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立群
19世纪末,“现代化”的理想及其努力在古老的神州大地开始出现,自此,古典文化的命运就成为一众人文学者的至深忧虑,如陈寅恪先生所慨叹的,唯恐它随着经济制度的变迁,“……已消沉沦丧于不知觉之间。虽有人焉,强聒而力持,亦终归于不可救疗之局。”①
21世纪初的人文学者仍有同样的忧虑恐惧,只是他们面对的,不再是口呼“打倒孔家店”、“疑古”口号的青年和新学人。
一
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突如其来的,大众爆发了对古代经典、历史、文化的热情。既不是出于主流意识形态的倡导,也不是发自学术界的呼吁,而是民间大众的自发热情,以市场的力量雷霆万钧地表现出来。
2004年5月,二次改版的央视栏目《百家讲坛》播出著名清史学家阎崇年主讲的《清十二帝疑案》,最高收视率竟达0.57%。其后,刘心武,易中天,纪连海等陆续登台,讲述《红楼梦》等文史经典,《百家讲坛》持续火爆,相关讲稿文本热销。②其中,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于丹主讲的《〈论语〉心得》,文本总售470万册。③几乎同时,2006年3月10日,一个网名叫“当年明月”的27岁公务员开始在网络上连载自己的原创作品《明朝那些事儿》,演绎明朝史事,5月底,仅在天涯论坛,这部未完结的作品点击率达到100万。9月,《明朝那些事儿》第一部出版,至2009年4月,全部七册出齐,总销量超过500万册。期间,图书市场上掀起一股通俗史书热,明及各朝代的各色历史演义铺天盖地。④也同样在2006年11月28日,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表示,义务教育以外的各类学校,按照有关部门程序批准也可以办。至此,三年来各地兴办的国学私塾得到了合法性保证。2003年2月18日,河北行唐的中医傅路江创办明德学堂,讲授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尔后,上海的孟母堂,合肥的小筛子私塾,娄底的贺氏私塾,苏州的菊斋私塾、淑女学堂等陆续出现。如今,各大城市以及一些中小城市都有私塾的踪迹。⑤一些著名大学更开办了高收费的成人国学班,不定期授课。⑥各家出版社也趁机竞相推出各种“国学经典”。
而如果我们把“古典”、“历史”和“文化”的界限放的更宽松些,我们还可以看到这力量这热情的更强大更火热的表达。影视上,古装戏经久不衰,从正史类如《雍正王朝》、《康熙王朝》到戏说类如《康熙微服私访记》、《还珠格格》,从经典的清宫戏系列到其它各朝故事如《大明王朝》、《汉武大帝》等等,历朝故事,往代衣冠,你方唱罢我登场。另一方,通俗小说里,武侠、言情、历史,处处扯着“古典”的大旗,更有新晋生力军——网络小说,正流行“穿越”、“重生”,男女主角纷纷赶赴各个真实或虚构的“古代”,或纵马疆场,或啸傲园田。再一瞥,还有流行时尚的各种“古典”新元素,来势汹汹:汉服、红木家私、古玩收藏……
于是,一时间,“国学热”、“传统文化复兴”的字样充斥大小报刊、网页、荧屏。众多学者各抒己见,各执一词。有学者老怀大慰,以为“产生于自然经济社会形态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确可能而且已经穿透了商品经济社会形态”⑦。有学者嗤之以鼻,斥之为封建余孽的沉渣泛起。有人愤愤于古典讲述中的知识性硬伤,惶惶于此娱乐化庸俗化的重写。有人则泠泠然讥诮意识形态的幕后操纵,文化工业以及大众媒体对古典资源的掠夺……众声滔滔,汇入大众“古典热”的嚣嚣喧哗之中,也成为这热的热力蒸腾。
二
