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水手行》与《泰尔耶·维根》之比较

谭 永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湖南长沙 410205）

《老水手行》与《泰尔耶·维根》之比较

谭 永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湖南长沙 410205）

19世纪浪漫主义思潮席卷了整个世界，相同的文学背景以及诗人相似的宗教信仰和情怀，使某些诗歌从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上都有着可比性。由于创作背景的影响，《老水手行》和《泰尔耶·维根》从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两个方面存在差异，是社会环境不同，浪漫主义思潮所处阶段的不同，诗人所受思想的不同。

柯尔律治；易卜生；《老水手行》；《泰尔耶·维根》

19世纪的世界文坛上，各种思潮此起彼伏，最先登上舞台的浪漫主义思潮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优秀的文学作品层出不穷，尤其是诗歌创作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其中涌现出许多优秀的长诗。英国诗人柯尔律治的《老水手行》和挪威诗人易卜生的《泰尔耶·维根》创作的时间相差六十年左右，在两个不同的国度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它们都是讲述一个水手自我救赎的故事，表现在宗教、道德等方面人所处的困境以及自我如何解脱和其中人性的复杂。

我们发现：在内容方面，两首诗都是以水手为主人公，都是讲一个自我精神救赎的故事，但是这个过程中的起点、经过、结果都截然不同；在形式方面，虽然两首长诗都集抒情叙事于一体，但是侧重点却不相同，它们叙事抒情的主体也有不断的变化，都采用了“对话体”形式，但所起到的作用又各异。

一、思想内容方面的差异

虽然两首长诗都是围绕一个水手的故事展开一个自我在精神上的救赎情节，但是救赎从起因、经过以及最终的结果都是截然不同的。

（一）救赎的起因不同

《老水手行》的主人公是一个灵魂有罪的人，作为一个水手，面对无尽的大海和单调的生活，本该欢迎信天翁这种南大洋上最为人熟识的海鸟，尤其是当他们被困在积雪的冰山中央，随时随刻都有着冰崩的危险的时刻，是信天翁破雾飞来，让水手们似乎“见了基督的使徒”[1]，充满着希望。最终冰山解体，他们终于冲出了重围。可是老水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弯弓搭箭，让信天翁枉然送了性命。杀生尤其是故意杀生这在基督教里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恶，老水手血腥的举动，让船上所有的人都跟着受罚。因此老水手的救赎是洗刷自我心灵的罪恶，在不断的忏悔中告诫世人行善。

《泰尔耶·维根》则讲述的是一个无辜的挪威水手在战乱其间，为了妻儿的温饱，冒险出海，却在英国军官的残酷淫威下，被俘虏入狱五年，回家后等待他的是家破人亡。这样一个“被侮辱、被损害”的小人物本该有着幸福的生活，却被活生生地剥夺了幸福的权利。深藏在他心中的除了对死去妻儿的想念，还有对夺走他生活的英国军官痛彻入骨的仇恨，也正是这样一种思想，让他活在一种没有欢愉的生活中。可以说：维根被内心仇恨压抑，复仇的思想使得他无法正常生活，他的救赎是对自我的一种精神上的释怀与重生。

