爷爷早一点死”。
10.辱称堆砌 如:
我要骂一个人,是谁谁心里明白,对,兴许骂的就是你!你当我不敢骂你呢!看你哪个熊×色癞样子!纯粹是个无赖、恶棍、狗屁、臭狗屎、烂脚丫子、酸鞋垫儿、苍蝇、臭虫、火疖子、鳖犊子、兔羔子、龟孙子、二赖子、臭流氓、强奸犯、该死的、该杀的、熊瞎子、挨千刀的、长大疖子的、骡子养的、驴操的、下水道、大便池、垃圾推、烂柿子、臊茄子、蛆、毛毛虫、蛇、黄鼠狼、马蛇子、狗屎堆、瘟大灾的、遭大难的、还大愿的、一步一个钉子、一天鼓一个闷头、后娘养的、狼心狗肺、断子绝孙、卑鄙无耻、千刀万剐、死有余辜……我操你个瞎妈戴眼镜啊! (老乔《绝》)[3]
除最后一句外,只是辱称的堆砌,单纯是骂语的组合。
行为信息的结构模式难有定论。理论上讲,十个信息范畴,排列组合起来是个庞大的数字,而且,各个范畴都可以重复出现。骂辞的长度,也会影响模式的变化。不过实际骂辞,不会也不能像理论上讲的那样变化无穷,上述所举种种模式,大致可以反映常见的结构模式面貌。这些结构模式,有如下特点:
1.结构模式开头的范畴相对较为稳定,“辱称”的频率最大,这是由辱称的性质和功能决定的;其次是“命令”或“指名”,而“指名”相对较少。
2.“辱称”和“指短”是结构模式的两个基本范畴,绝大多数模式中,都有他们的位置,它们可以反复出现,甚至可以单独构成长篇骂辞,其他各范畴的出现是随机的,其位置也并不固定。
3.除非骂辞篇幅很短,如一个单句,尤其是一个非主谓句,在长篇骂辞中,由单一范畴构成的信息模式比较少见;单由“辱称”堆砌而成的长篇骂辞模式,仅出现在文学作品中,实际生活中几乎没有。
4.“骂娘”范畴虽然可以单独构成骂辞,如“操小鬼子八辈祖宗!”但是在多项信息范畴的模式中,它常常融合或附着于其他范畴。如,“直娘贼”、“他妈的给我滚”、“就是这个毛贼偷吃了老娘的芦花鸡”。这里,“骂娘”或融合于“辱称”,或附着于“命令”和“指短”。
上述行为信息的结构模式,对认识行为信息特点有一定的帮助,但这些模式的典型性难以肯定,提供的分析价值不能夸大,因此,为了充实依据,提高说服力,我们对于骂辞的信息分布状况作了一番调查统计,其结果,请见下表:
根据信息的结构模式和信息分布状况的统计结果,对于行为信息特点,可以得出如下几点认识:
骂辞行为信息统计表
1.“辱称”和“指短”最适合于骂詈。“辱称”既可指明对象,又有强烈的性攻击性,因其“短小精悍”,还有使用之便,所以倍受青睐;“指短”既有斥骂功能,又可视为骂詈的理据,合理的骂詈当然要指出对方之短,强词夺理的骂詈也想强说其短,因此“指短”是必不可少的攻击武器。
2.仅由“辱称”构成的骂辞,显得粗鄙、无赖而蛮横无理;辱称大肆堆砌的骂辞更是这样,如上述老乔《绝》的例子。
3.“揭隐”,侮辱生理缺陷,披露人的隐私和伤痛,这样的骂辞最为卑鄙无聊。如,上举李嬷嬷骂袭人:“不过是几两银子买了来的小丫头子罢咧”。再如,《儒林外史》中胡屠户骂范进:“你不看见城里张府上那些老爷,都有万贯家私,一个个方面大耳?像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抛尿照照!”这些都属于揭隐。或曰:“假如指着一个人,说道:这是婊子!如果她是良家,那就是漫骂;倘使她实在是做卖笑生涯的,就并不是漫骂,倒是说了真实。”[4]这种说法,叫人难以苟同。至少要看说话的场合和意图。如果在法庭上作证,或许这不算漫骂;如在一般日常场合,尽管不想骂人,但当面说人是婊子,并且指着对方,虽然那人是“做卖笑生涯的”,也是骂人。中国有句俗话: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这里的“揭短”,说的就是不要揭人隐私,伤人无可奈何的痛处。
4.“骂娘”,粗野而下流,低级而无能,没有丝毫说理的价值,因此骂娘的使用,往往只能说明施骂者低级而缺乏教养。少数人有“骂娘”的口头禅,这将大大损伤个人形象,应该坚决摒弃。
5.结合上表数据,通过计算可以发现,一段骂辞所含信息范畴数是:《家》1.96,《骆驼祥子》2.56,《活动变人形》2.54,“综合”2.43,可见,一般在2.5左右。这说明,一般情况下,骂辞信息范畴并不单一。这一点可以作为骂与非骂的判断标准之一,那种明骂实褒、骂语亲昵的“骂詈”,其骂辞的信息范畴往往是单一的,可见与一般的骂詈不同。
相关问题:
1.骂詈的合理性
一般认为,骂詈是不文明的,但是,的确存在着合理的骂詈,斥责邪恶、棒喝顽愚等,少不了骂詈,如《高山下的花环》中,雷军长怒斥贵妇人;《白鹿原》中,白灵斥责大搞“肃反扩大化”的毕政委等。
