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善治应对泛传播安全

2011-03-16 17:23
关键词:拟态大众媒介

黄 劼

(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杭州 310027)

以善治应对泛传播安全

黄 劼

(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杭州 310027)

新媒介时代,由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交融而成的泛传播对非传统安全问题产生了深远影响。从研究泛传播对传统大众传播的解构入手,分析了泛传播在民主性、互动性、传播效率、全球化传播等方面的特征。结果表明,泛传播既是非传统安全问题的主要催化剂,又是解决这些安全问题不可或缺的助力。文章重点畅述了泛传播语境下非传统安全的新特征和泛传播自身导致的安全问题,并提出应用“善治”理念对上述“泛传播安全”问题进行治理的策略和方法。

泛传播;治理;非传统安全

一、泛传播的特征及其对传统大众传播的解构

互联网和手机两大新兴媒介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传统的媒介秩序。美国《时代》杂志将2006年的年度人物授予了“你”——所有互联网使用者,并给出了如下评选理由:“由于互联网使用者控制了全球媒体、建立并为‘新的数字民主社会’奠定了框架、无偿提供内容并击败了职业人士……”。与之相应的,随着群发式短信、3G网络等大规模应用,手机也逐渐从人际媒介转变成一种新型大众媒介,而其便携性也进一步提升了传播效率。

我们将新媒介引导的、由大众媒介和人际媒介交融而成的传播模式称为“泛”传播(pan-communication)[1]。笔者将分析新媒介对传统大众媒介特征的消解和影响,从而研究泛传播的核心特征。在此基础上,本文将分析泛传播对安全的双刃剑效应,研究泛传播语境下安全问题的新特征和泛传播自身可能引发的安全问题,并最终提出应用“善治”理念对上述“泛传播安全”问题进行治理的策略和方法。

1.传统大众传播模式趋于解体

传统大众传播模型将受众当作无差异“大众”,没有发言权,只接受经大众媒体选择、过滤的信息 ——经典的拉斯韦尔5W传播模式中甚至没有考虑大众反馈。虽然后续研究中,“反馈”已经成为重要研究对象,但依然局限于将反馈作为传播的附属。然而,在新媒介语境下,大众已不仅是“受众”,他们“自组织”、“有选择”地自行制造、传播和消费信息。

国内学者夏德元在哈拉维的“电子人”(cyborg)[2]概念的建构下,着重于电子人的媒介职能,将电子人描述为“手持大把电子媒介、随时发布信息并被众多电子媒介信息所浸没、成为媒介化社会电子网络节点的电子媒介人(cyber-mediator)”[3]。我们忽略“电子”这一特征,直接引入传播人(communicator)这一概念:任何个体或组织,无论是制造、传播还是消费信息,均是传播人——所有民众、大众媒体、甚至政府都是传播人。新媒介传播的核心理念就在于“去中心化”,强调传播的民主性和平权性。传播网络中的任何一个节点,均可以自主地制造信息或获得其他传播人传播的信息,同时也可以将自己制造或接受的信息传播给其他传播人。

2.对把关过程和议程设置功能进行消解和重构

互联网给人类带来了海量、免费、可检索的信息,同时也提供博客、论坛、聊天室等各种发布并传播信息的免费、便捷而快速的渠道。手机的平权性更是其与生俱来的特征——“手机最大限度地增进了人们说话的机会,因而为人们创造了民主的氛围,也使他们获得了实际民主的权利”[4]。基于新媒介的传播,也直接消解和重构了大众传播中的把关过程和议程设置功能。

“把关”(gate-keeping)过程理论认为大众媒体在进行新闻报道时不可能传播所有新闻素材,需要有一个取舍标准和过程。这一取舍标准往往会收到媒体经营目标、受众需求、社会文化需求以及政府压力的影响[5]。新媒介时代的大众不再是纯粹的受众,它们可以充当媒体的角色,向他人传播经自己“把关”的信息;大众甚至可以充当记者和信源的角色,用手机拍摄照片、录制声音,用互联网把信息传播出去。大众媒体的“把关”能力被削弱,“把关”过程存于每个传播人。