（二）救赎的经过不同

《老水手行》中的主人公因为心中无爱而没有把信天翁当成一个有灵有肉的生命，在他射杀信天翁后，天空曾烟雾笼罩，他遭受到众弟兄的指责：“你怎敢放肆，将神鸟射杀！是它引来了南风”；第二天阳光朗照，他们为他开脱说：“你干得真好，射杀了妖鸟！是它惹来了烟雾。”从赞美到诅咒，从神鸟到妖鸟，这前后不同的态度，为他们后来遭受巨大的灾难埋下了伏笔，也体现出人类贯常的自以为是和自我为中心的愚昧和无知。果然不久后他们便遭到严厉的惩罚，海上出现魔境：“紫铜色天上，毒日头猩红似血”，到处都是水，却没有解渴的清水，“连海也腐烂了”，“满眼是鬼火磷光”，海水“像女巫烧沸的油浆”。在众人凶暴眼神的注视下，老水手才察觉到自己“脖子底下没挂十字架，却挂着那只死鸟”，此刻才开始自我救赎的觉醒。在“死”与“死中之生”的赌局中，老水手幸免遇难，其他水手则在他的身边纷纷死去。孤苦一人的他在海上求死不得，恐惧肆意折磨着他，直到他看到海中的水蛇，这时爱与真情的泉水自然涌出他的心头，他开始认识到生命的价值和美丽，顿悟之后他由衷地祝福和祷祝它们，也许是此举感动了天神，他胸前的死鸟才像铅锤一块暂时脱落下来。最终，船晚上由仙灵附身的水手们驾驶，白天则由南极神怪的驱使下前行，在靠近港湾的时候，老水手终于遇到领港员的船，船上的隐者编唱着自己的圣歌，俨然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老水手坚定地相信“他会把信天翁血迹洗干净，会帮我赎清罪恶”。就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海船在瞬间沉没。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领港员的小划子里，在隐者的规劝下，他敞开心怀讲述自己犯下的罪恶，通过不断的忏悔自我与劝诫他人来救赎。救赎的整个经过都是围绕一个“爱”字展开，从“无爱”射杀生灵到“有爱”赞美生命，老水手的心灵经历了一个重生的过程，但是救赎的过程远没有结束。

《泰尔耶·维根》则是一个小人物面对欺凌残暴的英国军官所作出的自我选择。他曾经费尽千辛万苦组建的“安乐窝”一夜间被击得粉碎。在身陷监狱的五年里，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和对自由的向往时刻激励、支撑着他。然而作为一个被战争卷入的无辜国家的平民，回家后除了面对满目苍痍的故土之外，还要忍受家人的凄惨亡故。孤苦伶仃的他再也没有欢愉的笑容，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残酷的战争和那个让他尝尽监牢之苦的英国军官。他由一个善良的人变成了人人眼中可怕而古怪的老头，青春和笑容从此远离了他的生活，每一个弱小的生命都应该被得到尊重和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可是现实的残酷却让他尝尽生活的艰辛与凄惨。他的生活中剩下的只有对大海的热爱和对仇人的憎恨，大海的壮美与辽阔让他成了一名领港员，但他再也忘不了那段惨痛的过去，从此他开始了被自己胸中仇恨所操控的生活。五年后，当他再一次救起海上遇难的快艇时，他惊奇地发现：原来被他救起的人正是他日思夜想要复仇的人。曾经的英国军官如今成为了一名年轻的勋爵，陪同的还有他的妻儿，战争给泰尔耶带来的只有痛苦，给英国军官带来的却是荣誉的官衔，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公平。泰尔耶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澎湃，他“脸色突变”[2]，像一个凶狠的顽童，开着载着英国军官一家的救援船向礁石撞击，船上的母亲吓得面无人色，一声“安娜”把泰尔耶从梦中惊醒。这个普通的名字曾经也是他疼爱的女儿的名字，她也曾享受过父亲的关爱，如今同样一个无辜的女孩却在生死边缘徘徊，泰尔耶突然内心受到了触动，深藏的善良人性瞬间萌发出对生命的柔情，他抓紧了船帆。英国军官在泰尔耶面前发出了恐惧的喊叫，而泰尔耶以冷笑作答，让英国军官想起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你夺走了我的生活！……你是我全家死亡的罪魁！现在我要和你算账，我的时候终于到来！”在泰尔耶一声声发自内心痛苦的责问中，这位曾经骄傲的不列颠显贵低着头跪在了泰尔耶面前，开始忏悔自己的罪行。泰尔耶继续着控诉与谴责，一句句话都敲打在不列颠人的心中，悔恨与恐惧让他一夜间白头。泰尔耶在他的转变中开始了新的生活。可以说，这是一个复仇与释然的故事，水手泰尔耶面对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本已举起了手中高高的复仇利剑，可他却选择在无辜的女人和孩子面前悄然放下。不列颠显贵的认罪与忏悔，让他冰释前嫌，放弃了报复计划与心中的仇恨。从无限的仇恨到欣然的释怀，泰尔耶也经历了一个自我重生的过程，而且自我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救赎。