其实,无论是大众文化的庸俗化娱乐化习气的撺掇,还是主流意识形态与文化工业的隐形操纵,都不是这“古典热”爆发的根本缘由。菲斯克指出,从物质生产的角度来看,大众在大众文化中不是生产者,而是消费者,大众文化的生产权掌握在统治权力或资本手中;但从意义生产的角度来看,是大众以消费的方式生产着大众文化。⑧所以,大众并不简单地是“古典”再生产的被动承受者,不明真相、缺乏自我独立判断能力的乌合之众。相反,至少在这个“古典”再生产中,大众主动地发挥了直接的推动作用,也直接地承担了主要的消费后效。大众才是这所谓“古典热”的发起者和运动的核心,是开动的主力,也是承受的主体。
而大众骤然爆发“古典热”的首要的、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大众的精神需要、心灵渴求。
疯狂追捧于丹版《论语》的“鱼丸”们自述,听了于丹的讲座,“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⑨“能解决自己想不明白的一些事”。⑩于丹自己也明确地指出:“《论语》真正的道理就是告诉大家,怎么样才能够过上我们心灵所需要的那种快乐的生活。……以人伦为起点……熟悉现代这种日常秩序,找到个人坐标……”⑪而当时明月则一直努力通过《明朝那些事儿》传达这样的思想:“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心是最柔弱的地方……是的,即使你拥有人人羡慕的容貌,博览群书的才学,挥之不尽的财富,也不能证明你的强大,因为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⑫这得到他的追随者——“明矾”们的深切认可和向往:“我曾经在遇到挫折时问自己:和王守仁等人的经历相比,我现在遇到的挫折算什么?还好意思张口闭口都是如何如何郁闷吗?很不好意思。……现在这些挫折只是对我的磨练,让我练就一颗坚强的心。在面对巨大考验时保持一个平常心。”⑬
这揭示了当代大众文化“古典”再生产的首要的动力:既不是为了传递古典知识,普及古典文化;也不是让传统文化得到“审美化”传播,满足娱乐消闲欲望;而是为了大众精神世界的建设——首先是信仰-价值体系的修补、校正,同时内在地包涵着知识和思想的充实提高、审美趣味的提升等等追求。
早已有学者指出,是当代社会的价值失范,引发了对“古典”的需要。更有学者敏锐地指出,“当代中国文化界所发生的经典与大众文化之争,表明中国现代性的发展已经深入到‘五四’以来不曾达到的反思阶段。作为现代意识形态的历史进步主义与大众主义,在面临现代性虚无主义这一更深刻危机时受到反思批评。古代经典对于重建现代精神价值的重要意义开始显现。”⑭
然而,价值的失范不能简单地归结为市场化推行、逐利心强化导致大众道德沦丧,也不能笼统地概括为现代性社会普遍的“虚无主义”的精神和心理状态;大众对古典的期冀也不能理所当然地视为古典文化或古代经典在精神和道德上的天然高度及随之而来的对人们的吸引力。大众有更切实更具体的原由。
首先,当代中国大众正在成长,日益自觉,有一种自我提升的焦虑。21世纪初,中国大众的整体文化素质较以往各个时期——五四、民国、建国初、改革开放之初——都有很大程度的提高。这不仅仅是新中国教育体制的成功,更主要地是现代传媒发展的成果。报纸、网络尤其是电视的普及,使大众获得各种文化信息的途径与数量剧增,心智、眼界、感性经验、观念意识等等都迅速地发生变化。另外,较普通民众拥有更多文化资本的部分青年,包括大量中专毕业生到大学毕业生,没有像以往一样随着文化资本的增加上升到经济资本、政治资本更高的阶层,而是大量滞留在下层,⑮这也从整体上改善了大众的文化素养水平。而思想文化素质的提高,使大众在温饱考虑之外,还有独立思考与精神追求的需要。从而,“心灵”、“精神”,才日益成为大众的话题,社会的问题。
其实,在20世纪80年代就出现过所谓“传统复兴”的现象,村镇居民在富裕之后建神庙、祠堂、修订家谱。⑯这并不是历史的倒退,而是大众寻找心灵归宿、精神家园的一种尝试,是大众在物质生活水准提高后,自觉进行的自我精神构建的探索,尽管形式和内容都还很粗陋简单,对旧有文化的依附性也还很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仓廪足而后知礼节”。而随着思想文化素养的提高,大众的这种精神追求更进一步从原始的宗教信仰、宗族意识认同上升到更精致更抽象的层面。
