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然,张学衡
(江西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7)
对游戏与体育本质精神的哲学解读
刘欣然,张学衡
(江西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7)
游戏活动是在固定时空下进行的,带有规则的、自愿的、具有约束力的娱乐消遣,它属于日常生活以外的文化行为。体育运动是人类身体本能之中蕴涵的那些运动能力、行为方式、活动内容和能量发泄,是人类自身创造的一种社会生活方式。体育运动就是游戏活动本身隐含的那些最为实在的、自然的文化和行为内容,是游戏语境中的一个特殊概念,其中隐含着对于人类起源的解释。站在哲学的视角解释游戏本质精神中的体育运动,对游戏活动与体育运动进行哲学梳理。
游戏活动;体育运动;本质精神;身体;天性;哲学
德国学者席勒曾经说过:“只有当人是完全意义上的人,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时,他完全是人。”人类之所以天生就会游戏,是因为游戏是一种带有目的性的本能活动,也就是说游戏活动必然服务于某种不是游戏的因素。这种因素是什么?是动物天性的需要,还是人类文化的邀请,也许两者皆有。“游戏本身就是目的,是动物的一种本能表现,是生命力过于丰富的表现,是我们制造出来的想象的世界。”[1]游戏是什么?它需要表达什么?它的意义在哪里?约翰·胡伊青加[2]26是这样对游戏进行定义的:“游戏是一种自愿的活动或消遣,这种活动或消遣是在某一固定的时空范围内进行的,其规则是游戏者自愿接受的,但又有绝对的约束力,游戏以自身为目的而又伴有一种紧张、愉快的情感以及对它‘不同于日常生活’的意识。”从这个定义中我们得出:游戏活动是在固定时空下进行的,带有规则的、自愿的、具有约束力的娱乐消遣,它属于日常生活以外的文化行为。这是一个对于游戏普遍意义的界定,胡氏从文化视角对于游戏本质意义的考察,其中没有对体育现象进行解释。我们感兴趣和需要考察的内容是:游戏活动是体育运动吗?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怎样?
一直以来体育都有一种属于游戏的解释,尤其在古希腊体育运动就被定义为游戏,从语言中就能找到这种线索。希腊语中表示儿童游戏的方式是在词尾加inda,如玩球则是 sphairinda,玩拔河则是 helkustinda,玩投掷则是 streptinda,等等。“‘游戏’的英文名字是
身体是动物性的东西,是人和动物共同拥有的物质基础。席勒[9]指出:“动物若暂时摆脱物质上的匮乏而有了精力上的盈余,就可能进入游戏。”剩余精力说成为了对于游戏本质的一种解释,当身体的能量过剩人类才会想到进入到游戏活动中进行发泄、释放和满足。游戏活动和体育运动都是以身体作为基础的,所有的人类活动和动物行为都必须借助身体才能得以实现。从身体的视角看,身体游戏与身体运动之间没有明显的鸿沟,都是将身体作为一个特殊的行为工具,游戏和体育都是人类身体的表达,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和简单,是身体的自然需要。对于游戏活动和体育运动两者之间,哪个更为本源,可以从人类身体之中找到线索。游戏活动的起源从身体视角解释有:剩余精力的发泄、生存技能的模仿、精神松弛的需要、肢体活力的训练、权利竞争的假象和愉快情绪的体验;体育运动的起源从身体视角解释为:原始本能的冲动、多余能量的释放、身体素质的训练、野蛮品行的留存、荣誉欲望的证明和游戏规则的蕴涵。从这两种解释中我们明显可以看出之间密切的联系和高度的相似,也正因为此种原因人类到现在还没能完全区分游戏和体育的本质特征,也许是没有必要,也许是太本原,也许是与人类起源的关系太密切和繁杂了,简单的理解可能是最合理的解释。但是作为一名体育工作者就有必要了解这些内容,哪怕是一丁点线索,对于揭示体育现象和提升体育学科内涵也是有巨大的帮助。游戏活动可以更多地从精神层面进行思考,它可以解释成为许多关于人类心灵的现象,但体育运动只能借助身体进行回答,没有身体活动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虚的设想。游戏活动不是物质存在,它属于精神层面隐射到身体之上的解释,是不可能被人类心灵和身体拒绝的文化行为;体育运动也不是物质存在,但它属于身体层面反映到精神世界的因素,因此它可能被人类心灵所拒绝(近现代的反映更加强烈),但绝对不会被身体拒绝,于是我们发现差异出现了。人类无法拒绝游戏活动,但可以拒绝体育运动,这是一个严重的后果,这也是人类身体逐渐退化的主要因素。“体育运动沦落的开始,也是人类身体逐步退化的开始。”[10]体育运动是延缓人类种群衰退的解药,游戏活动却被当作是观赏的途径,聪明的人类在用身体健康当作资本进行着赌博,两种对身体有益的方式都被人类用静态的方式给化解了,结果可想而知,人类身体的命运开始到了对于心灵反思的时刻了,反击的方式就是保持游戏的天性和运动的本能。体育运动应该更多地占据游戏活动的领域来保持对于人类身体的拯救。
