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历程和本质特征

罗文东

（中国社会科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北京 100732）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历程和本质特征

罗文东

（中国社会科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北京 100732）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是一个长期的、艰难的历史过程，是中国近现代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是具有客观必然性与合理性的正确选择。这条道路包含四个方面的基本内涵：“两个重要前提”，即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立足基本国情；“一条基本路线”，即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的基本路线；“两项根本任务”，即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一个总体布局”，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四位一体”的总体布局。这条道路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体现了我们党和国家的政治优势；体现了时代进步的要求，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符合我国的基本国情，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吸收世界优秀文明成果，具有巨大的国际影响。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历史进程；本质特征；特点和优势

走什么道路，是关系革命和建设事业兴衰成败的重大问题。所谓“中国模式”，是对当代中国发展道路的反映和概括。要正确认识“中国模式”，就必须全面深入地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辟和推进的历史必然性，把握其区别于其他发展模式的本质特点和优势。2008年12月18日，胡锦涛同志在纪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明确指出：“经过30年的实践探索和理论创新，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认识上更深化、把握上更深刻了。”“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真正坚持社会主义”。①这一重要论断，表明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坚强意志和坚定信念。面对风云变幻的国际环境和错综复杂的国内形势，从历史与理论相结合、认识与实践相统一的角度，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历程和本质特点，对于正确把握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原因和未来走向，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政治意义。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进程

众所周知，15世纪以来，西方大国的发展，大多通过对内剥削、对外掠夺乃至发动侵略战争的道路来完成的。20世纪以来，一些发展中国家虽然在某个时间实现了经济的快速增长，但出现了贫富差距拉大、社会矛盾加剧、生态环境恶化等严重问题。对于中国这样经济文化落后的东方大国来说，这两种道路显然是不能效仿的。要改变旧中国贫困落后、四分五裂、遭受侵略的悲惨命运，中国人民只能另辟新路，以实现国家的富强和民族的振兴。

由于中国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基础上完成由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这就决定了在中国建设社会主义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历史过程。新中国成立不久，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就带领人民成功地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并开始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早在1956年4月，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就提出：“最重要的是要独立思考，把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际相结合。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吃了大亏之后才成功地实现了这种结合，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现在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我们要进行第二次结合，找出在中国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②在1956年到1957年间，他先后发表了《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重要论著，阐述了一系列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思想，包括“以苏为鉴”，避免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弊病，从中国国情出发建设社会主义的思想；以农业为基础、工业为主导、按农轻重的次序安排经济建设的思想；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繁荣社会主义科学文化的思想；统筹兼顾、适当安排，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建设社会主义的思想等。由于社会主义建设经验的不足和对国际国内形势的判断出现偏差，导致反右扩大化、“文化大革命”等错误，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遭受挫折。

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转折点，我们党在邓小平的领导下，顺应时代潮流和人民的愿望，倡导解放思想，重新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把全党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开始了建设社会主义的新探索。1979年3月，邓小平就提出要在中国的建设问题上完成当年在中国革命问题上毛泽东领导我们党完成的开创自己道路的任务。他说：“过去搞民主革命，要适合中国情况，走毛泽东同志开辟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现在搞建设，也要适合中国情况，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③在党的十二大开幕词中，邓小平进一步提出：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为改革开放新时期党的理论和实践探索确定了主题，指明了方向。

党的十二大以后，我国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全面展开。以家庭联产承包经营责任制为重点的农村改革取得成功，以国有企业改革为重点的城市改革取得显著成效，对外开放形成了多层次、有重点、逐步推进的格局。党的十三大初步阐述了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并制定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这就是：“领导和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奋斗。”这条基本路线规定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主要任务、奋斗目标和完成这一任务的指导方针、根本途径、领导力量和依靠力量，初步回答了怎样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问题。这可以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第一个比较完整的概括。党的十三大还郑重宣布：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共产党人开始找到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开辟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阶段。

