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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大型的古玩拍卖会场上,很少能看到出土于新疆的文物藏品。为此笔者感到不解:收藏者们为何会忽视与冷落这片拥有无数瑰宝的土地?西域几千年的文明沉淀。的确留给了后人值得典藏的物件,但是。也只有那些真正拥有慧眼的收藏者才能优先于他人发现掩埋在其中的巨大宝库。
游牧民族中的尊贵者们对金银首饰的热衷丝毫不亚于汉地的王侯。曾在伊犁昭苏县波马出土的嵌有红宝石的金面具证明了在西域草原上存在着令世人叹为观止的宝藏。当然,如金面具这种宝物是稀有的、无价的国家财产,但是千百年来流入西域民间普通人家里的古代金银器却是无法计数的,如陶俑、铜镜、青铜器、玉器等。但是我相信,西域民间中一定还遗漏了不少珍奇。一定还有不少宝贝藏匿于某个农夫的地窖中……比如,那些带有异域特色的陶器和铜镜。纵观许多从新疆出土的此类文物,大多都保存着汉唐时期的韵味。
中国的陶文化到汉代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峰,汉以后的陶器已经开始釉色。到唐三彩。上色的土陶又到了一个高峰,这个过程正是一个承上启下的过程,它承接了马家窑文化的古老制陶工艺的同时。又拓展了一项新的技术——陶瓷。中国是陶瓷之国,而这种经陶器的过渡是必不可少的。唐三彩中骑着骆驼的胡人俑,在国内拍卖市场上受到狂热的追捧,在西部地区如果找到了这种胡人俑,对收藏者来说绝对是一件幸事。
受到古代波斯的影响,精美的银器也是西域古玩特有的一道“风景线”。这些带有一千零一夜神话色彩的器皿几乎可以穿越时光,让我们重新回到古老神秘的西域。在这些银器中,波斯风格的灯具是具备市场竞争力的文物藏品。笔者在北京曾结识过一位灯具收藏家,他曾多次到南北疆去寻找那些古老的银灯,他相信这些灯具可以照亮过去并带给未来一种光亮。
至于玉器,楼兰古国中又有自成体系的原始古玉文化,笔者有幸采访到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罗布泊遗址古玉斧的藏家。他说,玉斧是一个部落权力者的象征,在重要的祭祀和庆典中,玉斧则作为礼器。可是,距今已有4000多年的罗布泊遗址留给世人同玛雅文明相似的谜题:这里的后裔究竟去了何处?是否也像玛雅人一样蒸发了?在这柄玉斧的表面,还有地图状的黄色包浆,那形状酷似楼兰古国的形状,这一特点,无疑提升了此文物的收藏价值。
也许,这柄玉斧并不能解决学术上很多未解的谜题,但其珍贵的考古价值已经上升到另一个高度,如果这样的宝物不能够引起拍卖市场的关注的话,那么可想而知,国内的拍卖市场还并没有真正地成熟。
出土于托克逊一带的汉代木简也是这位藏家的镇宅之宝。要知道,汉代的刀笔吏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书法家。在木简上工整的字迹之间,我们可以看到文字新的组成和形变,为了体现文字的美感,刀笔吏们刻意将两个字的偏旁部首相互结合,从而将两个字合二为一,从形式上来说这样看起来更为对称和工整。木简是还原历史最有力的证明,在有的时候,最确切的文献往往是来自于木简上的记录。
在国内大型的拍卖会上,竹简、木简是很多人争相收藏的对象,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上留下一笔好字,是非常困难的,就算是当下资深的书法工作者要模仿和复制也是要花费一番工夫的。
古代西域所包容的奇迹实在太多,西域的宝藏也许只被一层细沙掩埋,用心的人可能只需轻轻撩开,就会有始料未及的收获。收藏不是用高价买人的被鉴定品,它的乐趣在于发现别人错过和遗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