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旁也放着纸和笔,并且常常放在固定的地方。我听说古代的武士为了防身,总在手能摸到的固定地方放上一把刀,如果睡眠时遭人袭击,可以立即应付。我这种做法和武士们的做法很相似。
根据我的经验,不记备忘录也忘不了的那种念头大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有那些不做笔记便会立刻忘掉的“一闪念”才是宝贵的。对我来说,“闪念”多半是在夜晚或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浮现,如果伸手摸不到笔和纸,就会觉得很不方便。夜里起身开电灯不但会惊醒同屋的人,而且由于动作的干扰,“闪念”会很快消失,所以,不论是想法也好。还是数式什么的,都摸黑去记。好在习惯了,做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我的大部分研究构思的基点都是在黑暗中被记到备忘录上去的。
有些人的构思来自逻辑思维,我的构思却大多来自直觉。直觉什么时候出来“工作”是没准的,因此要做到有备无患。
然而构思不是魔术,不会“啪”的一声就出现,头脑里必须有构思的基础。学习就是为了建筑这种基础。那么冒出的构思是否具有独创性呢?这需要运用逻辑思维进行判断。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逻辑思维应该在构思出现的同时就能看出它是否有独创性,如果一个科学工作者缺乏这种训练的话,他将和创造无缘。
我在一九五二年用前线电子理论说明芳香族碳氢化合物反应位置的论文中、在一九六四年从轨道对称性的角度去论证容易发生化学反应的论文中、在一九七。年关于化学反应路线的论文以及一九八一年把反应路线理论和最初的论文联系起来的工作中,大都是按照以上的模式充分发挥了学习、逻辑思维和直觉的作用。
这样,在京大退休以前,作为一个学者,我的确是个幸运的人,我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但是,在致力于化学反应理论的过程中,我看到不少作为一个学者不能忽视的情况。我认为重新认识学问的时候到来了,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仅仅出于好奇心而研究学问的时代了。
创造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