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快看!”7岁的女儿达拉指着天空中飞翔的老鹰叫了起来。
“嗯。嗯。”我随口回答着,继续开车,满脑子装的全是这繁忙的一天。
看到她脸上写满了失望,我迟钝地问道:“怎么了,宝贝?”
“没事。”达拉回答道,话题也就此打住了。快到家时,我减慢了车速,因为临近傍晚时,总会有一只白化变种鹿从葱郁的树林里窜出来,可是我们今天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它的影子。
“它可能今晚太忙了。”我对达拉解释说。
吃完晚饭,我忙着让全家人洗澡,又接了好几个电话。直到快睡觉了才得空儿。
“快点,达拉,该睡觉了!”达拉上床躺好,我吻了吻她的小脸,帮她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她的房间,我真是太疲倦了。
“妈妈,我忘了给你一样东西!”她说。
“明天早上再给我吧。”我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但还是假装耐心地说。
她直摇头。
“你早上会没时间的!”她反驳道。
“我会腾出时间来的,宝贝。现在请你快点睡觉!”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有时候,无论我怎样尽力,时间还是会像沙漏中的沙子一样从指间流淌而过。总觉得不够用,没有太多时间陪她,没有太多时间陪丈夫,更没有太多时间做自己的事。
达拉不打算妥协。她生气地皱起小鼻子,栗棕色的头发也甩在了一边,“你才不会呢!就像我今天让你看老鹰一样,我说什么你连听都没听。”
我疲惫不堪,不想再争论,其实她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晚安!”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可当我躺在床上,却总感觉达拉那灰蓝色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我,想着她在未成人离开家之前,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少得可怜,不禁对刚才的做法有些后悔,我应该可以多陪她一会儿的。
丈夫觉察出我似乎不开心,问:“怎么沉着脸?”我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可能她还没睡着,去看看她吧。”他建议说。
丈夫的建议让我不再犹豫,决定立刻去看达拉。
我轻轻地推开门,达拉已经睡着了,窗外的月光照着她柔嫩的脸庞,让她显得越发可爱。我发现她手里攥着一团碎纸,慢慢地摊开她的手?我想看看我们争吵的导火索究竟是什么。
碎纸很快拼好了,而那一刻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撕碎的纸片原来是一个大大的红心,上面还写着一首像是小诗的东西,题目叫做“我爱妈妈的理由”!
我爱妈妈的理由,
尽管您忙里忙外,
辛勤地工作,
却总是抽空陪我玩耍,
我爱您?妈妈!
因为在繁忙的一天当中,
我仍是您最大的牵挂!
简短的词句就像利剑一样直击我的心。尽管她才7岁,却拥有和我们成年人一样的智慧。
10分钟后,我重新回到她的房间,手里端着一杯加了棉花糖的热巧克力和两片花生酱三明治。我轻柔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心中充盈着爱意。
达拉从酣睡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食物。
“怎么了,妈妈?”她问,不明白我这么晚还有什么事。
“这是为你准备的,因为在繁忙的一天当中,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她笑了,睡眼朦胧地喝了半杯巧克力,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并不知道这句话里有多少深刻的爱包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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