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式方法在环洞庭湖防护林体系建设中的应用

戴成栋， 陈朝祖， 廖小军， 徐永新， 马丰丰

(1.湖南省林业厅, 湖南 长沙 410007； 2.湖南省林业科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04)

参与式方法在环洞庭湖防护林体系建设中的应用

戴成栋1， 陈朝祖1， 廖小军1， 徐永新1， 马丰丰2

(1.湖南省林业厅, 湖南 长沙 410007； 2.湖南省林业科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04)

本文简单介绍了参与式林业的定义，并从项目初步设计、土地利用规划、造林规划和能力建设四方面说明了参与式方法在环洞庭湖防护林体系建设中的应用，分析了参与式方法在防护林体系建设各阶段应用中的效果，结果显示参与式方法对该项目的顺利实施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

参与式方法； 参与式林业； 洞庭湖； 防护林

参与式的理论和方法都起源于国外，国际上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将该方法用于林业，被称为“参与式林业”。它与传统林业的主要区别在于：参与式林业是以人为中心，公众参与森林管理决策；传统林业是以树木为中心，政府或私有企业决策森林管理[1-3]。我国的参与式林业研究起步比较晚，到20世纪90年代实施中德合作造林项目后，才开始在林业工程中大规模采用参与式方法[4]。如将参与式方法应用于三北防护林工程建设[5]、退耕还林工程[6]、造林项目[7]、生态公益林管护[8]等等。如今，林业决策者已经认可和接受该方法，并把该方法当作政策融入制度化工作程序。

1 参与式林业的定义

参与式林业至今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刘金龙[1]总结参与式林业是指，作为一种工作模式，使得森林经营必须和乡村发展紧密联系，社区农民必须积极参与森林经营活动并受益，为此，应当进行土地权属、利益分配等社会制度方面的改革，以使森林经营过程中社区人民的利益得到保障。

2 环洞庭湖防护林体系建设项目简介

环洞庭湖防护林体系建设项目是湖南德援一期项目的部分内容，是在长江防护林体系建设项目框架下设计并实施的，目的是为改善湖南省洞庭湖地区的生态环境。项目共涉及 9个县、市(区)，旨在通过当地居民(受益者)积极参与项目规划及实施，营造30000～35000hm2人工林、恢复植被及随后的可持续经营，使当地居民获得增加收入的机会。

该项目启动于1998年，是国际林业建设的先进理念(如参与式)在中国林业建设中的实际应用与实践。因此，它具有以往国内大型造林项目不具备的特点和要求，如多目标、规范化、开放性、参与式和创新性。

为了评估参与式方法对环洞庭湖防护林体系建设项目产生的实际效果，我们在项目实施县进行了长期跟踪调查。

3 研究方法

本文根据项目村分布、造林树种、造林类型以及造林方式等多方面综合因素，从省项目办提供的项目小班统计表中选择了岳阳县、临湘市、云溪区、津市、澧县等防护林区的11个行政村。按照各地林业局提供各调查村的合同，随机抽取项目农户，每户选取一个农民，同时随机选择一定数量的非项目农户，非项目农户的抽样界定为长期居住在村庄内的农民，不包括长期在外务工的农民。

本文在大部分劳动力外出务工、时逢赶集以及山路偏远的情况下共对133个项目户，42个非项目户进行了问卷调查。同时，对各地林业局项目办、乡级林业站、村干部进行了深度访谈，并对省项目办主要负责人员和技术人员进行了重点访谈。

4 结果与分析

4.1 项目设计中的参与式方法

项目要求按照“开放式”项目设计、实施。“开放式”项目的含义大体是：在项目开始阶段，要求当地居民积极参与合作，项目具体活动的设计、规划必须灵活。根据农户需求的变化，或者当地社会经济环境的改变，项目活动定期做出相应的调整。

参与式方法的目的是期望通过参与式方式，增强个人参与社区活动的兴趣，从而加强社区林业长期可持续性的基础，项目结束后，社区林业仍能持续得到发展。

在实际操作中，参与式方法包括适当地向农户和潜在的受益者宣传技术、社会经济等信息，介绍项目活动。农户之间相互讨论、并咨询技术员之后，使得他们能自己做出是否参与的决定。这个项目重点放在林地的使用上。如果农户决定参与，则下一步是以社区为基础的土地利用规划，所有的农户都应参加这一步骤，以保证村民同意村里不同土地类型的最合理的利用方式、选择好造林的具体地块。下一步才是营造林活动，这一活动应在农户的意愿与需求的基础上开展，并且要遵守技术准则和具体造林地生态条件的适应性。