（三）救赎的结果不同

长诗《老水手行》一开始就出现了关于老水手的外貌描写：“胡子花白”“眼神古怪”“手似枯藤”“眼似幽魂”“目光灼灼”，从这些可以看出来老水手尽管在不停地忏悔与劝诫中生活，但是他似乎永远也无法停止背负着罪恶前行。《老水手行》是一首教育性很强的长诗，信天翁是在诗中的身份似乎是受难的基督，它爱人却被人无情地杀害。这是一个原罪的循环，人类总是不免走向堕落的深渊，只有依靠宗教的信仰和不断地自我救赎才能摆脱这种处境。诗人在老水手救赎的过程中安排了一个指引他的隐者，这个隐者的真正身份就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当老水手在隐者面前述说完自己的罪恶时，他才感觉到一种由衷的轻松。但是这并不是他解脱的终点，一切远没有尽头，因为那种背负罪恶的痛苦会随时来侵袭他的内心，所以老水手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向该听劝诫的人重复着自己的故事，每讲一次还是会心有余悸，心生对上帝的敬畏。最终老水手以一个基督使者的身份的忠告来揭示了诗歌的主题：“对人类也爱，对鸟兽也爱，祷告才不是徒劳。对大小生灵爱得越真诚，祷告便越有成效；因为上帝爱一切生灵——一切由他创造。”这也就使得诗的意义从个人上升到整个人类的高度，已不再仅仅是一个人的救赎，而是所有人类都应该走的一条堕落后的必然之路。

《泰尔耶·维根》则没有无尽的自我救赎历程，这跟主人公本人并非是罪人有关。泰尔耶只是一个被别人损害的小人物，虽然他的心中充满仇恨的怒火，但他并没有主动去找英国军官报仇，而是在无意之中遇上了仇人。他在那样一种可以操控不列颠一家人命运的场景中，没有快意江湖，而是用激烈的言辞让英国军官在忏悔与恐惧中得到应有的报应。在看到英国人一夜间白头的那一刻，泰尔耶的脸上和心里再也没有一丝的忧愁，有的只是轻松开怀的一笑和极具绅士风度地吻吻仇人孩子的小手。他大声地向世界宣告：“我如今自由自在！人活着会变得多么欢畅！现在对泰尔耶·维根来说人人都是朋友，如今我的血液已不再突突地奔流，没有了痛苦的复仇的渴望！”可以说泰尔耶从自己制造的复仇牢笼里解放出来，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了。结束了那个长期困扰他的噩梦后，他发现：“我失去了一切，一切又回到我的身旁，如果你，天哪，在这里又把我发现，谢谢你，为了这次相逢！”从此人们看到的泰尔耶变得欢愉、强壮、健康、有朝气了，他完全从那个复仇的牢笼中解放出来了。

二、艺术形式方面的差异

（一）叙事人称的不同

《老水手行》是一首以叙事性为主的长诗，现实场景中它直接以老水手作为第三人称来叙述，叙述人既不受空间、时间的限制，也不受生理、心理的限制，直接把人和事展现在读者面前，从而自由灵活地反映整个事件。而当老水手回忆他的经历时，第一人称的叙事又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读者可以伴随他经历海上的一切，感受他当时受到惩罚后内心深处的孤独无助。诗歌在老水手不断地回忆往事与劝诫他人的现实中穿插，时空的转换中画面呈跳跃状态，而诗人的奇特的想象与激情在这一切中勃发。时空的转变和叙事人称的变化使得诗歌的结构富于多重性，故事情节也变得很复杂、曲折。

《泰尔耶·维根》是一首以抒情性为主的长诗，它第一人称“我”来讲述一个名叫泰尔耶·维根的故事。故事的内容是通过“我”传达给读者，长诗中所写的都是“我”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使读者得到一种亲切真实的感觉。当写到遇险和白发这两个场景时，诗人采用了“画面重复”这一手法，同样的人物，只是进行了角色的转变，掌控他人命运的人复而成了被人操控命运的人，前后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和感情的双重对比。