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后，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面对苏东剧变的严峻国际形势和国内改革发展的繁重任务，强调要坚定不移、毫不动摇地全面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和基本政策。江泽民同志说，他始终关注两大问题，一个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不断加强党的建设，巩固党的执政地位，一个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加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他对这两个问题进行了长期的思考和探索，团结和领导人民捍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体制，扩大对外开放，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继续推进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党的十四大确定了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党的十五大又进一步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政治和文化，以及怎样建设这样的经济、政治和文化作了深刻论述，形成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具体内容。党的十六大总结了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十条经验，确定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这些经验包括坚持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用发展的办法解决前进中的问题；坚持改革开放，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坚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实行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坚持稳定压倒一切的方针，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走中国特色的精兵之路；坚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断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坚持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这十条基本经验既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具体体现，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重要内容。

党的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顺应国内外形势的发展变化，战胜各种困难和风险，着力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践中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为贯彻十六大精神，中央先后召开七次全会，分别就深化机构改革、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制定“十一五”规划、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等重大问题作出决定和部署。党的十七大对我国改革开放29年的历史进程和宝贵经验作了大跨度的回顾总结，并对改革开放新时期形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首次进行了完整的概括。这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立足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党的十七大不仅揭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科学内涵，而且阐明了坚持和拓展这条道路的根本要求，提出了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真正坚持社会主义的重要论断，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重大的政治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这距离毛泽东提出寻找中国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已有51年，历时半个世纪；距离邓小平提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命题也有25年，历时1/4个世纪。由此可见，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是一个长期的、艰难的历史过程，是中国近现代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是具有客观必然性与合理性的正确选择。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基本内涵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具有丰富的内涵，包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领导力量、现实依据、根本途径、主要任务和根本目标等一系列重大问题的正确解答。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可以从不同角度和不同层面进行分析和解释。在这里，笔者尝试着将这条道路概括为以下四个方面：

1、“两个重要前提”：即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立足基本国情。中国共产党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保证。早在1957年5月，毛泽东就说过：“中国共产党是全中国人民的领导核心。没有这样一个核心，社会主义事业就不能胜利。”④在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也强调：“中国由共产党领导，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由共产党领导，这个原则是不能动摇的；动摇了中国就要倒退到分裂和混乱，就不可能实现现代化。”⑤1998年抗洪、2003年抗击“非典”、2008年抗震救灾，都显示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只有坚持党的领导，才能保证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正确方向，才能巩固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才能顺利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我们党能够在新时期开辟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还以对基本国情的科学认识为现实依据。正如胡锦涛同志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所说：“认清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不是要妄自菲薄、自甘落后，也不是要脱离实际、急于求成，而是要坚持把它作为推进改革、谋划发展的根本依据”。

2、“一条基本路线”：即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的基本路线。这条基本路线集中体现了我国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和共同意志，反映了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本质规律，因而是党和国家的生命线。其中，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对党和国家中心工作的规定，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安排，坚持改革开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直接动力。如果把经济建设比做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火车头，那么，改革开放可以说是它的发动机，四项基本原则可以说是它的方向盘。三者相互依存，联为一体，统一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过程中，任何时候都不能动摇。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经受风险考验、胜利达到目标的根本保障。

3、“两项根本任务”：即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把“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和高度发展”看作是建立新社会的“绝对必需的实际前提”。我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也多次强调，发展社会生产力是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对于经济文化落后的中国来说，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就显得极为重要和紧迫。我国之所以要实行改革开放，是为了克服生产力发展的体制性障碍，调整与生产力发展不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某些方面和环节。当然，我国的改革开放，不是要颠覆社会主义制度，而是要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正如党的十七大向世人所宣告的：“改革开放是党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带领人民进行的新的伟大革命，目的就是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实现国家现代化，让中国人民富裕起来，振兴伟大的中华民族；就是要推动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赋予社会主义新的生机活力，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4、“一个总体布局”：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四位一体”的总体布局。社会主义是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协调发展、全面进步的社会。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历史任务，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由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三位一体，扩展为包括社会建设在内的四位一体。党的十七大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对新世纪新阶段我国的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作出了全面部署。在经济建设上，最重要的是坚持“一个体制”、“两个制度”，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在政治建设上，最重要的是坚持“一个统一”、“四个制度”，即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在文化建设上，最重要的是把握“一个方向”、“一个体系”、“两手抓”和“三个更加”，即把握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一手抓公益性文化事业，一手抓经营性文化产业，努力使人民的基本文化权益更加得到保障，使社会文化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使人民精神风貌更加昂扬向上。在社会建设上，最重要的是把握“一个重点”、“一个任务”和“五个有”，即以改善民生为重点，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不论是经济建设、政治建设，还是文化建设、社会建设，都是为了实现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宏伟目标。