“议程设置功能”假说则认为受众将倾向于按大众媒体给定的先后顺序接受其关注的问题,并认为媒体、信源和其他机构的相对权力和可信度这两个变量也将极大程度地影响议程设置的效果[6]。新媒介传播语境下,任何传播人都能传播信息,他的相对权力、可信度以及其普及度,将直接决定其受众议程 ——当部分个体传播人的可信度和普及度可以和大众媒体匹敌时,大众媒体自身的议程设置效果将大打折扣。同时,传播网络中信息的再传播效率极高、扩散性极强,即使个体传播人的受众规模较小,只要经过多次再传播,其普及度将呈指数规模提高,这也进一步削弱了大众媒体的议程设置功能。

3.传播效率得到飞速提升

技术进步带给传播的直接影响就是即时性提升。微博客、推送式电子邮件、手机群发短信等实时推送式服务,大幅提升了传播的即时性和信息的到达率。即时性提升也进一步推动了实时互动式的信息反馈——有效而即时的反馈可以提升传播质量,并牵引传播效率的大幅提升。互联网和手机也使得传播前所未有的轻量级。大众传播依赖报刊杂志的印刷和销售、广播电视节目的制作和播出,需要大量专业人员参与,代价极高。而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地利用互联网发一个帖子,写一句微博、利用手机拍一张照片、转发一条短信,传播成本极低。另外,信息的表现形式也极大地丰富化,新媒介传播融合了传统媒介的文字、图片、音频和视频等信息,并延伸出表现形式更加丰富的Flash、三维动画、交互式信息、小应用程序等更多的内容形式,使得信息的传播更加生动、拟实和可信。

即时性、轻量级和融合性提高了传播速度、准确性和传播效果,同时也大幅度降低了传播门槛,传播网络的整体效率因而飞速提升。

4.全球性传播导致信息主权受到严峻挑战

信息主权这一概念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被提出:“信息就是力量,……储存和处理数据的能力,意味着对其他国家的政治和技术优势。因此,跨越国界的数据流通也可能导致国家主权的丧失”[7]。这一预言几年之后就被苏联和东欧剧变所验证:西方媒体在整个事件中绝不仅仅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它们的煽动、怂恿式宣传甚至是这场剧变的直接动因[8]。在吸取了苏联和东欧的教训之后,我国政府采取了多种手段维护信息主权,如针对传统媒体的严格管理和准入制度,针对国外媒体在国内进行新闻报道的限制,以及利用干扰、封锁、防火墙等技术手段来限制外国媒体的非法“侵略”。

然而,全球性传播给国家信息主权维护带来了严峻挑战。每个人都是传播人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是信源、每个人都可以是媒体,政府无法再简单地采取准入制度来限制传播源头。低廉的传播成本大幅度增加了传播信道的数量,政府也很难监控和限制传播渠道。同时,传播效率的提升也对政府对信息的响应速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泛传播和非传统安全

1.泛传播引入的“拟态”安全威胁

泛传播语境下,安全的本质发生了变化。传播不发达的年代,一个人只关注自己和身边的人是否安全,其对安全的需求是一种“真实”安全的需求。而泛传播时代中,一个人可以通过各种传播渠道获得安全威胁信息——泛传播的高效和内容的“拟真”直接导致了安全威胁广泛、即时而“拟真”的传播。所有参与传播的人,都能够感受到“拟态”安全威胁。“拟态”安全感的缺乏很容易引起大面积恐慌,从而使得个体、局部危机事件安全化[9],成为社会安全、国家安全甚至全球安全事件。

当大众媒体的把关能力和议程设置能力被泛传播所消解,并被一种社会性的把关和议程设置能力所取代时,政府已经不可能仅仅通过对大众媒体进行规范和管理就完成危机信息管理。而当参与泛传播的所有传播人根据整个社会的兴趣点共同完成信息把关和议程设置,同时又能将信息以极快的速度和极高的准确性进行传播时,泛传播就成为了各类“拟态”安全威胁的重要催化剂。

