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军伶”考

2011-01-04 05:36
关键词:乐人军营中华书局

欧 燕

(云南民族大学 人文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3)

唐宋“军伶”考

欧 燕

(云南民族大学 人文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3)

军伶指服务军营的各类音乐演艺人员,唐宋的军伶是在汉魏以来的军队鼓吹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唐朝时期,受京城上层社会宴饮必备音乐风气的影响,军队中开始聚集各种类别的音乐演艺人员,并设乐营进行管理。和鼓吹用于战争不同,军伶主要是在军队的宴会上进行表演。唐代乐营对军伶管理较为松散,他们不需集中军营,有宴会时才召集他们,平时他们则为生存物资而游走于士人官宦之家。宋代的军伶则完全隶属于军营,只有军营放停才能有自己的时间。军伶一词的出现实际上是宫廷音乐世俗化的表现,也是唐代京城上层音乐娱乐方式向地方下层普及的反映。

唐宋;军伶;鼓吹;乐营

韩愈诗“及去事戎辔,相逢宴军伶”[1],考诸史籍,军伶未见于唐以前,是唐中后期才出现的一个名词,且仅见零星记载。军伶是怎样的群体,这一名词的出现及宴军伶反映了当时怎样的社会现象?本文试图通过钩稽史载,对唐代军伶的源起、构成及他们的活动做一粗浅的探讨。

伶指从事音乐演艺工作的人,《广韵》:“伶,乐人。”[2]伶指乐人是因为“伶官,乐官也。伶氏世掌乐官而善焉,故后世多号乐官为伶官”[3]。军伶则指军队中专门从事音乐表演的人。从韩愈诗“相逢宴军伶”来看,唐代军队中举行宴会时,通常都会有音乐及伎艺表演,唐代的音乐人常被称为伶人,如太常伶人、教坊伶人等,军伶则泛指军队中的各类音乐伎艺人员。

军队中有一定的音乐人员由来已久,这与军队作战时的需要有密切联系。最初军队中用击鼓鸣金这种简单的方法来指挥和激励战士,“鼓之则进,重鼓则击;金之则止,重金则退;铃,传令也。”[4]击鼓鸣金打铃都需要专人负责,这应该是军队中最早的音乐人员了。

汉代,军队里出现被称为鼓吹的军乐,“鼓吹,盖短箫铙哥。蔡邕曰:‘军乐也,黄帝岐伯所作,以扬德建武,劝士讽敌也’。”[5]东汉末的蔡邕认为军中之乐是黄帝时所创,未必可信,但军乐源起很古却是事实,至汉代这种军中之乐被称为鼓吹。“横吹曲,其始亦谓之鼓吹,马上奏之,盖军中之乐也。……有鼓角者为横吹,用之军中,马上所奏者是也。”[6]汉以来鼓吹的作用主要有二:一是在战争中鼓舞士气,即蔡邕所谓“劝士讽敌也”。三国孙吴“(甘)宁引弓射敌,与统等死战。宁厉声问鼓吹何以不作,壮气毅然”[7]1295,鼓吹因害怕而忘了吹奏,会影响士气,所以甘宁才厉声叱问。北魏征西将军崔延伯部下有一乐人田僧超,善于吹笳,能为壮士歌,项羽吟,“延伯危冠长剑耀武于前,僧超吹壮士笛曲于后,闻之者懦夫成勇,剑客思奋,……延伯每临阵,常令僧超为壮士声,甲胄之士踊跃。”[8]二是平时作为军将们的出行导从。汉末“(士)燮兄弟并为列郡,雄长一州,偏在万里,威尊无上。出入鸣钟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7]1192。

至唐代军中鼓吹的配置仍是不可或缺,《旧唐书·马燧传》载:“(田)悦谓燧明日复挑战,乃伏兵万人,欲邀燧。燧乃令诸军半夜皆食,先鸡鸣时击鼓吹角,潜师傍洹水径趋魏州,令曰:‘闻贼至,则止为阵。’又令百骑吹鼓角,皆留于后,仍抱薪持火,待军毕发,止鼓角匿其旁,伺悦军毕渡,焚其桥。”[9]3694