（二）“对话”诗体作用的不同

科尔律治的《老水手行》中采用了不少对话体形式，主要围绕老水手和客人之间的对话，以及中间出现的精灵之间的对话，精灵的对话使得大家了解到老水手为何生还归来，而老水手大段大段的回忆与劝诫性的话语，使得诗歌整体性上的宗教劝诫色彩越加浓烈。可以看出：诗人想借助这一形式，把荒诞不经的故事演变成令人信服的真事。

易卜生的《泰尔耶·维根》其中也有不少的对话形式，但仔细阅读后，我们发现现场对话的情景性不强，大部分都是说话人这一方个人的独白，这种对话的形式意义不在于对话交流的现场性，而更多的是一种单方面的抒情，尤其是泰尔耶·维根的部分，更是一种宣泄压抑情感的手段，让人读来不得不同情其苦难的遭遇。

三、差异背后的根源

（一）社会环境的不同

1789年爆发法国大革命，带给了当时英国知识分子很大的影响。在刚开始的阶段给柯尔律治展现了一个新的世界，从此他开始触发到自己的个性解放，使他的想像力得到更大的飞跃与延伸，《老水手行》的顺利完成也就很顺其自然了。英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海上的霸主，作为这样一个强国的国民，一般都有着很强的优越感，他们习惯以自我为中心，喜欢将自我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老水手行》中的众多船员对待无辜的信天翁就是很残忍的，科尔律治作为一个诗人，他的责任感让他不能漠视这样的强权主义。虽然整首诗都显得很荒诞，但是它却很真实地反映出人性的阴暗面，诗人无法让笔下有罪的灵魂一次即得到救赎，而是放任他们在漫长的时间去反省赎罪。

《泰尔耶·维根》则是创作于普奥联军开始骚扰丹麦的时期，虽然并没有延及挪威境内，但是诗人已然意识到国家面临的危险。作为一个爱国诗人，易卜生有着很强的民族主义精神，他一直希望挪威、瑞典和丹麦等北欧国家能联合起来抵抗入侵的普鲁士、奥地利等西欧有着狂热海外殖民侵略的国家。长诗虽然写的是1809年英丹战争时期的事情，但是也反映出诗人对待战争的态度。应该说易卜生不是一个好战分子，他虽然用文字激发国人的爱国热情，但是他并不主张无原则的杀戮和报复，他更强调化解旧仇宿怨，团结起来来共建幸福而和谐的家园，这些思想在泰尔耶这样一个普通的挪威平民身上有着很好的展现。

（二）浪漫主义思潮所处阶段的不同

《老水手行》产生于浪漫主义思潮最初在英国蔓延的时候，以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为首的诗人们为了改革古典主义诗歌的风格，开始了新的创作尝试。柯尔律治的任务就是：“处理超自然的至少是传奇式的体裁，而借助于近乎自然主义的细节描绘来构制‘诗的真实’，以诱使读者甘愿暂时放弃常识而深信不疑。”[3]所以我们在《老水手行》当中看到了很多超自然的真实：信天翁、大海、水蛇……除了人类，一切似乎都成为有着超能力的生灵。而人类在犯下罪恶的一瞬，就开始了无尽的痛苦，即使通过某些手段忏悔也无法达到真正的救赎。

《泰尔耶·维根》则创作于浪漫主义思潮的繁荣开始渐渐散去，现实主义思潮达到高峰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正是易卜生处于事业的低谷时期，他所经营的剧院面临着经济危机。此时的他开始逐步成熟，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社会的现实层面的问题，把关注的眼光更多地投向民生疾苦、国家危亡的问题。诗歌中没有华丽的字眼，也没有过多的艺术手法，但是它所呈现出来的社会现实却很明了，诗人让一个小人物处于一种报复与否的两难处境，最终结局还是以和为贵，达成了和谐的人际关系。