2003年,SARS爆发初期,在政府还未公开疫情信息之前,广东当地居民就不断地通过手机短信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甚至所猜测的信息传播向远方的亲友。这些信息造成了全国性的恐慌,全国各地都发生了囤积药品、口罩、醋的情况 —— 这标志着SARS事件在我国国内的“安全化”。而促使SARS危机的全球范围安全化的事件,同样源于泛传播——北京301医院外科主任蒋彦永医生在知晓事实真相,又目睹了卫生部和国内媒体关于危机的虚假报道的情况下,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向海外媒体发信披露事实真相,并被《时代》周刊全文刊载,这引发了SARS信息全球传播的高潮[10]。发生在2008年年初的“艳照门”事件也再一次凸显了泛传播的催化能力。通过手机泄露的隐私照片被上传到互联网上,引发无数人搜索和下载,下载后又通过手机和聊天工具再次传播。一个纯粹的个人隐私安全事件,在泛传播直接催化之下,短短3天时间就引发了整个互联网的震动,从而进一步引发了大众对隐私安全的担忧,其余波甚至到今天还未完全平息。

2.泛传播语境下的安全威胁应对模式

泛传播语境下的安全包含“真实”安全和“拟态”安全两个层次,于是对安全事件的去安全化也必然由“真实”问题的去安全化和“拟态”问题的去安全化两个部分组成。“真实”问题去安全化一般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期间对“拟态”问题听之任之,这一问题将通过各种泛传播渠道快速地扩散,甚至诱发其他潜在的安全隐患,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因此,应对安全问题时必须双管齐下,甚至解决拟态安全问题的优先级更高;而拟态安全问题由泛传播引起,同样也必须由泛传播解决。

SARS之后,我国政府对待危机信息管理的态度发生了显著地转变,并意识到应“在突发事件的第一时间,以主流信息占据舆论制高点,把握主动权”[11]。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后,网上立刻出现了大量关于全国各地均有震感的博客,亲戚朋友之间通过电话和短信互报平安。地震发生后18分钟新华网即发布消息“四川汶川发生7.8级强烈地震”,各大媒体、门户网站和个人博客纷纷转载。虽然网络和手机中也随之出现了全国各地都会有余震的谣言,但各地地震局都在短时间内利用网络、手机短信等方式进行辟谣。荆楚网连同国内千余家网络媒体共同发出的“灾难当前,谣言需止”的倡议书,倡议所有媒体、民众“共同抵御谣言,从我做起,不转载、不传播、不炒作并及时删除有关地震的各类未经证实的消息、猜测、戏谑、迷信言论,积极引导网上舆论”。中国政府、媒体和民众依靠泛媒介协同应对汶川地震的“拟态”威胁和各类谣言产生的恐慌取得了极佳的效果,成功地在最短时间内使得“拟态”威胁去安全化,得到了全世界各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一致好评。

3.谣言——一种没有真实投射的纯“拟态”安全问题

谣言引发的安全问题是一种纯“拟态”安全问题,无法投射到一个“真实”安全问题上。这一类安全问题是直接源于泛传播的—— “泛传播”不再是渠道,其本身就是源头。由于政府对大众媒体管理比较严格,谣言无法通过大众媒体进行传播,但泛传播时代,谣言通过网络、手机可以很快、覆盖面很广地传播给所有民众,从而也使谣言演化为安全问题的可能性大幅提升。

2010年2月20日晚至21日凌晨,“地震谣言”在山西省晋中、太原、吕梁、长治、阳泉等地出现,几十个县市灯火通明,大批民众挤上街道,焦虑等待着“地震”。据事后调查,查明5个人参与制造地震造谣,其中2个人使用手机短信发送地震即将发生的信息,另3个人在百度贴吧发帖,发布“地震”预报和“地震”伤亡数字。而不到一个月前,山西也有过一次“地震谣言”,当地地震部门辟谣后不到一天,该省河津市就发生了4.8级地震,这直接导致了政府部门的公信力下降。因此,当民众收到了新的地震谣言后,在对政府部门辟谣不再信任后,开始选择对谣言采取“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并将谣言再次传播给自己的朋友,从而引发了大规模恐慌。在整个事件中,没有任何个体或群体受到“真实”的安全威胁,但整个社会却都感受到了“拟态”的安全威胁。

三、泛传播安全的善治

1.泛传播引发的变革:由监管到善治

一直以来,我国政府十分重视传播安全问题,采取强制的媒介监管措施,充当所有大众媒体的把关人角色,同时还直接影响媒体的议程设置。这也使得政府成为了整个社会舆论的把关人和议程设置者。而互联网等新兴媒介出现以来,政府也同样采取了立体化的监管措施:针对信源,对国内门户网站采取类似大众媒体的强制性管理模式,对内容进行把关和设定;针对传播渠道,通过过滤、封锁等技术手段对互联网和手机上传播的信息进行监察、过滤和阻截;针对信宿,在网吧预装安全过滤软件,甚至已开始尝试推行在销售PC机时预装国家统一购买的过滤软件的制度,以在用户终端对内容进行过滤。