项目实施过程中，农户在项目县、乡、村、农户的确定过程是部分参与。在这些社区，事先对潜在参与者进行了项目宣传，且与参与农户讨论了可能造林的山头、地段，但最终确定项目林地的时候大多根据山地或地块的立地条件(如是否成片、山上原来是否有树等标准)确定。而拥有这些山地或地块使用权的农户即成为项目农户。

4.2 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

设计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程序是为了克服将来由于项目活动的开展在当地社区可能造成的土地利用冲突。本项目中，参与项目造林的前提条件是，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应使参与农户妥善地思考可能的土地和森林利用方式，包括封山育林、补植型封山育林与造林。特别是在听取不同政府部门, 如土地资源、水土保持、农业、畜牧部门的综合意见之后，通过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能使农户表达自己的意愿。

造林地条件是确认能否参与的关键因素，那些拥有土地使用权的农户自然地成为项目农户。农民对参与式方法很欢迎，这一方法给了农户自主决策和参与社区管理的机会，从而使项目的实施能得到当地居民的支持。

该项目中，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必须遵循以下4个原则：(1)坡度25°以下的可耕地不能用于营建防护林；(2)农业用途的林地不能用于项目造林；(3)不能在离大堤10m之内的地方建设防浪林，且海拔低于轻微洪水高度的地块不能造防浪林；(4)项目造林、封山育林地块不能与当地农户放牧采薪、其它用途的土块产生冲突。

项目实施以来，项目农户参加了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中的所有活动，如了解项目建设内容和政策、制定土地利用规划方案、选择造林模型与树种、土地收益分配、签订合同等活动，而且所参与的项目农户的性别也有所差异，如表1所示。从表1可以看出，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的各项内容都有女性参与，但男性参加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各项内容的比例要普遍高于妇女的参与率。

表1 参加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不同活动的男女比例Tab.1 Menorwomenratiotoparticipateinvariousactivitiesoftheparticipatorylanduseplanning(%)了解项目建设内容和政策Understandingtheprojectcontentandpolicy制定土地利用规划方案Establishinglanduseplanning选择造林模型与树种Selectingforestationmodelandtreespecies土地收益分配Landprofit-sharing签订合同Signingthecontract男78.032.133.046.859.6女54.24.220.820.829.2 注:表中百分比为社区男、女各占其本身性别人口的比例。

4.3 参与式造林规划

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之后，即是参与式林业规划，这是一个与农户一起共同参与确认林地是应采取封山育林、补植封山育林还是新造林措施的机会。这些措施的决策是乡镇林业站与农户或农户联合体签署合同的前提条件。在这一阶段，要解决的问题有： ① 用GPS确认小班边界及面积； ② 适合栽植地点的造林类型； ③ 生态条件上适宜的树种； ④ 生态条件上适宜的栽植设计； ⑤ 造林学上适宜的小班抚育方法； ⑥ 预计使用肥料(或)农药。

从接受调查的项目户来看，农户参与造林项目活动最多的是在已承包的林地上造林(60.2%)，其次是重新承包荒山来造林(32.3%)和集体林场造林(18.8%)(见表2)。

表2 参与各造林项目活动的农户比例Tab.2 Householdsratiotoparticipateinvariousforestationprojectactivities(%)造林活动Forestationactivities农民比例Proportion已承包林地上造林60.2重新承包荒山造林32.3集体林场造林18.8

农户参与项目的形式与参与项目的原因有一定程度相关性。无论参加何种项目活动，因获取劳务费而参加项目活动的比例均为最高。除去劳务费因素后，在已承包的林地上造林的农户中为获得林产品而参加项目的比例最高，重新承包荒山的农户因想获得林产品以及有政策优惠而参加项目的比例最高，而参加集体林场造林的农户因村里要求而参与项目的比例最高(见表3)。