上述四个方面，相互联系、有机结合，构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其中，两个重要前提是基础，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根本条件；一条基本路线是总纲，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核心内容；两项根本任务是方向，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最终目的；一个总体布局是支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实践形式。这四个方面，可以说是建国60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30年来我们党和国家实践探索和创新成果的科学总结，集中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客观规律和本质要求。在当代中国，只有这条道路而没有别的道路能够解决中国发展进步的问题。中国决不能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能走改旗易帜的邪路，而只能走充满生机活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路，才能实现国家的繁荣富强和人民的幸福安康。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特点和优势

中国改革开放取得的成就及其原因，早已引起了国内外有识之士的关注和探究，但其观点和见解则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例如，德国《我们的时代》周刊2003年4月25日发表的一篇《中国2003年——迈向社会主义道路》的文章写道：中国的发展给人们指出了一条摆脱全球资本统治的出路，也使人们产生了对社会主义前景的希望。2004年5月11日，英国外交政策研究中心发表了美国高盛公司高级顾问库伯·雷默撰写的《北京共识》研究报告，认为“中国正在开辟一条通往发展的新道路，这条道路是建立在创新、积累非对称性力量、实现以人为本的发展和注重个人权利和责任的平衡基础之上。”到底该如何分析中国发展道路成功的奥秘及其与别的发展道路相比较所具有的优势呢？

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体现了我们党和国家的政治优势。邓小平说过，我们搞改革开放没有丢老祖宗，老祖宗不能丢。从思想渊源上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对科学社会主义的继承和创新，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在中国的创造性运用和发展。这条道路坚持了共产主义的最高理想和价值追求，坚持了工人阶级政党的领导，坚持了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主体地位，坚持了共同富裕的目标，坚持了公有制和按劳分配的经济制度，坚持了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制度，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等等。这些方面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精髓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与苏东背离马克思主义、颠覆社会主义的“休克疗法”式的改革，导致长期的经济衰退和社会动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国的改革作为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吸引着世界进步人士和国际舆论的关注。一些媒体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造就了20世纪最壮观的经济奇迹之一”，“扭转了20世纪后期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潮的趋势”，挽救了“要失事的社会主义大船”，“是对20世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最重大的贡献”。

另一方面，这条道路还从中国的实际出发，从制度、体制和做法等方面，对科学社会主义进行了探索与创新。例如，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形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发展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等等。这条道路由此而具有的优势不仅得到国内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同，而且得到国外某些有识之士的肯定。例如，美国《纽约时报》等多家报刊的撰稿人彼得·巴恩斯认为：“较之美国，中国有两个优势：其一，中国加入自由市场游戏的时间较美国短，尽可吸取我们的经验教训；其二，中国政府尚未像美国那样已被强大的私有企业所垄断。这意味着，中国可能有机会为其经济发展另辟蹊径，从而在享有市场经济的要义精髓的同时，避免资本主义的弊端。”⑥正因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创造性地将市场调节机制的长处与国家宏观调控的优势有机地结合起来，将发挥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与党和政府的坚强领导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使社会主义在中国获得了蓬勃的生机与活力，开创了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新局面。