（三）诗人所受思想的不同

柯尔律治是英国消极浪漫主义的典型代表作家，高尔基曾经说过：“消极浪漫主义或者粉饰现实，企图使人和现实妥协；或者使人逃避现实，徒然堕入自己内心世界的深渊，堕入‘不祥的人生之谜’、爱与死等思想中去”[4]。柯尔律治无疑属于后者，他的创作使人相信人生就像一个走不出去的谜团，充满着神秘、困惑与不祥的氛围。受德国哲学家谢林的神秘主义哲学的影响，柯尔律治总是赋予诗歌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这在《老水手行》中反映得尤其充分。诗人还受到新教和新柏拉图主义的影响，这构成了这首诗歌的哲学思想。新柏拉图主义的那种主张“人生的最高目的，就是要使自己的灵魂从肉体的桎梏中解脱出来，通过直觉的作用，达到与神合一的境界……引导人们厌弃现世生活，追求神秘境界”[5]的思想深刻地影响到柯尔律治的创作，诗人让老水手在无尽的忏悔中遗忘肉体的痛苦，而只感觉灵魂的折磨。新教即通常意义上我们所说的基督教，诗人在诗歌中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浓烈的宗教情节跟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密切相关，他出生于一个牧师家庭，从小就被送到基督教学校就读，后来还曾进入剑桥大学耶稣学院学习，这些在他的作品中毫无保留地展示出对宗教的信仰和激情。

易卜生则是一个没有坚定宗教信仰的诗人，也是一个非常自我的诗人，童年时的家庭变故使得他尝尽了世态炎凉，养成了孤傲的性格，很少和同龄人合群的他过早地把注意力放在了自身心灵的感悟上，所以易卜生诗歌中所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个人的追求，即个人的精神探索，即便在这个过程中有上帝的影子，最终也会被他否定。这可能是跟他从小受到的挪威民间歌谣和古代神话传说的熏陶有关，他所崇尚的民族主义精神深深地滋生着他的独立个性。他人生中长达二十七年的流亡生活又让他体验了不同国家的社会与生活方式，有评论家甚至说他有着“世界公民”的身份，这又让他看到了整个世界的相同之处，他虽然痛恨强国入侵祖国，痛恨挪威政府的不抵抗的妥协政策，但是让他更加痛恨的是战争带给人类的灾难尤其是带给下层平民的苦难生活。所以在《泰尔耶·维根》这首诗中，诗人反映了挪威下层人物在战争中的不幸经历，他让泰尔耶为报仇而活下来，最后又在放弃复仇中获得新的生活。

总之，柯尔律治和易卜生这两位伟大的诗人都以他们真诚的创作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灵，在阅读中，我们深刻体会到诗人们鲜活的人格魅力和精湛的艺术手法，他们是那个时代的骄傲，随着历史车轮的前进，他们也将不断地获得新的理解和阐释。

[1]杨德豫译.神秘诗！怪诞诗！——柯尔律治的三篇代表作[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

[2]易卜生.易卜生文集（八卷本）[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

[3]江枫.荒诞，神秘，瑰丽——序柯尔律治杰作三首汉译[A].神秘诗！怪诞诗！——柯尔律治地三篇代表作[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

[4]西北师范学院中文系文艺理论教研室编.简明文学知识辞典[K].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5.

[5]外国文学手册[K].北京：北京出版社.1984.

A Comparative Study ofTheRimeoftheAncientMarinerandTaiEryeWiegen

TAN Yong

（Hunan FirstNormal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205）

In the 19th century,romanticism swept the entireworld.Due to the same literary background,and poets’sim ilar religiousbeliefsand feelings,some poemshave comparability from the ideological content and artistic form.Because of the impactof creative background,TheRimeoftheAncientMarinerandTaiEryeoWiegenhave differences from the ideological content and artistic form，which are shown in differentsocialbackgrounds，phasesof romanticism and authors’thoughts.

Coleridge；Ibsen；TheRimeoftheAncientMariner；TaiEryeWiegen

I0-03

A

1674-831X（2010）03-0114-04

2010-03-10

谭 永（1983－），女，湖南湘潭人，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教师，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美诗歌。

[责任编辑：刘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