然而,单纯的“堵”式监管已无法应对泛传播带来的挑战。对于信源而言,政府能够监管大众媒体和门户网站,但政府无法监管数以百万计的小网站、小论坛,更无力监管近4亿网民;对于传播渠道,政府目前通过技术手段监管了中国互联网的国际出入口,使得国外很多网站无法访问,同时也对国内各大ISP都进行了监管,但随着流量的急剧提升和网络应用的丰富化、复杂化,技术手段进行监管的难度越来越大;对于信宿而言,民众的隐私意识和民主意识的提升,导致接收端监管也渐趋不可行。

笔者认为,对“去中心化”的泛传播进行监管必须采取“去中心化”模式,以节省成本和提高效率。北京市政府在对互联网和手机媒体淫秽色情网站进行治理时引入了“妈妈评审团”的机制。利用妈妈们护犊心切之情,政府为她们提供适当的培训,帮助她们及时发现和制止小孩浏览淫秽色情网站,并即时将信息反馈给政府管理机构,这无疑是泛传播和治理理念的一次良好结合。

既然政府无法有效地对泛传播进行中心化管理,那就采取各种政策、机制引导公民参与意识,使得公民在参与泛传播的同时,参与对于泛传播的管理。而这种管理模式也正式“善治”理论的体现——政府组织、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与公民之间形成管理和伙伴关系,以促进社会公共利益的最大化[12]。

2.善治的基础:泛传播网络建设

为了达成善治的目标,在“拟态”安全威胁发生前建立一个高效、畅通的传播网络是基础。只有在良好运转的传播网络支撑下,才能够在威胁发生时进行有效治理。同时,在去安全化之后还需要根据治理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对传播网络进行调适,以继续保持网络的高效和畅通。

为了支持安全问题爆发时高效率的正面信息传播,政府在提供权威信息、保障信息公开之外,还必须有意识地建设传播网络,提供高效、畅通的传播基础设施。这里的基础设施不单单指传播媒介及相关硬件,而更重要地是指泛传播模式中的“软”传播网络。

建构一个良好的“软”传播网络,首先应加强传播渠道建设。越多的传播人向特定传播人传播同一个信息,将导致效果累加、可信度提升;其次,可信度也是传播网络的关键环节,无论存在多少渠道,缺乏信度所造成的传播效果也是有限、甚至负面的;最后,信息通过越多的传播人传递,将导致信息中附带的噪音越多,从而导致传播效率下降。因此,应当尽可能地减少从最初信源到最终信宿(所有公众)间的传播层次,形成扁平化传播网络。

我国政府在传统传播环境下的媒体管理是卓有成效的。我国的各种传统媒体,包括广播电台、电视台、报刊杂志,甚至包括部分新兴媒体,如互联网门户网站、移动服务提供商等,均直接或间接地被政府所控制和领导。政府提供的权威信息可以以很强的强度,极小的代价,几乎无噪音地通过这些媒介进行传播,到达大部分公众。我国的传统媒体管理,已经做到了多渠道和扁平化,只是在高信度方面存在一定问题。然而,传统传播管理模式在理念和实践上均遇到了泛传播带来的严峻挑战——平权化的传播模式极大地增强了公民自身的传播能力。

笔者认为,应当从信源、渠道和信宿三方面着手,改变传统的管理模式。首先,应当随时关注具有较高影响力的传播人,优先考虑对他们发布信息,以利用其高信度、高辐射特征。政府也应当刻意地发现、培养甚至雇佣一批传播人,着力于提高他们的影响力和可信度,使他们能在关键事件传播中发挥关键性的功效;其次,应当通过各种调查,关注一般民众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渠道以及其对这些信源的可信度评价。通过调研,政府可以随时完成对泛传播网络的结构性评估,并确定传播治理策略;最后,应当着力培育广大民众的抗噪音能力和传播意识,使得传播网络中的这些中间节点能够尽可能少地引入噪音,但又能够尽可能多地完成信息的再传播。

