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身麻烦不断,但在国际社会看来,中国似乎已经具备了领导世界的力量?
中国的新一代劳动者将如同成长时期的英国、美国、日本那代人一样,创造出属于中国力量的价值体系,以此向世界的发展中地区——这一大片还未被欧美世界的发展模式所覆盖的地区,展示中国道路提高生活质量的方式和路径。
世界需要中国领导
日本《经济学人》周刊2月16日刊文称“中国时代已经来临”,世界进入了一个“资源通胀、产品通缩”的时代。日本学者关志雄则认为,中国在能够衡量国家实力的数项主要数据中名列世界第一,“中国第一”时代已经到来。
美国奥巴马总统的顾问拉里-萨默斯1月末在瑞士举行的2010年达沃斯论坛上表示,过去25年最重大的事件不是金融危机,也不是柏林墙的倒塌,而是世界一部分国家的快速致富。其中,中国人用了不到30年就轻松进入了消费社会,这在欧洲用了一个半世纪,在美国用了60多年。奥巴马本人在其1月27日的国情咨文中也承认,中国在高铁建设和生产清洁能源产品方面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美国人要奋起追赶。
国际社会惊呼世界要回到18世纪以前的中国时代。当前,如何从中国的发展中获益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要点,多数国家则要求中国承担更多的领导责任。英国首席国务大臣彼得·曼德尔森2月12日在《纽约时报》刊文声称,“在我们看来,中国正逐渐变得富裕,而在中国自己看来,它在许多方面仍然贫穷得令人担心……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需要中国成功,我们都需要中国开始领导。”
不过,中国的决策者和民众多数谦虚地声称自己仍然是发展中国家,还不够格在国际社会上作为领导者行事。今年1月28日,李克强副总理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致辞时说,“中国经济总量虽然已居世界前列,但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人均国民收入还排在100位以后;城市和沿海地区虽然已得到一定程度发展,但农村和中西部地区居民收入还比较低。”从国内角度审视中国的发展和成绩,困难的确不少。
参加达沃斯归来之后,清华大学教授阎学通这样看,“尽管我们不认为中国是超级大国,但是我参加的会议里,他们问的问题和说的话都是说中国已经是一个超级大国。所以我在所有参加的讨论中间最重要探讨的问题,中国能够提供什么样的领导或者他们更多的说中国提供的领导将跟美国有什么不一样,你们是否跟美国合作,共同提供一个领导,这是大家的期望。显然从我们国家来讲,从政府,从社会,从思想上,大家没有这个准备,我们还将继续韬光养晦,我们不当头,我们不愿意为世界提供一个领导。”
中国力量的核心构成
对国际社会而言;中国拥有的力量已经超过中国主权管辖的领土、领海、领空范围,进入了一个海外利益和国际责任迅速扩展的时代。中国与世界的关系已经呈相互依赖状态,甚至某些层面超过敏感hPEPJUT06PEUo0A3LtOkOGRWH2/iZxPkIGsMXFsK+Os=性相互依存,进入了脆弱性相互依存阶段。也即,如果没有中国,世界找不到可替代的途径来继续推进自英国工业革命以来的经济增长。
自英国工业革命以来,“日不落帝国”英国为国际社会贡献了自由贸易理念,美国贡献了福特汽车和自由国际经济秩序,日本的跨国公司把经营提高到艺术的地位,扭转了东方社会“士农工商”的排序。在日本经济崛起的那几年里,松下电器于1960年实行五天工作制,i971年松下的工资赶上了号称欧洲工资最高的德国。自此之后,用了不到20年时间,日本公司的快速扩张把两亿日本人带入了中产行列。
不过,一个事实是:上述三个大国经济崛起之时,人口从没有超过一亿的。而今日中国,需要崛起的人口数量至少是13亿。要使13亿人能够过上体面的生活,中国还将继续从全世界寻找赖以支撑生活质量提升的资源,这13亿人口中的绝大多数也还将在同一种目标下奋斗数年。未来,中国在生产、消费、资源、金融、投资、物流等方面都呈现出支配世界经济的可能性。
那么中国最触动世界神经的是什么呢?总体来讲就是超大的规模和超常规的速度。正是中国的崛起规模和速度让耶鲁大学教授伊曼纽尔·沃勒斯坦感慨,
“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太明确,到底该如何看待中国作为一个国家和一个世界强国的角色……也许10年至20年后,所有人都会知道该如何重新看待中国。”
“中国的力量不在于军事硬件,而在于其经济能力;它的外交武器不是以武力相威胁,而是其强大的耐心,”畅销书《当中国统治世界时》作者马丁-雅克近期这样认为。2月5日,富兰克林一坦普尔顿投资公司明星基金经理马克默比乌斯在接受德国《明镜》周刊专访时表示,“我们对中国2010年的展望是积极的,这是因为它比发达和不发达市场的相应国家增长更为迅速。”
