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妖无欢
那是很多迷情的夜晚,当我首先用指尖探寻到锦瑟的身体深处,然后带来锦瑟淙淙溪流里的风暴时,锦瑟都很无奈,她不得不婉转地呻吟着、扭曲着;咏着、叹着、吟着、拒着、迎着……因为她知道我或许只有这一种方式让她体验到快感了,她感受到的永远只是我给予她的前戏。而她带给我的快感,她却永远无法感知。
锦瑟说,哥哥你看我一眼吧。我抬起脸来,锦瑟就把胸衣揭了上去,然后我看到她胸前粉嫩的樱桃像一对情欲的眼睛。它们好像会说话,我呆愣着,我凝神看着它们,我很想听听它们说什么……可锦瑟看着我麻木的样子,只几下就把胸衣整理好了。
锦瑟恨恨地说,路甲铭你真能忍,我怀疑你有病。是的,锦瑟用这种方式勾引过我很多次,她像一只色情的鼠一样在一只猫面前表演,她想让我把她吞吃掉。可无奈的是,这只猫只乜斜着眼看它表演,从来没有过纵身一跃的欲望。
是我不喜欢锦瑟吗?不,我喜欢她,如果不喜欢,我就不会打定主意要娶她。可我为什么见色不起性呢?我搞不清具体原因。
锦瑟开始冷落我,她说她不想嫁一个像病猫一样的男人。
男人有时候很贱,当一个女人不再对你主动示好时,男人反而又来劲儿了。
我抱住她,她把我踢开,我强行吻她,却被她咬伤舌头,锦瑟还在生我的气,她生我气的样子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小母马。我急了,我随手拿过一条毛巾,在上面喷洒了一些麻醉剂,是的,我是专门研究麻醉剂的麻醉师,我喜欢被我麻醉过的人安稳而又乖乖的样儿。
而锦瑟在我用毛巾捂住她的口唇后,很快就变得很乖了。她松懈开来的样子像极了一块雪白又香喷喷的面包,而我可以把这块面包揉捏折叠成各种形状,饕餮着、喊叫着,每一根情欲的血管都在滋滋作响。那一刻,我真的痛快极了。
在我的对手被麻醉剂处理过时,我得到了快感。
那一刻我明白,我不是病猫,我只是不希望锦瑟这只鼠太活跃,我想要她老实点、安静点,像百合一般盛开,而不要像蜜蜂那样聒噪着摇翅摆尾。
这是第一次,我终于明白,我竟然有麻醉做爱的SM方式,这可能与我麻醉师的工作有关吧。
锦瑟清醒过来时一迭声地叫着,你把我怎么了?我兴奋地抱住锦瑟,我说我行了,我真的行了,我不是病猫,我是勇猛顽强的男人,锦瑟我要娶你!
锦瑟却流泪了,她失望地说,你给我下了麻醉剂?你不把我麻醉了就不能要我,就不能有快感是吗?锦瑟看着自己身下盛开的牡丹,然后用枕巾捂住自己的脸,她说你变态。
我对锦瑟辩解,我说我承认我有些变态,但我没用手铐没用脚镣、没用绳子也没用软鞭,只不过是用了一点点的麻醉剂而已,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么会在意我用什么样的方式呢?
锦瑟委屈地嚷,你倒快乐了,可我呢?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你这样做同奸尸有什么区别?我抱住锦瑟,我说丫头,你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尸体呢?你放心,你给我时间,让我慢慢忘掉这种感受好吗?
可我刚刚尝到麻醉做爱的甜头,又怎能轻易收手呢?