鼓吹以部来计算,一部鼓吹由多种乐器手组成,“其凯乐用铙吹二部,笛、筚篥、箫、笳、鼓,每色二人,歌工二十四人。”[9]1053鼓吹在军队中主要是作为军将的仪仗队和在战争中作乐以鼓舞士气,平时则可能也作娱乐表演。唐中期以后,社会上公私饮宴必备伎乐,风气极盛,“长庆(821~824年)初,穆宗皇帝观诸军杂乐,尝召给事中丁公著问曰:比闻外间自公卿至庶士,多为酣宴,皆极欢娱,此皆时和民安,有足抚慰。公著对曰:……国家自天宝已后,风俗奢靡,宴处群饮,以諠哗沈湎为乐。而居重位秉大权者,优杂倨肆于公吏之前,曾无愧耻。公私相效,渐以成俗。”[10]940公私饮宴必有优杂已成风俗,军中饮宴自也不免,《唐会要》载:“宝历二年九月(826年),京兆府奏:伏见诸道方镇,下至州县军镇,皆置音乐以为欢娱。”[10]631随着乐舞风气的兴盛,从中央到地方藩镇甚至州县一级的军镇举行宴会时都需要乐舞表演,军中原有的鼓吹无法满足军中饮宴之需,势必要进行扩张。军中音乐人员扩张的结果便是在唐中后期各地节度军镇出现了乐营这一归属军队的音乐机构。

对“乐营”的出现,有学者认为:“从(敬宗)宝历二年(826年)起,节镇州郡长官之私家蓄乐转变为衙府蓄乐。余意节镇州郡设置乐营,当自此始。”[11]218然考之史籍,《旧唐书·陆长源传》载:“加以叔度苛刻,多纵声色,数至乐营与诸妇人嬉戏,自称孟郎,众皆薄之。”[9]3938此处乐营乃指汴州乐营,“以行军司马陆长源检校礼部尚书、汴州刺史、御史大夫、宣武军节度度支营田、汴宋亳颍观察等使。……是日,汴州军乱,杀陆长源及节度判官孟叔度、丘颖。”此事发生在德宗贞元十五年[9]389(799年),但军镇乐营的设置应该早于这一时间。《太平广记》载:“唐潞州节度使薛嵩家青衣红线者善弹阮咸,又通经史,……时军中大宴,红线谓嵩曰‘羯鼓之声,颇甚悲切,其击者必有事也。’嵩素晓音律,……召而问之,云:‘某妻昨夜身亡,不敢求假。’嵩遽放归。是时至德之后两河未宁。”[12]1460故事中虽没有提到乐营,但军中已是掌有一批乐舞队伍,才能满足军中大宴所需的各种乐舞表演。而这支乐舞队伍应是隶属于军队,羯鼓手妻子身亡也“不敢求假”,正是因为编在军籍中,正值军中饮宴,不能随便请假。其实军中有一部分军士兼习乐舞的现象在唐前期已出现,高宗“龙朔元年(661年)三月一日。……燕于城门,观屯营新教之舞,名之曰一戎大定乐。其时,欲亲征辽东,以象用武之势”[10]615。不过高宗时期的军队习乐舞可能主要是大型武舞。

军镇乐营机构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社会上下盛行“置音乐以欢娱”的风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中唐以后,地方藩镇势力的兴起,中央政府对地方的控制大大削弱,藩镇拥有地方的军政以及财权和用人权。这是地方藩镇设立乐营的前提基础,可以容纳一定数量的娱乐人员。