游戏活动是体育运动吗?梅耶先生曾说:“游戏乃人天生的本能。”我们很清楚的知道体育运动也是人的身体本能之一,两者真正的区别和联系在哪里?我们选择古希腊作为我们考察的对象。在古希腊的世界里,游戏活动就是他们的生活内容全部,在他们眼中游戏可以是体育、军事、宗教、艺术、诗歌和任何形式的生活,他们将游戏当成是民族的本能,才会把游戏当成民族性格来表达。丹纳[11]说过:“他们以人生为游戏,以人生一切严肃的事为游戏,以宗教与神明为游戏,以政治与国家为游戏,以哲学与真理为游戏。”游戏在文化中,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是居于次要地位的主要因素,谁都很自然的认为游戏没有严肃的、正经的意义,但是游戏活动本身却又是根本的、首要的目的。在希腊的神话中,游戏就没有体现出神圣的、超凡的意义,它是现实的、朴实的对象,但又是它在刻画和描写着那些英雄和神明。对此波尔克斯坦教授有不同的看法,指出:“没有根据地把希腊竞赛从根植于仪式中的那些竞赛到最琐碎的比赛都纳入了游戏的范畴之中。”“所有这些都与游戏无关——除非一个人能断言整个生活对于希腊人来说既是游戏!”这一质疑确实有其合理性,难道所有的仪式、竞赛和生活都要纳入到游戏的范畴,那游戏就成为当之无愧的希腊文明和文化的全部,显然不能这样理解。约翰·胡伊青加给出了答案,还是坚持认为竞赛与游戏有着内在的一致性,谈到:“希腊生活中的竞赛 (agon),或者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比赛,都禀有游戏的全部形式特征,至于竞赛的功能,则差不多全都属于节庆的领域,而节庆的领域亦即游戏的领域。”[2]29这是属于民族性格的表达方式,竞赛、仪式、节庆、体育都蕴涵在游戏精神之中,因为他们都是属于快乐的因素,因此没有必要对其进行严格语意区分,就能够表达出古希腊人对于生活的美好愿望和憧憬。在古希腊,游戏占据了文化的话语权,想要占领文化上的空地都必须通过游戏得以实现,体育运动正是这样做的,发展成为人类节庆活动的典范。在人类的社会生活中,体育运动中必须隐含游戏的精神,游戏活动中也必定带有体育的形式,两者共生共荣,共同发展。游戏活动是人类最愿意做的事情,那些本能的宣泄、天性的放肆,是自由回归的机会;体育运动是身体寻找野蛮的努力,那些血液的沸腾、力量的爆发,是证明强大的时刻。“人具有游戏的天赋,他们将游戏的身体,运动的形象赋予体育运动以神圣的使命,游戏与体育在古希腊得到统一。”[12]体育运动就是具有游戏精神的那些身体活动形式,它是不能离开游戏而独立存在的,失去游戏保护的体育运动,也将丧失人类在心灵上的认可。正因为此种关系,游戏感化着心灵,体育保护着身体,人类才能在文明疾病的面前安全前行。
游戏和体育是人天生就会的能力,是人和动物都具备的特征。游戏是自愿的行为,是自由的表现,是单纯的印象。因为天性,游戏具备了这种单纯;因为本能,体育拥有了这种印象。游戏可以解释为是感性和理性冲动的集合体,又是中间体,它就是游戏目的本身,是完整人性发展的方向;体育可以解释为是物欲和情感游移物,它总是徘徊在这两种感受之间,它是调动身体运动的力量,是游戏心态的体现。这都是在自然原则下游戏和体育所反映出来的单纯印象,由此我们感受到在自然的状态下所反映出来的平等和自由的原则,人和动物是平等的,游戏和体育是无差别的。没有必要去分辨哪些是游戏活动,哪些是体育运动,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最好的解释。当人类支配和改造自然的能力增强后,人类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制造工具,文明开始被建造起来。“情感本身发源于人的需要,而它的发展又受动于人的知识。”[13]当人类有了审美需要之后,人类感受到了美与丑,情感发生了变化,游戏和体育的殊途产生了。游戏活动此时分为真实的生活和想象的世界。真实的生活就是那些与自然相关联的因素,这是人类的天性与本能,体育运动就在其中,游戏是真实存在的,可以玩耍、欢乐与把握;想象的世界是它通向文明世界的途径,各种文化都兼具游戏的精神,将它作为文化交流的工具,成为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文化更多地给予游戏各种解释和性质,可是此时体育运动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我们知道决不能将赌博、猜谜、滑稽看成是体育,体育运动还是那些以身子骨活动为主体的身体运动,可是游戏已经逾越到人类精神层面上来解释起现象和观赏起活动来,这种由文明带来的差别太明显了。游戏本身是没有欲望的,但是由文明产生的欲望却又在吞噬着人的表现力,于是游戏成为牺牲品。可是体育也没能逃过劫难,游戏异化的后果集中的表现在某些球类游戏项目当中,欺瞒、狡诈、虚假、伪装、哄骗等性质嫁接于体育运动之上,体育受到形式上的堕落。可是体育的精神还是那些自然、纯真和简单的印象,请人类永远珍惜那些原始的特征、自然的天性和本能的行为,保护好我们自己纯洁的生命自然。