锦瑟只要一铺陈在我的身下,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要为她实施麻醉。锦瑟流着泪,她说我是你未来的老婆,不是你手里的病人,这是我们的床,不是你的工作室。
可是我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反应,特别是清醒状态下的锦瑟无法像丝线那样柔软,她折叠不了;她还那么矜持,刻意掩藏起她的森林和溪谷,她不能完全任我摆布,这让我感到索然无趣。
锦瑟就帮我,她用她绵软的小手调动我;她用舌尖啃噬我;她用她的双乳来夹紧我;她甚至用她的脚趾来挑逗我……可是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方式,我的身体都像一潭死水那样寂静无声。
锦瑟终于黔驴技穷了,她哭了,最后无力地说,你用麻醉剂吧,只要你能开心。
当我擎着一块沾满麻醉剂的白毛巾对准锦瑟那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嘴唇时,我看到锦瑟闭上了眼睛,有泪水不断地滑落到了她的耳旁。我知道,锦瑟是真的爱我,而我除了给她这些,还能给她什么?
从那以后,我与锦瑟的做爱方式,全都是麻醉做爱。虽然我知道经常用麻醉对人的身体会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
那是很多迷情的夜晚,当我首先用指尖探寻到锦瑟的身体深处,然后带来锦瑟淙淙溪流里的风暴时,锦瑟都很无奈,她不得不婉转地呻吟着、扭曲着;咏着、叹着、吟着、拒着、迎着……因为她知道我或许只有这一种方式让她体验到快感了,她感受到的永远只是我给予她的前戏。而她带给我的快感,她却永远无法感知。
她闭着眼、咬着嘴唇、弓起身子,像疯了一般地叫嚷着:要我,要我……我喘着气,我说丫头别叫了,别叫了,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了。然后我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沾满麻醉剂的毛巾捂在她的脸上,她的“变态”两个字还没有完全喊出喉咙时,整个人就绵软了下去。
我气喘吁吁地伏在锦瑟身上,支起手肘,端详着闪耀着汗水光泽的锦瑟的身体。我抚摸着锦瑟海藻般的长发,我并没有急于进入,而是把她的身体摆放成各种各样奇异的造型。
我不由得赞叹,锦瑟的身体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绮丽的身体了,它光洁得没有一点瑕疵,它芳香得似一枚神果,让我深深地嗅着嗅着,几近沉醉。
锦瑟的脸上还溢满情欲未褪的酡红,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迹……锦瑟美得让我心颤,让我忍不住热泪盈眶。我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咬住了她的蓓蕾,然后我就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深处很热,她一下子溶化了我的灵与肉,她的身体里好像还有无穷多的小手,一下子攫住了我疯狂的情窦……
在快感袭来的那一瞬间,我叫喊着:天使,天使,我的天使……
而当锦瑟从麻醉的药力中清醒过来时,她都像大病一场的样子,她无力地问我,你到底怎么折腾我了?我怎么浑身疼得像刀割一样?每每这时,我就紧紧地抱住锦瑟,我说宝贝,对不起,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回了,我以后要好好同你爱,不用这样的方式了,你相信我。
锦瑟不再言语,只是不断地流泪。
是的,可能只有上帝知道,我的哪一回才能是最后一回。
我與锦瑟的麻醉情欲仍在进行着,一直到锦瑟的身体真的出现问题时,我才警觉起来。
有一天晚上,锦瑟连饭都没吃就早早躺下了,她不断地头疼、头晕、恶心、躁狂,我逼她喝下一碗骨头汤,她却全部时呕了出来。锦瑟泪水涟涟的,路甲铭,你放过我吧,你不能光为了自己的快感,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觉,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我频频颔首,是的,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兽性,而一味地给锦瑟实施麻醉了,如果我还爱她,我就不能再害她。看着锦瑟这么痛苦,我心疼得像刀绞一般,我抱住锦瑟说,傻丫头,我不让你死,就是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死,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锦瑟不动,她说她的病症一定是因为麻醉引起的,如果不对她实施麻醉,她的这些病症会很快消失的。身为一个麻醉师,我深深知道锦瑟所言非虚。那么,真的到了我该收敛变态爱欲的时候了吗?
