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及隐喻说法

孙 鑫

（上海社会科学院信息研究所 上海 200235）

试论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及隐喻说法

孙 鑫

（上海社会科学院信息研究所 上海 200235）

本文的主要研究内容是隐喻和形象化比喻（如“知识树”，“知识地图”）在知识组织的重要角色，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可以在认识论、隐喻类型学、语篇分析、隐喻学和肖像学中得到检验。

知识组织 语言学 修辞方法 隐喻

1引言

知识组织与语言学有着密切的联系[1]，蒋永福老师在《论知识组织的语言学基础》一文中就深刻地阐述了这一点。说到词汇意义的发展，离不开词源学和语用学的研究，而把二者联系起来的是语言的认知基础。隐喻作为人们的重要认知方式，对人们认识事物、事物概念的形成、语言的发展都起到了重要作用[2]。而在知识组织中隐喻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分类人员十分重视“知识树”这种形象化比喻。目前存在着一种分类形式的知识组织方式，其设计单纯的依赖于“组面”这种形象化比喻。近来，对科学的认识途径是以“心智地图”和“知识地图”的隐喻说法为基础的。在“网”这种隐喻说法的辅助下思考并且将我们的世界作为一种“网络”来理解已经成为一种最普遍的共识。知识组织中常用的比喻语言的一些实例包括：语义“框架”、在给定上下文的情况下提供行为方式的“脚本”、D N A结构的“代码”、生活的“构建计划”等。以上这些都说明了隐喻在知识组织中的不可或缺的地位，本文将就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和隐喻说法加以论述。

2隐喻、形象化描述和比喻的语言

作为一门跨学科的科学，知识组织应该更加彻底的致力于形象化描述的研究。解决这一问题的首要途径是应该避免隐喻、明喻、比喻的语言、形象化比喻、转喻和讽喻之间的深奥而又微妙的差别。传统语言学将隐喻视为语言形式上的一种修辞手段，而现代语言学则把隐喻视为语言的基本性质之一。语言隐喻性根源的探寻有助于认识语言、思维、认知与隐喻性的内在联系[3]。在知识组织中，比过于重视界定问题更重要的事是确定比喻的范围，所有用语中修辞格的非文字属性，同时，这些修辞格也可以定义为理性的修辞格。从字面意义上说，雨林无疑与图书馆无关。

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所有这种形象化描述依然没有经过系统化地验证，还在期待详尽的文件论据的提供。当然，目前现有的论文还不能解决这种文件论据缺乏的问题，充其量这些论文可以对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研究和引证工作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以及对这一主题领域内的优秀成果起到强调作用。

3知识组织形象化描述的基础

3.1 认识论基础

哲学的发展历史为比喻语言提供了丰富而又多样化的充足论据：通常情况下，形象化比喻和隐喻都是为表达和交流哲学原理，尤其是认识论的原理服务的。关于认识论的基础、哲学中形象化比喻和隐喻的目的以及认识论中追求的形象化描述这些问题的事例，在绝大多数哲学家的著作中都有论及。

因为认识论与知识组织的密切关系，知识组织研究总是渴望参照认识论中的形象化描述。此外，用纯粹主义者的方式解释真正的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一种只和排序和分类有关的比喻语言——是不可能的。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与哲学和无数专门分支学科（如生物学）之间的界线不是固定的。而且知识组织不仅需要研究上述提到的这些问题，还需要研究其带来的知识组织的哲学起源、密切关系和近似程度。

3.2 类型学基础

不同的标准和语体有助于形成知识组织形象化描述的类型学基础。首先，我们需要区分两种基本方法：

①我们可以分析在表达一种明确观点或知识组织过程中使用的不同的形象化比喻。例如，用于表达知识组织基本观点和思想的比喻语言，诸如相似、类似、好像、宜人、词源、遗传、迁移、对称、重复、变化、聚集、显著地位、广泛性以及模糊和含糊。然而，这些要素的高度抽象给比喻语言的效率带来了限制。而且哲学家，科学家和作家强烈地感觉到在表达知识组织思想的时候总是需要使用很多的比喻语言。例如，这种从较低状态到较高状态，从低级、低质量到高级、高质量的知识组织思想已经具体化为一种“历程”，一种“步骤地交替”或是一种“树”型结构。

②我们可以分析这些多样并且通常是五花八门的思想，这些思想可以通过一种单一的形象化比喻（也就是一种隐语中用来比喻的东西可以与多个形象化比喻对象相对应）。树形结构的形象化比喻可以表达出这样一种知识组织的思想，即各个元素在关系、演化、发展或类别独立性方面是不同的。这种树形结构的比喻在知识组织中的应用实例是：关系树，动物学中的系统树，主题树，分类树和分支图或短语标识。下面的研究——我们可以将它只作为一种初步的构想来理解——是一种偏向于注重形象化比喻和隐喻中用来比喻的东西，而不注重理念和对象的方法。

