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卫东(河南科技大学 图书馆,河南 洛阳 471003)
秦观诗、文、词在宋时已编刻,《宋史》及当时的目录学著作中均有记载和著录,如《宋史·艺文志》著录有:“秦观集四十卷。”[1]卷二○八《宋史·文苑传》 秦观条下著录有:“年五十三,有文集四十卷。”[1]卷四四四宋王偁《东都事略》著录有:(秦观)“年五十三,有文集四十卷。”[2]卷一一六宋陈振孙的 《直斋书录解题》 著录有:“(秦观)《淮海集》四十卷,后集六卷,长短句三卷。”[3]卷十七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有:“淮海集三十卷。”[4]卷十九,等等。本文就手头所收集到的资料对在宋代编刻(结集或刊刻)的秦观文集状况作以考察,以梳理其版本发展系统。本文叙述顺序为先总集后别集,小类中以结集时间先后为序,其编刻时间情况不详者排于后。
在宋代结集、刊刻的秦观总集目前所知有八种,其中四种面貌较为清晰,分别为《淮海闲居集》、宋乾道高邮军学本《淮海集》、绍熙谢雩重修本《淮海集》和蜀刻《淮海先生闲居集》,其他四种为四十卷本《秦观文集》、四十九卷本《淮海集》、三十卷本《淮海集》和不知卷本《淮海集》,此四种只见于宋代书录、《宋史》本传和诗话零星记载中,文献不足,面貌模糊。
此为目前所知秦观著述最早结集的一种,十卷。集中有序云:“元丰七年冬,余将西赴京师,索文稿于行囊中,得数百篇,辞鄙而悖于理者辄删去之。其可存者古律体诗百十有三,杂文四十有九,从游之诗附见者四十有六,合二百一十七篇次为十卷,号《淮海闲居集》。”[5]附录一从序文中可知此集为元丰七年(1084年)冬秦观赴京参加礼部试时所编,疑为在京投卷所用。由于词(长短句)在当时为不登大雅之堂之“小道”“诗余”,虽秦观当时富有词名,此集却不收其长短句。
序文中不曾言及刊刻之事,疑其不曾刊刻,仅作抄本流传。此集今已佚。
宋蔡正孙《诗林广记》后集卷八引《王直方诗话》云:“参寥旧有一诗寄少游,少游和之。后孙莘老尝读此诗,至末句,云:‘这小子又贱发也!’少游后编《淮海集》遂改云:‘经寻滞酒伴,犹未献长杨。’”[6]后集卷八从诗话记载中可知秦观在北宋曾自编有《淮海集》,是否刻印不得知,今不知其卷数、版本。
此本晚于《淮海闲居集》,又名《淮海居士文集》,为南宋孝宗乾道九年(1173年)高邮军学刻印,包括秦观诗文四十卷、长短句三卷、后集六卷。
此本全本藏于日本内阁文库,日本《改定内阁文库汉籍分类目录》“集部·别集”类下有著录,卷末有日本市桥长昭寄藏文庙宋元刻书跋,跋文叙述了其献书经过,跋曰:“长昭夙从事斯文,经十余年,图籍渐多。意方藏书家不乏于世,而其所储,大抵属晚近刻书;至宋元椠,盖或罕有焉。长昭独积年募求,乃今至累数十种。此非独在我之谓艰,而即在西土,亦或不易。则长昭苦心可知矣。然而物聚必散,实理数也,其能保无散委于百年之后乎?孰若举而献之于庙学,获籍圣德以永其传,则长昭之素愿也。虔以宋元椠三十种为献,是其一也。文化五年,下总守市桥长昭谨志,河三亥书。”[5]附录三