夜里,锦瑟发起了高烧,她不断地胡言乱语,她说,路甲铭你知道我爱你吗?路甲铭,你真是一个混蛋。路甲铭,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吧……
我抱住锦瑟,我说锦瑟你醒醒,你醒醒,可是锦瑟依旧昏迷,我说锦瑟你不要逼我,你逼我蹂躏你是不是?然后我从锦瑟的身边爬了起来,我拿过一条白毛巾,我在上面倒上比平时剂量多几倍的麻醉剂。我站在床边,我看着锦瑟,她翻了个身也不睁开眼,还在说着胡话,她说,路甲铭,你这个疯子,你又想给我下药了,你是不是又想与我做爱了?
我的浑身颤抖不止,那是很难耐的欲火。
对,锦瑟都病成这样了也无法止住我的兽性,我还是想与她做爱,还是想给她实施麻醉,因为我疯了。
我的身体像打摆子一般地抖着,我对昏睡中的锦瑟说,傻丫头,你知道我等这一时刻已经等了多久吗?今天晚上,是你的劫,你真的躲不过去了。丫头,你要乖,要安静……丫头,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生的吗?我是为麻醉而生的,我这一生都与麻醉牵扯不清了。而你也是为麻醉而生的,你没有办法制止我不为你实施麻醉……
我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扑到了锦瑟的身上,在我用沾满麻醉剂的白毛巾捂住锦瑟的口唇时,我看到两颗泪顺着锦瑟的眼角流了下来,难道锦瑟一直没有昏迷?
可是,我真的顾不得了,我一手用毛巾捂住锦瑟的口唇,一手扼住锦瑟细弱的喉咙,我说丫头你有了快感也不要喊……然后,我呆呆地坐在安静的锦瑟身边,在那一刻,我确实还想要她,可我知道,现在再要她,那就真的成了奸尸了。
锦瑟就这样死了,死于我的麻醉剂。
我倒在锦瑟的身边,哀伤如水。
锦瑟去了天堂,离开了苦海,留我一人回忆苦痛的过往。
锦瑟,她本不是性感的小鼠,她只是替罪羊。
一年前,我的海龟女友出差B城,突然发作急性阑尾炎,锦瑟的爸爸给我的女友做手术,竟让她死在了手术台上。
原因是他下的麻醉超量,那个剂量足以让一头大象永不清醒,何况用在体重只有90多斤的女友身上?而锦瑟的爸爸动用了关系,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在从听闻噩耗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想亲手宰了锦瑟的爸爸。很巧的是,在我还没有宰了他时,上帝就把锦瑟送到了我眼前。她从本市医学院毕业,成了我们医院的一名护士,而且她竟然还爱上了我这个业务顶呱呱的麻醉师。
因为思念女友,更因为恨她爸爸,我无法在她身上产生爱欲,直到我动了要用麻醉剂杀死她为女友报仇的念头时,我才假意接受她的爱情并与她生活在一起。只是我一点点爱上这个单纯善良的丫头,在給她用过很多次麻醉剂之后,我都舍不得杀死她……
现在我终于下狠心把锦瑟杀死,给女友报仇了。可我没有丝毫的快乐,因为直到锦瑟死去,我才发现我爱这个丫头,爱到心绞痛。我抱着她冰冷的尸体,一下子吐出了一口鲜血。
痛定思痛,我决定自首。
在狱中,我获悉,锦瑟的爸爸同我一样,也是一名极具权威的麻醉师。女友的意外,并不是因为他实施的麻醉剂过量,而是因为我的女友在国外读书时,因为贪图钱财配合黑医院做过非法疫苗试验,并被输入了不明血液,正是这些不明血液与麻醉剂产生了不良的药理反应,才导致她毙命的。
那一刻,我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我呜咽着:锦瑟,我对不起你,让我和你在天堂相会吧,我一定好好爱你,不再给你用麻醉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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