泛传播网络的建设使政府、公共部门和公民之间建立起一种良性的伙伴关系,这种伙伴关系包括硬性的渠道和人员关系,也包括软性的信任度和抗噪音能力。这种关系的建立使得政府的管理理念和目标能够很好地渗透到整个社会中,从而形成了善治的基础。

3.善治的核心:泛传播效度

高效而畅通的传播网络,并不意味着最终“善治”的传播,原因有二:其一,错用和误用一个高效而畅通的传播网络,将导致恶性效果愈发明显。SARS危机是一个典型例子,我国政府以大众媒体为基石构建的传播网络具有极高的效率;然而,由于政府隐瞒危机信息,使得政府和原本传播虚假信息的所有中间传播人(大众媒体)的可信度急剧降低甚至丧失。一旦这些传播人不再被信任,现有传播网络的高效和畅通也将不复存在。其二,传播网络既可以传播正面信息,同时也将承载和传播负面信息,从而使得危机事件的传播总体上不具备效度。为了使得危机中能够有效地利用传播网络,需要从多个方面入手加强制度和机构建设。

(1)及时的信息公开是首要要素。安全威胁发生伊始,民众被“拟态”地威胁时,存在强烈的信息饥渴。危机初期,各类信息都将以极高的效率传播,一旦谣言和各种负面信息占据了传播网络,正面信息也很难再有效传播。因此,应进一步强化信息公开制度和法规,特别是危机时的信息透明机制建设,建立独立的信息共享监督部门。安全事件发生后,在启动应急机制的同时,政府要迅速启动新闻发布工作,在负责处理事件的指挥部下面设立专门的新闻发布机构或新闻发布中心,确定专人负责新闻发布工作。要把新闻发布工作作为处置公共危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研究和决定处置公共危机的方案时应该包括新闻发布的内容。

(2)持续的舆情监控是必要条件。泛传播导致的信源丰富性、传播渠道多样性和传播网络松散性都使得传统的舆论监督和分析方式难以奏效。必须通过人力结合技术手段,持续地分析、监督互联网和手机的舆情趋势。一方面,要充分发挥和利用互联网和手机的优势,及时传达政府危机管理的政策、举措以及各种正面信息,主动引导舆论;同时利用其信息汇聚的特点,作为了解搜集舆情的重要来源。另一方面,要警惕并及时删除各种歪曲事实、煽动矛盾、影响危机解决的有害信息,对境内外一些恶意攻击和持敌对态度的网站要及时采取应对措施。进而使政府在正确的舆情分析基础上,掌握良性传播主导权。

(3)良好的公共关系是积极助力。泛传播使得政府无力独立完成传播网络治理,必须加强与媒体和公众协作。因此,应当加强公共关系层面的政策、财政扶持,建立独立的政府公共关系部门或聘用公关公司成为政府公共关系顾问。利用持续的公共关系建设,通过各种渠道,加强对传播人网络、特别是部分意见领袖的影响力,从而提升安全信息传播的信度和效度。

从善治的角度上看,泛传播效度的维系即政府和公民间伙伴关系的维系,只有当政府和公民之间信息相互公开、相互信任和良性互动,才能够有效地应对各类“泛传播安全”问题。

[1] 杜骏飞.泛传播的观念:基于传播趋向分析的理论模型[J].新闻与传播研究,2001(4):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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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舒泰峰,张 敏.中央强调突发事件信息传播抢先机[J].领导文萃(s),2008(23):31-33.

[12] 俞可平.治理与善治[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Pan-Communication Security and Good Governance

HUANG Jie
(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Zheji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27,China)

In the era of new media,pan-communication,the communion of mass communication and interpersonal communication,significantly affects non-traditional security issue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construction influence of pan-communication on traditional mass communication,this paper analyzes such characteristics of pan-communication as democracy,interactivity,efficiency and globalization.Pan-communication is the primary catalyst of non-traditional security issues nowadays;meanwhile,it is also key assistance to deal with the issues.This paper studies non-traditional security issues in the context of pan-communication,and the security issues directly caused by pan-communication.A series of policy suggestions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good governance are proposed to govern the security issues of pan-communication.

pan-communication;governance;non-traditional security

G210

A

1008-4339(2011)01-0091-05

2010-08-17.

黄 劼(1980— ),女,博士研究生.

黄 劼,htl@zj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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