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发现钟情探险（上）—— 记海洋学家和极地探险家弗里特约夫·南森

撰文/薛 钊

热爱发现钟情探险（上）
—— 记海洋学家和极地探险家弗里特约夫·南森

撰文/薛 钊

(左图)在北极的南森

(右图)1896所绘的弗里特约夫·南森在北极生活时候的画像

我们这个星球的北方地区自有史以来就一直被神话和迷信笼罩着。挪威人对这一地区真相的揭示，迈出了驱除神秘气氛的第一步。来自挪威特隆姆斯郡马朗艮地区的奥塔尔为此贡献甚巨。公元9世纪末，他前往英国国王阿尔弗雷德大帝的宫廷拜访，并受命撰写一部旅行游记。奥塔尔描述了他前往白海的经历。虽然，他未必是到达这些未知海域的第一个挪威人，但他的历程依然是一个了不起的探险之旅，成为欧洲有关北角（North Cape）和白海的首次文字记录。

挪威的北方居民从18世纪末开始在北极地区狩猎和捕鱼。1859年是这些百折不挠的航海者大规模探索北极地区活动开端的标志。当年，埃灵·卡尔森首次发现孔·卡尔森岛。4年之后，他再次有所发现并完成了环绕整个斯瓦尔巴德群岛的航行。由于前来猎场的人越来越多，海象的数量急剧下降。当时，需要大量海象皮做机械设备的传动带。埃灵·卡尔森决定去寻找新的猎场。他于1868年向东航行并发现了新地岛周围猎物丰富的猎场。在此后的狩猎季节里，挪威水手和船长们的一系列发现大大丰富了人们对新地岛周边海域和卡拉海的知识积累。他们对海水温度和深度进行了测量并记录了海岸线的冰层情况、大致特征和地理位置。他们在后来被命名为湾流群岛（Gulf Stream Islands）的一组岛屿上发现了挪威渔网的木制浮漂、来自西印度群岛的豆类、冰岛的浮石与沉船——这些证据清楚地表明墨西哥湾流（Gulf Stream)的影响可远达其东面的巴伦支海。

1871年，埃灵·卡尔森的一项发现曾经轰动一时，他找到了威廉·巴伦支1596年设立在新地岛北端的冬季营地遗址。外国探险者逐渐习惯于遵循渔民、捕鲸者和狩猎者的航行路线并得益于他们的经验。除了1878年发现西西伯利亚孤独岛的E·约翰内森之外，捕鲸者、渔民和猎手开始在挪威和其他国家的探险船上担任冰海领航员、船长或水手。

1861年，弗里特约夫·南森出生在挪威这个久负海洋探险盛名的国度。青年时代的南森极其喜爱滑雪运动，共12次获得挪威越野滑雪的冠军。1881年12月，在动物学教授罗伯特·卡雷特的推荐下，南森驾着一艘捕海豹的帆船驶向了斯匹次卑尔根，由此开始了他的首航。这次历时4个月的航行对南森影响深远，从那时起，他的工作就与海洋紧密相连了。

挪威首都奥斯陆是很多著名船只的国家“墓地”。在奥斯陆最令人震惊的海上庙宇是一座玻璃钢架结构的尖顶建筑，从吃水线中升起，像一个巨大的字母A。在内部，从窗户过滤的光线中，沉睡着一个建于1892年强健的木质纵帆船，弗洛姆（意思是“向前”）号。弗洛姆号也许是挪威漫长的航海历史上最出名的船只了，是极地考察者们的偶像之船。弗洛姆号的故事是现代挪威传奇，这是个关乎挪威国家品质的故事，一场努力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充满了智慧的故事。船只本身也成为了工程学上的奇迹——她那坚强的船身在北极的冰中挺立了3年。正如她的名字那样，弗洛姆号的坚毅促使她到达了其他船只从未到达过的满是冰层的高维度。