另一方面,20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阶层的分化日趋明显,社会资源分配两极分化的现象开始露头并逐渐发展,引起了大众的强烈不满。⑰因此,与其说是思想层面上,历史进步主义与大众主义遭遇现代性虚无主义而失败,是知识分子的精神危机;不如说,是社会生活中某些现实危机的挤压,若干发展机遇的丧失,而使大众对历史进步主义与大众主义的主流话语主题产生了失望和动摇。因此,在这样情形下对古典的退守,并不像某些学人如于丹自己想的那样,是出自大众内心割舍不断的文化血脉的自然反应。事实上,一如许多学者的发现,当代大众与传统文化之间有深刻的文化断裂,这既源于福柯说的文化史一般发展的“断层”规律,更是新文化运动以来种种文化“革命”的后果。所以,与其说是因为一直有传统文化的传承在,不如说恰恰是因为这一传承的缺失,才诱使大众去追寻“古典”。当在场的、现管的文化价值体系失效的时候,不在当下时间维度中的、缺席的“古典”便可能成为精神寄托的乌托邦。
在这种情况下,大众选择“古典”。
三
然而,所谓“古典”从来就不是现成的实体,也不是一个中立的客观存在。根本上来说,作为“古典”的本体,“古典”的所指——那个过去维度上矗立的世界,不可能“存在”于现代。那些作为历史遗迹的文献、器物、制度、习俗,等等,并不能自明地显现一个“古典”。相反,它们是死亡的,静止不动的,如加达默尔所称的“博物馆”,没有任何意义的生产。⑱有意义的、在当代社会“存在着”的“古典”,其实就是当代的造物。主要,是学院和主流文化的话语产品。
作为学院话语的“古典”,主要由大学、研究所等学术研究单位主持,囊括了各种冠名“古典”的学科领域。这一“古典”话语依靠对历史遗迹的“古典”的阐释而构建。这过程中,它遵循阐释学的“游戏”规则,围绕着文本进行意义的再现和再创造,使古典文化得以以“传统”的方式保存和延续;但同时,它又将对古典文本的阐释作为自我权威的构建,把持、垄断、扩张着一种名为“古典”的现代学科知识体系的生产。
作为主流话语的“古典”,是社会公认的一种价值标准,它以正面的积极的肯定性形象出现,主要由主流文化操持,例如“弘扬古典文化传统”、“保护古典文化遗产”等语境中的“古典”。作为社会价值体系构成的“古典”,直接是国家意识形态机器的一个部分。这个机器组件的构造,往往借用学院生产的“古典”学术话语资源,所以二者呈现一种紧密合作的关系,但也时时为争夺“古典”阐释和生产的主导权而冲突斗争。
而无论是作为知识还是价值,“古典”原来基本上是大众文化场之外的存在。但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当代中国社会文化场的风向就渐渐发生变化,自“五四”至文革以至改革开放初期一直占主导地位的对“古典”、“传统”的反思、批判思潮,转化为对“古典”“传统”的追慕提倡。这与各种现实压力有关:由于全球化浪潮的挤压,由于国家经济实力的增长,强国之梦成为必须和可能的任务,主流话语大力强化国家-民族的观念,有意无意地神化民族的历史与文化;由于现代性社会条件下知识的功能、形制发生了变化,知识的生产传播方式也变异了,学院为提高自己的声望,扩大权力,也不得不神化自己的知识产品,包括“古典”……这样,“古典”逐渐成为一个现代“神话”,向大众文化场蔓延,最终严严实实地笼罩了整个社会文化场。
而觊觎着笼罩在“古典”神话之下广阔的大众市场的丰厚利润,资本-商业势力一边联合大众,以收视率、市场占有率、利润等等为砝码,与学院话语和主流话语对抗,要求学院势力与统治权力调整改革“古典”的生产传播方式,许可开辟属于它的渠道;一边又联合学院势力与统治权力,压制和引诱大众,以学院的学术权威和统治者的意识形态正当性增添自己生产销售的“古典”的说服力,制造扩大“古典”的神话。《百家讲坛》在收视率压力下的娱乐化通俗化改组和成功,以及其间对CCTV的主流文化喉舌的权威地位、所雇佣的文化资源——大学与教授的学术权威的借势,就是对商业资本这一合纵连横策略的完美演绎。