军镇乐营中的伶人可分为男性和女性,乐营中的女性没有人身自由,常被称为营妓或官妓。本文所要讨论主要是男性伶人,被称为军伶的往往指的也是他们。军伶是一种泛称,其种类不仅包括原来的鼓吹乐人,还有其他各色的音乐伎艺人员。对于军伶的人员构成,从史籍中难以究知,但可以通过敦煌文书中有关敦煌地区沙洲归义军乐营的材料分析,从而对唐代军营音乐人员做一管窥。沙洲归义军乐营的结构与配置,“除行政官员外,应有乐伎、歌伎、舞伎、杂伎及作语人等诸色伎艺行当;又有导演、编撰、领班、道具及布景人员。各色伎艺人及后台人员,构成乐营内的专业班子。专业班子内不同行当人员(如歌、舞、乐、杂技、作语、道具)的领班叫做‘头’。高能技艺人员叫做‘音声博士’;一般技艺人统称‘音声人’、‘音声子弟’。”[13]78沙州归义军乐营大概是仿中原而设,所以从沙洲乐营的设置可大略了解唐代中原各地的乐营情况。

乐营音乐人员的任务除了在军宴上进行表演外,同时也可作为出行时的仪仗。凿于唐末的莫高窟156窟西壁下部《张议潮统军出行图》仪仗中有导行鼓角八人,舞者八人,乐师十二人。同窟《宋国夫人河内郡夫人宋氏(即张议潮夫人)出行图》中,又有戴竿伎六人,伴奏乐师四人,舞伎四人,伴奏乐师七人[11]218。前述汉魏以来至唐末,军将出行都备有导行鼓吹,只不过到唐代时,这种导行更为壮观,除鼓吹外,还增加了舞者、乐师等。

乐营的出现,实际上颇有点礼乐下诸候的意味,因为乐营的职能正类同于中央的太常。“乐营所掌,兼有雅乐(包括法部乐)、俗乐二部。中央太常寺太乐署、鼓吹署及宫廷梨园、教坊之所掌,在地方州镇则由乐营综于一身。因此乐营之职,既有太常之部分职能,又有梨园、教坊之职能。故州镇乐营自比于太常,又堪比于梨园、教坊。”[11]218实际上这也反映了唐中后期地方藩镇势力的强盛,不仅表现在政治上对唐中央政府离心,在所谓的礼乐上也隐隐有着与中央政权分庭抗礼的意味,同时也反映了唐代原属于京城上层社会的娱乐消遣方式向地方下层社会的普及。唐代的音乐人员常被称为伶人,如教坊伶人、太常伶人等,如此称呼也有辨别不同机构的音乐人员的作用,功能如中央太常和教坊的乐营音乐人员因属于军队,故相应地被泛称为军伶。乐营军伶的来源主要是地方注籍的乐人和民间身怀技艺的人,地方上从事音乐的各类乐人唐前期一直由地方官府掌握,“高宗御含元殿翊鸾阁,大酺。当时京城四县及太常音乐,分为东西朋。”[10]624“唐玄宗在东洛,大酺于五凤楼下,命三百里县令、刺史率其声乐来赴阙者,或谓令较其胜负而赏罚焉。时河内郡守令乐工数百人于车上,……时元鲁山遣乐工数十人,联袂歌于蒍……每赐宴设酺会,则上勤政楼。……府县教坊,大陈山车旱船,寻橦走索,丸剑角抵,戏马斗鸡。”[14]从材料来看,从唐高宗到玄宗时代,地方州县掌握着其辖境内的乐人,对从事音乐及各类伎艺职业的人登记在籍。《唐律疏议》载:“太常音声人,有县贯,仍各于本司上下,不从州县赋役者。”[15]“太常音声人”的籍贯在地方州县,他们的赋役与百姓不同,只到太常服役,所以对这批音声人州县籍中应是特别注明。除音声人外,地方还有一种散乐,他们和音声人一样也须到太常上番服役,“短番散乐一千人,诸州有定额。长上散乐,太常自访召。关外诸州者分为六番,关内五番,京兆府四番。”[16]