游戏活动是抽象而又具体的,动物只能感受到具体的物质,人类却能够感受那些抽象的身影,这就给了游戏更多的想象空间。模仿是属于抽象的表达,属于心灵的游戏,在古希腊,体育运动就是人与神灵之间进行换位模仿的游戏。“模仿是人性的一个根本本能,一个不可约去的事实。”[14]模仿是生存的必须经历,所有的学习过程都是从模仿开始的。霍尔认为“游戏能以概括和简化的方式排练我们祖先过去的习惯和精神。”这种排练就是一种模仿的形式,是重复祖先活动的过程,体育运动的部分内容就孕生在这种仪式的过程之中,或者借用体育形式来表达对于祖先的崇敬和追思。模仿是具有想象的空间的,当用来解释游戏的本质精神时,游戏就有了各种创造的能力,文化功能成为主要考察的对象,抽象意识成为了具体的形式,它上升为对于心灵的思考、审美的追求和生存的把握,游戏逐渐脱离了自然而成为精神的存在。“希腊的竞戏有一种优美的性质,我们可以明白希腊的游戏充满了想象的空气,这种想象表现于审美方面正如表现于体格方面一样。因为那些为全希腊人所参加的运动会——这种运动会也就是他们全体竞戏生命的特点。”[15]游戏充满了想象的空间,审美表现体格和运动的形象,这些使体育运动成为生命的特点。模仿已经使得游戏和运动上升为精神层面的事情,自由的意志得到体现。当身体能力需要练习时,行为需要加强时,能量需要发泄时,游戏活动就成为了人类反复训练自身生存能力的手段。体育运动就是这种反复训练的过程,强壮的肌肉、矫健的腿脚、灵活的移动都成为身体素质寻找更高、更快、更强虚拟的演练目标,体育运动具备了游戏活动的本质成分。我们同时注意到游戏模仿具有其他特点,如:虚拟的、假象的、伪装的,这可能就是游戏活动由模仿抽象而形成的另类特点。诡辩、欺骗、谎言成为一种游戏异化的解释,这种心理使游戏无法真正上升为人类一种高贵的品质,只能成为一种低俗和不正经的象征,当某物被定义为这种玩耍的游戏时,它此刻失去了正经的意味。“体育的意思是使身体变得出众的努力行为,倡导有道德、有尊严、完全尊重对手的比赛方式。游戏的意思也是使身体出众的努力行为,但是方式充满伪装、狡诈、虚伪、谎言和讽刺。”[16]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当游戏由模仿上升为人类精神层面时产生了两种相互对立的性质,一种自由的,一种异化的,这时的体育还是保持着原始的状态,但是由于人类将游戏和体育混淆,体育没能幸免的也被人类强加了那些异化的性质。体育运动应该自我拯救,对于游戏精神的溯源就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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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osophical Interpretation of the Essence for Games and Sports
L iu X in-ran,Zhang Xue-heng
(Physical Education College,JiangxiNormalUniversity,Nanchang 330027)
Games are entertainments with rules,spontaneity and binding power conducted within fixed time and space.Sports,a way of life created by humans are exercising abilities,actingways,exercising for ms and energy outlets embodied in the human body.Sports activities are real and natural culture and behavior inherent in games.They are a special concept in the game context,containing interpretation of human origin.This paper expounds the essence of games and sports from the philosophical perspective.