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体现了时代进步的要求，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我们在新时期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是偶然的，而是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世界经济快速发展，新科技革命方兴未艾，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面对“文化大革命”造成的严重困难和国际形势的重大变化，我们党以宽广的眼界观察世界，以科学的思维审视时代，敏锐地把握时代的主题和人民的愿望，在总结正反两方面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实行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邓小平明确地说：“我们要赶上时代，这是改革要达到的目的。”30年来，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世界多极化的加速发展，世界范围内兴起了一场以增强综合国力为目标的变革浪潮。这期间，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社会主义运动遭受严重挫折。但我国在改革开放中实现了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在国际竞争中吸收国外的先进文明成果，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显著提升。令人自豪的是，我们党昂首阔步走在了时代的前列，社会主义中国巍然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中华民族大踏步赶上了时代潮流。可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与世界的和平发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与人类文明进步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顺应了世界大势，体现了时代要求。

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既符合我国的基本国情，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又吸收世界的优秀文明成果，具有巨大的国际影响。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统一性和发展道路的多样性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相互依存的。列宁说得好：“一切民族都将走向社会主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却不会完全一样，在民主的这种或那种形式上，在无产阶级专政的这种或那种形态上，在社会生活各方面的社会主义改造的速度上，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特点。”⑦社会主义的民族形式是社会主义本质内涵的具体表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和生命力只有通过适当的、有效的民族形式才能得到充分发挥。由于中国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而且人口多，耕地少，发展极不平衡，这样的基本国情决定了我们所要建设的社会主义，不同于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也不同于越南、古巴等国的社会主义，必然会带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例如，联产承包、乡镇企业、经济特区、“一国两制”以及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道路、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中国特色城镇化道路、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等等，都凝聚了中华民族的思想情感和政治智慧，带有显著的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正因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深深扎根于中国大地，符合中国实际，它才会得到中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才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虽然是在中国具体历史条件下产生的，但它顺应了当今世界发展的潮流，具有不可低估的世界意义和国际影响。这条道路是在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观察世界，对当今时代特征和国际形势，对世界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教训，发展中国家谋求发展的成败得失，发达国家继续发展面临的矛盾和困难进行正确分析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它要解决和回答的问题，也是现在各个社会主义国家共同面临的问题；它所揭示的社会主义本质性和规律性的东西，必然包含着普遍真理性的认识。因此，中国道路或“中国模式”，既反映了中国社会主义的特殊性，又反映了世界社会主义的普遍性；既是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又必将越出一国的范围而对世界社会主义产生广泛和深远的影响。正如邓小平所说：我们的改革“如果成功了，可以对世界上的社会主义事业和不发达国家的发展提供某些经验”⑧。到21世纪50年代，“如果那时十五亿人口，人均达到四千美元，年国民生产总值达到六万亿美元，属于世界前列。这不但是给占世界总人口四分之三的第三世界走出了一条路，更重要的是向人类表明，社会主义是必由之路，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⑨。

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彭斯对中国发展道路十分赞赏，认为许多亚洲国家和地区曾有过高速且持续的经济增长，但从未见过像中国这样规模庞大的经济体，在一段长时间内如此强劲增长，其发展规模和重要性之大，影响人口之多，都是空前的。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独一无二。⑩诚如斯彭斯所言，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就是巨大的，经济发展模式是独特的，然而，在中国五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新中国的60年和改革开放的30年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还处于初始阶段，还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挑战。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会备加珍惜、长期坚持和不断完善历经艰辛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敢于探索，勇于创新，不为任何风险所惧，不被任何干扰所惑，坚定不移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努力为世界和平与人类进步事业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注释：

①胡锦涛：《在纪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37-38页。

②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传（1949-1976）》（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506页。

③⑤《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63、267-268页。

④《毛泽东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03页。

⑥彼得·巴恩：《资本主义3.0——讨回公共权益之指南》（中文版序言），南海出版公司，2007年版，第8页。

⑦《列宁全集》，第28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63页。

⑧⑨《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35、225页。

⑩迈克尔·斯彭斯：《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独一无二》，香港《信报》，2005年2月3日。

D616

A

1671-2994（2010）02-0032-05

2010-02-27

罗文东（1967- ），男，四川射洪人，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三部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科学社会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责任编辑：刘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