此书附有五种序,分别为:“淮海闲居文集序”“舒王答苏内翰荐秦公书”“淮海居士文集后序”“曾子开答淮海居士书”“后山居士陈师道撰淮海居士字序”,其中“淮海居士文集后序”一文为左朝奉大夫试给事中兼侍讲三山临机景度所撰,全文十九行,叙述了此书编纂过程及刻印时间,序曰:“……惜高邮荐更兵火,所囊善本,讹绛失真。里人王定国之牧是邦,剸裁丰暇,开学校以先士类,谓舍匠石之园,而抡材于远,天下之大弊。以公之文易于矜式,搜访遗逸,嚼华涉源,一字不苟,校集成编,总七百二十篇,厘为四十九卷,版置郡痒,试一乡善士,其则不远。可谓知设教之序矣。……乾道奎己正月望日,左朝奉大夫试给事中兼侍讲三山临机景度叙。”[5]附录三在《淮海居士文集后序》上方有三行篆书藏书大印,中有“黄雪○○藏图○○○”字样。从序文可知到南宋初时已无完整可靠的秦观文集刊本存世,此集为高邮知州王定国编校成册,高邮军学刻印,出版时间为宋孝宗乾道九年癸己(1173年)正月望日。
中华书局藏有此书的微缩胶卷,国家图书馆亦藏有宋乾道九年(1173年) 高邮军学《淮海集》四十卷刻本,十行二十一字,白口左右双边,但已残,现存十一卷(卷三十至卷四十)。1.4绍熙谢雩重修本《淮海集》四十九卷
此本为南宋绍熙三年(1192年)高邮军学教授谢雩对乾道本《淮海集》的重修本,包括《淮海集》四十卷,《后集》六卷,《长短句》三卷。《天禄琳琅后目》卷七著录有此本。此本后有林几、谢雩二跋,谢氏跋曰:“右秦学士《淮海集》前后四十六卷,文字偏旁,间有讹缺,读者病焉。雩以蜀本校之,十才得一二,或者谓初用蜀本入板也。遂与同事诸公商榷参考,增漏字六十有五,去衍字二十有四,易误字三百有奇,证正偏旁,至不可胜计。其文之不敢臆决者,存之。……绍熙壬子上巳,从事郎军学教授永嘉谢雩跋。”[5]附录三
此本国内现有三部,两部藏于国家图书馆,一部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
入藏国家图书馆的两部,一部存卷三十四至四十,共十一卷,半页十行,行二十一至二十四字不等,白口左右双栏,版心记有字数,下有刻工名(曲卓、刘仁、刘志、刘明、刘文、刘宗、李宪、潘正、周佾、赵通等),鱼尾下作“秦卷幾”,宋讳“桓、构、慎”缺末笔。另一部内附“闲居文集序”“次舒王答苏内翰荐秦公书”“次曾子开答书”“次苏内翰答书”“次后山居士撰淮海居士集序”,书后有严绳孙跋。
入藏北京大学图书馆的一部存卷十二至二十五,记十四卷,行二十一字,白口,左右双栏,版心上记字数,下记人名。各卷中间有缺页,后有黄尧圃跋,跋曰:“此故友陶五柳主人为余购得者,因借无锡秦氏宋刻四十卷全本手校过,故此不之重,其实非一刻也。今手校本已归他所,而近又得孙潜藏抄本,固出此残本勘之,略正己字。中有《淮海闲居集序》,一页错入二十三卷,以别本长短句偶存全序序文证之都合,因得考见宋刻源流,莫谓竹头木屑非有用物也。尧夫记。”[5]附录三在此跋前有数语云:“宋乾道九年高邮军刊、绍熙三年谢雩重修本,十行,二十一字,白口,左右双栏,版心上记字数,下记人名。各卷中间有缺页,黄尧夫丕烈跋录后。”[5]附录三
此本为宋宁宗时蜀地所刻,四十六卷。傅增湘的《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一三集部二著录有此本,曰:“《淮海先生闲居集》四十卷,宋秦观撰,存卷一至十八,二十七至三十四,计二十六卷,宋蜀刊本,半页九行,行十五字,白口,左右双栏,版心上鱼尾下题秦目,下记页数。卷一第一页下题‘眉山文中刊’五字,避宋讳至廓字至。”[7]卷十三并有按语:“此蜀大字本,与苏文忠(轼)、苏文定(辙)、陈后山(师道) 三集全同,当为同时同地所刊也。海虞瞿氏藏书。”[7]卷十三《铁琴铜剑楼藏书书目》卷二十有云:“《淮海先生文集》二十六卷,宋刊残本,题秦观少游,原书四十六卷,今存卷一至十八,卷二十七至三十四。”