作为弗洛姆号的制造者，南森的聪慧、喜怒无常和喜欢探险的精神气质都渗透给了这只大船，南森将他疯狂的首次航行也交给了这艘船，驶入茫茫极地的雾霭中。南森是一个强壮的白种人，脸色不错，却总用冰冷的眼光看人，也总露出挑衅的神色，这些似乎都与他那极佳的智慧格格不入。在极地探索的黄金时代，一些堂吉诃德式的极地探险家们不切实际，南森与他们完全不同。他被戏称为“文艺复兴海盗”——他是个极有天赋的作家，一个很吃香的学者，一流的动物学家。同样，他也是杰出的政客，精通至少5国语言，对摄影很有研究。在所有的探险中，南森画制了漂亮的地图和图例，留下了大量的科学信函和一些理智的精确数据。同时代的一位德国科学家这样评价南森：他“对破冰斧和滑雪板的了解，就像了解显微镜那样”，他的科学成就是非常显著的，包括中枢神经系统特征的开创性的图画。

1888年，南森对格陵兰岛进行了第一次穿越——用典型的重事轻说的方法，他将此次探险称之为“滑雪旅行”。但他却失掉了珍妮特号——最后一只回家的船，被迫留在了这里，学习制作爱斯基摩皮船，和格陵兰人生活在一起。这次的经历后，南森于1890年出版了《第一次穿越格陵兰》，并创建了一门可爱的人类学——爱斯基摩人生活。在格陵兰岛的探险后，他成为了滑雪运动的领衔改宗者。在奥斯陆的霍尔门科伦滑雪博物馆内，南森被描述为穿着皮毛衣的神，成为了挪威国家运动之父。

在南森如此之多的成就上，1893年——1896年的弗洛姆号痛苦之旅给他的生活带来了真正的戏剧性。这次旅行被认为是极其荒谬的，被包括皇家地理协会在内的所有当时主要的极地权威均认为是“自杀行为”。南森出发了，故意将自己困在北极区——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把自己交给寒冰”。

阅读了珍妮特号相关资料后，南森在想，是否穿过北极区的强大的由东至西的气流可能达到北极——至少接近了。因此，一个想法初现轮廓。这是一个非正统的想法，南森的传记作者罗兰·亨特福德（音译）对此评价说道：“对自然的力量留意，且试着与这种力量合作，而不是抵抗它们。”

当然，方法就是建造一艘比珍妮特号更坚固的船只。1891年，南森雇佣了一个非常有名的有苏格兰血统的挪威造船工程师科林·阿奇去完成这项工作。阿奇设计了一个奇怪的圆形船体，明显没有龙骨；船上建造了使得舵和螺旋桨在碎冰航行时更加安全的装置。整个船的支架是用了很多巨大的木材。为保证探险者不会太冷，南森在他的船上用厚毛毯、驯鹿皮、软木刨片、沥青等材料。为抵抗极地的昼夜黑暗，船上还装有风车，用以发电点亮电弧灯。甲板下是一个舒适的大厅，用龙头做装饰；还有一个图书馆，南森特意挑选出600卷书陈列于此。

南森宣布此船装备完毕，在奥斯陆港口上千人排队祝福下，将此船命名为“弗洛姆号”。带着13名船员和足够呆上6年的器物，1893年夏，南森离开了奥斯陆，驶向新西伯利亚岛。正如所料，弗洛姆号在9月被牢牢困在了冰中。整艘船压力很大，连续不断的破冰声像是鬼声一样。“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又来了，整艘船都心神不宁了。”南森写道：“这个声音一直在变大，就像是风琴所有的管在发声。”两天后，他写到关于冰的一些信息：“冰试着用最大的力量将弗洛姆号碾碎。”但弗洛姆号轻松地抵抗住了所有挤压，从冰层中挺了过来，未受损害。随着时间推移，南森开始“嘲笑冰块，我们生活在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