表3 参与造林项目活动的农户比例与参加项目原因的相关分析Tab.3 Thecowelationanalysisofhouseholdratioandreasonsofparticipatinginforestationprojectactivities(%)活动种类activitiescategories参与理由劳务费Laborser-vicecharge获得林产品Gainforestproducts有政策优惠Withprefere-ntialpolicies可以获得承包土地Landcontractavailable打发闲暇时间Spendleisuretime从众心理Conformitypsychology因为村里要求Villagerequirement其他原因Otherreasons已承包林地上造林77.568.843.87.52.51.218.817.5重新承包荒山造林81.458.155.811.64.62.325.625.6集体林场造林96.024.024.004.0044.020.0

在防护林地区，造林项目实施以来，项目农户参与村级事务的管理比以前积极的占到44.4%，和以前差不多的为42.9%；平时参与村委会会议比以前积极的占48.1%，和以前差不多的42.1%，不如以前好的占0.8%，与项目无关的占9.0%，如表4所示。这说明参与项目对于四成以上的项目农户参与村级事务的积极程度产生影响。造林项目的实施，使得40.0%以上的项目农户更加积极地参与到村级事务的管理中来。

表4 农户参与村级管理事务的态度调查Tab.4 Thesurveyofhouseholdsattitudetoparticipateinvillage-levelmanagement(%)参与事务Participationaffairs态度变化Attitudevariety比原来更积极Moreactivethantheoriginal没有改变Nochanging更不积极Lessactive与项目不相关Notassociatedwiththeproject村级管理事务44.442.90.812.0村民会议48.142.10.89.0

在大多数情况下，项目通过参与式程序到村宣传项目，使农民能自己选择他们的造林地和栽植树种。如果项目工作人员能理解项目设计中参与式方法的重要性，在参与式程序启动前，项目县的宣传会更有效。参与式工作模式鼓励了农民之间的合作并使他们更有效地参与当地的社区事务。同样重要的是，它为林业官员在营造林与管理上能更好地理解和尊重农民兴趣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4.4 能力建设

参与式方法中的能力建设目标是让受益群体在发展项目中贡献自己的能力，具有实施项目的能力，并最终实现自我发展。要实现这一目标，就需要在项目实施之前以及在项目实施过程中，对受益群体进行参与式方法以及各种实用知识和技能的培训[9]。本项目主要对林业工作人员和农户进行了培训，并且参与者都对技术培训方面表示满意，因为培训使项目顺利实施。

4.4.1 林业工作人员培训 该项目对项目工作人员进行项目设计的理念和策略以及相关的技术、管理、行政管理创新等方面的培训。培训重点放在县项目办和乡镇林业站技术员的培训。因为他们是与农民直接打交道的人，项目依靠他们向农民提供正确的指导。

乡镇技术员的角色对项目实施来说极其重要。他们的教育背景和专业经验有限，因此，他们能从设计精良而有效的培训课程中受益匪浅。培训分室内授课和实地培训两个部分。项目累计培训383d，共有来自县乡两级林业部门的6912人次参加，其中17%为女性。讲课和室内培训267d(占70%)，有3400人次参加(15%为女性)，实地操作培训共116d(有30%为女性)，有3512人次参加(22%为女性)。

4.4.2 农民培训 培训农民是造林和森林保护活动的基础性工作。对他们进行针对项目的技术培训是一项非常重要的项目活动，其目的是为其提供基础的、实用的营造林和森林保护知识。农民，被定义为与粮食生产密切相关的群体，因此，有必要对其提供全面的、平衡的、持续的技术支持和稳定其信心，造林也被认为是正确管理土地的重要的内容之一，是粮食生产的补充。

该项目实施期间，近33000名农民、育苗户和小班代表参加培训，其中女性超过11%,培训天数共计1287d。其中，14135人参加了室内授课培训(其中17%为女性)，共计681d。18859人参加了实地和示范培训，共计606d。

总体来看，有72.2%的项目农户参加了培训，这个比例要明显高于非项目农户23.8%的比例。如表5所示，项目农户参加“普通种植技术”培训的比例最高，其次是“抚育技术”、“病虫害技术”。