[8]卷二十瞿氏铁琴铜剑楼所藏《淮海先生文集》文集卷端有“淮海闲居集序”序,后有无名氏题记云:“右学士秦公元丰间序云耳,故存而不废,今有采拾遗文而增广之,合为四十有六卷。大概见于后序,览者悉焉。”[8]卷二十此后序提及《淮海先生文集》成书过程,但已阙失,铁琴铜剑楼主人云:“惜后序亦已阙矣!”[8]卷二十该书款式为每半页九行,行十五字。首页版心有“眉山文中刊”五字,且“慎”“敦”“廓”字缺笔,应为宋宁宗时蜀中刻本。因后序缺,是否为无名氏题记所云此本为在《淮海闲居集》基础上增广而成,不能肯定。
《铁琴铜剑楼藏书书目》中的《淮海先生文集》和傅氏所云的《淮海先生闲居集》两书应为一种,但题名不同,不知原因。
徐培均先生认为蜀刻《淮海先生文集》非直接继承北宋《淮海闲居集》,而是承乾道高邮军学本,一则因为宁宗时距孝宗乾道时近,距神宗元丰七年(1084年)远,二则此本篇目和宋刻明印的乾道高邮军学本对校时发现二者除个别字有异外,编次大体相同,疑为出于乾道本,[9]附录一此说甚是。
此本今藏于国家图书馆,名为《淮海先生闲居集》,九行十五字,白口左右双边,现存二十六卷(卷一至卷十八、卷二十七至卷三十四)。
宋王偁《东都事略》中载:(秦观)“年五十三,有文集四十卷。”[2]附录一一六《宋史·文苑传》“秦观”条下载:“年五十三,有文集四十卷。”[1]卷四四四可知宋时有四十卷本的秦观文集本存在,今不知其版本面貌。
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七著录有:“《淮海集》四十卷,后集六卷,长短句三卷。”[3]卷十七今不知其版本状况。
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十九著录有:“《淮海集》三十卷。”[4]卷十九元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二三七著录有:“《淮海集》 三十卷。”[10]卷二三七今不知其版本面貌。
宋代结集、刊刻的秦观别集有7种,分别为经史文摘《精骑集》、杂文集《逆旅集》、农书《蚕书》、词集《秦学士词》《秦淮海词》《淮海词》和《淮海琴趣》。
此集为秦观自编的经史文摘,其序曰:“予少时读书,一见辄能诵,暗疏之亦不甚失。然负此自放,喜从滑稽饮酒者游,旬朔之间,把卷无几日。故虽有强记之力,而常废而不勤。比数年来,颇发奋自惩艾,悔前所为,而聪明衰耗,殆不如旧曩时十之一二。每阅一事,必寻绎数终,掩卷茫然,辄复不省。故虽燃有勤苦之老,而常废于善忘。嗟夫!败吾业者,常此二物也。必读《齐史》,见孙褰答刑词云:‘我精骑三千,足敌君羸卒数万。’心善其说,因取经、传、子、史事之可为文用者,得若干条,勒为若干卷,题曰《精骑集》云。咦,少而不勤,无如之何矣!长而善忘,庶几以此补之。”[5]后集卷六从序文可知此集乃元丰间秦观居家期间为读书助学所编,此本编集时间按据徐培君先生考订系于宋元丰六年(1083年)。序中不曾言及刊刻之事,疑仅作抄本流传。
另朱熹的《与吕东莱书》中有云:“近见建阳印一小册名《精骑》,云出贤者之首,不知是否?此书流传,恐误后生辈,读书愈不成片断也。”[11]卷三三不知此《精骑》是否为秦观之《精骑集》否。今书已佚,不知其卷数及版本。