3.3 交流与信息的物质性和媒介性基础

我们可以将文化定义为建立在物质媒介上的系统：这种论点系统地阐述出现代人最有创造力的生产模式之一——这是一种强调所有交流和信息都必须基于一定的物质媒介的模式。它还是保证将这种值得重视的观点应用在知识组织的历史和知识组织形象化描述研究中的关键，对于这种形象化描述来说还要依赖于媒介和它们的物质性。随着几个世纪的发展，知识组织已经基本上从最原始的媒介材料（书）中独立出来。

对计算机作为一种新的媒介以及计算机处理过程的讨论已经名副其实地带来了一股隐喻说法的洪流。前景、制图、和导航这样的形象化描述在计算机比喻语言占支配地位：如“导航搜索”，“记录簿”，“网络漫游”，“电脑空间”等。

3.4 语篇分析基础

知识组织中的语篇分析应该在广泛的背景下研究知识组织中的比喻语言，隐喻，形象化比喻和转喻，这些背景包括：科学史，知识组织的传统，社会和政治思想前提，语言学结构，用语的来源，写作目的，信息文化，技术方案。

让我们来看一个毫不夸张的例子，这是1972年以来由C o l l i s o n[4]提出的对标引的解释：标引在很大程度上同井然有序地布置某人的房子的过程很相似。几乎每个人都以某种私人的方式把房子布置好，这样就可以在他们需要的时候，迅速的找到某种物品。当一名家庭主妇将厨房中的每一件物品都安排在一个单独的位置后，事实上，她正在创造出一种活生生的索引。不仅是她，所有的家庭主妇也同样，她们将逐渐地运用她们建立起来的这个系统，找到她们所需要的东西，尽管她们还需要知道糖总是会放在标有“S A G O”的罐子里。

关于知识组织形象化描述的语篇分析研究应该认识到比喻语言的优势和危机。一方面，隐喻有助于对知识组织中的主题和问题进行引证，另一方面，比喻的过度使用会带来概念间差别减少、差别模糊的危机。同时也要求所有致力于教学范围研究的专家评价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的分量，以抵制这种危机。知识组织的教学范围应该是所有教师和教员的日常兴趣所在，当然也包括引导学生进入初级研究的科学家、教授博物馆学的博物馆学家、从事教学原理研究的教育学家和从事用户研究的图书馆学家。

3.5 历史记忆的基础

对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和比喻语言的分析最终得到以下结论：不仅知识是这样，知识组织、表示、压缩和交流也都是文化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思想和主题，以及他们的顺序和组织都属于我们的文化遗产。在文化传统中固有的来自多方面的压力——文本化与视觉化交流之间，理性语词和感性比喻之间，认知、理性以及感情与影响之间，在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过程发展中，也是无所不在的。

一旦强调知识组织的历史深度和其中的形象化描述，一种纯粹现代的概念解释“知识表示”和“信息设计”就可以避免。尽管“知识表示”这个术语经常单独的用于电子数据处理过程中以满足知识的处理，对“信息设计”和“知识表示”两个部分的关注有着悠久丰富的传统和奇妙的历史。应该对这种历史的文化资源进行整理、分析和使用。

3.6 隐喻学基础

在隐喻学体系结构中，知识组织中的形象化比喻被赋予了一种更为重要的功能。汉斯·布鲁门伯格[5]哲学体系中的中心论点和基本概念如下：

①形象化描述并不是注定就不完善，它同抽象的概念知识一样有效。隐喻实现了它们自己在认识论上真正的成就。

②即使是在现代科学理性原则的背景下，纯粹的概念化也不能完全取代形象化描述。即使是现在，形象化描述也是思考过程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③尽管抽象和概念化表面上占有优势，但是隐喻依然在构建、组织和控制着世界观和方法论。没有一种隐喻的视角就无法思考。神话永远不可能脱离理念：然而，也不应该将隐喻过程理解为不假思索的非理性过程。

④在人类的思维史上，形象化描述比抽象和概念化发挥着更大的作用。例如，值得文化历史学家注意的常用隐喻有：对生活方式的隐喻“生活就像一次旅行”，或是“世界是一本需要阅读得书籍”。