文化工业跻身“古典”生产场,激起了旧有“古典”再生产势力、尤其是学院势力的深刻恐惧和强烈反对。例如曾经的针对于丹《〈论语〉心得》的凶猛讨伐。然而,实质上,它并没有动摇、改变既有的“古典”生产体制。资本-商业势力进入“古典”生产场,是为了抢夺利润,而不是革命。它没有挑战学院势力与统治权力命名-生产“古典”的权威,反而要仰仗这权威来组织它的“古典”再生产。它跻身入场,但是以服从场内规则的方式。所以,它的进入,不是对原生产场的动摇、分裂,反而是巩固、扩张。
这样,大众文化场的“古典”生产机制打造成功。于是,“古典”陡然成为这个现代最时尚的时尚蘑菇弹之一,于一场能指的生化爆炸中,孢子疯狂四扬。无人豁免。
四
不过,大众文化的“古典”再生产并不是对学院或主流话语的直接蹈袭。大众对“古典”的投诚,隐约地包藏着对现行话语的某种怀疑和拒绝,所以,它不可能完全认同主流文化制作的“古典”,包括现有的对古代经典的阐释、现存的历史构建或历史书写,等等。所以,大众会要求对古典的改写。如易中天的三国、当时明月的明朝、于丹的《论语心得》……乃至各种恶搞、戏拟,等等,都与正统的历史讲述或经典阐释有所偏离。从而,大众文化的“古典”再生产同时也是一种“再加工”。
这一“再加工”使大众有可能打破主流文化话语的独白,导出对历史真相的重新认识、历史哲学的更新、道德与社会评价标准的多元化等举措。如《明朝那些事儿》就引发了许多读者关于东林党人对明末朝政的消极影响、科举制度和八股文的文化价值等与主流的正统的史观不一致的思考。当然,这些观点认识多数也不是大众文化自身的发明,而仍是学院学术研究的成果,只是在学术场上它们一般处在边缘位置。但在大众当中它们获得了完全不一样的地位。
更有意义的是,大众文化的“古典”再加工还开启了将大众从大众文化中解放的可能。大众以及民间的文化传统有受自身社会地位决定的局限:思想的狭隘、知识的匮缺、趣味的庸俗、情感的肤浅,等等。“满堂纷说蔡中郎”,就是大众或民间文化自我遮蔽性的典型表现。但“古典”的进入,不仅提供了深厚要妙精致的知识、思想理论与审美的储备,为充实、改善、提高大众文化的格局与品位提供了强大的后盾,更重要的是,它有可能成为一种“异质性”的存在,使大众文化摆脱固有的文化心理定势,以及现代文化工业的“同质性”趋尚,而拥有自我否定自我更新的立足点。
然而,大众文化的“古典”再生产终究无法实现对自身及现存社会话语场的超越与解放。首先,尽管有种种启蒙和自觉的可能性的开启,但大众文化的“古典”再生产仍主要地是主流意识形态的再生产。如有的学者指出的,于丹《〈论语〉心得》只强调对现实的适应而不及对现实的批判,只强调“心灵的快乐”却回避必要的物质条件,实质是现代犬儒主义的宣传。⑲这些情形同样也存在于其他大众“古典”文化产品里。
其次,大众文化的“古典”再生产还强化地再生产了“古典”的资本-商品属性。“古典”本就是作为资本——文化资本和政治资本而被学院和主流意识形态生产的,而文化工业的插足,更使“古典”的资本潜能以商品的形式直接彰显。这深刻地影响了大众对“古典”的接受和消费,使“古典”物化,而对“古典”的精神需求被转化为经济投资。天价国学私塾的出现,民间古玩市场、收藏的火爆,都是其表征。
但最主要最严重的后果,却是这“古典”再生产的“非净化”后效。亚里士多德曾提出“净化”说,描述艺术消费对接受者心理和精神的提升作用,但现代大众文化的“古典”再生产的消费后效却恰恰与此相反。当代大众文化的“古典”再生产机制本质上是现代神话的构造,它利用大众固有的心理图式结构包括情感宣泄方式、欲望表达途径、审美习惯与趣味等等而构建。作为“神话”之构造,它对大众的精神与心理基本上是迎合、顺应,而没有疏离、拒绝、破解,结果是更强化了大众原有的心理机制乃至精神格局。