此集为秦观自编的杂文集,内容为笔记见闻杂记,《逆旅集》自序曰:“余闲居有所闻,辄书记之,既盈编轴因次为若干卷,题曰《逆旅集》。盖以其智愚好丑无所不存,彼皆随至随往,适相遇于一时,竟亦不能久其留也。或曰:‘吾闻君子言欲纯事,书欲纯理,详于志常而略于纪异。今子所集,虽有先王之余论、周孔之遗屠老子、卜医梦幻、神仙鬼物之说猥杂于其间,是否莫之分也,信诞莫之质也,常者不加详,而异者不加略也,无乃与所谓君子之书言者异乎?’余笑之,曰:‘鸟栖不择山林,惟其木而已;鱼游不择江河,惟其水而已。彼计事而处,简物而言,切切然去彼取此者,缙绅先生之事也。仆,野人也,拥肿是师,懈怠是习,仰不知雅言之可爱,俯不知俗论之可卑。偶有所闻,则随而记之耳,又安知其纯与驳邪?然观今世人,谓其言是,则矍然改容,谓其言信,则适然以喜,而终身未尝信也。则又安知彼之纯不为驳,而吾之驳不为纯乎?且万物历历,同归一隙,众言喧喧,同归一源。吾方与之沉,与之游,欲有取舍而不可得,何暇是否信诞之择哉?子往矣!客去,遂以为序。”[5]卷三十九从序文“仆,野人也”“余闲居有所闻,辄书记之”可知此集为秦观未仕时所编,秦观中举为元丰八年(1085年),此据徐培均先生年谱,暂定成书于元丰六年(1083年)。序中不曾言及刊刻之事,疑仅作抄本流传。
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二一六著录有秦观《逆旅集》。明陈继儒《太平清话》中有曰:“秦少游有《逆旅集》,闲居有闻,辄记之,恨未见。”[12]卷三今书已佚,不知其卷数及版本状况。
此集为秦观所作养蚕之农书,《直斋书录解题》卷十曰:“秦少游蚕书一卷,见少游淮海集第六卷,序略曰:‘予闲居,妇善蚕,从妇论蚕作蚕书。考之禹贡,扬、梁、幽、雍,不贡茧物,兖篚织文,徐篚玄织缟,荆篚元纁玑组,豫篚纎纩,青篚檿丝,皆茧物也。而桑土既蚕,独言于兖。然则九州蚕事,兖为最乎?予游济、河之间,见蚕者豫事时作,一妇不蚕,比屋詈之,故知兖人可为蚕师。今予所书,有与吴中蚕家不同者,皆得之兖人也。’”[3]卷十据序中言“予闲居,妇善蚕,从妇论蚕作蚕书”,此集成书当是元丰八年(1085年)前在家乡高邮读书农耕时期作,今据徐培君先生所定,暂系于元丰六年(1083年)。
《宋史·艺文志》卷四云:“秦处度,蚕书一卷。”[1]卷四四四《困学纪闻》卷二十云:“馆阁书目:《蚕书》一卷,南唐秦处度撰。以九州蚕事独兖州为最,按《蚕书》见秦少游淮海后集,少游子湛字处度,以为南唐人误也。”[13]卷二十《文献通考》卷二八○云:“秦少游《蚕书》一卷,附楼寿耕织图诗。”[10]卷二八○《续增高邮州志》载有孙庸所作的《蚕书》跋文,文曰:“谷粟茧丝之利,一也。高沙之俗,耕而不蚕,虽当年有年,谷践而帛贵,民甚病之。访诸父老云:‘土薄水浅,不可以执桑。’予窃以为然。一日,郡太守汪公取秦淮海《蚕书》示余曰:‘予谓高沙不可以蚕,此书何为而作乎?’”[14]728《高邮州志》 中载有:“宋嘉定中,汪纲知高邮军。”[14]229可推定《蚕书》为秦观所作。
今国家图书馆藏有明陶宗仪编清顺治三年(1646年)李际期宛委山堂刻本《说郛》一百二十卷、明王完编明万历刻本《百陵学山》一百种一百一十九卷、明周履靖编明万历二十五年(1579年)金陵荆山书林刻本《夷门广牍》一百零七种一百六十五卷中均有秦观撰《蚕书》一卷、清初钱氏述古堂抄本秦观撰《蚕书》一卷。河南省图书馆藏有明末毛氏汲古阁影宋抄本秦观《蚕书》一卷,上海图书馆藏有清陈氏稽瑞楼抄本秦观《蚕书》一卷。