藩镇势力兴起后,地方音声人及散乐到中央上番的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遭到破坏。节度使掌握军政大权,原来州县的乐人自然也在其调度之下,地方州县上注籍的各类音乐人员转而为地方的方镇长官所控制。各地军镇乐营中各类伶人、乐人主要便来自于这些地方上的音声人或散乐。

原来集中于京城太常和教坊的伶人在唐中后期京师长安历经几次战火后也有流散到地方而依附于地方的方镇势力。“自安寇覆荡,伶伦分散,外方始有此妓。军州宴会,时或有之。”[17]如曾是宫廷梨园法部的许云封遭离乱后流落地方,后被出任地方州牧的韦应物“礼云封于曲部”[12]1554。

军伶虽服务于军镇,但他们与军营的军士还是有所不同,军伶并不需要集中在乐营,当军中有大型宴饮需要音乐歌舞杂技表演时才召集他们,敦煌文书里有两份关于归义军乐营召集演艺人员的材料,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敦煌文书第P.2842号背(5)《归义军乐营都史严某转帖》:

奉处分:廿九日球乐,切要音声。不准常时,故须鲜净。应来师子、水出(饰)、零(铃)剑、杂物等,不得缺少一事。帖至,今月廿九日平明,于球场门前取齐。如不到者,官有重罚。其帖立递相分付。如违,准上罚。

今月七日,衙内案舞设。所要借色:牙十一□,花毡五□,白叠五分。次差头泛擖□、张保安、马庆、索小儿、索保保、阴定德、索再子。缘人作养,指须还报安住者。限七日寅时于衙内齐□集。不得怠慢者。九月五日杨□□[13]78。

当军营举行宴会活动时,由主管者乐营使确定表演的人员名单,并向他们发出通知,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到指定的地方集中,否则会受到惩罚。收到通知的乐人要写上某某知,表示已通知到。

笔记小说里的一则材料也反映军营宴会时才由主管人确定并召集各种表演人员,“军中有透剑门伎。大宴日,庭中设幄数十步,若廊宇者,而编剑刃为榱栋之状。其人乘小马,至门审度,马调道端,下鞭而进,铮焉闻剑动之声。既过,而人马不伤。宣武军有小将,善此伎。每飨军则为之,所获赏止于三数疋帛而已。一日,主者误漏其名,此将忿恨,诉于所管大将,得复以名入。”[18]从材料来看,到宴会上表演必须是在主管人安排下进行,没安排上的不能进入表演,文中的宣武小将不一定是伶人,但他擅长透剑门杂技,故每次军中宴会时,主管人都会把他召集来。有次因“主者误漏其名”,他必须向更高级的军将申诉才可以补上,否则不能在宴会上表演。同时材料也反映了军中宴会是进行表演的各类艺人并不限定于伶人,因为在军宴上表演的伶人往往会因各自表演的水平得到数量不等的赏赐,“所获赏止于三数疋帛而已”,从文意分析这并不算多,所以一般来说有一技之长的各种伎艺人还是乐于参加表演的。

唐代服务于军队的军伶,如果没有宴饮活动,平时他们并不需要到军营。故他们有着较大的自由活动空间,其活动范围很广,并不限于军营,他们会利用自身的技艺四处游走以谋取生活物资。《太平广记》载:“崔之异母弟晔,携孤幼来于高安。晔落拓者,好远游,惟小妻殷氏独在。(注:殷氏号大乘,又号九天仙也。)殷学秦筝于常守坚,尽传其妙。护食孤女,甚有恩意。会南昌军伶能筝者,求丐高安,亦守坚之弟子,故殷得见之,谓军伶曰:‘崔家小娘子容德无比,年已及笄,供奉与把取家状,到府日,求秦晋之匹,可乎?’军伶依其请,至府,以家状历抵士人之门,曾无影响。后因谒盐铁李侍御,出家状于怀袖中,铺张几案上。”[12]1149文中提到南昌军伶中一个善于弹筝的伶人从南昌跑到高安求丐,所谓求丐亦即是到有一定钱势的人家中求取钱物,这是乐人群体赚取生活物资的一种普遍方式,“近有优人李伯怜游泾州,乞钱得米百斛,及归,令弟取之,过期不至。”[19]实际上可能是凭其技艺而求取。从材料看这些军伶相当自由,并且出入的都是士人之门或官员之家“谒盐铁李侍御”。