这样一来,“古典”便经由“神话”而变成了宣泄:个人生存发展的正当要求物化为攫取财富权势的热望,转嫁于修身立世的古典哲学,将其演变为指导个人在社会场中的实践行动、谋取权力和利益的提升的谋略,这就是各种古典犬儒主义或古典思想的犬儒化——从老庄到孔孟到孙子兵法——的流行;建立理想的社会——强大的民族国家和公平的社会分配制度、解决各种社会问题的愿望,虚托于古典的政治理念、伦理原则乃至社会构造,幻化为形形色色的乌托邦,这就是各种历史虚构作品以及历史演义的风靡;等等。⑳结果,个人发展蓝图变成厚黑哲学,国家民族信念转化为影视王朝,社会理想变身网络小说的“穿越”“重生”;更进一步,精神信仰、价值观念的成长变成某些封建观念如帝王观念、特权观念的死灰复燃,知识的充实变成常识错误的充斥,审美趣味的升华演变成审美的低俗化。大众文化的“古典”的再生产成为异化,古典的异化与大众的异化。大众自我期许的自我成长土崩瓦解。
这是西西弗斯式的景象:大众及其文化努力着自我突破,却又在努力中堕入自己的陷阱,解放与束缚、升腾与堕落亲密地纠缠着。学者也深陷其中,他呼喊、应和、推动、施行,强烈地作用于这运动,却又回天无力,无法主宰这运动的方向,甚至无法控制自己行动的后果。
注 释
以人为本,一方面是坚持指以“游客”为本,因为游客是带动产业发展的中心力量。这就需要不仅提高服务质量,还要加强对游客的保护,加强对旅游业的监管。另一方面要以“人才”为本,因为人才是产业发展之根,是产业优化升级的主干力量。所以,专业旅游人才队伍的建设不容小觑。并且需要动员当地群众积极参与到全域旅游发展中,在共同建设靓丽内蒙古的过程中提高群众生活质量。
①陈寅恪:《王观堂先生挽词·陈寅恪全集》,台北里仁书局1980年版。
②任中峰、彭薇:《〈百家讲坛〉的“雅俗”变革》,《传媒》2006年第3期。
③宋志军:《470万册销售奇迹是怎样创造的》,《编辑学刊》2009年第2期。
④中央电视台:《面对面》 [2009-4-14].http://space.tv.cctv.com/page/PAGE1239611075772478.
⑤李勇刚:《私塾这些年》,《学习博览》2008年第1期。
⑥王灵儿:《天价国学班:鱼目还是珍珠?》,《楚天金报》2008年6月29日。
⑦焦垣生:《我看“于丹”现象》,《西安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
⑧菲斯克:《解读大众文化》,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⑨张稚丹:《于丹为什么这样红》,《人民日报·海外版》2007年2月7日。
⑪于丹:《论语心得》,中华书局2006年版。
⑫当时明月:《明朝那些事儿》(壹)之(6).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861fd5010003ii.html.
⑬《一个迷茫的大学生读明朝》,http://tieba.baidu.com/f?kz=700713942.
⑭尤西林:《古今之争:经典与大众文化》,《西安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3期。
⑮廉思:《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存实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⑯王铭铭:《村落视野中的文化与权力——闽台三村五论》,三联书店1997年版。
⑰汝信、陆学艺、李培林:《社会蓝皮书——2010年中国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
⑱加达默尔:《真理与方法》,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版。
⑲贝淡宁:《〈论语〉的去政治化》,《读书》2007年第8期。
⑳陈立群:《网络“古典神话”:现代性症候的中国式救赎》,《理论与创作》2008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