《宋稗类钞》卷四载少游被贬南迁,过长沙,访潭土风俗于伎籍中,遇一艺伎,“坐语间,顾见几上文一编,就视之,目曰《秦学士词》。因取竟阅,皆己平日所作者,环视无他文。”[15]己集,补卷第二秦观被贬南迁过长沙是绍圣四年(1097年),故此集编刻应不晚于此年。此集今已佚,面貌不可见。
宋尤袤(1127-1194)《遂初堂书目》在乐曲类收有《秦淮海词》,不明卷数,尤氏藏书毁于火,《遂初堂书目》定稿在尤袤晚年,故此词集刻印成书最晚应在1194年前。此集今已佚,面貌不可见。
此集为南宋开禧年间长沙坊刻《百家词》中一种,《直斋书录解题》卷二十一歌词类著录有:“淮海集一卷,秦观著。”[3]卷二十一《直斋书录解题》 把它录于《百家词》之目下,排在九十一家之第十。《直斋书录解题》云:“自《南唐二主词》而下,皆长沙书坊所刻,号《百家词》。其前数十家皆名公之作,其未亦多有滥吹者。市人射利,欲富其部帙,不暇择也。”[3]卷二十一《百家词》之目下最后一家为南宋郭应祥的《笑笑词》,而在“疆村丛书 笑笑词”中有滕仲因在嘉定元年立春日所写的跋文,此本上有刻印者为“长沙刘氏书坊”,可见百家词最迟应刻于嘉定之岁首,此版的淮海词亦应刻于嘉定元年(1208年)之前。此本今已佚。
此本为秦观词集,是南宋闽中所刻词集《琴趣外编》之一种。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二一著录曰:“《琴趣外篇》 三卷。”[3]卷二十一清曹寅 《楝亭书目》卷四著录有《淮海琴趣》三卷一册。清嘉庆《季沧苇书目》中著录有:“欧文忠、秦淮海、真西山《琴趣》四本,宋刻。”[16]294《传是楼宋元本书目》载有宋刻《淮海琴趣》一本。张元济曾云其先代“会藏有宋刻《淮海琴趣》,见于钱警石《曝书杂记》中,为涉园藏书之一,惜已佚去。”[9]附录一今人徐培均先生曾见《山谷琴趣外编》的景宋本,说此本“原本半页十行,行十八字,写刻精整,盖出于南宋中叶。”[9]附录一另真西山生于孝宗淳熙五年(1177年),卒于理宗端平二年(1235年),真西山的《琴趣外编》刻于南宋中叶,《淮海琴趣》与之并列,刻板不应晚于南宋中叶。此本今已佚,面貌不可见。
北宋党争持续时间长、程度激烈在我国历史上是罕见的。党争中不同政治集团之间因政见不同相互倾轧、打击,进行政治和人身报复。党争之祸不但引起了政治动荡、国力削弱,而且也影响到了北宋文集的刊刻、保存和流传。其表现有二,一为“文字狱”,二为“毁书”。“乌台诗案”“车盖亭诗案”等文字狱使文人在恐惧之余,不得不在创作和编印文集时有所顾忌和选择,而“毁书”对于北宋文集的保存、流传危害更深。崇宁元年(1102年)徽宗诏立党人碑,次年(1103年)四月朝廷“诏毁刊行《唐鉴》并三苏、秦、黄等文集。”[1]卷十九“徽宗纪”此次毁版中,苏门中人文集销毁严重。
秦观作为苏门四学士之一,一生陷入新旧党争的漩涡中不能自拔。自绍圣元年(1094年)南迁后一直处于颠沛流离中,其创作和文集的编纂和保存都受到极大限制和破坏,加之崇宁二年(1103年)的毁版,其文集旧版大都被毁,即使有遗存,亦难逃之后靖康之难的战火,故目前已看不到北宋本的秦观文集传世,但庆幸的是南宋王定国、谢雩二人不辞辛苦搜罗旧文编校刊刻,方使秦观诗文能较完整地流传至今,这不能不说是我国文献流传史上的一大憾事与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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