对中国经济增长最为乐观的预测或许是芝加哥大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福格尔。他预测,到2040年中国经济规模将达到123万亿美元。这一预测令绝大多数人吃惊,因为2000年全球所有国家的经济产出不过40多万亿美元。2040年,中国的人均收入将达到8狙击5万美元,比欧盟高出1倍,也远远高于日本和印度的水平。中国在全球GDP中的比例将达到40%,而美国只有14%,老牌的欧盟只剩下5%份额。
福格尔做出这一预测的重要证据之一是,20世纪90年代后期以来中国劳动力所获得的高等教育培训。福格尔认为,在20世纪的最后20年里,许多西欧国家的高校入学率从大约25%增至50%。而中国在2000至2004年之间,大学招生增长率达50%。未来20年左右,中国中学入学率将提高近一倍,大学入学率增加大约50%。据福格尔计算,这一代高素质劳动力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达到6%。要知道,2008年中国20~30岁的人口拥有2亿多,与美国、日本的总人口所差无几。
如果我们仔细阅读外界的分析,过去20年中国取得的经济成就,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低技术含量劳动力的解放。英国《金融时报》前华南区记者亚力山德拉·哈尼在2008年出版的《中国价格》一书中,比较了广东和美国中西部在全球时代迎接挑战时的不同应对之道。哈尼认为广东不仅得益于中国整体经济的活力,也比美国要灵活得多。以农民工为例,广东每年有4000万各地来的民工,在生产高峰季节民工人数占全省总人口的40%。大批民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这种情况在美国绝对不会出现,美国和欧洲的劳工市场已经不具备那么高的流动性了。
对美国的工人而言,中国的低技术劳动力流动却是一种灾难。詹姆斯·曼在《中国幻想》一书中认为,“在美国各地,工厂关闭,数百万美国人失业。起因就是我们决定向中国商品开放市场。”尽管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最近强调,“2000年以来,中等家庭收入已经下降了4%左右,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如果要保证公平,主要的压力应该由社会上层和严重剥削社会其他阶层的金融部门来承担。”但在美国劳动者眼中,工作和社会不平等的扩大很大程度上归之于中国,只有中国是近期全球经济的亮点。
另外,在部分严肃的智库经济学家看来,中国力量的核心构成是政府,特别是政府的宏观经济政策。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弗雷德·伯格斯滕认为,中国及其周边国家和地区的货币整体被低估了将近25%,如果能调整亚洲国家货币的汇率,美国的外贸赤字就能削减1000亿美元,并将创造70万个就业机会。设若压迫中fbb2cf859f9b5c3b7a19a7323af6188b国升值人民币,那么就能缓解美国政府的政治压力,以及在美国本土创造千百万的工作机会,这就是美国政治家和选民的心态。
认同中国政府力量的还有《中国大趋势》一书作者纳斯比特夫妇,2月5日接受德国《明镜》周刊采访时认为,作为决策者的政府由一群十分聪明的人组成,这批人同心协力构建了中国成长的框架,而且在政府不能做出肯定的判断时,这个框架还充分接纳体制外的创新,以特区、特事特办的形式与时俱进。
在新的时期,经过高等教育训练的一代人,将在全球化的框架内重组中国力量的核心要件。用彼得-曼德尔森的话说,“中国的下一代领导人是有史以来最有国际眼光的”。这一代的领导人不仅有在国内支撑起框架性力量的政府力量,还有改写全球化框架内要素价格体系、产品价格体系和经营管理体系的新一代劳动者。更重要的是,中国的新一代劳动者将如同成长时期的英国、美国、日本那代人一样,创造出属于中国力量的价值体系,以此向世界的发展中地区——这一大片还未被欧美世界的发展模式所覆盖的地区,展示中国道路提高生活质量的方式和路径。
中国在面对国际压迫人民币升值的战略转折时期,必将重新思考中国工人工资水平上升、国内需求扩展、公司海外扩张以及国际经济平衡的关系。如果中国通过提升国内工人的购买力,加速建设国内大市场,而中国的公司利用国内积累的建设经验——事实上,中国公司近期海外扩展的最有力部分正是立足于国内的基础设施建设经历——不断向世界发达地区销售更复杂、更高档的、具有中国价格的产品,与世界欠发达地区分享中国13亿人口如何过上体面生活的故事,那么中国力量真正就积淀为人类社会的发展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