表5 参加技术培训的农户比例Tab.5 Householdsratiotoparticipateintechniquetraining(%)培训内容Trainingcontents农户比例Proportion培训内容Trainingcontents农户比例Proportion混交林营建32.0病虫害防治39.2补植22.7封山育林12.4抚育40.2普通种植83.5容器育苗2.1其他1.0

接受培训的项目农户大部分认为培训的方式和培训时间是适合的。有84.5%的项目农户认为培训方式合适，14.4%认为培训方式一般，只有1.0%觉得不合适。有82.5%的项目农户认为培训时间也是合适的，有16.5%认为一般，1.0%认为不合适。

培训内容的实用性也很高。参加培训后有80.4%的项目农户能够很好地将学到的内容应用到生产中去，16.5%的项目农户认为能部分地应用到生产中，3.1%的项目农户应用了一点。

农民基本满意项目提供的培训和推广活动，认为不仅学到了新技术和新知识，也认为参与式的这种方式比较好。农民也认识到这种介绍造林项目的方式比传统的模式更好。

5 结论

(1)参与式土地利用规划在鼓励农户共同参与有关土地利用决策过程有积极的影响。经过长期的实施，强化了农民对自己营造和保护的土地和森林的个人感情。

(2)参与式方法在提高农民对土地生态保护必要性的认识方面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经过10年的不懈努力，农户亲自见证了当地森林景观的快速变化，他们对土地和森林长期保护态度上发生了显著、永久的变化。农户可以看见并感受到环境改善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积极影响，他们也认识到项目营造的森林正在保护湖堤、减少洪水的危害，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更多的野生动物，空气变得更清新，溪水更清澈给他们生存环境带来的改善。

(3)对上千的林业技术员和农民进行了一系列的林业技术培训和实践，实现了参与式方法中能力建设的基本目标。许多农村家庭和人员在造林和管理上增长了知识、积累了经验并增强了信心。这不仅使他们个人的自主意识、参与意识及技能得到加强，也给其生活的社区带来了积极影响。

[1] 刘金龙.中国参与式林业的简要回顾和展望[J].林业科技管理,2004(4):28-30.

[2] 柏方敏,陈朝祖.湖南省中德合作造林项目的回顾与展望[J].湖南林业科技,2002,29(增刊):19-22.

[3] 戴成栋,易正凡.中德合作造林项目与国内造林模型的编制与应用[J].湖南林业科技,2002,29(增刊):47-49.

[4] 白立强,张伟兵,王俊波.参与式推广培训及其在中德合作陕西西部造林项目中的应用[J].林业与社会,2005,13(2):38-44.

[5] 曹卫平.参与式方法在三北防护林工程建设中应用的思考[J].防护林科技,2007(6):53.

[6] 张勇.参与式方法在退耕还林工程中的应用分析[J].北京林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9(1):106-109.

[7] 冯建鸿,王雪峰,梁冬泉.参与式方法在造林项目中的运用与意义[J].陕西农业科学,2008(2):198-200.

[8] 刘岩松,杨祥林.探析参与式管理在生态公益林管护中的应用[J].民营科技,2010(6):161.

[9] 任建茹.参与式项目中的能力建设[J].林业与社会,2005,13(2):24-27.

(责任编辑：谭著明)

ApplicationoftheparticipatorymethodintheconstrucionofprotedtionforestsystemaroundDongtingLake

DAI Chengdong1, CHEN Chaozu1, LIAO Xiaojun1, XU Yongxin1, MA Fengfeng2

(1.Forestry Department of Hunan Province, Changsha 410007, China; 2.Hunan Forestry Academy, Changsha 410004, China)

In this paper, the definition of the participatory forestry was simply introduced. And the application of the participatory method in the protection forest system around Donting Lake was explained from four aspects, such as design, land use plan, forestation plan and developmental ability. The application effect of participatory method was analyzed and the participatory method was believed that it played a positive role in aid to implement of the project.

participatory method; participatory forestry; Dongting Lake; protection forest

2010 — 12 — 20

2010 — 12 — 29

湖南省林业厅重点项目“环洞庭湖防护林体系建设技术”

S 727.2

A

1003 — 5710(2010)06 — 0017 — 04

10. 3969/j. issn. 1003 — 5710. 2010. 06. 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