就骂辞特点看,有几点可以帮助判断骂詈的合理性,其一,“指短”的有无及其合理性。指短是骂詈的理据,虽然,指短是施骂者所认为的“短”,不能说指短越多,骂詈的理据就越强,无中生有、强词夺理的指短决不能算作理据。但是,如果根本就指不出其短,骂辞中根本就没有“指短”,一般不能见其合理性;有指短,而且合理,骂詈的合理性就有了依据。有一种指短,从受骂对象,延伸到他们的父母或祖上,这种指短该是无谓漫骂。三国时期,官渡之战前,陈琳为袁绍所撰的《讨曹操檄州郡文》中,指骂曹操而延伸到曹操的父亲曹嵩和祖父曹腾。后来,袁绍告败,陈琳归降,曹操对陈琳说:“卿昔为(袁)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其祖耶?”(1)对陈琳,曹操“爱其才而不咎”,但陈琳将骂詈延伸到曹操的父亲和祖父,的确很无聊。其二,“辱称”的性质和数量。骂詈难免辱称,但辱称也有性质差异,攻击人格、侮辱长辈的辱称,特别是辱称的重叠使用,一般都是无理漫骂的标志。其三,是否有“揭隐”。除了人身攻击外,揭隐一般没有指正的作用,所以,揭隐也是无理漫骂的证据,有些文艺作品,对于反面人物喜欢就其生理缺陷作文章,的确不够高明。其四是“骂娘,”凡骂娘,都不是说理,合理的骂詈必然避免骂娘。上文“结构模式(10)”,觉慧那“单纯指短”、而且指短合理的骂詈,就是合理性骂詈的代表。
2.骂辞信息与文学创作
不同的作者,不同的文学作品,反映不同层面社会群体的社会生活,作品中出现的骂辞信息范畴也很有差异。 如巴金《家》中,“指短”高达62.3%,而竟没有“骂娘”、“揭隐”等范畴;老舍《骆驼祥子》中,“辱称”偏低,为10.9%(“综合”中此项为20.6%,《家》中为 18.9%),而“命令”,特别是“骂娘”却偏高,分别是19.6%和15.2%(“综合”中,这两项分别为8.6%和6.2%);王蒙《活动变人形》中,“命令”偏高,为 15.2%,“辱称”稍低,为12.1%,也没有“骂娘”范畴。为什么有这些差异呢?值得作一番研究。
这三部作品反映的生活时代大致相同,都是20世纪上半叶,《活动变人形》虽然跨到了80年代,但主要情节,包括骂詈情节都发生在解放前。三部作品的人物及其生活环境差异很大:《家》中的人物,主要是生活在一个封建贵族大家庭中的几代人以及他们的亲戚和少数朋友,其活动大多局限在这个大家庭之内;《骆驼祥子》中的人物,主要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体力劳动者——人力车夫,他们的活动涉及整个旧北京城;《活动变人形》的人物,主要的有四位,生活在同一个扩大了的家庭:丈夫是留学过欧洲的大学讲师,还有三位女性——妻子、姨姐和岳母,这母女三人出身于大地主家庭,这些人的活动范围也基本限制在家庭之内。由此可见,《家》中的人物,社会地位较优越,文化教养较高,而骂詈多发生在家庭中父子、兄弟或主仆之间,所以骂詈以指短为主,他们用不着威胁或诅咒,更不屑于揭隐和骂娘。《活动变人形》中,施骂主体主要是三位女性,她们虽然泼悍,但对象却是“自家人”——丈夫、妹夫或女婿,其出身也决定了她们并不那么粗俗,所以,她们骂詈的信息范畴较多,“命令”的比率偏高,但“骂娘”却从未登场;至于身为大学讲师的丈夫,偶尔也有骂詈,其教养和所骂对象无疑决定了他的骂辞不可能粗野鄙俗。《骆驼祥子》却不一样,其中的人物大多地位低下,文化教养较差,生存环境险恶,处世艰难;那位“刘四爷”虽然生活优裕,却是个毫无教养、流氓无赖之徒;刘四爷女儿虎妞,没有女性的温柔和含蓄,同样粗俗不堪,作者说她“什么都和男人一样,连骂人也有男人的爽利,有时候更多一些花样”。这样一批人作为施骂主体,恶劣、粗鄙甚至下流的骂辞出口,一点也不奇怪,相反,文绉绉的骂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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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862X(2011)04-0188-006
安徽省教育厅教研课题“《言语交际》课程的教学与大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20100683)
江结宝(1953-),安徽潜山人,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