知识组织不应该忽略形象化描述的重要意义。至少它可以处理更多的基础形象化比喻，如“世界犹如一本书”。

3.7 肖像学基础

形象化描述，形象化比喻和隐喻在知识组织中应用的历史也可以定义为一个肖像学的问题。“肖像学”意味着什么呢？它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一门艺术史方面的学科，肖像学研究处理视觉艺术的内容，以及对主题的解释。通常状况下，肖像学研究要求复杂的解码和对文献资源进行仔细的研究，例如《圣经》或古代作家的作品。一个恰当的例子是：在寓言中，将一位患有眼疾的盲人妇女视为巫婆的形象。知识组织自身也有着肖像学的根基。对于单级分类法发展历程中的最重要角色有一个例子：树的形象化比喻，作为一种隐喻缩写形式，在这种分类系统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4实例：建筑学上的形象化描述

我们选择建筑学上的形象化描述以及结构和建筑物中的隐喻说法的实例来说明知识组织中不同观点和思想的巨大的多样性，这一点在词典编撰领域就可以得到充分的证明。

①题名页中建筑学上的形象化比喻——建筑物、地基、支柱——不仅用于点缀，还用于表现出庄严的意味或暗指古迹。建筑学上的形象化比喻依赖于一些惯用语句，如“知识殿堂”，还依赖于表达的标准，如构造学、量度标准和比例——这些不仅是建筑学上的，也是知识组织中极为重要的标准。

②记忆的艺术建议学生设想一个结构化的空间，最好是一个几层高或是有柱廊的房子。然后这个学生必须将需要记下的事情的形象化地放在这个构想出的场所中的几个地方。然后他需要在脑海中把这个设想出的建筑物回忆一遍，这样就形成一座知识的宝库或“财富”（知识组织的另一种隐喻说法）。回想形象化比喻的东西要比回想单词容易得多：这就是记忆的艺术的基本方法。

③1820年，德国图书馆学家弗里德里希·阿道夫·艾伯特（F r i e d r i c h A d o l f E b e r t）利用建筑学上的形象化描述强调出图书馆学家主张的实用主义和哲学家主张的理想主义之间明显的不同。实用主义贴近生活并且强调知识组织的实用性，理想主义主张严密和抽象的系统化。

④由印度图书馆学家阮冈纳赞提出的组面分类法思想来源于一个装配玩具的组合过程的灵感：在冒号分类法中，并不为每个主题预先分配分类号。冒号分类法中的目录可以说是由固定格式的单元列表组成，这与装配玩具中的标准部件相类似。通过以不同的方式将这些标准部件组合起来，可以构造出许多不同的图形，就连小孩子也能够理解这一点。所以通过将位于指定组合和排列中的不同单元列表中的数字结合起来，就可以构造出所有可能主题的分类号。在图表和抽象空间之间的牵引模式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课题[6]。

我们讨论了源于词典领域结构体系的多种形象化比喻，这些形象化比喻表达出极不相同的思想，尤其是在考虑到思想习惯时，它们又是互不相同的。例如，把实用主义和甚至是一些过时的习惯与理想和乐观的文风相比较，我们应该注意到，习惯和文风这两个概念都可以作为知识组织的基本概念而为人们所接受，并且对这些概念来说，形象化描述做出了主要的贡献。

5结束语

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是一个引人关注的课题，值得详细地和跨学科地进行研究。它是一项挑战多学科辅助研究的课题。这些学科可以涉及：哲学（认识论，逻辑学）、人类学、符号论、认识科学、语言学、心理学、科学史、文化史、智能史、论文史，格言史，可视交流和美学观点（例如空间艺术）、文学研究、艺术史、媒介和书的发展史。

知识组织的形象化描述研究应建立在充分了解隐喻、其他学科中的形象化描述、知识的范围、利用它们方法和视角的重要性的基础上，此外还应从哲学隐喻的热门研究、欧洲文学传统主题的历史，所谓的社会学隐喻，法律中的形象化描述或者是历史的隐喻中得到借鉴。

[1]蒋永福.论知识组织的语言学基础.图书情报工作，2001(5):17-20,41.

[2]李晓丽，郝如莉.浅论隐喻和转喻与词汇意义的发展.山西煤炭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4(3):98-99.

[3]李红兵.语言的隐喻性及其根源.吕梁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4(3).

[4]Werner Bies.Thinking with the Help of Im ages:On the Metaphors of Know ledge Organization.Know ledge Organization,1996(1):3-7.

[5]Georg Christoph Tholen.Media Metaphorology:Irritations in the Epistem icField.

of Media Studies.[2004-8-9]http://www.mewi.unibas.ch/publikationen/texte/Tholen_Meta.pdf.

[6]Varma,Vasudev，Reddy,A.S ivasankara.Know ledge based metaphor in terpretation.Know ledge-Based Systems，1996(9):339-342.

孙鑫（1978—），女，辽宁人，上海社会科学院信息研究所就职，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网络信息资源组织和管理。