军伶是唐中后期地方军镇兴起的一个反映,入宋后,藩镇割据的局面虽告结束,但唐以来军中宴会时进行各种文艺表演的风气并未因此有所消歇,军营之中仍然存在着一支军伶。在中央增添一新的音乐机构“钧容直”,人员取自军中善乐之人。“钧容直,亦军乐也。太平兴国三年(978年),诏籍军中之善乐者,命曰引龙直。每巡省游幸,则骑导车驾而奏乐。若御楼观灯、赐酺,则载第一山车。”[20]具有原鼓吹、教坊的功能。在地方,各州的军府也仍有军伶为军营服务,“景佑(1034~1038年)末,诏以郑州为奉宁军,蔡州为淮康军。范雍自侍郎领淮康节钺,镇延安。……一日军府开宴,有军伶人杂剧。”[21]不过宋代的军伶和唐代军镇乐营有宴会活动时临时征集伶人不同,他们可能完全隶属于军营,这与宋代以军士代替民户力役的役法有关,军营伶人成为固定服役的音乐人员。“钧容直,每遇旬休按乐,亦许人观看。”[22]461“或军营放停乐人,动鼓乐于空闲,就坊巷引小儿、妇女观看”[22]373,钧容直和军营中乐人平时应该常值军营之中,所以才会有旬休和放停之说。宋代中央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后,原来各方镇所设之乐营则可能转归地方州县所管。“翟院深,营丘伶人,师李成山水,颇得其体。一日,府宴张乐,院深击鼓为节,忽停挝仰望,鼓声不续。”[23]营丘伶人指明翟院深是属于营丘这个地方的伶人,归属于地方管理,也要为地方官府的宴会服务。

一种新的称呼代表着一种新现象的出现,军伶一词的出现,反映了唐代中后期藩镇势力的兴起和当时社会公私宴饮必备音乐的极盛风气,两者结合促使地方军镇的军营中聚集了各种类别的伶人,人数众多,并有专门的乐营将进行管理。音乐人大量服务于军营成为社会的普遍现象,史籍上出现了对服务军营音乐人的称呼“军伶”。入宋以后,地方军镇虽不复存,但专门为军营服务的军伶却依然存在,军中会宴必进行各种文娱表演的风气相仍如旧,显示了唐以来以音乐歌舞杂技表演的宴会娱乐方式在社会上盛行不衰,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中国古代音乐戏剧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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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f Junling in the Tang Dynasty

Ou Yan
(College of Humanities,Yunnan University of Nationalities,Kunming Yunnan 650223,China)

This paper studies Junling,all kinds of lingren(musicians,dancers,and acrobatics etc.)who served the military forces in the Tang Dynasty.Junling had a root of Guchui in the army camp in the Han Dynasty.In the Tang Dynasty,the upper classes of society at the central level enjoyed banquets and dinners with lingren.Affected by the lifestyle,there appeared lingren in the local Army camp.Different from the Guchui for war,Junling mainly performed in banquets of army.Nonetheless,Junling did not reside in the Army camp.They only came there when needed.They were giving performances for Shi(scholars-bureaucrat)and officials in the rest of the time.By contrast,they were subordinated to the army camp in the Song Dynasty.Emergence of the term of Junling is actually a secularization of court music and is the reflection that the top music entertainment of the capital of the Tang Dynasty spread to the local.

Tang and Song dynasties;junling;guchui;yueying

K242.0

A

1672-7991(2011)04-0001-05

2011-07-25;

2011-11-07

欧 燕(1973-),女,广西壮族自治区北海市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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