games,sports activities,essence,body,nature,philosophy
G80-05
A
1001—9154(2010)03—0021—04
book=21,ebook=71
G80-05
A
1001—9154(2010)03—0021—04
刘欣然 (1980—),男,江西吉安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体育哲学、历史与文化。
2009—10—15‘Game’,是现代竞技运动之源,‘游戏’最一般的表现形式就是‘比赛’。”[3]体育运动中最富含激情的竞技部分有过这样的定义:“凡是含有游戏属性并与他人进行竞争以及向自然障碍进行挑战的运动,都是竞技运动。”[4]这样就给了体育运动一个属于游戏属性的解释,“体育被作为一种游戏来表述,而所有的游戏类型都像宗教仪式一样,与日常生活有一定距离。”[5]这时的游戏具有精神象征,体育运动也是表述的对象,古希腊的竞技赛会都是基于祭神的仪式发展起来的。游戏的表现形式、属性和表述对象都可以是体育运动,游戏和体育代表着同一类文化现象,因此体育运动与游戏活动就胶结在历史情境之中,游戏的人与体育的人是一样的真实。“体育既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又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一种动力。对于体育的起源,……有人说原始体育是一种娱乐的需要。”[6]游戏品质指向娱乐,这样体育的娱乐需求就成为发生在文明初期的因素,文明进程中的游戏与体育,两者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中断过,以致人类都无法有意识的进行文化分辨。“从远古时代起,人类对近似于体育运动的游戏有一种本能的倾向。投身于体育运动,也就是为生存而斗争、狩猎,重新找回受人类基本需求约束的、真实的、动物的身子骨儿。”[7]游戏活动是人类社会极为古老、原始和普遍的文化活动与实践行为,它出于本能的行为,源自天性的表达,始于自然的纯真,是人类野蛮与文明的集合。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古希腊,游戏活动就发展成为奥林匹克竞技运动,使得游戏活动与体育运动相互交融、嬗变,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游戏源自人类的天性、原始的野性和文化的幽默;体育始于身体的本能、运动的天赋和自然的冲动,这两者的相遇发生在远古人类社会发展的初期阶段,成为了一种寻找快乐的手段。游戏活动是体育运动产生和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它帮助体育运动归纳和整理出自身的运行体系,原本体育运动只是一些与身体能力相关联的因素,是游戏让体育运动上升为人类文化活动的重要内容,在古希腊这种文化得到最为充分的证明。“体育是什么?体育是赋予游戏规则的裁判。”[8]从游戏活动视角的解释就是:体育运动就是人类身体本能之中蕴涵的那些运动能力、行为方式、活动内容和能量发泄,是人类自身创造的一种社会生活的方式,一种身体锻炼的手段,一种文化传承的途径和一种延缓种族衰退的努力。它是一种自愿的行为选择,是游戏活动消遣之余的竞争、决斗、比试的“正经”过程。体育运动就是游戏活动本身隐含那些最为实在的、自然的文化和行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